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十分漫長,莫天行背著野女,野女在背後熟睡。


    山路蜿蜒曲折,兩邊的樹葉密布,走過便知很少有人走過。


    莫天行背著野女一路下山而去,天空的烈陽被白雲遮蔽,清風徐來,吹打在莫天行的麵容。


    一股清涼之意進入內心,野女死死抱緊莫天行的脖子,溪水聲伴隨而來。


    野女睜了睜眼睛,軟綿綿的說道:“夫君,奴家口渴。”


    莫天行心神一顫,停下了腳步,將其放在路邊的石塊上。


    野女一身粗布衣裳,臉上的泥土讓人楚楚可憐,莫天行並未幫其清理,兩人一身粗布也像極了普通百姓。


    莫天行取下腰間葫蘆,下過小溪灌滿一葫蘆清水,遞給野女飲下,野女笑出了美人窩。


    莫天行站在一旁,內心十分愉悅,可每當想起古彤芯、林家姐妹三人,內心十分的不安與擔憂。


    莫天行失蹤三月有餘,不知中原武林局勢,內心惶恐自是一般。


    野女飲用完清水,遞給莫天行,莫天行接下搖了搖,還有不少溪水。


    莫天行豎起葫蘆飲下,一股清甜的溪水進入腹中,莫天行發出聲“啊”的感歎。


    野女撓撓手臂,坐在了石頭上,莫天行下到溪水邊,裝滿一葫蘆的清水,爬上石頭上歇息一會。


    野女抓住莫天行的胳膊,莫天行突然想起,道:“娘……娘子,你以後叫令宛如吧?”


    野女躺在莫天行的懷中,抱著莫天行道:“嗯嗯,相公喜歡就好。”


    莫天行凝望天空,不知為喜,為悲。


    一行百鳥飛過,分不清是和物種,隻知其高飛展翅。


    莫天行拍了拍野女(令宛如)道:“娘子我們該趕路了。”


    令宛如觸摸著莫天行的胸膛,撩起秀發起身一轉,莫天行背著令宛如接著前行。


    小路的盡頭便豁然開朗,一條大道出現在眼前,兩邊的車轍印告訴莫天行,此路有馬車駛過。


    再看著山道兩道車轍之間的綠草,莫天行清楚路過之人不多。


    令宛如為莫天行擦拭了臉頰的汗珠,莫天行心感安慰。不經意的動作,讓莫天行接受了這份莫名的羈絆。


    一輛牛車滿載木柴而來,莫天行打招唿道:“老人家這是上哪裏去?”


    趕著牛車的老者停下牛車道:“這位小哥帶著夫人,準備前往何處啊?”


    莫天行摸了摸頭,他根本就不知道此地,如何知曉前往何處?老者靈光一閃道:“小哥是想讓我這老牛帶兩位一程吧?”


    莫天行急忙點頭,令宛如也一臉笑容。


    老者揮手道:“上來,在耽擱趕往前麵鎮子就得天黑囉。”


    莫天行扶著令宛如坐上了牛車,自己一躍來到一旁。


    老人家趕著牛車問道:“小哥這是帶著夫人走親戚吧?”


    莫天行苦笑著點頭道:“對,對,對。”


    老者沒有多問,趕著緩慢牛車前進,天空的斜陽若隱若現,漸漸的消散在大地上。


    莫天行也見到了一座鎮子,莫天行開口道:“老人家你是本地人嗎?”


    老者摸著胡子道:“我哪裏有這個命啊!我就是咱們相遇不遠處的農戶,來鎮上買了這木柴,換點大米,鹽巴。”


    莫天行“哦”了一聲,立即清楚過來,一路上的沉默盡顯尷尬,莫天行摸遍全身隻有十枚銅板。


    莫天行遞給老者,老者推辭道:“喲,這可使不得,山裏人家路過,帶了小哥與夫人一程,哪敢收取錢財。”


    老者推辭再三,莫天行便沒有多說,跳下牛車道:“多謝老人家了。”


    老者停下牛車,令宛如下車後,莫天行道:“老人家慢走。”


    老者笑著點頭,駕著牛車進入鎮子,莫天行並未打算進鎮。


    令宛如依偎在身旁,道:“相公今晚我們住哪裏啊?”


    莫天行抱著頭道:“啊!”驚恐萬分,莫天行把這事忘記了。早知道就進鎮子了,眼下隻能靠雙腿走了。


    莫天行牽著令宛如道:“娘子咱們走走。”試探性的問了問,令宛如沒有多言,挽著莫天行的手臂走著。


    突然莫天行停下腳步,鎮子口土牆上、下各站著一人。


    一位持刀,一位持劍,持劍者對持刀者道:“耶律兄,好雅興。”


    持刀者迴答道:“齊兄追了我十裏地,不是更有雅興嗎?”


    兩人沒有多說,拔出刀劍,一陣塵土飛起,刀劍亂舞,冒出火花。


    一旁圍觀的百姓指著持刀者道:“這是契丹人,他來我們夷州幹什麽?”


    莫天行牽著令宛如,擠進大群中,隻見持劍者一個掃腿,配合者一招“折腰落燕”。


    持刀者一躍奪過,兩人頻繁交換位置,打的難解難分,一位看熱鬧的中年男人,說道:“這蓬萊閣的弟子也不過如此。”


    莫天行一聽“蓬萊閣”三字,心結解開不少,好在是自己熟悉的勢力,不過此地是何處,問眼前兩人便知端倪。


    莫天行從地麵吸上一顆石子,用暗勁震出,持刀者一個空中翻身落地,一拍地麵而起,問道:“何人突襲。”


    持劍者扭頭四處尋找,莫天行沒有理會,持劍者大笑道:“我說耶律陵,你疑神疑鬼的瞎說什麽?難不成對付你我還請了幫手不成。”


    原來持刀者叫耶律陵,耶律陵怒斥道:“難道我耶律陵輸不起嗎?齊恆你以為我怕你不成。”


    持劍者齊恆,來自蓬萊閣,耶律陵從契丹人,至於為何出現在夷州,沒有人知曉。


    大宋可是禁止契丹人混入大宋境內,耶律陵私自進入大宋,到處有人追殺於他,這才躲到夷州島上來。


    兩人一躍而起,直接朝鎮外飛出,耶律陵喊道:“此地人多,可敢追來一戰。”


    齊恆冷笑一聲,道:“有何不敢。”


    兩人先後離去,莫天行準備追上去,結果令宛如拉住了他,莫天行抱起令宛如一躍飛去。


    踏空飛過人群,落地,踏地瞬間躍起。


    圍觀者大唿“過癮”。


    莫天行落地瞬間,一個瞬息點住兩人穴位,莫天行開口道:“兩位實力不過命境,不知道還以為是兩位強者。”


    耶律陵開口問道:“你是何人?我與他之間的事,與你何關?”


    齊恆張嘴說道:“就是,你算什麽東西,敢管我與師兄對決。”


    莫天行詫異一笑道:“原來都是佩萊閣弟子啊?難怪……”


    兩人眉頭一皺,齊恆問道:“你是何人?為何知曉我們身份。”


    莫天行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剛剛你用了蓬萊閣仙陽九劍中的折腰落燕,而你用了一招躍九式中的縱步對嗎?”


    莫天行的一番話,讓兩人大驚失色,耶律陵說道:“敢問俠客是何門派?”


    莫天行摸著下巴道:“青山長流水,俠行嵐山處。”


    齊恆張嘴道:“原來是青嵐閣的弟子。”


    莫天行笑了笑道:“就算是吧?”


    耶律陵猶豫道:“師兄難道不是青嵐弟子?”


    莫天行沒有多說,解開了兩人穴道,令宛如走了過來,莫天行拍了拍兩人肩膀。


    兩人相繼倒下,莫天行攔腰抱起令宛如,一躍來到山坡上。


    莫天行開口說道:“娘子,我們走吧!”


    兩人步入鎮子,星空下草地上的上兩人醒來,耶律陵開口問道:“青嵐閣弟子都這麽強的嗎?”


    齊恆點頭道:“上月來了一批青嵐閣弟子,琴兒師姐與其中之一對戰,三招不到就敗下陣來,據說還是手下留情了。”


    耶律陵嘀咕道:“早知道我就跪在青嵐閣山腳下了。”


    齊恆一愣,盯著耶律陵道:“耶律兄,你這是瞧不起我們蓬萊閣嗎?”


    耶律陵摸了摸腦勺道:“不敢,不敢,我已經是蓬萊閣弟子了。閣主知道了,還不殺了我。”


    耶律陵做了一個鬼臉,耶律陵契丹人,身份神秘不詳,蓬萊閣也沒有細查其身份。


    兩人趁著夜色吹響哨聲,兩匹駿馬奔馳而來,兩人一躍而起,騎馬直奔蓬萊閣。


    莫天行帶著令宛如住進了客棧,莫天行身上可沒有銀子,一身粗布衣衫讓小二擔憂。


    客棧掌櫃左顧右盼,莫天行從房中下來,道:“掌櫃不知此鎮可有錢莊?”


    掌櫃一聽打起精神來,道:“客官可是帶著銀票……需要……”


    試探性的一問,讓莫天行立即明白,莫天行點頭道:“怎麽帶不帶銀票礙著掌櫃了?”


    掌櫃急忙解釋道:“少俠嚴重了,我哪敢,不敢,不敢。”


    掌櫃急忙帶著莫天行來到門外,指引了方向後進入客棧,令宛如已經睡下,小二從樓上下來。


    客棧掌櫃指著小二道:“狗眼看人低,不知道那位是大爺嘛?”小二一臉委屈,明明是自己讓他盯著的。


    小二站在門口,等待著莫天行返迴,莫天行一個縱身進入典當鋪後院,莫天行見到一位婦女張大了嘴。


    莫天行說時遲,那時快。一指點住了其啞穴,隻見這婦女張嘴,聽不見任何聲音。


    莫天行蒙著麵,來到前堂,道:“掌櫃你好啊!”


    掌櫃一顫,轉身一看,自己夫人被莫天行擒住,隨即開口道:“這位大俠有話好說,隻要你放了尊妻,你要什麽都行。”


    莫天行沒有囉嗦道:“準備五十兩銀子,日後會有人歸還,不許問多問,否則你知道她會怎麽樣。”


    掌櫃趕緊取出五十兩白銀,莫天行也沒有為難兩人,莫天行一躍消失在中庭,那夫人一巴掌扇在其臉上。


    憤怒道:“該死的,誰讓你拿五十兩救我了。”


    典當鋪掌櫃一臉委屈,那夫人雙手叉腰,指著展櫃一頓臭罵,隨後負氣進入內院。


    掌櫃一臉的苦澀,內心涼涼的,歎氣聲中帶著搖頭,那婦人還真是愛財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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