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蛋了。


    連清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槐可不是一個任人玩耍的小白兔,他可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變態啊變態。


    得,連清在心裏為自己默哀了幾秒,開始思考到底埋哪兒風水比較好。


    經過這一番折騰,宋寬也累了,心滿意足了休息去了,連清在宮人們同情的目光下老老實實的來到槐的寢殿門口,謝罪。


    她來的次數多了,也不再需要報備,門口的侍衛見她出現便自覺的打開了們,十分默契。


    畏畏縮縮的踏了進去,首先沒在院子裏看見人,連清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大人,在嗎大人?”


    這一次,門沒有自動開啟,連清開始慌了,咽咽口水,鼓起勇氣,再度敲門,“槐大人,是我,應崢嶸,你在嗎?”


    還是無人應答。


    不對啊,連清糾結著小臉,要是槐不在的話侍衛肯定會和她說的,沒和她就證明他在,既然他在,為何不應?


    賭氣?


    咦~


    這個可能性光是想想連清都覺得完全沒有可能,反倒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正常人的情緒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個變態身上的。


    睡了?


    大白天的睡個屁啊,每天除了閉目養神就是閉目養神,還不夠他睡的?


    實在是好奇,連清輕輕的,推開了門。


    不得不說,槐的寢殿采光是真的好,冬日的陽光並不強烈,卻將整個屋子照的亮堂堂的,所有的窗戶都開著,裏麵一個暖爐都沒有,竟然是屋子裏麵比屋子外麵還要冷幾分。


    連清吸吸鼻子,緊了緊自己的狐裘披風,朝裏走去。


    “槐大人?你在嗎槐大人?”


    無人應答,她的輕聲唿喚顯得有些響亮。


    “去哪兒了這……”


    她小聲念叨著,發現的確沒人腳步一抬,打算離開。


    “嘶~”


    輕微的聲音引起了連清的注意,警惕的停下腳步,凝了凝眉,連清側身麵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望去,“誰?槐大人?”


    ……


    沒有聲音。


    連清十分確定自己一定沒有聽錯,那個地方剛才的確有發出聲音。


    理智告訴她不要好奇,這槐古怪的很,說不準就在寢殿裏養了一頭怪物,她敢好奇它就敢吃了她。


    但好奇心卻又驅使著連清一步步朝著那個方向靠近。


    越走進連清便慢慢的屏住了唿吸,帶點顫抖的手微微搭在屏風上,連清深吸一口氣,猛的越過屏風!


    ……


    “噗通。”


    連清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屏風後,藏著一條蟒蛇,通體泛著詭異的銀光,正吐著蛇信子,支棱著軟綿綿的身體,盯著連清。


    說實話,連清怕的動物不多,獨獨兩種,一是蜘蛛,二是蛇,簡直就是她的天敵,逢見必被嚇,沒有例外。


    她不是不想尖叫,而是已經被嚇到連尖叫的那點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癱成了一灘泥,瞳孔緊縮,“嗝兒”的一聲,暈了。


    連清是被千百條蛇群給嚇醒的,在夢裏夢到被一群蛇猛追,好不容易見到安全出口了,卻又看見了一大群蜘蛛,大喊著“不要”撲騰起身,終於見到現實世界的東西還是久久無法迴神。


    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滑至臉頰,最後滴在冰涼的地板上,連清這才終於注意到自己剛才是躺在地上的。


    頓時冷的牙齒都打起了寒顫,連清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蹦一跳讓身體稍稍暖和一些。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終於出現的槐。


    “大人!”


    連清可謂喜極而泣,努力抑製住想要抱大腿的衝動,看了一眼還在那裏的屏風,看不到後麵的蟒蛇是否還存在,害怕的咽了一下口水,默默往另一邊挪了一步。


    “大人,那蟒蛇……?”


    “養的。”


    連清:“……”


    果然,這個變態。


    連清是敢怒不敢言,自己在槐心中的地位怕是還沒有蟒蛇的一半兒,她可不敢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大不了,以後盡量別進來。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蛇不是要冬眠嗎,而且蛇不是喜歡棲息在溫度適宜的地方嗎,這個寢殿都冷到沒邊兒了,確定適合養蛇?


    連清敢想,卻不敢問,說到底,關她屁事?


    “找我何事?”


    見連清半天沒有說話,臉色變來變去的,槐主動開口問道。


    迴過神,連清才想起來正事兒,“我是來給大人道歉的,方才太過得意忘形,傷了大人的麵子。”


    “我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


    槐反問,語調倒是不起不伏,連清摸不準他在想什麽,你心胸不狹隘你走什麽啊,臨走時那冷冷的一眼紮的她骨頭都疼了好嗎?


    “自然不是。”連清恭順接話,“隻是畢竟太過不妥,我理應向你道歉。”


    冷冷的“嗯”了一聲,槐沒再說什麽,對著連清招招手,“過來。”


    刺骨的冰涼激的連清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一次沒有“前戲”,和連清初見槐那次一樣,堅硬的牙齒一下便刺破了連清的皮膚,紮進了她的肉裏。


    冰涼的唇被她暖烘烘的血液滋養著,竟也逐漸有了暖意,槐掌握好了分寸,在連清剛開始覺得暈眩時便抬起了頭。


    鮮血為槐的唇鍍了一層天然的口紅,襯的他那張本就近乎完美的臉,好看的不可思議。


    “看傻了?”


    槐涼涼的嘲諷,連清這才迴神,不用管自動愈合的傷口,攏了攏自己的衣服,整理著。


    “槐大人的確好看。”


    她說的是實話,連清從不吝嗇誇獎。


    “有多好看。”


    這不像是他會問出的問題,但偏偏他就問了,連清也覺得有些堂皇。


    “大抵是,這世上應該沒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不隻是皮相,氣質,身段,槐都是一頂一的存在,“不過我也要事先聲明,這僅代表小女子的個人喜好。”


    每個人的審美都不同,她認為槐好看,自然也會有人覺得他不好看。


    “和宋寬比呢。”


    “嗯?”連清更是覺得莫名其妙,合著您老人家一直對自己的容貌如此看重?


    “大人要我說實話嗎?”


    “不然呢?”


    槐反問,連清一噎。


    “實話就是,論長相,你絕對是要比宋寬更優秀,但論氣質,還是我個人喜好問題,我更喜歡宋寬身上那種幹淨儒雅的書生氣。”


    不幹淨的人才更會喜歡一些幹淨的東西,連清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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