下午,村裏就傳來了一家男人龍根被咬掉的消息,我四處打聽,終於打聽到了這個男人是誰,叫孫誌海,家裏有一個又胖又兇悍的老婆,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我到了這家門口,就聽見那個胖女人在院子裏破口大罵的聲音。


    孫誌海!你個王八蛋!


    我想了想,把邁進去的腳收了迴來,站在門檻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因為農村彪悍的女人是很虎的,弄不好我進去之後會挨上一刀也是有可能的,況且他們根本不認識我,早上我也是偷看到的。


    這時,我看見一個小男孩低著頭失落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我趕緊走進院子裏,問道他:小男孩,裏麵怎麽了?


    這小男孩搖了搖頭,抹了一把眼淚,不說話。


    哎....我歎了口氣,走進了屋子裏。剛一進屋子,看見孫誌海那裏包著紗布,躺在炕上。而那個胖女人卻坐在他身邊,心疼的左一把淚又一把淚。


    你誰啊?那個女人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問道我。


    我突然腦袋一懵,總覺得自己不應該來,而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擺了擺手,說喝多了,然後就驚慌失措的逃了出去。


    出去之後,我才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話說我是為什麽來找孫誌海的?我來找他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行雲流動,為何風雨不止,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在追尋著什麽?


    這一刻我才感覺,其實我就應該直接殺了馬三水,因為他這個人太怪異。而且我也可以確定,他七八年前就死了,怎麽可能現在才迴來?馬三水絕對不是那個馬三水!


    .但我迴到院子裏,看見他就站在我麵前,那種血濃於水的感覺,讓我實在下不去手。而且他迴來以後,確實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隻有那次我掉河裏了,他不讓舅舅下去救我,或許真的是理智的選擇。而今天他帶我來到桔子地,那個女人咬那個男人的時候,他也在我身邊,是後來他才消失的。


    是不是真的是我想多了?


    可陳錦凡也不相信他,雖然他表明大大咧咧,可他怎麽想的我知道。但是這其中一定有事兒,而且肯定不是小事,我相信一切不可能這麽巧合。


    我問道馬三水:你這次迴來幹什麽?


    聽到這話,馬三水一下子就笑了:我想家了迴來看看不行麽?你不喜歡我?我明天就走了。


    什麽?聽到這話,我立刻就慌了,他明天就走了,那姥姥後天開壇做法怎麽辦?


    不過我也不擔心了,不管他是不是馬三水,隻要他沒不安好心是迴來搗亂的就可以了,明天他若是走了之後,村子裏也不發生什麽事情,這個家不發生什麽事情,那就好。


    當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法的時候,姥姥隻顧自己吃著,一直沒說話,這不是她的性格。而馬三水吃著吃著,突然說:我明天就走了。


    舅舅舅媽聽到,趕緊追問:多呆幾天不行麽。


    不行,公司有事忙,我已經延誤好幾天了。馬三水說著,樣子很輕鬆,一點都沒有不舍的感覺。


    吃完飯後,我們和陳錦凡馬三水我們三個躺在屋子裏,我睡不著,看著天花板,又看了看窗外,問陳錦凡:哎,陳錦凡,你說明天會不會出事兒?


    其實這話我是說給馬三水聽的,馬三水躺在那閉著眼睛,我感覺他是裝睡。陳錦凡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問我?


    我沒有理會他,又轉頭看了看馬三水,卻發現他的嘴角湧現出一絲笑意。


    半夜,有人拍了拍我的胸,我睜眼一看,是馬三水。我問他幹嘛,馬三水卻指了指我旁邊的床,說:你看他哪兒去了?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想到了什麽,穿上鞋,走出了屋子。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一陣的磨刀聲:滋滋滋。


    陳錦凡就在那裏專心致誌的磨著,還是那把刀,顯得古老又神秘,我走過去,拍了拍陳錦凡的肩膀,陳錦凡不理我。


    又是這樣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天亮,陳錦凡把刀拿好,把磨刀石藏在了房角下。然後走進屋子裏就開始睡覺,全程都無視我。


    臥槽,陳錦凡到底是怎麽迴事,而馬三水就一句話:他是一個獸,而不是人。


    第二天中午,馬三水吃完最後一頓午飯就要離開,我們喝了一些酒,中途的時候,馬三水捂著肚子說尿急,就走了出去,我從窗戶看到他往茅房跑去。而這時陳錦凡也走了出去,我問他幹嘛,他沒有說話。


    姥姥把我叫進了屋裏,說要和我說會兒話。


    一進屋,姥姥讓我坐在炕上,沉默了半天,然後問道我:小明,你長大了,我老了,有些事還要爭取你的意見。你三水哥吃完飯就走了,你怎麽看?


    我知道姥姥說的是什麽意思,所以迴道:沒事,隻要他是好人就行了。


    姥姥點了點頭,我跟著他走迴了飯桌旁。


    這時,我突然聽見院子裏有人大喊救命聲,我知道是馬三水的聲音,趕緊跑出去,看見馬三水躺在地上,陳錦凡壓在他的身上,按著他,那把紋著古綠色花紋的刀壓在他的脖子上,一點點的下去。


    陳錦凡!我大喊一聲,你幹什麽!


    陳錦凡卻沒有理我,馬三水見到我出來,喊得更加厲害了。這時舅舅舅媽還有姥姥也都走了出來,我迴頭看她們一眼,趕緊上去把陳錦凡推開了。


    陳錦凡的眼睛突然冒出了一絲白色的光,看著我,昏了過去。手裏的刀啪嚓一聲掉落在地上,我看見上麵的綠色花紋迅速淡化了許多。


    馬三水趕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刀就要衝陳錦凡紮過去,我攔住他,不知道哪來的勁兒,一下子把他手上的刀打落在地,一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馬三水立刻後退了幾步。


    小子,你敢打我?馬三水氣衝衝的說,這時我突然聽見,他的聲音好像有些變了,有些變粗了。


    我沒有理他,撿起地上的刀,看著他,這時馬三水進屋裏穿好衣服,和舅舅說了幾句告別的話,轉身就離開了,頭也沒有迴,甚至走的非常匆忙。


    我非常尷尬,就在馬三水要走的時候出事兒了,我不知道陳錦凡到底怎麽了。我往地上看去,發現陳錦凡稀裏糊塗的站了起來,我問他怎麽迴事。陳錦凡聳著肩膀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晚上,我睡不著,於是在院子裏來迴渡步。看著那一排被黑布罩住的棺材,這幾天都有些忘記了,我走過去,掀開黑布,看著月光下的月亮,十分詭異。


    我打開父親和李叔的棺材蓋,發現他倆還在裏麵躺著,父親的屍體十分完好,李叔的有一股臭味。我趕緊把他倆的棺材合上了,又去把其他的棺材挨個打開,裏麵空空的,我合上,觀察著上麵的生肖


    為什麽這些棺材上麵有生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因為我每天都生活在懸疑之中,所以我已經學會了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於是把黑布重新罩在了上麵。


    我沒有再把李叔和父親的棺材入土為安,因為我知道一定還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我就破罐子破摔,幹脆放在這裏好了。


    我想著,突然看到祠堂裏閃了幾下燭光。


    怎麽迴事?我看著,那祠堂裏又閃了幾下,我走過去,到了祠堂門口,聽了聽裏麵,發現沒有聲音,這時,裏麵的燭光又閃了幾下。


    我推開門,看著麵前漆黑漆黑的,而那些靈牌的兩邊卻點著蠟燭,一閃一閃的,整個氣氛十分詭異。我往麵前看去,發現了一個讓我渾身一驚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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