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禪法師看到我輕微晃動的身體,語氣略帶抱歉的說了幾句,雖然我聽不懂他的話,但我知道他是在道歉,擺擺手說道:“沒關係,你剛才這是在做什麽呢?”


    “一禪法師說他感覺你身上背負著一個強大的靈體。”徐伊凡聽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我說道,看得出來她雖然懂得梵語但也不是很精通,有些話要一禪法師重複好幾遍她才聽的懂,這讓我不禁捏了把汗,她不會翻譯錯了吧?


    我皺眉,道:“怎麽可能,不是都說我八字輕嗎,如果我八字輕的話,身上背負著靈體,豈不是早就被附身了,甚至都有可能把我的魂魄逼出去然後借屍還魂了吧。”


    “他說性質不一樣,這個靈體類似於守護的意思。”徐伊凡認真聽著一禪法師的話,從他的話中精簡出來句子對我說道。


    守護!一說到這兩個字,我到時想起來一件事情,之前鄭伯曾經說過我有神靈守護者,會不會並不是神靈,而是陰靈呢。而我唯一想得到的可能守護我的東西,除了胸前的玉佩實在是沒有別的東西了。


    玉佩是將軍送給公主的,這麽說來,會不會是將軍在守護我?想到這,我眯了眯眼睛,問道:“一禪法師,你知不知道可突於將軍?”


    在徐伊凡翻譯過去之後,我看到一禪法師的臉色明顯變了,但很快恢複平靜,他點點頭,承認他知道可突於將軍。一番交談之後,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而這個發現讓在場的除了這兩個和尚,都震驚萬分。


    那就是——將軍可能沒有死。


    一禪法師說他認識可突於將軍,隻是分不清是在夢中還是現實中,他有和可突於將軍喝過茶,聊過天。隻是感覺上太過久遠,他已然想不起來了。


    蘇蓉蓉對我說這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是高僧轉世,現在看來一禪法師應該就是那個轉世高僧,否則的話他這麽年輕就有這麽一身本領。不過,話又說迴來,這高僧是轉世了多少世,難道他一直保留著記憶不成。


    會不會可突於將軍並沒有死,或者說他剛死不久呢?這個念頭讓我覺得異常恐懼。


    說真的,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畢竟將軍畫壁上都畫著將軍死去下葬的樣子。再加上過去那麽多年了,我可從來沒想過有人能活過千年。可現在想來,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否則的話,將軍墓地下麵的羽扇是誰用水泥塵封起來的?


    聊起來可突於將軍,一禪法師顯然對我親近的了不少,一番閑聊下來,我發現一禪法師的記憶有些問題,他說自己能記住的事情很少,記憶斷斷續續的,他說自己今年三十二歲,從他記事開始他說的就是梵語,一直跟隨著這個高個和尚,高個和尚名為燈海法師,今年四十有六了。


    這倒是讓我有些驚訝,這兩人的外貌完全看不出來已經三、四十歲了。一禪法師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結果竟然和我是同年人。而燈海法師,他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歲左右。不知是我長得太顯老了,還是他們顯得太年輕了。


    徐伊凡給我們當了一會的翻譯,起身去喝水,在她喝水的時候,我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法師用梵語交談了幾句,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但我知道肯定是不想讓我了解的事情,否則不必等到徐伊凡離開的時候小聲講。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之前準備靠蘇蓉蓉來對付馮天德的,蘇蓉蓉到時好,被救出來之後什麽事都不幹,讓我們聯係了這麽兩個不知名的法師,鬼知道這倆行不行,雖然我確定他們不是招搖撞騙的人了,但馮天德是那麽好對付的嗎?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玻璃杯掉落的聲音讓我猛地抬起頭來,隻見徐伊凡呆若木雞的站在飲水機邊上,手指顫抖的指著半開的門口。我一個箭步竄過去,連日以來多次的突發性危一直在鍛煉著我的反應能力,當我來到徐伊凡身邊往門外看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一閃而過的身影。


    我顧不上安慰徐伊凡,一腳踹開邊上的門,門外空蕩蕩的走廊讓我皺起了眉頭,剛才我明明看到有人走過去的,而且樣貌非常熟悉,可這樣讓我想,我也想不起來那人可能是誰。


    這麽個大活人不可能瞬間消失,可能是去了其他的辦公室了,想到這裏,我大步走向相鄰的幾個科室,推開門開看了看,剛才那個人穿的是白衣服,可這邊幾乎所有的人都穿著白大褂,這讓我去哪裏找。


    “天宇哥,別找了,那應該不是人。”徐伊凡忽然出現在我身後,拽住我的衣服低聲說道。


    這話讓我心裏很是不爽,一直都是敵在暗我在明,這種不爽的感覺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會明白。


    “那人站在那裏多久了,他聽到了些什麽?”我隨手關上麵前的門,靠在走廊上問道徐伊凡。“我看那人好像很眼熟的樣子!”


    徐伊凡歎了口氣,道:“能不眼熟嗎?那人是馮天德啊!”


    什麽!大驚,一把握住徐伊凡的肩膀,皺眉道:“伊凡,你不是在我跟我開玩笑吧,馮天德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梁炎石嗎?而且你說那不是人,馮天德不是人嗎?”


    徐伊凡示意我安靜下來,道:“這就是我為什麽說他可能不是人的原因了,馮天德不可能離開梁炎石身邊太遠這是一個因素,另一個因素是,馮天德跟在梁炎石身邊那麽久,也是非常謹慎的人,自然不會冒險來到我們這邊,所以我懷疑剛才我們看到的人隻不過是式神而已。”


    讓徐伊凡這麽一分析,我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隻是哪怕是這樣也已經超乎我的意料了,馮天德是怎麽知道我們找來兩個法師的,而且還要式神變成他的模樣出現,明明他可以做的更加隱蔽的。


    “糟了,會不會就是故意想把我們引開,然後對法師不利?”我這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衝迴去的時候,就看到殷陽和奧雲塔娜兩人麵色不善的站在科室門口看著裏麵。“怎麽了?”


    殷陽伸手阻止我要進去的動作,道:“對方找上門來了。”


    這話讓我抬頭往科室裏看去,房間裏麵霧茫茫的一片,隱約能看到三個人站在裏麵,應該是兩個法師和馮天德的式神吧,幾人好像在聊什麽,難道說馮天德和這兩個法師認識不成?


    “殷陽,你是怎麽聯係上這兩個人的?”我皺眉看著殷陽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那女鬼給我的聯係方式,我還好奇呢,她一個那麽大年紀的女鬼怎麽會有法師的聯係方式。”殷陽嗤笑一聲說道:“難道說鬼真的是萬能的?”


    看殷陽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我也覺得疑惑了,蘇蓉蓉這到底是在做什麽,看得出來她對這兩個法師很是忌諱,甚至不願意當麵相見,卻又想要依靠他們來對付馮天德,而馮天德又派出式神來找這兩個法師……


    對了!馮天德和蘇蓉蓉的恩怨是從千年以前就結下的,會不會這個法師的前世跟這些人也有關係呢?


    想到這裏我倒是淡然了一些,他們這些人之間的事情本身就不是我這種外人能夠插手的,既然蘇蓉蓉選擇了聯係這兩位法師,必然安排好了後路,與其我在這裏瞎緊張,不如靜觀其變。


    不一會兒,房間裏的霧氣逐漸散去,在霧氣散去的時候,我眼睜睜的看著跟馮天德一樣的那個身影隨風消逝,變成了一張紙落在地上。我快步走進科室之中,看著燈海法師撿起來式神,問道他:“燈海法師,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已經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了。”燈海法師拿著手裏的式神,臉上神情凝重,道:“你應該聽說過一禪是高僧轉世的事情吧?”


    我點頭,道:“有所耳聞。”


    “一禪的上一世,是一千年前。”燈海法師說道這裏猶豫了一下,看著殷陽和奧雲塔娜,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情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


    奧雲塔娜嘴角微微上揚,看著燈海法師道:“法師,對我們這些人你沒必要避諱的,畢竟我們能見麵,也是一種緣,天注定讓我們知道對方的事情,就像你看到我,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人了一樣。”


    “我佛慈悲,眾生平等。”燈海法師對著奧雲塔娜說道。“這位施主說的話對,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我就把事情簡單的跟你們說一遍,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一禪法師也記不得,那我就沒辦法告訴你們了。”


    “無妨。”我點頭道:“我想知道的不多,隻要關於梁炎石和馮天德的就可以。”


    燈海法師道:“其實這些事情,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隻能說,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接著,他就開始講述發生在他和一禪法師身上的事情,他所講的事情,讓我發現了一些之前一直沒有發現的事情,包括為什麽葬玉會斷斷續續的出現在我麵前,包括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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