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炎麵色陰沉地從太後寢宮緩緩走出,他的眉頭緊蹙著,仿佛有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陰雲籠罩在心頭,使得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沉重和壓抑。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間,他竟來到了皇上生前居住的養心殿門前。


    這座宮殿曾經承載著先皇無數的決策與思考,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淩炎站在那裏,目光凝視著那扇緊閉的宮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一時間竟有些躊躇不前。


    就在這時,三皇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皇兄,我已經查清楚張尚書背後的主謀了!”


    淩炎聞言,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哦,是嗎?是誰?”


    三皇子看著淩炎如此淡定的反應,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皇兄的沉穩,但同時也為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些許緊張。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後說道:“是四弟。”


    聽到這個答案,淩炎的眼神微微一縮,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但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原來是他啊......…”


    “我本以為自從他母妃離開後,他就會老老實實做人,沒想到如今父皇剛走,他便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了。”


    說到這裏,淩炎的語氣中明顯帶上了幾分嘲諷之意。


    三皇子附和地點點頭,臉上同樣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是啊,皇兄,我也沒料到四弟竟敢如此膽大妄為,設局陷害皇兄。”


    淩炎冷哼一聲,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地問道:“既然已經查明真相,那他人現在何處?”


    三皇子趕忙迴答道:“迴皇兄,我得知此事後,就將四弟關押在了宗人府,以防他再有異動。不知皇兄是否要前去看一看他?”說完,三皇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淩炎的臉色,生怕觸怒了這位正在氣頭上的兄長。


    “那是自然!”


    說話間,二人便一同朝著宗人府走去。


    此刻的這個地方顯得格外靜謐。而四皇子正被囚禁於此。原本還算平靜的他,在瞧見三皇子與太子現身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毫無血色。


    四皇子趕緊開口說道:“太子皇兄,此事一定是有所誤會,那張大人絕非小弟所派遣之人呐!”其言辭懇切,仿佛所言皆為肺腑之言。


    然而,一旁的三皇子卻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道:“四弟,你這番話究竟是何意?難不成是想說本皇子故意誣陷於你嗎?哼!那張尚書可是你母妃娘家的族人,你們早早就相互勾結在了一起。”


    “此次趁著父皇不在了,妄圖興風作浪,製造混亂。說到底,不就是想借機把皇兄的太子之位給鬧騰沒了麽?難道不是如此嗎?”


    麵對三皇子的質問,四皇子毫不退縮,隻是冷冷地瞥向對方,眼底盡是鄙夷之色。


    他冷哼一聲,反駁道:“簡直是一派胡言!這些統統不過是你的無端揣測而已,你又有何真憑實據來證明呢?莫要在此信口雌黃、肆意妄言了!”


    三皇子此時滿臉焦急之色,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他提高音量說道:“這些可都是本皇子深入調查才得到的事實,而且那張尚書早就已經對所犯罪行全盤招供了,如果你不信的話,看看這是什麽?”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份厚厚的卷宗,似乎想要以此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四皇子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瞪大雙眼,怒視著三皇子,厲聲道:“三哥,你莫非是昏了頭不成?那張尚書早在多日前便已被太子皇兄下令處死,如今又怎麽可能還能畫押認罪呢?你即便要尋找所謂的證據,難道不應該找些合情合理的嗎?怎地在此胡言亂語、肆意猜測起來?”


    麵對四皇子的質問與斥責,三皇子微微皺起眉頭,沉默片刻後突然笑道:“哈哈,四弟果然聰慧過人,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呀。不錯,剛才本皇子所說的張尚書招供之事乃是虛言。真正招供之人並非張尚書,而是………”


    說到這裏,三皇子故意停頓下來,目光緩緩轉向四皇子身旁。


    緊接著,隻見三皇子輕輕拍了拍手,掌聲在寂靜的殿內顯得格外清脆響亮。


    沒過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著藍色太監服的男子低著頭快步走進殿內。


    待其走近一些,眾人才看清來人的麵容,四皇子更是隻看了一眼,臉色便瞬間煞白如紙。


    原來這太監正是四皇子平日裏最為信任的心腹之一,誰曾想此刻竟會出現在此處,而且看樣子還是站在了三皇子那一邊。


    四皇子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心中猶如掀起驚濤駭浪一般難以平靜。


    三皇子麵帶得意地看著他那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快意,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輕鬆地說道:“四弟啊,怎麽樣?現在你該承認三哥我並沒有冤枉你了吧?”


    此時的三皇子心情愉悅至極,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在這場爭鬥中占據上風的局麵。


    而另一邊,四皇子的麵色已然如紙般慘白,毫無血色,他瞪大雙眼,怒視著三皇子,嘴唇顫抖著,卻還是強撐著反駁道:“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接著,他像是被激怒一般,情緒激動地繼續喊道:“父皇和母後雙雙離世,太子皇兄迴來後僅僅憑著一句‘父皇暴斃’便草草了事,這怎麽可能!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嗎?”說到此處,四皇子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四皇子緊緊握著拳頭,麵色愈發緊繃,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緩緩說道:“我始終覺得此事十分蹊蹺,父皇和母後也許根本就不是遭遇意外身亡的。”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淩炎此刻終於開口,他麵無表情,冷冷地問道:“那麽,四皇弟你現如今究竟是何意呢?不妨直說。”


    四皇子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咬了咬牙,不顧一切地吼道:“我懷疑皇上根本就是被你殺害的,你這個大逆不道之人竟敢弑君奪位,簡直天理難容!像你這種心狠手辣之徒,根本不配成為太子!”


    四皇子雙目圓睜,麵色鐵青,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決然的氣勢,大有破釜沉舟、魚死網破之意。


    三皇子萬萬沒想到四皇子會說出這般驚世駭俗之言,一時間竟也愣住了,待迴過神來,他急忙嗬斥道:“四弟,快快住口!不得在此胡言亂語!”


    然而,此時的四皇子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又怎會輕易聽從三皇子的勸阻呢?


    “哼!怎麽,三皇兄這是害怕了不成?不過本皇子可不怕!就算你怕得要命,本皇子也絕不會退縮分毫!”四皇子一臉不屑地看著淩炎,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嘲諷。


    “太子皇兄若無法自證清白,證明皇上並非死於其手,那就應當主動退位讓賢!如此不仁不義之人,根本不配端坐於那個高位之上,更沒資格登上皇位!”四皇子越說越是激動,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在四皇子的眼中,淩炎已然成為所有罪惡的源頭。


    仿佛隻要淩炎一日不倒,整個朝廷便會永無寧日。


    麵對四皇子的咄咄逼人,淩炎麵沉似水,並未動怒,但從他那冰冷至極的話語之中,還是能夠聽出一絲壓抑不住的怒意:“哦?那不知四皇弟可有何證據能證明父皇乃孤所害呢?”


    淩炎強忍著心頭的火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然而,他那緊握成拳的雙手以及微微顫抖的身軀,無一不在顯示著他此刻內心的憤怒。


    四皇子聞言,眉頭微皺,但表麵上仍故作鎮定地說道:“本皇子若有證據,又何必在此大費周章?倘若手中當真握有鐵證,本皇子豈會等到今日才將之公之於眾?還用得著跟你在這裏廢話連篇麽?”


    四皇子此時已是氣急敗壞,若不是顧及場合,隻怕早已破口大罵起來。


    他實在想不通,為何明明自己占盡上風,可偏偏就是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扳倒眼前這個可惡的淩炎。


    三皇子瞪大雙眼,滿臉漲得通紅,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已經怒不可遏。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四弟,咬牙切齒地道:“這麽說來的話,這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你毫無根據的猜測而已!根本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來,是不是這樣?”


    四皇子聞言,卻並未正眼瞧他的三哥一眼,而是不屑地扭過頭去,將目光瞥向旁邊,漫不經心地應道:“那又怎樣?”


    三皇子氣得渾身發抖,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迴應。


    過了好一會兒,淩炎冷冷地質問道:“那既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父皇和母後是死於我的手,那麽就隻能說明我是被冤枉的咯?可你如今這般肆意汙蔑於我,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聽到這話,四皇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怒視著太子,大聲吼道:“太子皇兄,你這分明就是濫用私刑!你如此對待我,無非就是因為心中懷有怨恨罷了!還有………”


    然而,還未等四皇子把話說完,太子便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那雙深邃而睿智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略顯幼稚的弟弟,緩緩開口道:“唉,自從你母妃離世以後,確實是無人能好好教導於你了。難道是你身旁那些個大臣教唆你說出這番胡言亂語的麽?”


    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三皇子此時像是突然領悟到了什麽似的,連忙附和道:“皇兄所言極是!依臣弟之見,定是有某些居心叵測的大臣在暗中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啊!”


    太子已然失去了最後的耐心,麵對眼前這個愚不可及的四弟,他甚至覺得隻要對其出手便會弄髒自己高貴的雙手。


    隻見太子眉頭緊皺,滿臉厭惡地說道:“不管現在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都無關緊要了!”緊接著,他厲聲下令:“傳本太子令下去,若還有人膽敢妄議朝綱之事,一律格殺勿論,絕不姑息!”


    聽到這話,四皇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但他仍然毫不畏懼地直接破口大罵起來:“太子皇兄,你這般行為就是自欺欺人、欲蓋彌彰!你如此氣急敗壞地下達這樣的命令,不正是因為被我揭穿了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怎麽,被我說中心事所以惱羞成怒啦?”


    一旁的三皇子見狀,連忙開口勸道:“四弟,你還是趕緊閉上嘴巴安靜下來吧。皇兄念及手足之情,至今尚未取你性命,已是對你仁至義盡、法外開恩了。你莫要再這般不知好歹地鬧騰下去了。”


    然而,四皇子又怎會輕易聽從三皇子的勸告呢?他冷哼一聲,不屑地迴應道:“哼!三皇兄居然心甘情願地充當那惡人的幫兇,真是令人不齒!我可不像你那般毫無骨氣。即便今日太子皇兄真的要將我置於死地,我也絕不會有絲毫退縮之意。大不了,我即刻奔赴黃泉之下拜見父皇,至少我問心無愧,坦坦蕩蕩。倒是你………甘願助紂為虐,難道就不怕傷了父皇的心麽?”


    得,這人分明就是一心求死啊,哪怕旁人拚盡全力去阻攔也是徒勞無功。


    三皇子心中暗自思忖著,他覺得自己該講的話語都已盡數道出,如果對方仍然執迷不悟、充耳不聞,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三皇子麵無表情地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吧。”


    就在此時,原本已然邁步離去的太子,突然間聽到了三皇子這句冷冰冰的話語。


    刹那間,太子止住了腳步,並迅速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四皇子,緊接著高聲喊道:“來人呐!將四皇子給本太子牢牢看住,待到父皇入土為安之後,便一同將其送至皇陵之中陪葬去吧!”


    四皇子聞聽此言,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麵色慘白如紙。


    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恐與憤怒之色,扯開嗓子破口大罵起來:“太子啊太子,你怎敢如此待我?我好歹也是父皇的親生兒子,自古以來,向來都是那些失寵的嬪妃才會被送去陪葬,又何曾聽聞過有皇子要去陪葬之事?你………你這般行徑簡直是罔顧禮法綱常,大逆不道!你………你定會遭到報應,不得善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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