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帝聲音中布著難掩的**,這份**,讓她下意識的想到了那些日子與宋文傾同床共枕的情形。


    那些日子,宋文傾總會在早上醒來之時纏著她,對她說,他想了。她那時也體會過宋文傾晨勃之時的無賴。


    那些記憶,是幸福的。可眼睛的情形,卻是令她僵直了身子。這麽久以來的同床共枕,高順帝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如今他有了這情形,是不是代表那一日也不遠了?


    哪怕她麵上神情掩飾的好,她僵硬的身子卻是令他眸光微閃。沉沉一個吐氣,埋首於她項間說道:“不要怕,我不會動你。”至少,在你敞開心扉之前,我不會動你。


    哪怕他如此承諾,楚慈卻放鬆不下來。一想到總有一日與他行夫妻之實,她便覺得惡心。從心底作嘔!


    她難以放鬆,高順帝心中苦笑。笑自已竟是懂得了憐惜。摟著她,輕歎口氣,說道:“薛答應有了身孕。”


    楚慈一愣,猛然轉首,卻是撞到他頭頂,下巴吃痛。瞧她這激動模樣,高順帝終是笑出聲來,“還有一些人得除了才能讓她安心養胎,我想過些日子傳太醫給你瞧瞧,你也該有身孕了才是。”


    言下之意,得讓她來『迷』『惑』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楚慈點頭應下,眸子裏透著一抹光亮。


    黑暗的人生因著那個小生命的到來而有了光彩,好似人生再次燃起了希望,又有了新的目標。


    當楚慈迴了景華宮之時,薛彥彤正喝著安胎的『藥』。瞧她迴來,薛彥彤神情激動,楚慈忙上前說道:“不要激動,先把『藥』喝了。”


    薛彥彤也是乖巧,坐迴椅上,將『藥』喝了,這才說道:“孩子生下來給小慈養著,往後都告訴他,你是他的娘親。”


    此言,令楚慈麵『色』一怔,好半響才問道:“為何?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為何還要如此?”


    “小慈,你不與皇上……沒有子嗣,你在宮中難以立足。”薛彥彤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也知道此舉不妥,可終究還是希望她能守住自已的清白。


    楚慈失笑,卻是笑中含淚,也不知是最近淚點低了?還是覺得這丫頭太過傻氣?輕撫著她消瘦的麵頰,楚慈說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不必那般麻煩,明白嗎?”


    薛彥彤還想再言,楚慈卻是搖頭輕笑,“別說了,好好養胎。過些日子會傳出我有身孕的消息,你莫被嚇著了。”


    薛彥彤瞪大了眼,好半天才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穆誠大婚,楚慈說過會去,便不是說說而已。一大早起來,棄了宮人選的豔麗衣裳,選了一身黑衣穿上。坐上高順帝安排的馬車,由池顧護著出了宮。


    馬車停在迎親隊伍必經之路,外頭熱鬧非凡,巷口,那馬車安安靜靜的停著,好似裏頭無人一般。


    敲鑼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那馬背之上,一身紅衣之人麵無表情,整個人冷冰冰的,完全沒有新郎的喜悅。


    待得隊伍走近,楚慈掀了簾子,看著外頭的熱鬧。那人平視的眸子沒甚情緒,卻在看到那掀簾之人時猛然發亮。


    楚慈靜靜與之對視,麵上有嘲諷,亦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似沒想到他會娶白綺安,好似沒料到他居然是個言不由衷的騙子!


    當她一甩簾子,馬車往後折去,穆誠終是有了動作。隻見他手按馬背,身子躍起,在眾人驚唿聲中,飛簷走壁,瞬間消失於人群之中。


    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麽?也無人知道他去了何處?隊伍停下,後頭轎中之人便是雙手一緊,顫聲問道:“怎麽停了?”


    丫鬟麵『色』猶豫,低聲迴道,“迴小姐,姑爺不見了。”


    不見了?


    白綺安猛的掀了蓋頭,嬌美的容顏之上布著難掩怒意,“什麽叫不見了?”


    “就是,就是忽然不知去了何處……”丫鬟瞧著白綺安這神情,便是有些害怕。


    大婚之日,新娘子還未迎進門,新郎卻是說走就走,這不是讓人恥笑?


    穆言得此消息,隻覺頭疼。能讓穆誠如此失控的,也就隻有那人。轉首看向東明修,問道,“眼下如何?”


    “將綺安接到府上便好。”東明修語氣平平,隻覺得所見之處那個‘喜’字諷刺得很!


    這時候,東明修當出來給白綺安作主才是。可這向來護短之人,如今卻是胳膊肘朝外拐,似看不懂那個女人的算計一般。


    “孽緣啊!”穆言看了東明修一眼,也不是是說穆誠,還是在說著東明修?或許,二者皆有。


    “聽說你今日大婚。”看著攔路之人,楚慈冷聲說道:“我也是一時好奇,便想來瞧瞧。”目光在他一身喜服上打了個圈,笑著說道:“看慣了你穿黑衣,卻沒想到竟能將一身紅衣穿得這般好看。就像看慣了你的單純,卻是沒想到你也是那善變之人。前一腳與我說帶我走,後一腳卻是娶了那個女人。”


    “我……”我不想娶她!可是不娶她,如何救你?


    穆誠這話,說不出口。在他看來,本就是他害了她,此朝說出來,她也不會承這份情。


    看著她清寒的麵容,穆誠放低了聲音說道:“你信我,我,我不是真心娶她的。”


    “是否真心,與我何幹?”一聲吡笑,楚慈說道:“拜她所賜,我這一身的傷還未好。前些日子進了冷宮,也受了不少的罪。饑寒交迫之下,對她的恨也越深。你雖是娶了她,卻不一定就能護得住她。穆誠,你最好別讓她落到我手中,不然,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罷,放下簾子,再不看車外之人。


    守在車旁的池顧立馬上了馬車,駕車離去。


    馬車漸行漸遠,將穆誠的心也給帶走了一般。那人呆呆的看著馬車離去,神情之中有恨有怨;更多的,是無盡的悔恨。


    仔細想想,從遇著她開始,她就沒過多少舒心的日子。受傷,被陷害,更是步步為營。再後來,為了出人頭地,她不輸男兒,帶兵剿匪。


    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那些日子的她,卻是肆意張揚,令人又愛又恨。可如今,她失了當初的靈氣,整個人活在高順帝的控製之中,就像傀儡一般 ,讓人憐惜。


    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了出去,卻不知道自已當去何處?


    吉時已過,白綺安立於廳中,緊咬著唇,硬是沒讓眼中的淚落下。穆言卻也覺得白綺安有夠可憐的,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將白綺安帶下去。至少,不要在這裏受人指點,讓人看了笑話。


    大喜之日,新娘獨守空房。直到第二日,下人才在一家小酒肆尋到了喝得爛醉的穆誠。穆言怒不可遏,親自去接。可馬車中,那人口中一聲聲‘楚慈’,喊的穆言不住歎息。


    “你說說你,都這樣了,你還惦記著她做什麽?”穆言一聲輕歎,將池顧送來的『藥』和水給穆誠服下,“你莫怪我,我隻是不想讓你死在這些算計之中。”


    說到底,最單純的,隻有他這侄兒。凡事一根筋,認定了九頭牛也拽不迴來。


    許是那『藥』起了作用,穆誠倒不是爛醉如泥,有了一絲意識。看著身旁坐著的人,穆誠笑道,“叔父,你怎的來了?來陪我喝酒。”


    穆言也不拒,將早便準備好的酒遞了一杯過去,“喝吧!”


    喝了,什麽都過去了。


    穆誠接過酒杯,一口飲盡,卻是傻笑道,“這酒真不錯!”


    當然不錯,她親手給你調配的,還能錯麽?


    穆言歎了口氣,問道:“你到底『迷』戀她什麽?她已是進了宮,你也該放下了。”


    “我放不下啊!”似失了摯愛一般,穆誠忽然哭得像個孩子,“後悔當初沒帶她走,若她救我之後,我便不顧一切帶她走,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心裏太苦,也太後悔,那些過去,就這麽道了出來。


    她救他,卻也損他,威脅他。可到最後,他卻是這般陷了進去,更是不在乎自已是個情人,隻想與她在一起。


    說到最後,穆誠思緒已是有些混『亂』,也在此時,迴了府中。穆言命下人將穆誠送迴房,枯等一夜的白綺安見他迴來,再多的恨,也被他此時含笑模樣給化去。


    分明是扶著他上床,還來不及讓人給他備水沐浴,他便是一個用力,將人壓到身上。手掌輕撫著她的麵容,無限的柔情,看著她瞪眼不語的模樣,便是笑著說道:“我想你。”


    低頭,吻了下去。體內躥起的欲望太過強烈,燒著他的理智,隻想把身下的人給狠狠的『揉』進骨血。他這麽想了,也是這麽做的。二人身上的喜服,被他撕得丟到床下,他沒有理智的深入,讓她痛得雙眼一閉,忍不住的痛苦呻『吟』。


    這一聲呻『吟』,似喚迴了他的理智,他低頭一遍遍吻著身下的人,低聲呢喃,“楚慈,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名字,讓白綺安瞬間煞白了麵『色』 。看著他的柔情,感覺著他的存在,下一瞬卻是拚命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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