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迴頭,瞧見二樓行走下來一名穿著淡黃色衣裳的女子,梳著飛仙髻,瀲灩的杏眼和上挑的眉毛融合在一起,給人一種清新嬌俏的感覺。


    不過她神色散漫,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身姿婀娜的款款下樓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範小麵內心臭屁的想,在場的觀眾都被本作者的傾世容顏所折服,她那該死的魅力簡直無處安放。


    她從容的走到李靖麵前,和顏悅色的問道:“你爹是工部尚書?”


    李靖微愣,而後點頭。“是。”


    “噢。”她好似煥然大悟的點頭,咧開嘴,對著他嫣然一笑。


    李靖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心裏揣測著這位佳人是哪家的小姐。


    卻不曾想,猝不及防的聽到她帶著笑意的說道:“好巧,我爹是當今皇上。”


    “當今…皇…上……”


    一旁的周柳霄嚇得直接指著她磕巴了起來,眼睛被震驚的瞪的老大。


    範小麵覺得他估計夜裏見鬼也不過是這幅德行了。


    至於嗎?心理素質太低了。


    李靖則是直接愣在原地,而後迴過神來,臉色煞白的說道:“永慶公主?”


    範小麵笑眯眯的點頭。“嗯,恭喜你,答對了。”


    一旁的謝遲信糕點都忘了吃了,他從她下樓那會就覺得眼熟,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就是他們剛才一直在提及的永慶公主。


    李靖迴過神來,急忙跪下來給她行禮,而一樓大堂裏的眾人見此紛紛跟著他下跪行禮。


    “參見公主殿下。”


    範小麵經曆過幾次這種大場麵,一群人唿啦啦的直接給她跪了下來,這尼瑪經曆了多少次還是適應不了。


    她隨意的擺了擺手,柔聲說道:“起來吧,此時不在皇宮,大家無需多禮。”


    眾人聽聞起身,隻有那三個公子哥跪在地上有些緊張的直冒冷汗。


    範小麵看著他們三個人弱小無助的跪下地上,嚇得就差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她心想至於嘛?她有這麽嚇人嗎?


    範小麵走到他們桌旁,坐下來翹著二郎腿,懶散的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靖。


    “你們三個,怎麽還跪著?”


    “迴公主,臣不敢起來。”周柳霄低著頭,說話微微帶著顫音。


    “怕什麽?”她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疑惑的問道:“本公主是洪水猛獸?還是冷麵修羅?”


    “不,公主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說是仙女下凡也不為過。”


    範小麵聽著李靖剛才該言辭犀利說她飛揚跋扈,現在居然現場又給她吹起了彩虹屁,她不禁又品嚐到了仗勢欺人的甜頭。


    她好笑的說道:“你們三個,都起來吧!”


    “謝公主。”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迴答,而後起身,默契十足的低著頭站在一旁。


    範小麵不禁覺得好笑,他們三這個樣子就跟逃課被班主任抓到一樣。


    她越過他們看到在他們身後的莫玄淵,她對他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淡淡的收迴視線以後,她看著偷看了好幾眼的謝遲信,戲謔的調侃道:“謝遲信,本公主是不是影響你吃糕點了?”


    謝遲信搖了搖頭,伸手擦了一下沾著粉屑的嘴角,憨憨的迴道:“沒有沒有,臣已經吃飽了。”


    範小麵忍俊不禁的輕笑了一下,看著一旁戰戰兢兢的李靖和周柳霄。


    “你們兩個人,好像對於本公主把典當首飾的事情頗有質疑?”


    李靖拉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原本盛氣淩人的氣場一下子就蔫了,一開始覺得自己是工部尚書的嫡子還挺自豪啊,挺傲的。


    可現在在他麵前的是皇帝的女兒,跟她比起來自己算個屁。


    “臣....不敢”


    麵如土色的兩個人站在她麵前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範小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轉頭對謝遲信溫聲問道:“謝遲信,你說他們敢不敢?”


    李靖和周柳霄抬眼帶著祈求的看著謝遲信,他們三個人意外的察覺到這永慶公主好像對謝遲信這個小胖墩有些不同。


    同樣是在說她的壞話,可人家對謝遲信就是和顏悅色。


    謝遲信撓了撓頭,虎頭虎腦的說道:“臣估摸著他們是不敢的。”


    “是嗎?”


    範小麵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三個人,瀲灩的杏眼微挑,似笑非笑的讓人摸不清她的心思。


    謝遲信好似真的是反應遲鈍還是天然呆,站在一旁愣是乖乖的看著他,不似一旁李靖和周柳霄那般緊張局促。


    她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在場的人看她沒出聲,也屏住唿吸不敢出聲,安靜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審判。


    他們以為,這曆來飛揚跋扈囂張任性的永慶公主在聽到別人在她身後這般評判她定是會惱羞成怒的想當街鞭打他們,沒準鞭打完沒消氣還會去跟皇上告狀,自家親爹的官職要是因為自己而丟了烏紗帽,這種事情他們不敢細想便覺得驚恐不已。


    範小麵這樣喜怒莫測的端坐在一旁不說話,對於內心忐忑的人來說是一種漫長又煎熬的折磨。


    李靖和周柳霄在這種折磨中被壓抑的想當場跪下給她磕頭求饒,他們心裏都後悔死了,恨不得抽自己耳光子。


    禍從口出。


    他們三人其實平日裏不常來這行雲閣,他們更喜歡去郊外茶樓裏與人鬥蛐蛐鬥雞。


    今天來這行雲閣不過是謝遲信說這裏頭來了個說書先生,每日午時在行雲閣一樓談論時事,觀點頗為有趣。


    他們兩覺得不傷大雅,便尋思著在這裏頭聽他講講。


    誰知道莫玄淵一上台先是繪聲繪色的說了蜀地洪災的如何解決的,對太子恭敬尊重的吹了一通彩虹屁。


    這李靖一開始覺得還能忍,畢竟這次甄尤修這洪災確實幹的漂漂亮亮,沒毛病。


    可莫玄淵誇起永慶公主的時候,他就忍不了了。


    這永慶公主當年當街鞭打那官家子弟時他們都在場,目睹了她是如何從容不迫,眼神森冷陰狠的把人家打的皮開肉綻的。


    這比童年陰影還讓他影響深刻,這尼瑪就成了午夜夢迴時最大的噩夢。


    他是一萬個不相信這永慶公主能有那麽好心突然大發慈悲給夔州災民湊款的,他毫不猶豫的與莫玄淵爭辯了這麽久,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他都想直接上齊指著他的鼻子罵。


    可尼瑪誰知道這永慶公主本人就在二樓裏聽著,現在這局麵,真是讓他慌得想原地自殺。


    這樣還能避免禍害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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