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的楊戩此時已蘇醒,看著眼前這些人,他邁著一副不陰不陽的腔調喊道:“你們這些混賬刁民,快把老夫放開,尚且能留你們一條全屍,不然等著抽筋扒皮吧!”


    時遷看見楊戩,氣都不打一處來,上前掄起巴掌“啪啪”狂唿開來……


    “我叫你張狂、我叫你張狂……”


    瞬時楊戩挨了幾十巴掌,嘴角的滲血不停的往外冒。時遷又罵罵咧咧道:“媽的先讓你熱熱身,等會先讓你嚐嚐剝皮抽筋的滋味!”


    這龜老兒本身就是奴才出身,頓時被抽的滿臉血,淚花子橫飛。不停叫嚷著:“你們這些天殺的啊!羞辱朝廷命官,你們就不怕千刀萬剮嗎!”他的不陰不陽的腔調著實讓人看了特別的憎惡!


    時遷憤憤著又罵道:“媽的龜老兒還嘴硬是吧!”抬腳又是一頓亂跺……


    “嘴硬!看你還怎麽嘴硬,老子今天不為別的,就為這幾年來好好出出氣!”幾十腳跺上去了……


    楊戩徹底軟趴下了,全失禁了。


    他泣聲說著:“不要再打了,老夫認錯!老夫知道錯了啊啊……”帳子裏彌漫著惡臭和衝天騷味。


    “賊哥,可以了,再打該打壞了,他的腸道係統已經受損。”小愛說道。


    時遷沒好氣的喊道:“來人,拉帳外去,掛樹下風幹。”


    時遷從梁山到現在,這口惡氣才算出了一點。自從宋江等人離去之後,他就總是鬱鬱寡歡的!他本來就已經看開了,但今天,恰恰又是他最舒心的一夜。


    天色已漸漸透出晨曦,小愛讓大家都先去休息一會,這時她開始發送信息來,“主人,昨晚一切都已搞定,請問下一步該怎麽辦?”


    趕了一夜的路,聽到了手環在“嘀嘀”作響,打開聽到了小愛聲音……


    聽完忙迴複:“小愛,讓焦大他們守著東嶺即可,現在後地村危險!你趕快起程前往後地,讓將士和所有人全部轉移進礦洞和山上去,把河道上船隻都劃對岸去,居高臨下守著河道不讓對方過河即可。快去辦吧,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小愛迴複收到,忙去找焦大,向他說明情況後,繞道後山迴後地去了。


    柴進這一夜都沒睡好,輾轉反側,忐忑不安的!昨晚硬讓韓世忠配合,灌醉了曹大人,才僥幸留下一晚。不知道今天該如何應對呢,人都走的光光的,連個商量事的人都沒有。


    大早上的,團團轉,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其實想盼著時遷迴來,這家夥賊精,主意多,可是盼來的卻是小愛。


    “強子哥把村民轉移的怎麽樣了?”小愛過來即問。


    “早都辦完了,已經在礦洞呆一天多了。”柴進愣愣的迴答。


    “主人讓所有人都過河進礦洞和上山。”她又說。


    柴進乍驚!“啊…那曹大人怎麽弄?還有韓兄弟哪!”


    “顧不了那麽多了,弄暈他,背上去,韓大哥可以讓他迴營去了,不必留他。”


    小愛話剛說完,猴急的韓世忠也跑來了,“唉喲!我說,你們不能陷我於不忠啊!這樣我迴去可沒法交差啊!”


    “你估計無差可交了,楊戩已被我擒住了,押在了東嶺山,迴去應該就是你說了算了。”小愛迴答。


    “天哪,把楊大人拿了這事大了!”韓世忠一拍腦袋道。


    轉念一想又說道:“我不一定都說了算的,還有程參將呢啊!”


    小愛再次鎮定迴答:“東嶺山,他們已經不敢打了。剩下這裏,你能維持就維持,不能維持,就讓他放馬過來。”


    柴進忙接話:“小乙已經去東京了,估計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來。他說了三天,咱們就暫且穩三天。韓兄弟迴去可如實相告了,就說曹大人已被扣押了。”


    韓世忠麵色凝重的看了看,“行,誰不信,我也要信燕兄,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韓世忠是一刻也停不下了,邊走邊說道:“替我照顧好曹大人,不可怠慢了!”說完,人已出院去了。


    柴進和小愛對視了一眼,說道:“曹大人歸你,在上房呢,我去下令轉移去。”


    柴進說完便緊趕忙慌的跑迴自己家院子,進了院子即大喊:“娘子啊,快收拾東西,隨我一同過河去。”


    後地山依山傍水的地形優勢,瞬間成了有利的防禦屏障。韓世忠果不其然,迴去並沒有說服程參將,隨著程參將又迴到了後地村。這程參將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之人,這次真的見了黃河後,徹底死心了!


    他說道:“尚未開戰,敗像已露啊!這梁山怎麽還有這麽一號人物啊!若能為我大宋所用,何愁胡人來犯。”說完自不答話,調轉馬頭,迴北營去了。


    ……


    連續一夜的趕路,秀兒和我此時都成了軟綿綿的柿子。再次體驗到了有心無力啊!忙問秀兒:“知道到哪了嗎?”


    秀兒哈欠連天的答道:“快到洛陽了,小乙哥。”


    “好吧好吧,秀兒啊,咱們不能這麽跑了,要死人的!到了洛陽雇個車夫吧,不然進了汴梁也死掉了。”


    “好吧,這不睡覺還真是不成啊。”秀兒接話。


    洛陽城,買了床厚被子,隨便整了點牛肉湯,雇來了車夫即駕車上路了。本來以為我就夠困了,秀兒上了車,即鑽被子裏來了。頭往胸前一枕,她心裏還挺美的!但架不住太困了,結結實實的一路不帶動彈的,酣睡到正午。


    醒來後起身一看,這妮子還在熟睡。可能是被子捂久了,臉蛋微紅,嘴巴微張,不時還帶點輕微的唿嚕聲…我會心的笑了笑。她一夜沒合眼,著實太困了,又看到她臉上額頭浸著汗,想用衣袖幫她擦一把。她貌似也睡醒了,不自覺的揉了揉眼睛。


    “哦喲!困死了,沒想到這麽累。”


    “嗬嗬,我就說嘛,這長途跋涉可不比別的,現在知道了吧!”


    “唉!以為自己沒問題呢,還好,這頓覺睡的真舒服!”說完吧嗒兩下嘴巴,陶醉般的笑了下,慢慢看了過來,我不語對視笑了笑。


    “到哪了,小乙哥?”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扭頭問道:“夥計啊,到哪了,知道嗎?”


    “迴掌櫃的,過了永昭陵了。”永昭陵讓我仔細迴想起來,明白了,看來過去鞏義了。


    “永昭陵是…哪位?”不禁又問。


    “掌櫃的,這您都不知道嗎?當然是仁宗嘛。”


    “哦哦,估摸著晚上能到汴梁嗎?”


    “盡量試試看吧,還遠著呢。”車夫迴答。


    “這樣,看見酒館了停下,咱們填飽肚子再走。”我又說道。


    “好嘞!到了我叫您。”


    一路的顛簸,骨頭架子快散了,到了汴梁,已至深夜。我和秀兒又趕到了黃家包子鋪,一切還是如舊,唯一就是人…都沒了!


    往日的好漢們喝酒劃拳行令,依然還在耳邊迴蕩,我忍不住眼睛有些酸澀,拔起酒壺蓋,“咕咚咕咚”都喝了進去。


    此時已吃飽喝足,我說道:“秀兒,咱晚上不在這裏住,我心裏不痛快!”


    她大概猜到了,但又不想明說,即接話:“好吧,你說住哪咱就住哪兒。”


    一口悶酒喝的腦袋猛地有點混沌,“走,咱去個地方,瞧瞧去。”


    搖搖晃晃的起來,慢騰騰的往外走去。秀兒上前攙住了說道:“咱明天再辦事吧,今天先休息。”


    “不,你不知道,那地方隻能此時去。家裏等著咱們呢,一刻不能耽誤,先撞撞運氣去。”


    再次走在這寧靜的巷子裏,安靜的連喘氣聲都感到唿唿的!到了拐角盡頭,駐足瞭望,師師過去的院子裏,烏漆嘛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閣樓都看不見。


    看來今天是沒戲了,拍了拍秀兒手說道:“走吧,太晚了,明天早點來。”


    “那咱晚上住哪去?”秀兒問道。


    “附近吧,隨便找家客棧。”


    就這麽晃悠著,無意中看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和園客棧。”


    “就這裏了,以前我住過。”


    本來想開兩間房,秀兒不同意自己住。到了櫃上一問,真就剩一間了。


    待進了屋,我補了句:“住一塊可以,但別的……”


    “我知道知道,明白!你不早就說過了嘛,給不了我的,你不動。”


    “嗬嗬!那我不說了,咱盡快歇著吧。”


    “你等著,我去打水,再晚也要洗洗,這樣睡著舒服。”


    我洗過手臉,秀兒要脫我鞋,我猶豫說道:“算了吧,這不洗了。”


    “不行!累一天了,大臭腳的!快點,別膈應我!”


    看著她低頭洗著腳,俯身托起了她下巴,她眨巴眨巴看著我,嘻嘻的眯眼一笑!“咋,受不了啦?”


    “唉!你說我這陰差陽錯的,哪世修來的福啊!”


    她繃了一下嘴唇,“算是你的,個人魅力,征服了我吧。”


    我笑了:“嘿嘿!說實話,這麽久了,即便不做夫妻,我也舍不得你離開了。”


    “嘻嘻!你舍不得的在後麵呢。哼!”


    躺在床上,她洗過趴將過來,說了句:“我也真夠佩服你的,都說男的見女的不要命!你這可好,放著都不敢,嗬嗬!”


    “啥辦法呢,我怕老婆唄!”


    她不再說話,攤開被子合衣靠了過來,低語:“受得了你就睡,睡著了算你本事,哼,哈哈!”


    我的媽呀!心中暗想;又該念阿彌陀佛了!


    第二日領著秀兒到了迎賓樓,慢慢的向她講述起那日刺殺高俅的行動,秀兒的爹也就是那日去世的。她想著那些經曆,感慨萬千!


    她說:“我覺著和你在一起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一年的時間,頂上我十八年來所有的經曆了。感覺時間都不夠用,過的太快了。”


    我長籲一聲:“誰不是啊,這一年來,我遇到的所有事情,在我當初的世界都不可能發生。這一年的境遇,可以算做十年了。”


    很想再次見到張擇端,可是,這好像隻是想想。上次的機緣巧合,好像再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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