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李提著麟角刀走到雨中,豆子大的雨點,砸在兩人身上。


    “嗬!”


    驚雷聲響起,木人李一腳踏出,迎著雨點衝向閻立行。他雙眼一直盯著,在閻立行身前幾步的時候,急停轉身,麟角刀劃了半個圓弧,刀劍勾向閻立行的脖頸。


    正常情況下,這一招又毒又恨,沾著肉就能勾破閻立行的喉管。可閻立行絕不可能站著不動挨著一刀,在麟角刀落下來的時候,閻立行順著木人李的力道擺動,右手閃電般的抽出了他腰間得雁翎刀。


    雁翎刀向前砍去,砍在麟角刀得刀角上。閻立行轉身擰腰,刀刃朝下猛力壓向木人李的肩膀,右腳也踹向木人李的右腿。


    這一退來勢迅猛,足以踢斷任何人的關節,可是木人李毫不閃躲,反而身體原地轉圈,高高揚起麟角刀,砍向閻立行的雙手。


    “砰!”


    閻立行的這一腳實打實的踹在木人李的右腿膝蓋上,木人李的右腿當時就發出一聲脆響。雁翎刀也倒轉過來,插進木人李的左大腿上。


    木人李悶哼了一聲,麟角刀快速繞了個圈,紮進了閻立行的右手臂。借著他挨得這一腳的力道,猛地拉扯麟角刀。


    麟角刀鉤住閻立行的右手臂,就像是屠夫殺豬一樣,連帶著將閻立行半個右手給劃開了。


    “專門為我學的?”閻立行帶著不屑,左手撕下一截衣袖絲絲的困住自己右手的大動脈。


    “啊!”木人李慘叫一聲,見左腿的雁翎刀拔出來,雙腿盡廢。但是瞳孔中的怒火更甚,如同最為記仇鬃狗,死也要要下獵物一塊肉。


    才一迴合,兩人就都已經重傷。木人李強撐著站起身,右腿三年前為了開武館,斷在三勝大會上,早就已經習慣了單腿發力。隻是現在左腿也血流不止,他必須在血流幹之前,殺死閻立行。


    毫不猶豫,兩人再次衝向對方,木人李右手刀從砍向下三路,陰狠毒辣。左手反腕向下,砍向閻立行被廢掉的右手。


    閻立行左手張開,蒲扇般的大手擊向木人李持刀的手肘。腳下也毫不留情的踢向木人李的腰胯,生死相搏。


    霎那間!一道血線從閻立行大腿乍現,麟角刀在他腿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在閻立行的身前,木人李被他踹倒在地。左手如同鐵鉗一樣死死鉗住木人李的一隻手肘,一腳踩在他背上。


    “哢吧!”木人李一隻手直接被閻立行擰斷。


    “嗬嗬嗬……”


    被閻立行壓倒在地上的木人李喘著粗氣,調整自己的唿吸。閻立行左手壓著他,單剩下一直完好無損的腿踩在他腰上。打到這樣慘烈的地步,兩人就看是誰的血先流幹流淨。


    閻立行慢慢低下頭:“這麽多年,有長進啊?”


    木人李手腳隻剩下一隻右手,其餘的盡被打斷,此時緊咬著後槽牙。


    在此之前,木人李還以為兩人見麵會有機會說點什麽,比如為什麽要弑師?為什麽要壞了形意的名聲?甚至為什麽要叛國投敵?


    但是木人李到最後其實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沉默的衝向閻立行。就像很多年以前,三個師兄師弟在一起切磋一樣。隻不過這次兩人毫不留情,就算是對方能活下來,那也隻是個吃飯都要人喂的殘廢罷了。


    閻立行撿起地上的麟角刀舉了起來:“我的好師兄,師弟這就送你一程!”


    麟角刀亮起一抹刀光,被壓在身下的木人李猛地爆發出一股巨力,硬生生的將閻立行扯住的左手再次擰了一圈。


    脫身的木人李後背一拱,主動迎上了閻立行手中的刀,用後背硬擋了這一刀。自己右手的麟角刀倒持,恰好鉤住閻立行的後脖頸,閃電般的拉過,麟角刀劃過後脖頸的軟肉,砍進了閻立行的脊椎骨裏麵。


    脊椎骨被截斷,閻立行噔時就沒了聲息,鉗住木人李手也軟趴趴的鬆開,垂了下去。


    “形意門的東西,我今天替師父收迴來了。”


    木人李低沉的說了一聲,扯著閻立行倒在了地上。


    …………


    “砰——”


    陸長生手持著冰花,和草帽男相撞之後,腳下止不住的倒退。在地麵上雨水彌漫的街道上,滑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眼前這個草帽男是他目前為止遇到過的最強的人,速度、力量、耐力都強的不像是人類。在自己和宮棋的圍攻之下,不僅不落下風,甚至還隱隱壓製著兩人。


    宮棋腳下虛晃,出手刁鑽狠毒,掏心窩、扣眼珠、撩下陰,招招都是下三濫的殺招,不管不顧的全使了出來。


    草帽男輕鬆的探腳,上身彎曲出一個驚人的弧度,將宮棋的殺招盡數躲過。腳尖挑起,蹬在宮棋胸膛,將他踢飛出去。


    陸長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再度迎上草帽男,手中冰花長劈而下,刀刃在暴雨中揮舞出一道水痕。


    草帽男鬼魅半的轉身,側身躲過。探手敲在陸長生的手腕上,針紮般的劇痛傳來。陸長生悶哼一聲,險些將冰花丟了出去。


    宮棋右腿蹬在地上,濺起大片的水花,右手劃開雨幕,指尖摳向草帽男的雙眼。草帽男一腳踢在宮棋左腳上,將他扯飛撞向陸長生。


    陸長生冰花直刺,沒想到宮棋筆直的被扔了過來,趕緊收刀免得捅死了宮棋。就在陸長生收刀的時刻,草帽男腳下急促的交錯,瞬間來到陸長生身側。


    陸長生暗道不好,想要側身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草帽男右手一圈砸了過來,捶在陸長生的腦袋上。陸長生能聽到自己太陽穴卡擦一聲響,就在那一瞬間,什麽雷聲、雨聲全都沒了,陸長生的感官中,自己的時間就像是被拉長了一樣。


    在那一刻,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依依在他腦海裏浮現。練拳的時候手腳的酸脹感,老爺子粗糙的手放在他頭上的觸感,還有在書店時翻書的時候,書頁之間的響起的聲音…………


    “砰!”


    陸長生倒飛出去,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宮棋衝到他身邊,探手試了一下陸長生的心跳,越來越弱。不由的衝陸長生喊道:“喂,你怎麽樣?”


    草帽男走了過來,打到現在他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尖細仿佛戲台上的醜角,嗤笑一聲,戲謔道:“他已經死了。”


    宮棋冷冷的看著草帽男,像是要將他的樣子深深的記在心裏一樣。


    兩人都沒在意的時候,一點點青光在陸長生嘴裏化開。他一直含在嘴裏的【空桑山神的血液藥劑】,順著他的喉嚨,流進了他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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