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經曆了那麽多，很多知識和經驗的積累已經在腦海了，隻是缺少了一個開啟升級的鑰匙，這次痛失父母讓他痛定思痛，在沉默與極度爆發過後的思考後，他的思維更果斷——這或許是少了其他複雜情緒影響自己的結果。
譚普市就在恆永市的旁邊，如果連續出了三個人死於非常相同的方式的話，早就變成新聞出來了，在次之前並沒有類似的事件出現。多多推斷這件事兒跟恆永市內的幾個法師很有關係。人死了——應該不是艾瑞莉婭他們，提莫和木木太小，艾瑞莉婭和亞索沒有目的。所以，這事兒隻能是源法者幹出來的。
與男性發生關係，這個多。就多多目前知道的，這幾個法師裏麵隻有布蘭德一個是男的，他不太可能，而就其他法師的背景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伊芙琳，隻有她才那麽放蕩。
再者，從隱毒給的消息來看，伊芙琳以為自身可以隱身的關係，一定是被放到外麵打探消息去了的，如此她作案的幾率就更大。所以，多多才會這麽堅決地認為，這事兒是伊芙琳做的。
張靜有點驚訝：“多多，你確定嗎？”
“我不確定，但是你們有更好的線索嗎？”多多反問。
張靜思考著，點點頭，道，“我馬上召集他們開會！”
多多轉身就離開，輕聲道：“你卻吧，我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從前麵兩個遇到的人看來，一個給自己開車的中年男子阿晉，另一個戴眼鏡的女子，這兩個人已經算是夠克製的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把多多當做怪物一樣來看，放到其他人的身上，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呢。多多現在已經完全不想成為焦點了。
張靜慌了，臉上上前道：“多多，你走了，我們怎麽執行啊！”說著，張靜趕上來，“這裏根本就沒有車載你迴去，你一個人怎麽迴去，而且……”張靜看了四下一眼，小聲道，“如果你想要給瓦羅蘭的那幾個英雄正名，就得讓他們參與到我們的活動中來。”
多多轉過頭，一臉冷漠，“誰說我要給他們正名，他們的事兒與我無關。”
張靜：“多多，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了……”
多多：“我沒有任性……我很認真地在說話。”
張靜無奈，她知道不能發火，但是她的壓力也很大啊。她抬頭看著天，長歎一口氣，抓了一把頭發，“你必須跟我走！多多！”
“如果我說不呢？”
張靜也冷靜了下來：“多多，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事情的嚴重性，你一出來的那天你知道那兩個警察為什麽敢對你動武嗎？他們領導給的命令，我當時不得不把國家安全局給抬出來，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你知道嗎？剛才你遇見的那兩個信任是我新招進二十一區的新人，他們在辦事兒能力和個人身體素質能力不亞於我們當年，夠專業了，可還是難以掩飾他們對你的好奇，不是因為他們沒做好，而是因為你真的不是一般人了，瓦羅蘭文明跟地球文明發生了那麽嚴重的碰撞，而你就是命中注定的那個紐扣，潤滑劑，你不再了，兩個文明很可能馬上開啟一場大戰！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專家預測的！”
多多很驚訝，他突然想起了在瓦羅蘭的時候基蘭老頭跟他說的那些話，艾歐尼亞跟德瑪西亞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偶然，是有預謀的，這個預謀是什麽呢？就是跟地球開戰嗎？
多多已經見識過戰爭帶來的傷亡，到時候就真的不是恆永這般模樣了。所以，現在自己的這種為了讓自己個人情緒更舒服的選擇是不是太過人性了呢？
停頓了一會兒，多多主動選擇上了張靜的車。張靜也沒多說，本不想把事情的嚴重性跟多多講，怕他壓力太大，但現在看來，多多不僅抗壓，而且壓力還成功地轉換成了動力……
二十一區換了總部，跟之前的奢華裝備比起來，這裏就顯得簡單得多了，像是一個高研發的高科技公司。不過，在這裏，張靜已經成了一把手，這裏的所有事情都由他主持。
會議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裏舉行，二十幾個人就擠滿了，屋子裏開著空調，但還是熱，人太多了。
張靜讓多多坐在正中間，自己陪著坐在旁邊，台上就坐了4個人。多多往下掃一眼，熟悉地麵孔沒幾個了，都是一群年輕地新麵孔——說年輕，是說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隻比多多打五六歲。
“各位！我旁邊的這位我想就不用我介紹了，相信你們在私底下已經了解地差不多了，但討論歸討論，別讓我發現吃白飯說閑話的！咱們情況特殊，我就不介紹了。孟多多現在加入了我們，這讓我們趕超那群警察的進度又有了新的王牌，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下麵異口同聲地迴答。
多多在一旁楞了，自己是什麽時候加入這個隊伍的，要說隊伍，自己在警察局的實習倒是還沒結束呢，要戰隊也應該是那邊的呀。實習證明都沒開呢。多多看了一眼張靜，“我……我還沒……”
話沒說完，張靜的腳就在台下踩了一下多多。多多裏麵就知道了。下麵的人士氣那麽high，突然這麽一下冷水怕是太掃興。於是也就打住了。
張靜公布了這次作戰的要點：以這次的三人被殺的兇案開始介入，深入調查，要趕在警局那邊之前得出一個確切地結果。但是，整個過程中，張靜所說的事兒完全沒有提及恆永市區，和多多所說的一切，也沒有讓多多說話，這讓多多很是疑惑。
會後，張靜把多多單獨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道：“我知道你心裏又很多困惑，但是請你理解，現在的士氣非常重要。所以我才沒有讓你發言。”
多多：“你剛才說的作戰計劃為什麽偏離了重點，完全沒有提及恆永市市區內的魔法和法師。”
張靜起身，把窗簾拉了下來，小聲地道：“現在的二十一區不同以前了，以前在軍區裏麵，是絕對的保密和安全的，但現在不一樣，警察局那邊的很多人早就知道了這邊的存在，我們可以從那邊打探到消息，同樣他們也可以從這邊把消息傳出去。所以，我隻讓他們執行一般的計劃，但真正地事兒，我並不想讓太多人插手。”
說完了，張靜停下來，觀察了一會兒多多。看多多的情緒穩定了，緩緩靠近了幾步，試探性地問道：“多多，在我用無人機看到你之前，你在市區裏呆了多久。”
“兩三天。”
“這期間，你都是怎麽過來的？”
多多扭頭看了看張靜，有些不情願地往旁邊走了兩步，麵無表情地道：“利萊塔附近有一個超市，那裏有足夠的資源！”
“那裏豈不是很危險！距離利萊塔那麽近的話，喪屍很容易發現的。”
“我也不知道……”多多也思考著，“反正，我在那裏就是沒有讓喪屍發現。”說著，多多突然想到了什麽，內心有些激動起來，“有可能……有可能是他！”
“誰！”張靜緊追不舍。
多多猶豫片刻，“隱毒！”
“你說阿偉！”張靜十分驚訝！
多多點點頭。
張靜突然發懵了，隨著上次被隱毒和山蛛的追殺，她心裏的那個小偉已經完全消失了，畢竟山蛛就是那樣的。
“多多，你說是因為隱毒，是什麽意思，他不是……”
多多腦袋裏想著，緩緩搖搖頭，“阿偉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還來找過我兩次！”
“他怎麽樣了！”張靜很是激動，仿佛那個愛著阿偉的人是她而不是張離。
“我親眼看見他從正常人到被控製的轉變，那次我被喪屍圍住了，是他救了我，在變異的時候，他叫我快走！”
“所以……你猜想，你在那個超市之所以得到安全，是因為阿偉的原因。”
“沒錯，很可能是他暗中保護我，所以才沒有被喪屍發現。”
“可是……黎宗山為什麽就變得好像完全沒有理智一樣呢！”
多多輕蔑地看了一眼張離，道：“黎宗山跟阿偉能使一樣的人嗎，他一心想著自己變強，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殺的，他如今被蜘蛛釋了魔法汙染，得到了那麽強大的力量，正好如他所願了，怎麽可能還會恢複原來的理智呢……再說了，即便恢複原來的理智，你害指望他給我們帶來點什麽嗎……”
在聽到了多多說的“我們”的時候，張靜的心裏竊喜了一下，多多現在已經默認站在自己這邊了。但是她並沒有將喜悅透露出來，而是繼續追問，“那……阿偉去找了你兩次，他有沒有跟說過什麽啊？”
多多是相信張靜的，他一點也不想保留：“你可能也知道了，阿偉現在稱自己是‘隱毒’，他身上的魔法汙染是蛇女卡西奧佩婭搞的，他手上可以釋放毒性非常強的物質，但是不能腐蝕玻璃。山蛛的弱點在肚子上。還有……他說他發現了劍聖，就在利萊塔地下室底層……地下室有火男布蘭德在把守，那裏是他們的弱點。”
張離聽著，嘴巴不由自主地緩緩長大，這些消息每一條都價值千金，卻這樣平平淡淡地從多多的嘴巴裏說了出來。張靜有些緊張，她快步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打開門，四周看了下，確定周圍沒有人。這才放心地喘了口氣，這麽重要的消息，如果搞到外麵去可是非常不利於自己的計劃性行事的。
“多多！”張靜靠著牆壁喘著粗氣，“這些話你千萬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也不可以隨便提起，不管在哪裏，警察局的人知道你在我這裏，他們很可能已經在我周圍不知了眼線……”
多多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心裏終於又有了新的牽掛，在失去父母之後，多多曾被逼得了無牽掛，如今心上再來來點兒事兒，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仿佛自己真的還活著。”
張靜喘了幾口氣，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轉向多多，剛好更多多四目交接。”
“張離……知道阿偉的事兒嗎？”多多問。
張靜緩緩搖搖頭，“我們上次去那個廢舊的硫酸廠的時候，剛好碰到了阿偉在變異，我和張離親眼目睹了阿偉的變化，而且，阿偉變化出來的那個人還在路上追殺我們，我跟張離好幾次差點就被他跟黎宗山殺害了。最後沒有辦法，我調動了二十一區的一顆導彈，那是恆永市處於危險的時候才能調動的東西——才讓我們脫離危險。從那以後，張離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很久……過了三天才肯出來見人。那次事情之後，她從來沒有提過阿偉。”
多多這時候更加真切地感受到，咱經曆著痛苦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張離也是。
“那麽……張離有沒有告訴阿偉，她……壞了阿偉的小孩子。”
張靜看著靜止在半空中的空氣，眼神放空，緩緩搖頭，“沒有……阿偉也不知道！”張靜的腦海還在迴憶張離因為失去阿偉後沉溺在痛苦裏的畫麵。
“你覺得阿偉還有救嗎？”張靜的眼睛突然從空氣中凝聚了起來，幻想著另外一線生機。
多多眉頭皺了起來，道：“這個魔法的事兒，我還不是很清楚，可能，還得問問時光老頭！”
“你盡快幫我問問，我不想張離整天那副樣子！”
“張離怎麽了！”多多一直有點關心那個跟自己同樣處在悲傷裏的張離。
張靜苦笑著臉，緩緩搖搖頭，“你看她極力把自己搞得跟以前一樣灑脫，其實隻有我知道，她心裏比誰都難過，阿偉不是死了，而是變了。從小到大，阿偉是她唯一喜歡的人，也是唯一追求過的人。我甚至害怕她現在願意好好地或者，隻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而已。”
多多聽了張靜的話，心裏嚇了一大跳。他可以明白，那種為了自己的摯愛可以付出一切的感覺。
有時候人處在深愛的人給的悲傷裏，其實是享受的，享受著那種沉溺的痛苦。大道理都說，愛上一個人，卻被那個人所傷，這種傷害並不是永久的，隨著時間的退役，傷害會慢慢地消失。可是，有的人就是喜歡沉溺在那種悲傷了，一開始悲傷是愛人給的，後來，悲傷是自己給自己的，因為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愛上別人了。
張離現在應該就是這樣。多多輕輕動了一下腦筋，就想到了。
就在多多再準備繼續發問的時候，張靜的門突然被推開，張離總裏麵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硬擠出來的開心，眼睛還紅紅的，嘴角是向下輕微地彎著的。
-
(本章完)
譚普市就在恆永市的旁邊，如果連續出了三個人死於非常相同的方式的話，早就變成新聞出來了，在次之前並沒有類似的事件出現。多多推斷這件事兒跟恆永市內的幾個法師很有關係。人死了——應該不是艾瑞莉婭他們，提莫和木木太小，艾瑞莉婭和亞索沒有目的。所以，這事兒隻能是源法者幹出來的。
與男性發生關係，這個多。就多多目前知道的，這幾個法師裏麵隻有布蘭德一個是男的，他不太可能，而就其他法師的背景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伊芙琳，隻有她才那麽放蕩。
再者，從隱毒給的消息來看，伊芙琳以為自身可以隱身的關係，一定是被放到外麵打探消息去了的，如此她作案的幾率就更大。所以，多多才會這麽堅決地認為，這事兒是伊芙琳做的。
張靜有點驚訝：“多多，你確定嗎？”
“我不確定，但是你們有更好的線索嗎？”多多反問。
張靜思考著，點點頭，道，“我馬上召集他們開會！”
多多轉身就離開，輕聲道：“你卻吧，我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從前麵兩個遇到的人看來，一個給自己開車的中年男子阿晉，另一個戴眼鏡的女子，這兩個人已經算是夠克製的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把多多當做怪物一樣來看，放到其他人的身上，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呢。多多現在已經完全不想成為焦點了。
張靜慌了，臉上上前道：“多多，你走了，我們怎麽執行啊！”說著，張靜趕上來，“這裏根本就沒有車載你迴去，你一個人怎麽迴去，而且……”張靜看了四下一眼，小聲道，“如果你想要給瓦羅蘭的那幾個英雄正名，就得讓他們參與到我們的活動中來。”
多多轉過頭，一臉冷漠，“誰說我要給他們正名，他們的事兒與我無關。”
張靜：“多多，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了……”
多多：“我沒有任性……我很認真地在說話。”
張靜無奈，她知道不能發火，但是她的壓力也很大啊。她抬頭看著天，長歎一口氣，抓了一把頭發，“你必須跟我走！多多！”
“如果我說不呢？”
張靜也冷靜了下來：“多多，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事情的嚴重性，你一出來的那天你知道那兩個警察為什麽敢對你動武嗎？他們領導給的命令，我當時不得不把國家安全局給抬出來，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你知道嗎？剛才你遇見的那兩個信任是我新招進二十一區的新人，他們在辦事兒能力和個人身體素質能力不亞於我們當年，夠專業了，可還是難以掩飾他們對你的好奇，不是因為他們沒做好，而是因為你真的不是一般人了，瓦羅蘭文明跟地球文明發生了那麽嚴重的碰撞，而你就是命中注定的那個紐扣，潤滑劑，你不再了，兩個文明很可能馬上開啟一場大戰！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專家預測的！”
多多很驚訝，他突然想起了在瓦羅蘭的時候基蘭老頭跟他說的那些話，艾歐尼亞跟德瑪西亞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偶然，是有預謀的，這個預謀是什麽呢？就是跟地球開戰嗎？
多多已經見識過戰爭帶來的傷亡，到時候就真的不是恆永這般模樣了。所以，現在自己的這種為了讓自己個人情緒更舒服的選擇是不是太過人性了呢？
停頓了一會兒，多多主動選擇上了張靜的車。張靜也沒多說，本不想把事情的嚴重性跟多多講，怕他壓力太大，但現在看來，多多不僅抗壓，而且壓力還成功地轉換成了動力……
二十一區換了總部，跟之前的奢華裝備比起來，這裏就顯得簡單得多了，像是一個高研發的高科技公司。不過，在這裏，張靜已經成了一把手，這裏的所有事情都由他主持。
會議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裏舉行，二十幾個人就擠滿了，屋子裏開著空調，但還是熱，人太多了。
張靜讓多多坐在正中間，自己陪著坐在旁邊，台上就坐了4個人。多多往下掃一眼，熟悉地麵孔沒幾個了，都是一群年輕地新麵孔——說年輕，是說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隻比多多打五六歲。
“各位！我旁邊的這位我想就不用我介紹了，相信你們在私底下已經了解地差不多了，但討論歸討論，別讓我發現吃白飯說閑話的！咱們情況特殊，我就不介紹了。孟多多現在加入了我們，這讓我們趕超那群警察的進度又有了新的王牌，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下麵異口同聲地迴答。
多多在一旁楞了，自己是什麽時候加入這個隊伍的，要說隊伍，自己在警察局的實習倒是還沒結束呢，要戰隊也應該是那邊的呀。實習證明都沒開呢。多多看了一眼張靜，“我……我還沒……”
話沒說完，張靜的腳就在台下踩了一下多多。多多裏麵就知道了。下麵的人士氣那麽high，突然這麽一下冷水怕是太掃興。於是也就打住了。
張靜公布了這次作戰的要點：以這次的三人被殺的兇案開始介入，深入調查，要趕在警局那邊之前得出一個確切地結果。但是，整個過程中，張靜所說的事兒完全沒有提及恆永市區，和多多所說的一切，也沒有讓多多說話，這讓多多很是疑惑。
會後，張靜把多多單獨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道：“我知道你心裏又很多困惑，但是請你理解，現在的士氣非常重要。所以我才沒有讓你發言。”
多多：“你剛才說的作戰計劃為什麽偏離了重點，完全沒有提及恆永市市區內的魔法和法師。”
張靜起身，把窗簾拉了下來，小聲地道：“現在的二十一區不同以前了，以前在軍區裏麵，是絕對的保密和安全的，但現在不一樣，警察局那邊的很多人早就知道了這邊的存在，我們可以從那邊打探到消息，同樣他們也可以從這邊把消息傳出去。所以，我隻讓他們執行一般的計劃，但真正地事兒，我並不想讓太多人插手。”
說完了，張靜停下來，觀察了一會兒多多。看多多的情緒穩定了，緩緩靠近了幾步，試探性地問道：“多多，在我用無人機看到你之前，你在市區裏呆了多久。”
“兩三天。”
“這期間，你都是怎麽過來的？”
多多扭頭看了看張靜，有些不情願地往旁邊走了兩步，麵無表情地道：“利萊塔附近有一個超市，那裏有足夠的資源！”
“那裏豈不是很危險！距離利萊塔那麽近的話，喪屍很容易發現的。”
“我也不知道……”多多也思考著，“反正，我在那裏就是沒有讓喪屍發現。”說著，多多突然想到了什麽，內心有些激動起來，“有可能……有可能是他！”
“誰！”張靜緊追不舍。
多多猶豫片刻，“隱毒！”
“你說阿偉！”張靜十分驚訝！
多多點點頭。
張靜突然發懵了，隨著上次被隱毒和山蛛的追殺，她心裏的那個小偉已經完全消失了，畢竟山蛛就是那樣的。
“多多，你說是因為隱毒，是什麽意思，他不是……”
多多腦袋裏想著，緩緩搖搖頭，“阿偉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還來找過我兩次！”
“他怎麽樣了！”張靜很是激動，仿佛那個愛著阿偉的人是她而不是張離。
“我親眼看見他從正常人到被控製的轉變，那次我被喪屍圍住了，是他救了我，在變異的時候，他叫我快走！”
“所以……你猜想，你在那個超市之所以得到安全，是因為阿偉的原因。”
“沒錯，很可能是他暗中保護我，所以才沒有被喪屍發現。”
“可是……黎宗山為什麽就變得好像完全沒有理智一樣呢！”
多多輕蔑地看了一眼張離，道：“黎宗山跟阿偉能使一樣的人嗎，他一心想著自己變強，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殺的，他如今被蜘蛛釋了魔法汙染，得到了那麽強大的力量，正好如他所願了，怎麽可能還會恢複原來的理智呢……再說了，即便恢複原來的理智，你害指望他給我們帶來點什麽嗎……”
在聽到了多多說的“我們”的時候，張靜的心裏竊喜了一下，多多現在已經默認站在自己這邊了。但是她並沒有將喜悅透露出來，而是繼續追問，“那……阿偉去找了你兩次，他有沒有跟說過什麽啊？”
多多是相信張靜的，他一點也不想保留：“你可能也知道了，阿偉現在稱自己是‘隱毒’，他身上的魔法汙染是蛇女卡西奧佩婭搞的，他手上可以釋放毒性非常強的物質，但是不能腐蝕玻璃。山蛛的弱點在肚子上。還有……他說他發現了劍聖，就在利萊塔地下室底層……地下室有火男布蘭德在把守，那裏是他們的弱點。”
張離聽著，嘴巴不由自主地緩緩長大，這些消息每一條都價值千金，卻這樣平平淡淡地從多多的嘴巴裏說了出來。張靜有些緊張，她快步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打開門，四周看了下，確定周圍沒有人。這才放心地喘了口氣，這麽重要的消息，如果搞到外麵去可是非常不利於自己的計劃性行事的。
“多多！”張靜靠著牆壁喘著粗氣，“這些話你千萬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也不可以隨便提起，不管在哪裏，警察局的人知道你在我這裏，他們很可能已經在我周圍不知了眼線……”
多多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心裏終於又有了新的牽掛，在失去父母之後，多多曾被逼得了無牽掛，如今心上再來來點兒事兒，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仿佛自己真的還活著。”
張靜喘了幾口氣，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轉向多多，剛好更多多四目交接。”
“張離……知道阿偉的事兒嗎？”多多問。
張靜緩緩搖搖頭，“我們上次去那個廢舊的硫酸廠的時候，剛好碰到了阿偉在變異，我和張離親眼目睹了阿偉的變化，而且，阿偉變化出來的那個人還在路上追殺我們，我跟張離好幾次差點就被他跟黎宗山殺害了。最後沒有辦法，我調動了二十一區的一顆導彈，那是恆永市處於危險的時候才能調動的東西——才讓我們脫離危險。從那以後，張離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很久……過了三天才肯出來見人。那次事情之後，她從來沒有提過阿偉。”
多多這時候更加真切地感受到，咱經曆著痛苦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張離也是。
“那麽……張離有沒有告訴阿偉，她……壞了阿偉的小孩子。”
張靜看著靜止在半空中的空氣，眼神放空，緩緩搖頭，“沒有……阿偉也不知道！”張靜的腦海還在迴憶張離因為失去阿偉後沉溺在痛苦裏的畫麵。
“你覺得阿偉還有救嗎？”張靜的眼睛突然從空氣中凝聚了起來，幻想著另外一線生機。
多多眉頭皺了起來，道：“這個魔法的事兒，我還不是很清楚，可能，還得問問時光老頭！”
“你盡快幫我問問，我不想張離整天那副樣子！”
“張離怎麽了！”多多一直有點關心那個跟自己同樣處在悲傷裏的張離。
張靜苦笑著臉，緩緩搖搖頭，“你看她極力把自己搞得跟以前一樣灑脫，其實隻有我知道，她心裏比誰都難過，阿偉不是死了，而是變了。從小到大，阿偉是她唯一喜歡的人，也是唯一追求過的人。我甚至害怕她現在願意好好地或者，隻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而已。”
多多聽了張靜的話，心裏嚇了一大跳。他可以明白，那種為了自己的摯愛可以付出一切的感覺。
有時候人處在深愛的人給的悲傷裏，其實是享受的，享受著那種沉溺的痛苦。大道理都說，愛上一個人，卻被那個人所傷，這種傷害並不是永久的，隨著時間的退役，傷害會慢慢地消失。可是，有的人就是喜歡沉溺在那種悲傷了，一開始悲傷是愛人給的，後來，悲傷是自己給自己的，因為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愛上別人了。
張離現在應該就是這樣。多多輕輕動了一下腦筋，就想到了。
就在多多再準備繼續發問的時候，張靜的門突然被推開，張離總裏麵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硬擠出來的開心，眼睛還紅紅的，嘴角是向下輕微地彎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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