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便有更多人附和,“是了,那天帝分明是戲弄我族,將一個人族生的兒子與我族結姻。”


    姑雀聽罷卻對著眾人道:“可那天族殿下對小殿下也挺好,若非。。。。”


    不等姑雀說完便被反駁:“我鳳凰族豈靠天族活命?與他結姻本就是天族厚顏討好,若是還對小殿下擺臉色那就過了分。”


    其他人附和,都覺著是這麽個道理。我聽著也覺著在理,但心中卻忍不了想反駁幾句,替紫昊討個好名聲,畢竟紫昊為人不似那般狡黠陰冷。


    卻有人忙問姑雀:“姑雀,你適才似有話沒說完。”


    所有人看向姑雀,姑雀小心翼翼點點頭,嘟了嘟嘴望了我一眼,輕聲道:“上次去玉清境時,小殿下飲了些酒,那天族的皓殿下卻講小殿下有失分寸。”


    聽罷,不說我眼前的同伴們臉色大變,就連邊上的族人聽了也都麵麵相窺,有些神色不悅。阿娘聽罷大聲喊了我,同伴們看著我便為阿娘讓出了道。


    阿娘上前,神色嚴肅道:姑雀方才所說,是否屬實?


    我聽罷心下暗歎,這便好了,阿娘許是動怒了。都知曉阿娘護短,我不想此事鬧的不歡,本來就已過去這些年,再提就有些小心眼了。


    “天界重儀態,那日我又確實飲的太歡失了儀態。紫昊怕我受人非議對此壞了名聲,也便訓了幾句。”周圍過於安靜,望了眼生氣的阿娘,我忙道:“而後他也賠了罪,道了歉。”


    阿娘歎了口氣,旁邊的一位同伴的忙聲說道:“好在他賠了罪,我族小殿下又豈是他天族任意訓誡的?”


    所有人點頭附和,阿娘的臉色總算有了緩和,我也微微吐氣。一臉笑意:我迴來了,如今又學了一身本事,再不久就能去人界曆練。今日何不好好慶賀慶賀?


    大家總算又歡愉起來,都拍手叫好,旁邊的同伴也都十分讚成。當下便各自迴屋收拾去了,說要好好備些零嘴和酒水。


    這等好事怎麽能少了秦奉與育遺穀其他曾與我學習的同伴,還有錦翟與青玄兄妹。便讓姑雀去叫了錦翟,讓他們去一一通傳。雖然秦奉與我沒大沒小,但好歹是個長輩,又是我曾經的老師,我便親自傳了音。秦奉很快迴了傳音:如此來,我存的那些酒怕是再不能藏掖著了。


    我聽罷大笑,今日這麽多人隻怕秦奉的酒窖會一夜成空不說,他新埋在杏樹下的酒隻怕都難以存留。往後又有的他忙碌了,他是個老酒鬼,怎可少了以酒作伴。


    便又想著給阿哥他們傳了音,阿爹與祖君能不能迴得來說不準,但阿哥定會趕迴來。阿哥也是好熱鬧的人,這樣的聚會怎能少了他的席。又想著讓阿姐來看看我如今的成績,便給阿姐傳了音,讓她順便把我的小侄子也帶來。好歹如今升了輩分,總該讓我那小侄子看看他姑姑的音容樣貌是何等的絕豔。


    阿娘與我在屋裏閑聊,多是問我這些年獨自在玉清境如何過得。她隻聽聞秦奉講,隻身在那石穀底修行,不見天日,阿娘擔心以我好玩的心性又是如何能夠忍受過的。又想著那石穀底陰冷潮暗,我生性屬火也不知對我身體可有大礙。


    而後我又獨自在石穀浴火,不曾靠誰為我引火,也不知我可有受傷,可有重創了元神。畢竟未至成人的鳳凰都是由長輩為此引火,像我這般自己引火的確實少有,甚至不曾有過。怕是除了阿爹也就是我了罷,至於阿娘,生來就是上仙,往前也不知如何引火的。阿娘最早不屬於鳳凰坳族人,是祖君帶迴的。


    阿娘又怕我吃的不好,也怕我這幾千年來太過疲累。竟是短短幾千年便修為如此之深,法力也長進太多,越講越是心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總不見落下,鳳凰無淚,因此有淚也不見落下。


    我為了不讓阿娘擔心,便轉了幾個圈道:阿娘你看我,哪裏像是委屈受過傷的?我好得不得了呢。


    阿娘這才對我寵溺一笑,我又講:我在玉清境努力這些年,總算得以讓阿爹和阿姐刮目一番。任他們總覺著我不學無術丟了鳳凰坳的臉麵。


    阿娘無奈搖搖頭,對我既是心疼又語重心長道:你阿爹並非小瞧你,隻你性格過於野辣潑皮怕你惹事,這才對你嚴格些。無非是不願你恃寵而驕沒個姑娘家家的分寸,往後若是有了夫家別人不會善待與你。你阿姐雖然嘴上愛講你,但心裏卻是歡喜的緊。


    阿娘的話我又何嚐不明白,但是卻被阿娘如此深情的解釋一番,讓我心中大為感動。我也不知如何迴答,也不善於說些悅耳的話,隻道:阿爹和阿姐如此也是好的,否則哪能有我今日這番成就來。


    語罷,迴臉對著阿娘一個親和的笑容,阿娘將我擁入懷裏。


    和阿娘獨自聊了會,我便想著總也要出手幫點忙,鳳凰族關起門來並無門第之分,總歸都是一家人,若說宴會什麽的從來都是平等身份,一同出力出物。


    我去時,秦奉剛至。


    己霏與錦翟,還有姑雀正忙著擺花。我笑彎了腰:咱們慶賀主要便是吃喝玩樂,你們弄些花誰看呢?不看吧,占地兒還浪費你們這忙裏忙外的時間。若看吧,耽誤吃喝的功夫。


    秦奉身姿瀟灑,自帶一陣風。雖說長相不如鳳凰族的麵容,卻也差不得哪去,好歹長了這二十幾萬歲。經過這二十幾萬年的歲月雕刻,總算將他弄得人模人樣來。雖是比不上鳳凰族的美好容顏,但也是能稱得上一介美男的,若非如此,哪得耽誤了天虞山成百上千的少婦來。足足將曾經的姑娘耽誤成了婦人,那些女子一半是受他淵博知識的影響,一半便受他瀟灑自在的性子影響。都講有才的男子多風流,何況又是那般瀟灑的性子,行走時自帶一陣風。秦奉行走的背影與靜思的側臉足以稱之為少女殺手,再加之知識淵博,臉上總掛著看淡一切的瀟灑笑意,足以傾倒少婦芳心。


    秦奉笑我都是個大姑娘,總也忘不了貪吃貪喝還貪玩的本性。


    我也笑答他:這便是本性,若是改了可還能是我麽?


    秦奉聽罷覺得在理,點了點頭:若你真哪日突改了本性,那還真是天虞山前後一大事。


    秦奉說罷,周邊在場之人也都爽朗大笑,都說大先生所言一針見血。笑歸笑,秦奉轉身寬袖一揮,便是好一大堆的酒壇,他抬眸看向我:拿去,當是我出的一份力。


    我見罷忙舉步跑到那一堆酒壇便,伸手數了數,迴頭望著秦奉:你那酒窖怕是空了罷。


    秦奉雙手攤開,作出一副無奈地樣子:你不迴天虞山這些年,想來酒蟲早將你腸胃翻個底朝天,索性將酒窖的酒全數搬來,讓你好好過足癮。


    我沒有多餘的話,隻得豎起手指道:爺們,夠義氣。


    如此一說,在場的所有人又是一陣大笑,便又都有說有笑,你追我趕的忙著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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