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半年沒吃過飯一般風卷殘雲將半桌子飯菜掃蕩一空,劉年順摸著快要撐壞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連清和任銳炎驚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誇他吃得多好還是罵他虎更好,最後選擇了沉默。


    “吃飽了,休息去。”


    吃的太飽,加上腳還有傷,劉年順站起身來的時候沒站穩,差點摔了。


    還好任銳炎眼疾手快,伸出手扶了劉年順一把,才不至於真讓他摔著。


    別扭的道了一聲謝,劉年順迴了房間。


    而連清則看著任銳炎伸出的那條肩膀,咬了咬嘴唇內壁的軟肉。


    這條手臂,有槍傷。


    他卻在扶劉年順的時候一聲未吭,剛才他想為自己上藥時連清還記得他利用這條手臂有傷的借口故意坐到了她身邊。


    所以,這人真想吃她豆腐?


    我靠……


    連清默默的挪了挪屁股,與任銳炎拉開了距離。


    任銳炎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所以他剛才做錯了什麽嗎?


    “繼續上藥吧。”


    “不了。”連清禮貌拒絕,他隻是來做任務的,不香發展什麽奇奇怪怪的感情線,還是和任銳炎保持距離為好。


    任銳炎奇怪的掃了連清一眼,放下了藥,“我不幫你也行,但要還是藥擦的。”


    嗯?


    連清側過頭,任銳炎的眼裏含著無奈和柔光,不加修飾,明亮動人,也不加掩飾,咄咄逼人。


    淡淡的“嗯”了一聲,連清低頭吃著自己的飯。


    臨近傍晚,家裏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門被人敲響的時候,三個正在吃晚飯的人皆是一頓。


    劉年順放下碗筷,轉身抓起了放在門後的掃把,任銳炎沒動,但從他捏著筷子的力道也能看得出來,他緊張了。


    連清還好,如果來人不是善茬,敲門顯然不是正確行為。


    放下筷子,連清對著兩個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走到了門後,靠牆貼著站著,警惕,“誰啊?”


    “是劉年順家嗎?”


    女生的聲音,有點耳熟,連清想了想,好像是麵粉廠廠長那個女兒?


    連清朝著劉年順擠眉弄眼,劉年順也無聲的做著口型,連清看向任銳炎,他抿了抿嘴,大概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放這個人進來。


    最後,任銳炎選擇了點頭,但前提是,他先迴避。


    等任銳炎迴了自己的房間之後,連清才打開了大門,果然,門外站著廠長的女兒,手裏還提著兩個大袋子。


    “可算開門了,可累死我了。”


    她倒是不認生也不客氣,連清一開門就把兩個大袋子圈塞到了她的懷裏,不等主任開口邀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四周環顧一番,頗為嫌棄的搖頭,“這什麽地方啊,這麽破。”


    大廠長的女兒,生活和他們當然不能在同一個檔次。


    “你怎麽來了?”


    劉年順起身,腳瘸著,沒有過來迎接的意思。


    “我來看看你……你們。”


    嗯……


    連清成功捕捉到了這個微妙的斷句。


    “有什麽好看的。”劉年順不領情,笑話,他們家裏還住著一個危險分子呢,早知道應該在門口貼上一個閑人免進,別一會兒一個敲門弄得他提心吊膽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


    姑娘嘟著嘴,和劉年順一樣,不高興全寫在了臉上,“我還不是怕你付不起藥費特意來看看你啊,知不知道我沿路問了多少人才找到這兒了,你還不領情。”


    姑娘一看就是被家裏寵著長大的,受不得半點委屈,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模樣,弄得劉年順很頭疼,也很不爽。


    “真不勞你費心,藥費你爹給過我了,就算不給我也付得起,天快黑了,趕緊迴去。”


    晚了別又碰上什麽不三不四的人。


    劉年順其實也是好心,但這番話聽到人姑娘耳朵裏就成了另一個意思。


    從小到大沒受過這個委屈,姑娘咬唇一跺腳,哭著跑了出去。


    劉年順一臉懵逼,“這人咋了?”


    “追吧。”


    連清是看的明明白白的,雖然英雄救美的過程並不完美,但美已經領會到了英雄的心,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特地跑來看人,這看的哪是病人,分明是心上人。


    “不是,我瘸著呢,怎麽追?”


    “那我就沒辦法了。”連清聳聳肩,“你不去追就算了,萬一人小姑娘遇到點什麽事情,反正你也沒看到,就當作沒發生……”


    連清話都沒說完,家裏已經沒有了劉年順的人影。


    “嘁,便宜都讓你小子給占了。”


    王玉沒了,但遇到一個小公主,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連清無心去看小姑娘都給他們帶了什麽東西,任銳炎聽見劉順年離開的聲響後就已經走了出來,坐在連清身邊,看她心不在焉的。


    “怎麽了?”


    “我在想,我們可能需要搬家了。”


    剛才小姑娘那番話提醒了連清,既然這個小姑娘能找到他們,那麽有心人也一定能找到這裏來。


    水陵縣就這麽大點兒,他們繼續住在這裏,遲早得暴露。


    “這麽做恐怕更容易打草驚蛇。”


    “你說的也沒錯。”連清犯了難,“先暫時這樣吧,我有機會再打聽打聽。”


    “好。”


    ……


    天一點一點黑了下來,連清頭上滿臉黑線,她的教養和理智在勸解她要冷靜,但她的情緒告訴她今天她一定得收拾收拾任銳炎。


    這位一米八幾的大漢,此刻,正可憐巴巴的利用手臂受傷的蹩腳借口,指著她給他洗臉。


    洗臉洗臉,幹脆糊他一臉得了!


    “手臂使不上勁,一抬就疼。”


    我看你扶劉年順拿一下動作流暢,一點都不費力啊!


    連清一忍再忍,終於在實在抵不住這狼狗撒嬌的前一秒,劉年順迴來了。


    連清如獲大赦,丟了毛巾撒丫子跑了,這下,黑臉的變成了任銳炎。


    這劉年順,敢不敢再晚兩分鍾迴來?


    “咋滴啦,怎麽蔫兒了?”


    任銳炎跟著連清的腳步走出房間,就瞧見劉年順垂頭喪氣的上半身趴在桌上,一副被人掏空了的模樣。


    連清推他兩下他也不理,任銳炎爽了。


    “喂,劉年順,你咋了說話啊,被玷汙了?”


    連清本來隻是開個玩笑,誰曾想,她話音一落,劉年順“噌”的一下突然坐直了身體,嘴唇顫抖,表情逐漸猙獰。


    任銳炎突然覺得大事不妙,下一秒,劉年順就一把抱住了他麵前的連清,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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