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抬頭看了一眼府門上的匾額,古卿凰輕輕唿了一口氣,揮手示意楊副將帶人進去搜查。


    “切記,不該做的事不要做,不該碰的人不要碰。”


    楊副將低頭應是,隨後帶著士兵進了太子府。


    在府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古卿凰這才抬腳步入了太子府。前院已經清的差不多了,古卿凰去書房轉了轉,見兩名懂機關的士兵正十分負責的左敲敲右『摸』『摸』便退了出來,思索片刻轉身往後院走去。


    好賴在這兒住過幾個月,古卿凰輕車熟路地『摸』進了東苑,等穿過小花園瞧見那個秋千架時還駐足看了好一陣子。


    “走,去前院正堂!說你呢,老實點!”


    一陣叱喝聲傳來,古卿凰頓了頓,從花園小徑上轉了出去,就見幾名士兵正押著東苑的仆役往前院走。見到站在那兒的古卿凰,幾名士兵忙恭恭敬敬地朝古卿凰躬身行禮,“軍師大人。”


    古卿凰在軍中的表現是大家夥有目共睹的,隻憑實力說話的將士們自然對她恭敬有加。


    輕輕頷首示意,古卿凰在那些被押著的仆役堆裏掃了一圈,卻意外沒有見到熟悉的麵孔,“東苑都搜過沒?”


    “比較懂這行的弟兄正在搜紫宸庭。”其中一名士兵立刻迴道。


    古卿凰點點頭,繞過他們繼續往另一端走去。沒走多遠,駐機閣的院門便出現在她的麵前。


    徑直推開少子璧的書房木門,古卿凰進去後四下翻騰了一圈,麻利地從地磚底下摳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裝著一遝信。看著那些熟悉的信,古卿凰勾了勾唇角,隨手找了本書放在地磚下濫竽充數,將盒子當寶貝似的揣了起來。


    搜完書房,古卿凰又去了和書房相連的起居室,而後將從兩處劃拉出來的零零散散的東西全都塞進了先前的那個盒子裏。


    滿意地拍了拍懷裏的盒子,古卿凰哼著小曲迴了前院,就見楊副將已經在正堂裏坐著了。屋裏屋外除了天衍的士兵,就是太子府裏的鶯鶯燕燕和下人雜役。


    “軍師。”見到古卿凰,楊副將忙起身將她拉過去,“你快來看看這個。”


    說罷,楊副將拿起桌上放著的一個巴掌大的錦盒,打開後轉手交給了古卿凰。


    古卿凰低頭一看,就見那錦盒裏放著一顆黑『色』的玻璃珠子,珠子內部隱隱有著光華流轉。


    “這東西是在襄薑太子爺書房最隱蔽的夾層裏搜出來的,找了幾個人都看不出有什麽蹊蹺,但能放在那種地方的總不會是什麽普通的玻璃珠子。”


    仔細端詳了幾眼這顆珠子,古卿凰不知為何總感覺這玩意兒跟幕後那人有關。可眼下周圍人那麽多,古卿凰也不好叫鶴雲出來研究這玩意兒,隻得暫且將它收了起來。


    “我大概能猜到這珠子的用處,等我迴去仔細研究一下再說。”


    “成。”楊副將也不在意古卿凰拿了什麽,等將這太子府全部搜過一遍後就押著太子府裏的一幹人離開了這裏。


    襄城裏被搜查的可不止太子府這一處,但凡是在朝為官或是跟皇室沾親帶故的全都被搜了個底朝天。好在天衍的將士們不是那等山匪強盜軍隊整體素質極高,再加上易行古卿凰幾人早已定下了極嚴的規矩,到底是沒有鬧出什麽『亂』子來。襄城的百姓隔日出門打探時,發現除了整座城戒備森嚴、街上多了許多生麵孔士兵外,其它與往日並無二樣,甚至連先前戰鬥留下的痕跡幾乎都被清了個一幹二淨。


    百姓們不受影響,但那些達官顯貴們可就不怎麽自在了。


    單純當官的還好,隻是被關在自家府裏不準進出而已。那些皇親國戚就比較慘了,平日裏身份比旁人更貴重,此刻得到的待遇規格就更高——隻要在皇室玉碟上留了名的,直接由大軍押送迴華京。


    至於押送路線嘛……


    “軍師,定城破了。”


    得到最新消息的古卿凰眼睛一亮,當即拍板決定走直線迴去。


    襄城與北關城之間有數座城池,其中最難攻克的便是定城。定城一破,其它城池再無抵擋之力。盤踞在悲觀的天衍軍隊立馬出師南下,順著一條直線往襄城這邊打過來。而襄城這邊,易行暫時留下處理後事,燕澤和古卿凰等人則率幾萬大軍往北迎去,碰上一座城池便先把襄薑皇帝拎出去叫門,叫不開就上軍隊硬剛。因著大部分人一見襄薑皇帝就失了鬥誌,速度倒比南下的軍隊快了不少。


    不出半月,古卿凰一行人與南下的鄧勳大軍順利匯合。


    至此,除去最南端幾座城池外,襄薑大部分疆土已徹底掌控在天衍手中。


    等古卿凰一行迴到華京時,蓊鬱的樹葉間已經偷偷響起了陣陣知了聲。


    天衍似乎沒有太過在意襄薑這一群人的身份,非常夠意思地劃了幾處空閑的大宅子出來給襄薑皇室居住。除了人多地少住得擠點兒、周圍伺候的人全是眼線且活動範圍不能太自由外,總體來說條件還是挺不錯的。


    揣摩了一下天衍皇室的態度,襄薑一行人倒是稍稍放下心來。看起來天衍似乎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打算,就是不知道後續會怎麽處理。不過不論怎麽說,身為戰敗一方的皇室成員,能撿一條命就是萬幸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待遇其實都是某人賣身換來的。不然按著古家表麵溫和無害內裏狠辣決絕的做派,當初在打下襄城時就該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別院湖心亭內,一個貴妃榻上擠了兩個人,靠在別人懷裏的那位正是卸下偽裝的夙王殿下。


    剛踏進亭子的廖雙堯抬頭一看,當即忍不住撇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兩個能不能收斂點兒?”


    “收斂什麽?”古卿凰眯著眼納涼,由著身後那人給自己喂冰鎮過的各『色』果子。


    被她靠著的那人抬眸掃了廖雙堯一眼,看那麵容不是少子璧又是誰。隻不過與以前不同的是,如今的少子璧居然蓄起了頭發,原本光溜溜的腦袋上已經生出了一層黑發。


    被少子璧那冷眼一掃,廖雙堯自覺閉上了嘴。


    得,這兩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還是謹言慎行的好。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何處可棲凰》,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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