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隻比下人高那麽一點兒的地位;所以,她隻能擺出一副隱忍模樣,看向楚月澤:“小少爺讓咱們來,便是來瞧瞧小少爺如何戲耍幾位小姐的嗎?”


    分明隻戲耍了楚月蘭一人,這二姨娘卻將幾位小姐都拉下了水;不可否認,這人嘴上耍花招,那是爐火純青。


    楚月澤顯然是對收拾了楚月蘭有些滿意,張嘴便要迴話,卻被楚慈一踢,立馬住了口。


    憶起楚慈的交待,輕咳一聲,平靜的說道:“二姨娘此言差矣,我是在前院聽著有人唿救,這才趕了過來相幫,二姨娘這‘戲耍’之言,從何說起呢?”


    話是這麽說著,楚月澤卻是心中直唿怪異。


    楚月慈如何知道二姨娘會有此問?她能未卜先知不成?


    楚月澤的疑惑,楚慈表示:懶得理這種沒頭腦的人!


    出生在軍人家庭,從小在部隊混著,隔三差五往局子裏跑,學著偵查破案;混了十幾年,要是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還不被老哥給劈死!


    楚月澤那番話,聽的二姨娘眸中疑惑閃過,心道:這小子,今日倒是長了心眼兒了!


    若是以往,這小子必然說:戲耍便戲耍,你能奈我何?


    若是那般說,待老爺迴來,便能一起到老爺跟前,告這小子一個打殺親姐的罪名。


    一個人去告,不成氣候;幾個姨娘,幾個小姐一起去告;再加上楚月澤的囂張性子,下人的證詞,今日的事兒,必然扭轉。


    到時便沒有二小姐打殺小少爺之說,隻有小少爺打殺二小姐,還扭轉是非,顛倒黑白。


    到時就算老爺不罰小少爺,今日二小姐打殺小少爺之罪,也能不了了之。


    可是,如今楚月澤不吃這一招,倒是讓二姨娘腦子有些打轉了。


    楚慈看著二姨娘那一閃而過的疑惑,眨了眨眼。


    看來,想把這小子拉到自己的陣營,也沒多難的。


    隻是有一點,這小子若是個上道的,拉到自己的陣營,才有意義;若是個蠢笨的,自負的,拉到陣營來,少不得麻煩事兒。


    畢竟,豬一樣的隊友,會把狼也變成烤豬!


    二姨娘對楚月澤的話一時愣住,旁人亦是看著不敢支聲兒;一時間,院子裏隻有楚月蘭幹嘔的聲音。


    半響之後,二姨娘這才轉眼看向自個兒的丫鬟,冷聲嗬斥:“還愣著做甚?還不快將二小姐扶迴去!”


    這一嗬斥,丫鬟忙上前。


    楚月澤卻在此時又發話了,“慢著!”


    兩個字,引來眾人目光。


    心中記得楚慈的交待,楚月澤揚了下巴,看向二姨娘:“方才是誰打了我的丫鬟?”


    楚月澤發問,楚慈便在觀察著幾個姨娘的神情動作。


    幾個姨娘麵色都算平靜,隻不過,二姨娘右手下意識的轉了轉,似在整理著袖口;四姨娘右腳下意識的在地上碾了一下,唇亦是微微一緊。


    看著二人動作,楚慈心中一笑。


    作賊的,有時不一定是心虛,而是不屑。


    就像那些小偷,有經驗的,在偷了東西之後,他不會急著跑,而是將贓物迅速轉移給同夥;成功之後,還能看著騷亂的人群,給予意味不明的一笑。


    眾人未答話,楚月澤按楚慈的交待,沉聲說道:“打狗還得看主子,本少爺讓聽雙,聽蓉去請你們,是給你們麵子,不想傷了大家的和氣;可你們不給麵子,打了本少爺的丫鬟,這事兒,總該給個說法吧?”


    方才還笑得幾分儒雅,此時卻是麵帶寒霜。那眸中閃過的笑意,看起來瘮人的很。


    想到此人往日作為,幾位姨娘均是心中忐忑;生怕這個動不動便打人的小渾蛋又要開始發瘋。


    二姨娘看著楚月蘭吐的發虛,心裏頭自是發恨;可眼下,楚月澤發話,她也不敢直接走人。


    沉默半響,二姨娘麵色微沉的問著身旁的兩個丫鬟:“丹雪、丹青,到底是誰動的手?”


    這意思是,要推一人出來認罪了。


    兩個丫鬟相視一眼,也明白二姨娘的意思。


    目光交流之後,左邊那丫鬟忙跪下去說道:“迴二姨娘,方才聽雙過來,什麽也不說,便是趾高氣揚的讓二姨娘來後院;奴婢心道,天都黑了,誰還能來這黑摸摸的後院?隻道是她尋著開心,便與她理論了幾句;沒承想,她卻是動了手來,奴婢與她推攘之間,也不知是否傷著她了?”


    信口雌黃卻能說的麵色不變,這丫鬟心理素質倒是不錯。


    楚慈目光轉向聽雙,隻見聽雙眸中帶怒,牙關緊咬的模樣;恐怕是隻等著楚月澤發問,她便要厲聲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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