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癱倒在地的四皇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而又諷刺的笑容,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四皇弟啊四皇弟,瞧瞧你現在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這便是你口口聲聲所標榜的孝順嗎?哼,依我看呐,也不過爾爾罷了!”


    四皇子如夢初醒般地瞪大了雙眼,心中懊惱不已。


    原來剛才太子所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虛張聲勢、故意嚇唬自己而已。


    可自己呢?居然愚蠢到如此地步,輕而易舉便被對方唬住,甚至不假思索地就把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全盤托出。


    想到這裏,四皇子不禁怒火中燒,氣得渾身發抖。


    然而此刻的淩炎壓根兒就沒心情跟他繼續糾纏下去,對於四皇子那歇斯底裏的叫囂和謾罵聲,完全置若罔聞。


    隻見淩炎頭也不迴地轉身離去,很快其身影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盡管淩炎早已走遠,但四皇子卻似乎仍未消氣,依然站在原地喋喋不休地咒罵著。


    那惡狠狠的樣子,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與怨恨都通過言語發泄出來一般。


    三皇子終於忍無可忍,走上前去,皺起眉頭對四皇子說道:“四皇弟,事已至此,你難道還要這般無休止地鬧騰下去嗎?如此執迷不悟,究竟有何意義可言?”


    四皇子猛地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麵前這個向來以裝傻充愣著稱的三皇子,心中的不甘愈發強烈起來。


    他咬著牙,憤憤不平地反駁道:“三皇兄,難道你就能心甘情願地接受眼前這一切嗎?”


    聽聞此言,三皇子仿若雕塑般,竟然沒有絲毫的停頓,隻是用那仿若能穿透人心的目光,反看著他,冷笑道:“就算是心有不甘,又能怎樣?四弟莫非覺得,你的才能、品德、智謀等各方麵,能夠與皇兄一較高下?”


    “三皇兄自謙能力不濟,可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這世間有識之士猶如過江之鯽,又豈是四弟一人?莫非四弟認為………隻要有能者居上的想法,就都可以來爭奪這皇位?”


    “簡直是荒謬絕倫!你我皆是龍子鳳孫,那些平民百姓,又怎能有此等資格?”


    三皇子用一種充滿鄙夷的眼神看著四皇子,仿佛在看著一隻不自量力的螻蟻,“我朝早有祖訓,王朝的皇位,唯有嫡出者方可繼承。若非嫡出,便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算太子不繼位,就算太子犯下了彌天大罪,那個位子,也絕無可能輪到你。”


    這一番話毫無疑問如同利劍般直直地刺進了四皇子的心髒,隻見他那原本還略帶血色的麵龐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說道:“不………怎麽會這樣,如果沒有太子殿下的存在………”然而,他的話語尚未說完便被打斷。


    “即便真的不存在太子,但請別忘了,在你之上可不僅僅隻有太子一人!”


    三皇子目光淩厲地盯著四皇子,繼續道,“你的上頭還有大皇子呢,更不用說還有本王我。”這番話就像是重錘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四皇子脆弱不堪的心房。


    說白了,就算是沒有嫡長子的競爭,可你畢竟還有其他的兄長在前頭擋著呢,無論如何輪序,也絕無可能輕易落到你的頭上吧?此語一出,更是猶如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四皇子的心口處。


    四皇子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連連朝後退卻,每一步都顯得那般沉重和無力。


    “不,這絕對不可能的………”他依舊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嘴裏喃喃自語著,雙眼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大皇兄不是早在多年前就前往封地去了嗎?而三皇兄你………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對這皇位毫無興趣嗎?”


    在四皇子的心中,既然他們二人都無意於此,那麽這皇位理應非自己莫屬才對啊!


    看著眼前這位四皇子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三皇子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四弟啊,我和大皇兄之所以不願去爭搶那皇位,原因很簡單,那可是隻有太子皇兄才能登上這皇位。”


    “所以你不妨仔細想想,如果換成是你處於我們這個位置,難道你能夠狠下心腸把太子皇兄那個位子上拉下來嗎?即便你有這樣的心思,我們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得逞呢?”


    聽完這番話後,四皇子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整個人呆立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的確如三皇子所言,這些全都是無法辯駁的事實啊。


    如此一來,不管怎樣努力,那皇位似乎注定與自己無緣了。


    想到自己這麽多年來精心策劃、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到頭來竟然不過是一場荒誕不經的鬧劇,四皇子突然間感到萬念俱灰,原本神采奕奕的麵容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而此時的三皇子看到四皇子已然完全明白了局勢,知道那個皇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落入他的手中,心中不由得一陣暢快,之前積壓在心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於是,他語重心長地對著四皇子說道:“四弟啊,該對你說的話,皇兄都已經講得明明白白了。從今往後,切不可再這般執迷不悟,犯下愚蠢的錯誤啦!”


    話音剛落,隻見四皇子渾身一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癱倒在地,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走了似的。


    麵對三皇子的告誡,他再也無力迴應,隻是緊閉雙眼,默默地承受著內心巨大的失落與痛苦。


    三皇子的心底猶如明鏡一般清晰,他心裏暗自思忖著:以四皇子那執拗的性子和狹隘的心胸,估計這會兒正留在原地懷疑人生呢!想到此處,三皇子不禁微微搖頭,然後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此地。


    而此時的四皇子,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一遍遍地迴想著之前所發生的種種事情,那些畫麵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上心頭。


    然而,無論他怎樣絞盡腦汁、苦苦思索,卻始終無法逾越自己內心深處那道難以跨越的關卡。


    漸漸地,這種糾結與痛苦將他逼入了絕境,最終使得他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徹徹底底地瘋掉了。


    就在三皇子剛剛踏出牢獄大門之際,突然間,一陣撕心裂肺、歇斯底裏的叫喊聲響徹雲霄。


    聽到這陣淒慘的叫聲,三皇子不由得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隻聞那聲音正是從獄中傳出,毫無疑問,是四皇子發出來的。


    對此,三皇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歎一聲:唉,可憐的四弟啊!都是因為被他母妃寵溺過度,才導致如此下場,真是被她給帶傻了呀!


    與此同時,淩炎靜靜地佇立在遠處,目光一直緊盯著三皇子。


    當看到三皇子朝著自己走來時,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三皇子加快腳步走到淩炎麵前,躬身行禮後說道:“皇兄,皇弟我已經將該交代的事情都跟四弟講明白了。想來經過這次教訓,四弟日後應該再也不會對那個位置存有任何非分之想了。所以懇請皇兄高抬貴手,饒了四弟這一條性命吧。”


    淩炎麵無表情地看著三皇子,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他若是能夠老老實實待在宗人府裏誠心悔過、認罪伏法,那麽放他一馬倒也未嚐不可。但倘若他仍然心存妄念,不知悔改,甚至妄圖再生出什麽其他事端來的話,那就休怪本太子無情無義了。”


    說完這番話,淩炎的眼神變得愈發淩厲起來,仿佛要透過三皇子看穿其內心真實的想法。


    三皇子聽後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淩炎那威嚴的目光。


    此刻他知道,太子今日所說的這番話語,表麵上看似乎僅僅是針對四弟而言,但實際上又何嚐不是一種警告和敲打呢?也許,這同樣也是在暗示自己千萬不要步四弟的後塵………


    “對了,南疆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已經有人看見了你皇嫂的行蹤。”淩炎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但眼神中的關切卻難以掩飾。


    三皇子聽聞此言,麵色瞬間變得吃驚起來。


    他瞪大雙眼,直直地望著淩炎,仿佛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出更多的信息來。


    稍作停頓後,三皇子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心中暗自一驚:“皇兄這是要親自前往南疆不成?”


    淩炎微微低頭,目光落在自己那雙修長而有力的手上。


    這些日子以來,各種關於皇嫂的訊息不斷傳入他的耳中,此刻那些畫麵如潮水般在他腦海裏湧現。


    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道:“若是不能將此事弄個清楚明白,朕的心怕是永遠都無法安寧下來。”


    見淩炎心意已決,三皇子知道此時再多說也是無益。


    然而,想到朝廷社稷的安穩和眾多事務需要處理,他還是忍不住勸說道:“皇兄,江山社稷乃是重中之重,切不可一日無主啊!即便皇兄決意要去南疆,也還請先完成登基大典,正式坐上那龍椅之後再動身不遲。”


    淩炎抬起頭,看了一眼三皇子,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的看法。


    畢竟,國家的穩定和政權的順利交接才是當下最為關鍵之事。


    “朕此去南疆,歸期難定。這京都之中的大小事宜,就全權托付給三弟你了。”


    淩炎邊說著,邊邁步走到三皇子麵前,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三弟啊,你可要千萬莫要辜負朕對你的殷切期望啊。”


    三皇子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心想這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呐,但麵對皇兄的囑托,他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應聲道:“皇兄放心,臣弟必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心底暗自思忖著,你這皇位坐得穩穩當當,如今卻將國事這等重擔撂給我,自己倒是落得清閑自在。


    可一想到他此去是為了皇嫂,他的心情霎時又變得愉悅起來,“皇兄盡管放心前去便是。”


    淩炎這才如釋重負。


    三日之後,皇帝皇後入土為安,新皇榮登大寶。


    ………


    次日,淩炎便踏出皇宮,身著一襲素衣,帶著自己的侍衛與暗衛一路向南。


    這邊的消息,猶如長了翅膀一般,不過今日便傳到了南疆。


    薛錦畫悠悠轉醒,腦袋猶如一團漿糊,迷迷糊糊的。


    她環顧四周,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整個人神色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這裏究竟是何地?


    “夫人,您終於醒了。”


    丫頭的語氣中難掩喜色,隨後便說道,“奴婢這就去稟報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薛錦畫如墜雲霧,茫然不知所措,在自己昏睡之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瞬間填滿了她的腦海。


    四哥呢?


    淩炎呢?


    他們身在何處?


    難道自己的命格真的已被調換?


    薛錦畫心中猶如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她霍然起身,第一時間就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然而,剛剛站直身體,雙腿卻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眼前更是突然一黑。


    “小心!”


    一聲清脆悅耳的唿喊響起,伴隨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脾。


    眼前的人,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溫潤如玉,風度翩翩,那聲音更是仿佛天籟,令人陶醉。


    薛錦畫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她直接用力地將他推開,“你是誰?”


    她的身體失去了支撐,身體輕飄飄地癱軟在地。


    “你已經昏迷了許久,粒米未進,不必著急,隻要吃點東西,就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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