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走了兩步,又折迴來與邰正源說道:“明日隨我出發。”


    邰正源神『色』一暗,說道:“黎睿,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你知我向來不想參與這些事,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在這島上……”


    “你當然隻想懦弱的在西沙等死!”黎睿目光清冷的看著邰正源,“你不是說欠姑母的?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


    邰正源似想起了什麽,痛苦的閉了眼,許久之後,啞聲說道:“好,我與你一起去。”


    “非我讓你送死,實乃白誠會隨先鋒同行。不管如何,不能讓旁人占了先機。”穆誠說罷,看著湖麵,嘴角勾著一抹陰沉的笑意,“東明修若是捉著那些人,隻會往京裏送。”


    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定要手刃仇人。


    邰正源歎了口氣,說道:“想來那些人與捉了薛彥彤的人是一夥的,你殺了他們,楚月慈多少也會承你的情。”


    這句話好似在表達著,隻要承了黎睿的情,往後的事也好辦。可如今滿心仇恨的黎睿卻是猛的轉首,拉著邰正源的袖子,“你說的不錯!那些人,必然與擄了薛彥彤的人有關!”


    說這話時,黎睿眸中泛著幽幽的冷光。


    邰正源似想到了什麽,深吸口氣,說道:“不可,黎睿,之前已令薛彥彤…”


    “你可以的!你肯定可以的!”


    黎睿捉著邰正源的手臂,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可以的,隻一個楚月澤她不一定會去的,薛彥彤呢?若再加一個薛彥彤呢?那些人,也可以用薛彥彤引出來的吧?”


    此時黎睿的神『色』,倒是與‘喪心病狂’這四字相當的符合。


    封錦笙低頭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邰大夫,一個女人而已,沒什麽可不可以的。再者說,有這麽多人跟著,還能傷了那女人不成?”


    邰正源抬首看著夜空,內心似在掙紮。


    過了許久,他才說道:“好!”


    直到黎睿滿意的走了,封錦笙這才看著邰正源歎了口氣,“邰大夫為了黎睿也是殫精竭慮,我明白你是不想參與這些,可黎家敗了,黎睿變成這副模樣,除了助他報仇,還能如何?”


    不然 ,他也不會為了接近楚月澤跑去武館學功夫。


    邰正源不語,封錦笙又道,“我與黎睿自小結識,以往是眾人口中的紈絝子弟,如今他落得如此地步,誰不唏噓?黎睿拿他姑母為由,讓你做這些不願做的事,我也明白你心中難辦。隻不過,黎家落得如此地步,喬錦騫不死,大仇不報,他如何甘心?”


    邰正源坐到湖邊,拿出背簍裏的酒壺飲了一口酒。


    封錦笙想了想,坐到他身旁,擔憂的說道:“真怕他將自己的命給丟了匪窩,邰大夫有功夫在身,自然是護得住他的。”


    邰正源看向泛著波光的湖麵,沉聲說道:“有楚月慈在,他不會有事。”


    封錦笙一聲輕笑,顯然是不相信楚慈有那麽大的本事!


    邰正源又是喝下一口酒,說道:“封公子自詡閱女無數,對楚月慈可有心得?”


    “她?”封錦笙想了想,笑道,“姿『色』一般,出手夠狠,其他的嘛,沒了解,不過瞧她那樣兒,也沒什麽意思。”


    “封公子多對她了解一些,或許,就不是這般說辭。”邰正源將手中落葉丟到湖中,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明的笑意,“封公子敢不敢賭一局?”


    “賭?怎麽個賭法?“封錦笙顯然被調起了興致。轉首看向邰正源,好笑的說道:“聽邰大夫的意思,好似這楚月慈真不一般?”


    “我對她了解不多,隻知道這個女子用眼是看不透的。若是封公子能看透她,便是我輸了。”從懷中掏出一盒『藥』脂打開,邰正源說道:“若是我輸了,這東西便歸封公子。若我贏了,還請封公子助黎睿,讓楚月慈為他所用。”


    封錦笙雙眼放光的落在那盒『藥』脂上,那可是好東西!以前總是討不到,如今邰正源為了黎睿竟是舍得了!


    當下一拍手,豪氣說道:“本公子與你賭這一局!”


    一個小女子罷了,有什麽看不透的?待他讓那楚月慈動了心,必然摟著那人去討這百年雪純。


    這一夜邰正源沒迴西沙,而是在隱蔽的湖邊愜意的喝酒等著。差不多三更之時,一名黑衣人拿了包袱送來,放輕了聲音說道:“已按殿下吩咐辦成,葉府那兄弟二人必然會再聯係人擄了薛彥彤。”


    邰正源麵『色』如常的接下包袱,甚是自在的看向夜空。


    早便做了準備將薛彥彤給算計進來,黎睿自然得接過這罪魁禍首的罪名。若是將來楚月慈追究起來,有罪的也是黎睿,而他,不過是被『逼』無奈的可憐人罷了。


    黎睿與楚月慈的糾葛越深,才越有滋味兒。隻是,算計這些,太過乏味。與這些晚輩耍心思,委實太容易了些。他倒是有些懷念當年那些刀光劍影,更是懷念當年的爾虞我詐。


    人這一生,求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可真是不易啊。


    “殿下。”黑衣人給了包袱,低聲問道:“若是楚月慈領軍出了意外……”


    “死了便死了吧。”邰正源不甚在意的說道:“仔細著別讓東明修那表妹傷著就好,至於楚月慈……”想了想,邰正源說道:“已是有人可以替代,又何需在意死活?”


    若楚月慈死於剿匪,那麽她便隻能從他的計劃中消失。而東明修那個愛打的表妹,倒是讓他有了新的打算。


    楚月慈沒死那便最好,縮短計劃的時間,早些瞧著他的結果。若是楚月慈死了,便從白綺安入手重新布置,隻不過,一切都得從頭再來,想想也怪可惜的。


    而且,還得重新安排宋文傾與白綺安,倒是頗為費力。


    所以……楚月慈,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楚月澤迴去時,楚慈已是喝得暈暈乎乎。宋文傾冷眼看著楚月澤,楚月澤卻似瞧不著他的寒意一般,徑直迴了屋子。


    抱著楚慈迴了屋中,宋文傾心裏頭想著,如何才能收拾了楚月澤?


    而楚月澤進屋便在收拾著衣裳,直到外頭沒有動靜了,這才背著包袱偷偷的出了門。


    第二日楚慈醒來有些頭疼,對於自己滿身的曖昧痕跡有點兒發懵。


    記憶中,她記得宋文傾昨夜吻得有些發狠,她也明白他心中不好受,故此不曾拒他。且到最後,他握著她的手為他解決了急火,她也不曾多言。


    可此時瞧著身上的處處痕跡時,楚慈想火也火不出來,心裏頭也是有點兒發悶。


    就在她有些鬱悶的穿上衣裳之時,聽得外頭南易說道:“皇妃,楚少爺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來不及開門,楚慈急忙穿著外衣問道:“幾時不見的?”


    “迴皇妃,昨夜楚少爺迴來直接進了屋子,方才屬下去收拾屋子,卻見楚少爺被中冰涼,顯然昨夜並未休息。櫃裏衣裳也少了幾身,院兒門也沒閂。”


    每夜都是南易閂門,他這話表示了什麽,楚慈也明白了。


    到楚月澤屋中瞧了一圈,果然被子疊得好好的,床上冰冷一片。打開櫃子一瞧,那些休閑裝全裝走了,黑衣也帶了兩身。


    “楚少爺會不會迴了楚家?”南易小心問著。


    昨夜的事兒,他不能多問,可這一個大活人不見了,總不能不管。


    楚慈想了想,說道:“你先去武館瞧瞧,若是沒有,再去楚家瞧瞧。”


    南易應了一聲,急忙去打聽。


    宋文傾買菜迴來,便見楚慈坐在外堂心若有事。


    看了一圈,宋文傾問道:“南易呢?怎的你在此?”


    楚慈想了想,說道:“小澤不見了。”


    宋文傾掀簾子的動作一頓,好半響才‘嗯’了一聲,提著籃子進了裏頭。


    等到下午,南易才迴來說道:“楚少爺今日沒去武館,也沒迴楚家。”


    楚慈垂眸,心裏頭有些後悔昨夜打出去那一巴掌。


    不知道那小子去了何處,楚慈顯得心神不寧。那小子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心中有氣,什麽事兒做不出來?他身上也沒多少銀子,這要是出了島,會不會出事還得兩說!


    就在楚慈想著要不要去衙門找東明修幫忙派人找時,一名男子進了鋪子。


    那人先是掃了一圈,才開口問道:“請問誰是楚大夫?”


    楚慈忙應道,“我就是!”


    雖然這男子一看就是勞動人民,可楚慈瞧著他老實巴交的捏著一封信走來時,心裏頭莫名一慌。


    男子將信遞了過去,說道:“我是從島外進來的,午時一位蒙麵之人讓我將這信送來,我對這也不太熟悉,找過來耽擱了不少的時辰。”


    楚慈連聲道謝,忙叫南易給銀子。


    那人擺手說道:“不必了,那人已是給了我的。”


    直到那人擺手出了鋪子,楚慈這才撕了信,看著那熟悉卻又潦草的筆跡,楚慈雙眼一眯。


    “誰送來的?”宋文傾起身而問。


    楚慈將信遞了過去,故作鎮定的說道:“小澤或許是想出島,卻是遇著了黎睿,白師父與黎睿是一起的,小澤瞧著了,便纏著白師父非要去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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