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一個連小仙劫都未曆的人,哪裏是我的對手。我往她麵前去,青禾嚇得趕緊後退,直叫我不要亂來,否則就是與祖龍為敵。


    我輕笑,“當日天東境傷我之仇,我可還記著呢。”


    青禾趕緊說道,“好歹鳳凰族人,原來也這麽記仇。”


    都知道鳳凰族乃是替靈媧母神守護人界的神,被稱作吉祥鳥,從來都是大公無私,寬宏大量。隻是誰說這樣的我們,就不該有複仇的心?


    “鳳凰族人不記仇,隻是有什麽恩怨當場就了。”


    正在這時,卻聽見紫昊的聲音,急切的語氣喚了我一聲名字。


    青禾見罷忙說,“殿下,殿下,羽霓殿下為了魔族世子竟是想殺青禾。”


    紫昊一下上前抓著我的手腕,我迴頭看著紫昊。


    青禾見罷忙說,“我知道羽霓殿下心中記掛魔族世子,平日裏嘴上說說就罷了。還三番五次來見他也罷了,今日卻因為青禾多說了兩句便要殺我。”


    “三番五次?青禾,你是在我身上安了雙眼睛麽?說說罷了,青禾,我與你有多深的交情,要與你暢談心事?”


    夜隱始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靠著樹幹望著紫昊,想看紫昊怎麽應對。


    青禾聽我這麽一問,吱吱嗚嗚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才說道,“那你為何偷偷來山下私會他?”


    青禾指著夜隱對我一臉質問的樣子,眼神又瞥向紫昊。


    “我見誰要得你允可麽?”


    “你這分明就是水性楊花。”青禾望著紫昊道,“她一介鳳凰族人,明明與皓殿下你有婚約,還私下玉清境見魔族的少君,這分明是想讓人看皓殿下你的笑話。”


    我揮袖一擊法力朝著青禾的臉上揮去,青禾大唿一聲趕忙捂著臉。指著我跳了起來,“你,你,你,你這是被我說中話想報複我。”


    “無知。”


    對於青禾的無理取鬧,以及刁蠻任性的行為,我雖然氣憤,但終究我身在天界,不敢太肆意妄為。畢竟這裏是師父的地盤,我總該給師父一個顏麵。


    青禾還在那裏又蹦又跳地讓紫昊給她討一個公道,紫昊隻是黑著臉並未說一句話。紫昊隻是看著我,我卻滿眼怒瞪著青禾。


    紫昊總算被惹得心煩,對青禾說道,“這裏畢竟是玉清境,你若還是這麽無理取鬧便別怪我不給祖龍族的顏麵。”


    青禾一臉詫異地望向紫昊,雙手還捂著臉,聽紫昊這麽一說,便嘟著嘴滿是委屈的樣子。


    夜隱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手中拿著折扇走到我麵前,將一隻胳膊放在我的背上。我抖了抖背試圖將夜隱的手臂掙開,結果夜隱卻更加用了些力道。


    夜隱看著青禾說道,“看你一心想要戳和我與阿霓,好在我也有這份心思,便謝過了。”


    我麵無表情的斜著臉看了眼夜隱,他這分明是故意想激怒紫昊罷了。


    哪知紫昊當真幻出紫晶神劍來,指著夜隱,“世子,我奉勸你還是好生迴魔界呆著。天魔如今井水不犯河水,可別做第二個巫族。”


    “紫昊君嚴重了,夜隱個人行徑代替不了整個魔族。”


    “我們天族之事不容外人插手,世子好歹是魔族之人,昆侖山仙氣繚繞,終究不利於你的修行。”


    “紫昊君為何這般不近人情,好歹我也為你的事出了不少力。雖然我的用意是為了幫助阿霓,但終究也是在忙你的事,紫昊君,你說是麽?”


    紫昊一臉憤怒,手拿紫晶神劍又逼近了些夜隱,咬著牙說道,“我的事,我自己解決。就不勞世子費心,世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事。”


    夜隱索性一下打開折扇,輕輕地扇動著,嘴裏不慌不忙地說道,“我這不正關心著麽,我如今關心的正是我自己的事,是大事。”


    “世子,別管我沒提醒你。”


    紫昊收迴紫晶神劍,抓著我的手一個轉身離開了此地,也沒有去管青禾。等我落地時,便已經在自己的屋門外。


    我抬頭看了一眼屋門便也沒說話,徑直往屋裏去。


    哪知紫昊也跟著踏進屋裏,抓著我的手腕說道,“阿霓,我對你說過不許見夜隱,你偏偏不聽。”我剛想說話卻被紫昊阻斷道,“我雖知曉你見他並非如青禾所說那般,但畢竟這是天界,夜隱身為魔族少君你私下見他總歸不妥。”


    我聽罷心中偷樂,嘴裏卻說,“或許真就如青禾所說,夜隱相見我總拒絕不下。”


    “可我就不樂意你去見他。”


    紫昊語氣急切而又憤怒,或許覺得自己話語太唐突,隨即又尷尬的將頭扭向一旁。也不知為什麽,聽得紫昊這麽說我心中卻止不住的開心。


    我偷偷去看紫昊,卻見紫昊臉頰通紅,就連耳朵也發紅。我總算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紫昊更是尷尬不已,忙幹咳兩聲,臉色一下嚴肅起來。


    我卻還是忍不住的笑,紫昊對我輕聲說道,“阿霓,你就愛拿我開樂。”


    紫昊此刻的樣子說不出的好玩,好一會兒我才控製住笑意,抬頭看著紫昊。卻見紫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神說不出的深邃,仿佛能將我看穿。


    這下反倒是我不好意思起來,紫昊抓著我的手說道,“但你開心就好。”


    看著我與紫昊的手,內心有一種不知名的快樂。抬頭望去時,紫昊也正看著我。紫昊很少笑,眼神也總是有一種謹慎,但是少有人看到紫昊發自內心的笑,真的猶如春日陽光,讓人心上暖暖。紫昊若是對誰敞開了心,那他的眼神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溫柔,那種憂鬱而鎮定的溫柔。


    我這才想起夜隱對我說的事,便忙將紫昊拉進屋子關了門,再結了結界,紫昊很是疑惑。等確保安全後,我才抓著紫昊的手告訴他我與夜隱的談話。


    “四師兄,月神之事你可有了眉目?”


    紫昊搖頭,眼神黯淡。


    “四師兄,月神會不會被封印了魂魄,或是身處三界五行之外?”


    紫昊聽罷有些疑惑,更有些震驚。他或許從未想到過這些,雖然月神之事雖是天族禁忌,但畢竟她隻是人身修的仙魂,即使有人要加害她也不會弄得這般複雜。


    紫昊卻顯得有些急切,又有些驚慌,“阿霓,你是否查出了什麽?”


    我微微點頭,卻又搖頭,看的紫昊更是一頭霧水。


    畢竟對於月神之事我也是聽夜隱說起,而夜隱也不敢保證他說的就是事實,他也不過是猜疑。


    “泰峰處並未有月神魂飛魄散的跡象,既是未去泰峰報道,又不存在魂飛魄散的跡象,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便是被封印在了一個連神也感受不到的陰邪之地。”


    紫昊看著我,雙眉緊蹙地點點頭,眼神縹緲而渙散。


    好一會兒才對著我的眼睛問道:“是夜隱告訴你的?”


    我輕輕點頭,紫昊將頭瞥向一方,我不知道此刻紫昊心裏的想法。或許他對此有幾分疑惑,也有幾分慌張。


    “四師兄,你可聽說過。”我看著紫昊,有些遲疑的繼續說:“疾淵窟?”


    “疾淵窟?”


    看紫昊的神情定然也不知曉這麽個地方,我點頭以示迴答,紫昊卻一臉茫然的搖頭。


    紫昊作為天族之人,又是天帝最有意傳位的人,卻也不知道疾淵窟這個地方。那這個地方到底是夜隱憑空想象出的,還是他查的信息有誤?


    “那是什麽地方?”


    紫昊對這個地方很有興致,或許正因為沒有聽說過才會更上心。


    “聽夜隱說,相傳祖神身化萬物開造天地時唯獨肚臍中汙穢邪氣不可淨化,便化作一攤汪洋,也因此育養了十二祖巫。後來祖巫離去後那灘汪洋便慢慢枯竭,隻留下深不見底的深淵。那地方陰邪至極,能噬筋骨,隻是至今無人知道落地何處,被稱作疾淵窟。”


    紫昊聽得很上心,等我說完後他才悠悠說道,“既是陰邪之處,必然魔障重重,擾人心智,或許稍不留神就會墮入萬劫不複之境。莫說不知落地何處,既是知道怕也沒人願意去冒險。”


    紫昊所說不虛,倘若心智入了魔障,那就再無迴天之力,此生隻能身在暗處,見不得天日。


    既是說出這個地方,紫昊定然心中有數。


    如若要查,或許這就是突破口。


    無論世上是否真有疾淵窟這個地方,紫昊都要去找一番。


    紫昊是天界儲君,天界的天極殿自然進出隨意,若想差點什麽,但凡世間發生的而未受有意磨滅掉的事跡,那天極殿中都會有記載。


    對於天界,我自然不想進出那裏,天界禮節太多我最不喜歡。


    如今也暫時沒有可多修行的,何不迴天虞境找秦奉喝酒談天,何況也快到了浴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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