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鳴謙嚇出一身冷汗,連忙跑到薔薇宮求見裕妃娘娘,他隻是一個擁有三家當鋪的商人,再加上掌管福吉店,也還在他的能力範圍內。


    掌管如此大一個“集團”,他劉鳴謙何德何能,他連舉人都沒考上,最高學曆隻是一個秀才而已。


    “娘娘,在下隻是一個小商人,如何能擔得起如此大任?”他雙手捧著那份文件,遞給張泉,“還請娘娘另擇能人!”


    屏風後傳來裕妃娘娘清亮的聲音:“劉先生是不能勝任?還是不敢勝任?”


    劉鳴謙:……不是,他沒經驗啊。


    隻聽裕妃娘娘繼續說道:“有時候,人不逼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力,劉先生聽本宮說完,再迴去考慮要不要參與,可好?”


    雖然隔著屏風,劉鳴謙還是起身拱手道:“請娘娘賜教!”


    “這個災後重建項目,本宮得到了萬歲爺的旨意,有臨機處斷之權,所以,官府方麵的接洽,劉先生不必擔心。


    二是,這項目看起來很大,很嚇人,其實,裏麵的所有計劃,也不是能在一夜之間就全部做起來的,而是要拆解成一個個的小目標,分輕重緩急,一項項地落實。


    其三,這個項目,需要很多人才,從高級管理人員,到普通打雜的工人,分工協作,各展所長,才能完成,所以,它可以讓許多人有工做,有錢拿,能買米買麵,養活家人,這是一項造福黎民的事業。


    其四,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城投集團,要為投資人賺錢,這個,劉先生是懂的吧?”


    做為商人,劉鳴謙當然懂,投資是要有迴報的,他的當鋪,哪怕當一件舊棉襖,也是要有迴報的嘛。


    隻聽裕妃娘娘又說道:“簡單地說,城投集團的業務,第一步,就是重修前門外塌房的幾條商業街,計劃書裏有詳細的介紹,不知劉先生看明白沒有?”


    劉鳴謙點頭:“迴娘娘,都看過了。”


    “那麽,劉先生迴去考慮考慮?也可找三五親友商量商量,但不可以讓太多人知曉,以免傳播到民間,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在下謹記娘娘的吩咐,最遲明日下午,定來迴話。”雖然劉鳴謙十分動心,但這可不是開一家福吉店那麽小的事,這個項目,要頂多少家福吉店啊,他不得不慎重。


    他懷著激動又忐忑的心情,迴到城裏,忙寫了帖子,請了陳士章、胡定海兩人,來家裏喝茶。


    他本來還想請陳懋齡、周坦、蘇應璧三人的,但想到裕妃娘娘的吩咐,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先聽聽兩位好朋友的建議後再說吧。


    兩人很快就來了,胡定海家就在隔壁,他來得最快,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賢弟幾時有功夫,請老哥喝茶了?”


    劉鳴謙平日裏都是在前廳的客堂裏待客,今日特意選在後花園中的荷香亭裏,精巧的六角亭子,坐落在假山之上,坐在亭子裏,四周景色一覽無餘。


    以防隔牆有耳,是商談機密大事的理想場所。


    亭中早擺好了桌椅板凳,茶水點心,胡定海在劉家仆從的帶領下,來到亭外,又吐糟道:“我說賢弟,大冷天的,非要來這四麵透風的亭子裏喝茶?又沒有荷花可賞,連荷葉也枯了。”


    劉鳴謙站在亭子邊拱手道:“冷天更好,小弟正需要吹吹冷風,冷靜冷靜。”


    胡定海聞言,點點頭進了亭子,低聲問道:“賢弟,出了何事?可要大哥出手?”


    劉鳴謙笑道:“胡大哥,是好事,小弟請胡大哥來幫忙拿個主意。”


    胡定海這才放了心:“說吧,什麽事兒,能讓你劉東家為難?”


    劉鳴謙正要答話,就聽見小廝在花園門口通報:“陳東家到!”


    兩人忙站到亭子邊上去迎接,胡定海看著施施然走進來的陳士章,低聲問:“你還請了他啊?”


    劉鳴謙說:“京城商界,誰有他長袖善舞?”


    兩人說著話,一派儒雅的陳士章,已經拾級而上,拱手笑道:“大禮,好久沒登你家的荷香亭啦,難得今日有此雅性!”


    劉鳴謙一邊邀請兩人入桌,一邊感慨道:“發生那樣的大事,誰還顧得上賞荷啊?今年的荷花,算是辜負了。”


    一番談笑,眼看著紅泥小火爐裏的水滾起來,劉鳴謙提起水壺,給每人沏了一杯清茶。


    胡定海和陳士章見他連下人都不用,知道今日的話題十分重要,二人也沒了閑話的心情,略一品茶,就放下茶杯聽他講來。


    “說起五月初六那場大爆炸,且容在下給大禮兄行個禮先!”陳士章說著站起身,整頓衣冠,躬身喝了一個肥諾,“謝大禮兄的救命之恩!”


    陳家做錢莊的,比較謹慎,出城之前,把錢莊裏所有的賬目銀錢,全藏進了密窖。


    他家的錢莊在正陽門大街東邊,靠近崇文門,房子雖然沒塌,卻也成了危房,陳家迴來後,加固了梁柱,檢修了屋頂上的青瓦,勉強能用。


    陳士章道了謝,卻又好奇地問:“大禮兄,在下有個疑問,憋得在下食不好寢不安,今兒總算有機會問出來……”


    胡定海快人快語地說:“咳,陳東家,您是不是想問,大禮他是如何知道京城會出事兒的?”


    陳士章連連點頭,然後跟個好奇寶寶一樣望向劉鳴謙。


    劉鳴謙想到今日要聊的話題,思索了一下,便故做神秘地道:“此事說來話長,此話,在外人麵前,劉某是打死不會說的,今兒咱們哪兒說哪兒了,以後也不要再提起這個話題。”


    胡陳二人都端正了態度,鄭重地點頭道:“絕不再提!”


    “二位可還記得,兩年前,三皇子出生時,張天師是怎麽說的?”


    胡定海屈起手指敲敲桌子:“說是元始天尊座下童子,下凡曆劫?”


    陳士章立即腦補,一拍桌子,震得三隻茶杯微微顫動,他用手指著劉鳴謙,一副了然的樣子:“明白了,一定是三皇子洞悉了天機,而你大禮兄,是為裕妃娘娘做事的人……”


    劉鳴謙不置可否,端起杯子邀請二人:“飲茶!飲茶!”


    胡陳二人見他默認的樣子,都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便都心照不宣地端起杯子笑道:“飲茶!哈哈哈,飲茶!”


    “裕妃娘娘給了在下一個項目,在下拿不定主意,今兒,特意找兩位來,幫在下參謀參謀。”劉鳴謙打開桌子上的一隻小箱子,從裏麵拿出一冊裝訂好的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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