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是錢什麽的都好說,隻是他著急返鄉,這兩日就要我們出鏢,而且我們接下了這定金之後,就不能反悔,不然就要賠付傭金的十倍。我見路途也不算遠,又是熟人介紹,也沒多想,便答應了。”王二虎越說聲音越小。


    餘福算著,定金是二十萬兩,傭金就是四十萬兩,十倍就是四百萬兩。四百萬兩,昨日還能賠得起,今日怕是有些難了,心中暗罵幾句,一狠心,說道:“他奶奶的孫子的,這幫人擺明了衝著我們來了,接就接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本事,這趟鏢運送的是什麽東西,送到鏢局來了嗎?”


    “還沒有,剛才我去那人府中看了看,都是一些金銀珠寶,珍珠玉器。明日這貨物才送到鏢局,到時我們驗過之後,便立馬出發,送到杭州。京城到杭州相距也不遠,約有兩千裏路,中途沒有意外的話,每日能走上一百五十裏路,加緊多趕路的話,每日能走二百裏路,十日便到。”


    “恩,鏢局中能走鏢的。現在還有多少人?”餘福雖然說著表情無異,可心中卻不免擔心,李元一,盧古月,陸無為三人此時都不在京城,這一趟鏢怕是危險萬分。從京城到杭州倒也經過白雲觀,隻要到了白雲觀也就算安全了,可既然是為了自己設的圈套,定然不能讓自己一行人到了這泰山境內。


    “全部加起來,不到二十人。”王二虎也知這次必定是別人設下的圈套,也不似往日說說笑笑,恭敬的說道。


    “恩,人手差不多。”餘福說完,想到陸無為,白伍兩人陸續去了白雲觀,到時該有一部分人直接分路去陝西遇仙派支援,有一部分會往京城趕來,隻要到時派人前方探路,該是能中途遇到。倒也不用到那泰山,隻要到了山東之境就算安全了。


    “隻能如此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該動動了。”王博永說著站起,抻了抻筋骨。


    既然已經打定注意,餘福也不再似剛才緊繃,笑著說道:“算了吧,要是人家林老頭嘛,到還有些用,你這一把老骨頭,還得找兩三個人去照顧你。”


    “我今日就讓你這臭小子開開眼,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算了吧,鏢局中總要留幾個人看家啊,這為了走一趟鏢就鎖上了大門,人家還以為都跑路了。”


    王博永似是覺得有理,也不再逞強:“也對,不然我去請些我的老友幫忙。”


    “你這老頭子越說越沒譜了,你都七十了,你這老友怕是都拄上拐棍了。”餘福聽王博永這麽一說,到是給提了個醒,心道:“自己身邊沒有高手,那嚴閣老身邊有啊。自己有危險,這嚴閣老該是不會見死不救。對,就這麽辦,他要是不出人,我就找他借錢。”


    王博永似是想到自己已到古稀,歎了口氣:“唉,老了,不中用了。”說完又坐迴了座位上。


    三人一直商量到了中午,餘福猜楊婉如今日怕是不會來了,便想去嚴閣老那裏談談,正要起身,聽到院中有人說到。


    “王老爺子,來看你了。”


    這聲音在熟習不過,想到昨日之事,心中氣悶,等到陸金羽,楊婉如兩人進門後,餘福站起,率先開口道:“陸大哥,真是巧啊!昨日的賭約不知還做不做數?”


    陸金羽見餘福開口就提昨日之事,也不理會,冷哼一聲,向著王博永走去。


    餘福也不再理他,提起勇氣,走到楊婉如身邊,說道:“出來一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有什麽事情,在這說吧!”


    餘福聽她這麽一說到是沒有想到,猶豫片刻,拉起楊婉如的手臂,向門外走去。


    到了院中,楊婉如甩開餘福的手,說道:“找我有什麽事情?”


    “那好”餘福見她對自己態度冷淡,也有些生氣,拿起楊婉如的手,將玉鐲放到他的手中,說道:“送你的。”說完,轉身向屋中走去。


    “站住,你這是何意?”


    “沒什麽,就是看這對玉鐲好看,買來送你的,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吧!”


    楊婉如,冷聲道:“還是送給你那夢兒妹妹吧!”說完,又將玉鐲交迴餘福手中,邁步進屋。


    餘福站在原地,心中苦悶,想到這件事情是自己不對在先,自己有什麽理由生氣。想要在解釋,卻也不知如何開口。苦笑之後,向著屋中大聲道:“老頭子,我去找些幫手,晚些再來。”說完出了鏢局,向著嚴府走去。


    到了嚴府門前不遠,見到嚴府中正出來兩人,餘福停住腳步,遠遠看去,嚴達正和一人低聲說著什麽,仔細打量那人,心中一驚:“這不是夢兒的師傅,鷹婆婆嗎,好啊!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聯想之前沈夢兒與自己說的話,看來這鷹婆婆上次想套出自己丹藥的配方,多半是由這嚴閣老指使。


    難道鏢局的事情也是由嚴閣老指使?想到這,運起輕功,跳到嚴府的牆上,小心翼翼向兩人靠去,想聽聽兩人在說什麽。


    “燕掌門,可不要辜負少爺對你的信任啊!”嚴達向鷹婆婆說道。


    “屬下清楚,隻是還要嚴總管出言提醒老爺,弘陽教這幾日有所異動,似是有什麽陰謀,早些做些防範。”


    “知道了,你去辦你的事情吧。”說完嚴達進了大門,鷹婆婆左右看了看,駕起輕功,片刻也不見蹤影。


    餘福聽了確定了這聞香教定然是聽命嚴閣老的,心中也清楚了這鏢局的事應該不是嚴閣老暗中搗鬼。不是這嚴閣老,就隻有那弘陽教了。聽兩人老爺,少爺的,老爺知道,是嚴閣老,這少爺自己也聽二師兄說過,好像是叫嚴世藩,說到此人時,二師兄提醒自己,說這嚴世藩擅攻心計,要小心防範。


    自己來了兩次這嚴府,倒也沒見到過這嚴世藩,一會可得向嚴大哥掃聽一下。想到不如自己就向嚴閣老挑明,將這鷹婆婆要來,不知他會不會答應。


    想到這,餘福心中好笑,要真是這樣的話,倒也有趣的很。隻是得琢磨個好的辦法,讓嚴閣老不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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