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殺山匪!”岑子悠淡漠而言,手中殺招不斷。


    前頭馬匪兇悍,後頭山匪猛攻;糾纏了一個月,前狼後虎均是緊咬不放,東明修似想在這次定個勝負。


    當清冷的月兒悄悄隱了蹤跡之時,山匪終是被殺得連連退後,不管山匪是要繼續進攻還是要棄甲而去,大軍都無法乘勢進攻,必須就地休整。


    “驚天雷?”


    二人走到背山之處,岑子悠開山見山,直接發問。


    畢竟,楚慈還在等著他的答複,他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看著岑子悠認真的神情,穆誠忽而一笑,笑得很是陰狠,“她倒是心夠狠!說不愛就能不愛,說利用就能利用!你二人去風流快活,不顧大軍的死活。如今是走投無路,又想迴來了?犯了錯,怕東明修軍法處置,便想將事推到我身上?”


    穆誠的無情與陰狠表『露』無疑,岑子悠麵『色』依舊,心裏頭卻是冒著楚慈的口頭禪:我『操』!


    好像,不經意間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


    “她說你溫柔,她說你懂她,她說她如今喜歡上了你,說你能給她想要的。既然如此,這麽好的機會,你們不是應該離開雪山,去過你們想過的日子?你們還迴來做什麽?難不成還是想在東明修手下混個一官半職?”


    越說,穆誠便是越惱。情敵當前,還想將罪名栽贓給他,他如何不怒?


    岑子悠心裏頭卻是我『操』了半天,最後笑眯眯的說道:“本來是想去浪跡天涯來著,可迴頭一想,有些東西還是不能放棄。”


    說罷,不顧穆誠越發怒的麵『色』,腳步輕盈的離開。


    “這一個月沒有旁人的打擾,過得確實恩愛舒心。”


    離開之人的這句話,令穆誠身旁的大樹攔腰而斷。


    “楚慈!”


    穆誠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曾經有多愛,如今便有多恨。恨她的無情,恨她的水『性』楊花,恨她的無恥狡詐。


    岑子悠覺得,既然楚慈敢拿他來做幌子,就該有幌子變成事實的心理準備。所以,對於讓穆誠越恨,他沒有任何的自責。


    楚慈趴在雪峰上等著蒼雲和岑子悠,卻是完全不知道,岑子悠這廝竟是背後這麽陰她。


    天『色』又亮,岑子悠尚且未歸,蒼雲終是去而複返。


    楚慈忙起身落到山後,問道:“如何?它們呢?”


    蒼雲轉了頭顱看著另一座山頭。


    “他們搬去了那個地方?”


    瞧蒼雲點了頭,楚慈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蒼雲低頭在楚慈麵上『舔』了『舔』,爪子在雪地裏輕輕的刨著,刨出一條溝壑,而後前腿屈在雪地之上,匍匐前行。


    楚慈瞧了一陣,又看了看那頭的雪山,不確定的問道:“你讓他們過山來助我?”


    蒼雲點頭。


    楚慈心中感動,抬手『摸』著蒼雲頭顱,埋著於它脖子上,聲音有些不穩的說道:“謝謝你!蒼雲,謝謝你!”


    午時,岑子悠帶著一堆吃的迴來。二人一狼吃了東西,便在原地商議對策。


    “白誠一見我就冷麵相向,根本不願意迴我的話,我著急迴來,不敢與他動手,隻得尋了些吃的便來找你。”岑子悠麵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假話,還很認真的作著推理,“其實,我覺得那驚天雷真有可能是他給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可他瞧我還活著之時,那份震驚憤怒,讓我不得不懷疑。”


    想到那日對穆誠所說的話,楚慈垂眸說道:“我知道了。”


    見楚慈真是這般輕易就信了自己的話,岑子悠卻是沒有一絲竊喜,相反的,心中有些鬱悶。


    她越是相信,就證明她和穆誠之事越是嚴重。這事兒她肯定不會再問,可在她心中,穆誠占著什麽位置,不言而喻。


    又是一個讓她真心相待的男人,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就不愛,可他就是覺得心裏頭不舒坦!


    重重一個唿吸,楚慈說道:“行了,快吃。咱們趕緊安排,你的『藥』也當多多補充,今日三更,咱們來個反殺!”


    說到最後二字,楚慈眸子裏閃過駭人的光芒。


    提到正事,岑子悠自然是不能馬虎。吃了東西,便去準備毒『藥』。


    岑子悠迴來質問之事,穆誠越想越惱。以至於宋文傾給兄弟們上『藥』之時,他看著宋文傾麵『色』清冷的嘲諷一笑。


    雖然這些日子穆誠沒給過自己好臉『色』,卻沒像今日這般又是嘲諷又是憎恨。宋文傾收著『藥』箱,上前問道:“怎的了?難道是我救治傷兵不及時?”


    穆誠輕哼一聲,冷聲說道:“枉你以正夫自居,卻不知她與那岑子悠這一個月是如何的風流快活!你不能人道,我也不能人道,那個男人可是正常得很!興許這次迴來,是要送你一個驚喜!”


    赤『裸』『裸』的羞辱,就似一根冷冰的鐵棍打在臉上。


    宋文傾提著『藥』箱的手猛的收緊,卻是麵『色』如舊,聲音淡漠的說道:“隻有不信她的人,才會說出如此可笑之言!”


    她是如何,他很清楚!可是,他想不明白,為何她迴來了,卻先找穆誠?


    宋文傾提著『藥』箱去了前方給傷兵診治,雖是心『亂』如麻,卻是不住的告訴自己不能『亂』,不能慌。她如此,必然有她的原因。


    消失了一個月,與那個男人消失了一個月。一想到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若說宋文傾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


    他相信她,他真的相信她。可是,他也想問她,為何離開這麽久?


    三更月朗,雪山之中的廝殺聲漸漸平複。


    連續兩天的廝殺,雙方都甚是疲乏。雖說馬匪比大軍更耐嚴寒,可到底不是鐵打的,也是受不得如此勞累。


    楚慈一身白衣立於雪峰之上,看著下方清理戰場的士兵,眸子裏閃著森然寒芒。


    “蒼雲,不能再讓他們擋了去路。”看著下方,楚慈輕聲說道:“他們不是一般的馬匪,我們是前鋒,將他們留下之後,一路向北,給大軍開道。”


    蒼雲揚著高貴的頭顱,看向下方的碧綠眸子,透著君王一般睥睨天下的神『色』。


    雙方整休,東明修看著越來越多的傷兵麵『色』越寒。


    行軍作仗這麽多年,什麽障礙沒跨過?可這一次,卻錯在信了楚慈!


    就在東明修惱怒於自己竟是如此輕信楚慈之時,對麵的山上,傳來陣陣慘叫。


    不明所以,飛身躍上山峰,看著遠處那閃著火光的山峰。


    一雙雙碧綠的眸子將馬匪包圍,當馬匪看著那幽幽綠光越來越多, 越來越近之時,顧不得休整,急忙提起兵器開殺。


    此起彼伏的狼嚎從對麵傳來,狼嚎於雪山迴『蕩』,好似這片雪山被成千上萬的雪狼包圍了一般。


    此時宋文傾正給楚月澤換『藥』,楚月澤聽得狼嚎之時,猛的捉住了宋文傾的手,激動的說道:“姐夫!姐迴來了!”


    宋文傾的動作頓住,雖然知道楚慈是迴來了,雖然聽說了楚慈似神女一般令狼王臣服,可這一切,沒有親眼所見,終究是難以置信。


    楚月澤再顧不得上『藥』,胡『亂』將布包了手臂,起身說道:“姐迴來了!肯定是姐迴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跑去。


    宋文傾忙起身跟上,爬上雪峰之時,對麵山上的慘叫與狼嚎越發清晰。


    東明修冷眼瞧著來人,並無言語。


    隨著楚月澤與宋文傾的到來,白綺安與穆誠亦是雙雙上了山峰,三名還活著的前鋒百夫長亦是激動的爬上了雪峰,口中激動的說道:“是頭兒!肯定是頭兒!頭兒迴來了!”


    這一刻,經過那場戰鬥的人都堅信,是楚慈迴來了!


    楚慈與蒼雲離開之後,雪狼便帶著崽子離開了狼窩。而馬匪再次來襲之時,沒有狼王領頭,雪狼藏匿於雪山之中,再未現身。


    如今,聽得這此起彼伏的狼嚎,他們堅信,楚慈定是去了神秘的地方,帶來了雪山之上的所有雪狼。她帶來了神的守護者,守護北瑤的戰士,守護北瑤的百姓。


    蒼雲立於雪峰之上,似君王一般號令著它的戰士。它優雅的踱步於楚慈身側,對於自己能幫到楚慈很是滿意。


    楚慈冷眼聽著下方的動靜,等著岑子悠歸來。


    過了瓶頸,岑子悠功夫一日千裏。仗著內力深厚,來無影去無蹤的輕功,潛入馬匪之中,撒毒成癮。


    原本囂張的馬匪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顯然手忙腳『亂』。特別是身體緩緩麻木難以動彈,令他們近乎絕望。


    雪狼揮著利爪,張著大口,鋒利的牙齒猶如鍘刀一般閃著幽幽冷光。


    馬匪的慘叫遠遠傳來,楚慈提著長鞭,飛身起起落落。


    明亮的月『色』之中,隻見那一襲白衣之人似仙神一般忽隱忽現。那個起起落落的身影一現,引來了將士的歡唿,令雪峰上的人眯了雙眼,


    雪白的衣裳隨風而舞,透明的白紗拖曳擺動。一頭青絲飄散於月『色』之中,恍然如夢。


    楚慈的出現,引動了所有人的視線,這頭眾人歡唿,那頭立於雪峰之人,緩緩收緊了雙手。


    終於是出現了!你終於,還是現身了!


    血『色』長鞭揮於空中,陣陣空響混於慘叫之中,就似上天給惡人的懲罰,就似上天終於出手懲治『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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