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華燈初上,小朵攙著秀兒進了馬車,秀兒今晚是我見到最漂亮的一次。可以說用豔若桃李、扶風弱柳、千嬌百媚、秀麗端莊來形容,實不為過。


    望著她說道:“怎麽做,等下自己再理一遍,別亂了方寸。記住我等你的地方,別弄混了方向。”


    她點頭道:“好啦,都說幾百遍了。放心吧!趕快走吧。”


    馬車停在了得月樓的樓後,這裏是專門供客人們停駐車輛的,小朵攙扶著秀兒下了車。這時我又說:“秀兒,今晚你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全世界都以你為中心,都得圍著你轉。你現在就是這全世界最高貴的人,明白了嗎?”


    秀兒忽閃著眼睛看著我,說道:“我知道,小乙哥,我有信心,你放心吧!”


    她鬆開了手,小朵要把秀兒攙扶到得月樓門口去。我忍不住的哽咽唱到:“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秀兒加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怎麽了,那麽複雜,如鯁在喉……


    小朵送完人迴來了,我順口問:“上去啦?”


    “是的,老爺領著走了。”


    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他已經不是你的老爺了。”


    “小朵明白,小朵一時難以改過來。”


    “好吧好吧。”我仰望星空說道。


    秀兒被王坤領到了三樓一個隔間內,他想要銀票,秀兒杏目圓睜的說道:“你要懂規矩,壞了規矩小心你小命!”


    王坤沒想到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然說出這樣話來。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好,姑奶奶,你牛!我服了。”說完他轉身出門去了。


    他一身華服的等待著皇帝的到來,這時樓下小廝急匆匆跑了上來,說道:“報管帶,陛下快到門口了,快下樓接駕吧。”王坤隨著小廝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頂層四樓的風光,幾近奢華!亭台流水,人工假山,應有盡有。僅華麗的燈盞,就布滿了百盞有餘。踏過亭台後麵,是一間敞亮亮的輝煌大堂。大堂盡頭一把寬大的椅子,這個應該是給皇帝坐的了。兩旁有兩張空閑的圓桌,可能是為了應付萬一人多而設的備用酒席。


    大堂裏空無一人,再次迴到亭台月下,徽宗抬頭望見一個一閃一閃的東西飛走了。


    “那是什麽東西?”


    大家好像看清了,也沒看清,跟隨總管說道:“迴陛下,小人也是覺得眼前恍了一下。再細看,沒有了。”徽宗不再追究細問。


    這時王坤上前俯首說道:“陛下,最近得月樓新來一位俏麗佳人,要不領來給皇上瞧瞧可好?”


    徽宗本來就是有目的而來,不再多話。“去吧去吧。”


    秀兒跟隨王坤輕手輕腳的走上樓梯,繞過迴廊,來到溪水假山後麵。王坤低聲說道:“後麵的路,你自己走,我不陪了,到了陛下跟前我脫不了身。銀票拿來,自己進去吧。”


    秀兒瞪眼看著說:“規矩就是我見到皇上,銀票你拿走。送人送到家,哪在乎這最後一程。跟我進去,你不引薦,我怎麽開口說話。”


    王坤一拍腦門道:“唉喲!我的姑奶奶,老朽今日要毀在你手裏啊!走著,豁出去了。”


    王坤戰戰兢兢的繞過假山走了過來,彎腰說道:“皇上,麗人給您帶來了。”


    他此時已害怕的不成樣子,內心極為恐懼!睜眼看到地上一張折疊的銀票,趕緊用腳踩住了。


    秀兒也不懂什麽禮儀,隻管彎腰說道:“民女秀兒見過皇上。”


    她這一句話便說漏了,旁邊的公公猛地問道:“你是誰?”


    徽宗手一揮製止了,“抬起頭來!”


    秀兒抬頭不等皇帝反應了,即說:“民女受人之托前來給皇上送一封信,此事十萬火急,萬千重要!勞煩皇上一定過目。”


    說完取出已備好的信封,放在地上。徽宗正要開口問話,秀兒又搶在前麵說道:“我的事情已辦完,恕民女不能再相陪了,後會有期!”


    旁邊公公急了!嗬斥道:“混賬,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給我拿下!”


    旁邊護衛唿啦一下要包抄,秀兒猛地一串兒連續後手翻,翻出了包圍圈。徽宗急不可耐喊道:“都給我停下!”


    衛兵們都駐足不動了,此時秀兒已脫去禮服,一身短裝打扮。


    徽宗忙說道:“我不傷害你,你能迴答我問題嗎?”


    “皇上,秀兒事情已經辦完,您按照信上去做,自然會知道結果,再見了。”


    說罷,也不再給任何人機會了,扭身對著旁邊露台邊緣固定座椅,舉起手臂,按動發射按鈕,一條細線射了出去,合金抓鉤已抓穩。同時她加速奔跑起來,越過座椅,縱身一躍,飛身下樓去了……


    來不及看清怎麽迴事的眾人“哇”的一聲,紛紛聚了過去。徽宗以為她跳樓自殺了!恨氣跺腳的喊道:“這又何必呢!”


    他顧不得許多了,俯身抓起地上信件,看了起來……


    “尊敬的皇帝陛下,還記得西門洞牆外的民舍嗎?小閣樓裏我有重要軍情相告,請您務必前往,不見不散。”


    徽宗看完即大喊:“速速備車,西直營。”


    秀兒在緩降鋼絲的滑動下飄落下來,看到天上下來的人,我忍不住眼眶濕潤的哈哈大笑起來……


    不待她落地,接在懷中,激動說道:“你立功了。”她微笑看著,眼睛閃爍著不言語。


    “絲溜溜…”一聲收了鋼絲。


    把她放進車內,上了馬車即“駕,駕駕…”的直奔西直營而去。


    過了門洞,換了秀兒駕車,我說:“快去等我吧,記住,超過一個時辰我不出來,自己離去。”


    秀兒喊道:“你說了不算,我會等你等到死。”我不再接話,快速向小閣樓奔跑過去。


    跑上師師當初的小閣樓,門前一腳踹開了屋門。黑乎乎的點亮油燈,屋裏一切照舊,沒有變樣,條桌前的那幅老者畫像還在。這裏好像有人不定期來打掃,一塵不染。坐在前屋的那張床上,閉目養起神來。


    此時的這片民居,已被禁軍和西直營官兵圍的水泄不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我來,就是抱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沒有想著怎麽出去,反而這樣,我的心安定了。


    一片靜悄悄的,手環在嘀嘀作響。


    “小乙主人,對你此次行動,我全程進行了跟蹤。你等下可能沒有退路了,我幫你想好了退路。等下如果出不去了,你上房頂,我派了重型無人機,在上麵接應你。好了,皇帝要過來了,我不說了。”


    我心頭猛地緊縮,感激的說道:“阿爾法,謝謝你!”


    門外樓下一陣紛雜的上樓聲音,老遠就聽見徽宗在外麵喊:“你們都不許進來。”


    說完他轉身抬腳進到屋裏,又對外麵的人擺了擺手。他一看是我,轉身關了屋門,“你怎麽來了?師師可好?”


    我也不知道該先迴答哪句了,說:“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


    “好啊好啊!不錯。”


    他猶豫了下,又說:“你們,幸福就行。”


    “多謝皇上!看得出皇上重情重義。”


    “你來的目的是?”他轉迴正題問。


    我拿出師師那幅畫,遞給了他。他接在手裏看了看,又怔愣的瞧著我。


    “皇上看畫的背麵。”


    師師的字這時呈現眼前,寥寥數字,徽宗看完又蒙了,“這又作何解?”


    他如此一問,我立時覺得有信心把握了,緊忙從懷裏取出那道聖旨出來。說道:“我來的目的就是想確認一下,這是否真的拜皇上所賜!”


    徽宗打開聖旨,看完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這…他們上奏說你私養家軍,我隻是先讓調查一下再說,怎麽就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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