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麵看到這裏忍不住噗嗤一聲輕笑了起來,這小胖子倒是挺可愛的。


    青荷看她被人這麽汙蔑都能笑出來,她默默的掃了她一眼,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公主,那青衣男子是工部尚書之子李靖,他身後的藍衣男子是工部侍郎之子周柳霄,而另一個是禮部侍郎之子謝遲信。”


    範小麵含笑的看她一眼,調侃道:“青荷你倒是誰都認識。”


    “……”青荷臉頰微紅,低聲解釋道:“宮宴時跟著公主見過幾麵,便眼熟了。”


    她笑而不語,這青荷的記性一向不錯,知道她不愛記人,便默默得幫她記下了。


    她轉過頭繼續看著樓下,眼神玩味,好像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碼。


    莫玄淵被他們三個人連番轟炸以後,頗有有心無力的無奈。


    他有讀書人的矜持和清高,也沒辦法像他們一樣無禮大聲喧嘩。


    他隻能站在原地,屹立的如同一棵冷鬆,他從容不迫的說道:“三位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吳記當鋪探查一番,又何必在這裏與在下爭議?”


    李靖一聽,覺得這小小破說書的,居然敢這麽跟他說話,平日裏被人追星捧月多了,此時遇到這種清高的人,他還真是打從心裏看不起。


    他一拍桌子,上前扔了一錠銀子,趾高氣揚地說道:“你在此處說書,想必一個月也掙不了一錠銀子,本公子把這銀子給你,你就得說給本公子說一些愛聽的。”


    莫玄淵覺得他這樣的行為是對他極大的羞辱,他對著周圍的聽客斯文的拱手,強顏歡笑的說道:“在座的各位聽客,近日莫某便言盡於此,若是對永慶公主之事心存疑惑,可以去吳記當鋪詢問,在下暫且告辭。”


    李靖被直接無視,在原地氣的臉色發黑,他皺眉帶著慍怒的嗬斥:“你居然剛無視本公子?你可知我是誰?”


    範小麵此時忍不住吐槽,誰尼瑪有興趣管他是誰?


    莫玄淵也是冷哼一聲,斜睨著他,眼神帶著些許輕蔑。


    “閣下是誰,與在下無關。”


    “大膽。”一旁的周柳霄看李靖被氣的臉色陰沉,連忙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指著莫玄淵說道:“他可是工部尚書的嫡子李靖,你一破說書的竟敢這般囂張,信不信我差人來立馬便能把你關進大牢!”


    謝遲信從糕點中抬起頭,懵逼了一下,而後學著他們的樣子跟著猛拍了桌子,大聲的喊道:“膽大包天!”


    “……”


    範小麵又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心裏默默的同情那張搖搖欲墜的桌子。


    莫玄淵此時頗有一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他近日該說的都說了,也不想節外生枝的和他們糾纏。


    他無奈拱手,忍著不耐客氣的說道:“李公主,莫某無意冒犯閣下,隻是在下再此說書,曆來都是遵從本心,說的都是在下聽聞的實事,閣下若是想聽些合歡心的,可以去洛衫樓,恕在下無能為力。”


    周圍的客人聽了以後,輕笑出聲。


    李靖覺得他就是在當眾諷刺他,他陰沉著臉,冷聲道:“好一個遵從本心,本公子看你就是收了銀子在這裏替散播謠言,那什麽吳記當鋪,沒準也是被收買了。”


    “這幾日誰人不知,這夔州旱災,因為國庫虧空,先是丞相獻上十萬兩,而後是由二皇子殿下帶頭獻上十五萬兩,至於永慶公主,不過是在群臣之後,替遠在蜀地抵抗洪災的太子獻上十萬兩銀票,明明是迫於壓力才獻出的銀兩,怎麽一轉身到了你這便成了高尚之人。”


    李靖說的有理有據,在場的吃瓜群眾此時又開始偏向了他的說辭。


    周柳霄見此,嘲笑的諷刺道:“這眾所周知的事情,你又能如何解釋?”


    “在下無需解釋。”莫玄淵不卑不亢的站在台上,麵對眾人的質疑和他們的譏諷。


    他不在意的輕笑,淡淡地說:“諸位若是消息靈通一些,便會知道,那永慶公主典當首飾時,二皇子尚未提出要獻上十五萬兩銀子,這其中的故事在下不想深究,若是諸位有興趣,可以仔細思索一番。”


    “……”


    這話一出,李靖也不知道如何反駁了。他臉色陰沉的變換了幾番,氣的幾乎想當眾撲上去好好收拾莫玄淵一頓。


    他們對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了甄璜的耳朵裏,他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前喝著茶,從頭到尾沒有出過聲。


    範小麵掃了他一眼,突然有點擔心這莫玄淵太過執著的替她說話,會不會引起甄璜的懷疑。


    畢竟是她帶他來的行雲閣,而在此喝茶好巧不巧的就聽到了關於她的事情,她覺得如果他是甄璜,隨便一想都覺得這裏頭有貓膩。


    一樓的爭吵還在繼續,她索然無味的撇了撇嘴,覺得這場戲莫玄淵演的有些用力過猛。


    直接說完拂袖而去留一個瀟灑自如的背影不好嗎?


    非傻站在台上自命清高的和別人爭論,還把別人氣的青筋暴起,這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別人胖揍一頓的節奏。


    他不慌嗎?


    慌,誰說不慌?


    莫玄淵其實心裏慌的一批。


    不是因為李靖的名頭有多大,也不是對方有多麽的咄咄逼人。


    而是他知道二樓隔間裏正坐著甄璜這個皇帝,一個不小心禍從口出他就要被砍頭的。


    但是他還是苟住了。


    端著滿腹詩書的清高自傲和對方嘴戰的許久,他口幹舌燥,有些懷念翠山茶的味道。


    可範小麵已經許多時日未來尋他嘮嗑,他懷念的不行。


    可有些路一旦踏上了,便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他尋思著時機差不多了,想轉身離開,可偏偏那三位公子哥硬是要跟他杆上。


    他此時若是走感覺就是心虛的落荒而逃。


    範小麵看他愈加的力不從心,終究還是看在他曾陪她喝茶嘮嗑的份上,和甄璜打了聲招唿便起身下樓想去為他解圍。


    她領著青荷剛走出隔間,行將走在樓梯上,便聽到李靖嘲諷的說道:“你這說書先生連永慶公主的模樣都未曾見過,便大義淩然的為她爭辯,真是荒謬可笑。”


    “是挺荒謬可笑的。”


    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突然在這行雲閣響起,她的語氣溫吞輕緩,聲音不大卻讓嘈雜的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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