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麵『色』不佳的迴了房間,穆誠本想追去,可又不敢,隻得冷臉與東明修說道:“你的人,我殺了。”


    撂下這話,穆誠轉身便走了。


    楚慈上了二樓,穆誠出了客棧。東明修站在大堂,看著垂首不語的白綺安,沉聲問道:“怎麽迴事?”


    白綺安咬唇抬首,對上東明修質問的眸光,又低眼說道:“他險些殺了楚慈。”


    東明修麵『色』越沉,“跟我去房間說清楚!”


    楚慈迴到屋中,卻見宋文傾端坐於桌前翻閱醫書。見楚慈迴來,宋文傾放下醫書,起身問道:“怎的這麽久才迴來?”


    “出了點事兒。”楚慈坐到桌前,接過他遞來的溫水喝了兩口。


    楚慈始終想不明白,穆誠那麽怒是什麽原因?好歹是生死之交,她也沒想把他怎麽著,他怎的就那麽怒?


    居然那麽狠的想掐死她,他到底是受什麽刺激了?


    楚慈在想著穆誠的事兒,發現了她脖子上掐痕的宋文傾坐到她身旁細細的瞧著。


    “這是?”指腹輕撫著道道痕跡,宋文傾麵『色』不太好的問道:“怎麽弄的?”


    楚慈將穆誠的話仔仔細細又想了一遍,在宋文傾發問時,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真是個蠢貨!”


    轉首看向宋文傾,楚慈說道:“就是我辦事兒不專心闖了禍,沒什麽大礙,我再出去一趟。”


    “你沒想到我這般厭惡青樓?你沒想到我有多厭惡青樓女子?”


    雖然後麵的話沒聽太清,可這兩句卻是入了耳的。


    想到他那般厭惡女子的觸碰,再聯想到他在青樓之時鐵青的一張臉,楚慈真覺得自個兒是個大傻『逼』!


    怎麽這麽沒腦子呢?穆誠那般厭惡女子,肯定與青樓有關!


    跑到東明修的房間,敲響房門,卻是白綺安來開門。探頭往裏一瞧,對上東明修微寒的眸子時,楚慈縮了縮脖子,說道:“王爺,我把事兒搞砸了,白誠呢?”


    “他走了。”起身而來,東明修說道:“派去保護你們的人被他給殺了。”


    楚慈懊惱的說道:“今夜這事兒怨我,是我想的不周全。”轉首看向眼框微紅的白綺安,楚慈安慰道,“今夜之事,白小姐全當沒發生就好,是我疏忽了,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白綺安隻道楚慈是在說好聽的勸她,便是搖頭說道:“罷了,他不願意也就罷了,強扭的瓜不甜,他若真沒心,就如你所說,隻當錯過了一道風景便好。”


    這姑娘夠灑脫!楚慈衝她點了點頭,卻又苦著一張臉說道:“我想,我是招他的恨了。今夜這事兒真是我欠了考慮,還能找到他麽?”


    東明修表示會派人去找,但是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


    楚慈和白綺安迴到屋中時,宋文傾隻得退了出來。目光在她脖子上停駐,似要聽她說個清楚。


    楚慈想了想,拉著他走到二樓大堂,立於窗前說道:“我想,我是幹了一件極蠢的事!他沒把我掐死是我的運氣。”


    “到底是怎麽了?是白誠動的手?”宋文傾問話的聲音雖然是保持著平靜,可那發寒的語氣卻是表明了怒意。


    擺了擺手,楚慈說道:“這事兒我也得再問問,但是很明顯,他現在也有怒意,不知所蹤。”


    宋文傾還想說什麽,楚慈卻是無心再言。她能說什麽?總不能告訴宋文傾,她帶著穆誠去青樓辦正事兒,結果聊天耽擱了事兒,差點兒被掐死?


    他若問聊什麽?她怎麽迴?總不能說,跟一個姑娘聊他到底是不是個演戲高手?


    就算這話她能說,他也不能聽吧?與一個青樓姑娘談論他的為人,他怕會與穆誠一樣,感覺自己受了侮辱。


    所以,這些話,能不說,最好不說!


    “時辰不早了,我也累得很,先去休息了。”瞧他神『色』微沉 ,楚慈輕歎口氣,牽著他的手往迴走,“今日這事兒真不怨他,是我太馬虎了。”


    她越是這般說,宋文傾越是惱火。她是什麽『性』子他還不知道?她這『性』子可是半點兒不吃虧!被穆誠掐得這麽狠,她不想著怎麽報仇,卻還給那人說話,這事兒哪兒有她說的那麽簡單?


    宋文傾所想,亦是東明修之疑。五更之時,東明修尋到了百花樓的攀媽媽,讓其尋來如柳。


    雖然不知曉楚慈幾人的身份,可如柳卻有預感,這事兒不可能這麽容易就過了。


    果不其然,麻煩來了!


    在攀媽媽來找時,如柳靠在床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攀媽媽,為何是郡王爺要見我?我與王爺不曾見過,他為何尋我?”


    “你個生事兒精!都與你說了,在樓裏好好教姑娘才藝便好,你非得來湊這個熱鬧。如今看你如何將這事兒給糊弄過去!”


    如柳不認識東明修,攀媽媽卻是清楚這人的。這人向來鐵麵無私,若是如柳敢在東明修麵前耍花招,絕對討不得好。


    “你說說你,明知是姑娘才去湊的熱鬧,怎麽出來就喊成‘公子’了?你大大方方的說那公子殺了姑娘不就好了?眼下這般大的破綻,看你如何補!”


    如柳跑出來那一聲喊,攀媽媽便知道今夜這事兒如柳也脫不得幹係。可是,如柳隻說那二人打起來,旁的卻是一句‘不知道’便給帶過了,攀媽媽如何會信?


    如柳一臉懊悔,無可奈何的說道:“王爺便是來問這事的嗎?”


    “可不是麽!”攀媽媽不輕不重的在如柳臂上擰了一把。


    如柳一聲嬌唿,連連討饒,“攀媽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快鬆手,肉要掉了。”


    正在討饒間,一人便是走了進來。


    東明修已經等著不耐煩,問清楚了如柳的房間在何處之後,便是徑直而來。


    攀媽媽連忙擠著笑容迎了上去,“王爺,您看,如柳這被嚇得不輕,隻怕……”


    “出去!”


    沒有廢話,東明修一揮手,立馬有二人帶著攀媽媽出去了。


    如柳慌張起身行禮,東明修立於屋中問道,“當時你與那姑娘在裏室談話?都說了些什麽?”


    如柳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東明修冷聲說道:“看來,你是想去衙門裏說個清楚 。”


    “王爺饒命啊!”如柳忙跪了下去,聲淚俱下,“我不過是給那姑娘支了招,好讓那公子現個形。卻沒想到,這事兒雖是成了,那公了卻險些殺了我啊!若是我將事與王爺說了,那人迴來取我『性』命,我,我害怕啊……”


    說罷,便是以絹抹淚,好生淒涼。“雖然我隻是低賤的青樓女子,可我也是一條人命啊,我也不想死,求王爺救救我啊。”


    東明修被如柳給哭得心煩,冷嗬一聲說道:“行了,你若照實了說,本王自然護你周全。”


    如柳又是掩麵哭泣,直到東明修丟出一疊銀票, 承諾說了實話便給她作主,讓她離開,如柳這才哭著說道:“王爺真是善人。那姑娘帶著公子來,是想來試探一番。我留下是替姑娘作了試探,可結果還沒來得及與姑娘說,那公子便把姑娘給掐暈了過去。”


    “結果?”東明修眯眼問道:“什麽結果?”


    “那公子,他,他不舉!”


    說這話時,如柳麵上的神情有些奇怪。似不相信,又似好笑一般說道:“那公子發了『藥』效,麵『色』都變了,可我去伺候時,才發現那公子襠中完全沒有反應。”


    這話,絕對不是假話。當時她靠上去被穆誠給甩到地上之後,真是愣了。


    穆誠完全沒有反應,卻對楚慈那麽輕薄,除了不舉,她真是想不到第二個解釋了。


    對於這個秘密,東明修表示有些難以相信。可如柳指天發誓,哪怕是去了衙門裏受刑,她所知曉的也隻有這些了。


    看著漸亮的天『色』,東明修說道:“若真如此,那姑娘必然會再來尋你要結果。”


    是真是假,就看楚慈會不會再來。若真的來了,瞧了楚慈的反應也就明白了。


    如柳連連點頭,心中卻是叫苦不迭。早知這般麻煩,真不該給那姑娘瞞事兒了!


    昨夜耽擱的晚,故此早上楚慈二人都起得晚了些。用過午飯之後,各自迴屋收拾行李。


    “白誠好像是真的惱了,今日迴東曲都尋不到人,想來他是不想迴去了。”白綺安坐在床上,神情恍惚的說道:“我真不知道去一次青樓能讓他如此生氣。”


    “我也沒想到。”楚慈將包袱放到桌上,歎了口氣,“這是我做的最蠢的一件事。”


    說到這,楚慈心中疑『惑』。失去意識前,她看到有人跑了進去。若沒算錯,那人應該是如柳。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穆誠那麽惱,如柳是怎樣阻止他的?


    說到底,還是如柳救了她一命,她也想知道,穆誠到底是如何改了主意的?


    馬上就要走了,這些疑『惑』得抓緊弄清楚才行。也怪昨夜實在犯蠢,這些事兒都沒問清楚便走了。


    當楚慈尋了東明修,說是要再去百花樓一趟時,東明修麵『色』平靜的說道:“我與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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