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溫老爺身旁的身影,竟然是溫老太太!她皆是一驚。


    “溫大人免禮。”公子錦麵帶微笑地說道。


    溫老爺可是個精明至極之人,目光如炬,瞬間便察覺到了公子錦身邊之人有些不同尋常。


    隻見他臉上掛著幾分探尋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大人,不知這位是?”


    此刻的薛錦畫心中不免有些緊張,盡管她已經經過精心易容,但畢竟與眼前這些人曾有過一段相處時光。


    她知道一旦自己稍有不慎露出破綻,後果將不堪設想。


    因此,她緊緊抿住雙唇,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公子錦替她解圍。


    好在公子錦反應迅速,他不著痕跡地瞥了薛錦畫一眼後,從容不迫地迴答道:“此乃在下途中偶然結識的一位商人,來自南嶺,此番前往商州乃是為了經商之事。”


    話音剛落,公子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趕忙補充道:“哦,對了!若我沒記錯的話,溫大人的祖籍好像也正是南嶺吧?如此說來,你們二位可真是他鄉遇故知啊!”


    聽到這話,薛錦畫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連忙堆起滿臉笑容,向溫老爺抱拳行禮道:“溫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見,實在是小的榮幸,還望日後多多關照!失敬失敬………”


    溫大人對於當初在南嶺的事情依舊是耿耿於懷,所以提起這件事他倒是沒有多高興。


    不過礙於客套話,他還是說道,“原來是老鄉啊,不知道這位老爺住在哪裏,我讓人送你過去。”


    到了這個地步了,薛錦畫自然是不想跟溫家扯上關係。


    “小的所要前往之地距離此處並不算遙遠,官老爺和溫大人想必還有諸多重要事務需要商議決策,實在不敢勞煩溫大人親自相送。”薛錦畫言辭懇切,但又隱隱透著一股堅決之意。


    實際上,溫大人不過是隨口客套幾句而已,根本未曾打算付諸行動。


    然而,一旁的公子錦卻微微皺起眉頭。


    他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位老爺不僅性情溫和,而且待人接物彬彬有禮,著實給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因此,公子錦內心深處的確萌生出幾分想要與之結交的念頭。


    但轉念一想,此刻尚有更為緊要之事亟待處理,自己若執意糾纏反倒顯得唐突無禮。


    於是,盡管心有不舍,公子錦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並未強行挽留。


    沒過多久,薛錦畫便不緊不慢地從二人麵前離去。


    她手中緊緊握著李三給予的信物,步伐堅定而輕盈。


    經過一段不長的路程後,終於抵達了位於商州的一處院落前。


    院門處,站立著一名男子,乃是李三的心腹親信。


    當他看到薛錦畫出示的信物時,臉上先是流露出一絲訝異之色,但轉瞬間便恢複了往日的肅穆神情。


    “主人,請隨我入內。”那名親信恭敬地側身相讓,並在前頭領路。


    踏入屋內,薛錦畫頓感如釋重負。


    這段時間以來的連續奔波,早已令她身心俱疲。


    更糟糕的是,由於行程匆忙,一路上連最起碼的個人清潔衛生都難以保證。


    如今總算有了一個可以暫時安歇的場所,她趕忙吩咐下人準備好熱騰騰的洗澡水,以便能夠好好地洗去一身的塵土與疲勞。


    穀雨聽到吩咐後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前去準備洗浴用品和衣物等物品。


    而另一邊,薛錦畫則悠然自得地享受著這個舒適愜意的沐浴時光,讓溫熱的水流盡情衝刷著自己疲憊的身軀。


    然而,出於謹慎考慮,為避免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當她看到穀雨為其精心準備好的女裝時,稍作思索便果斷做出了一個決定——換上男裝。


    於是,她對穀雨言道:“去幫我尋一套合身的男子衣裳來。”


    穀雨聞言不禁麵露難色,趕忙出言勸阻道:“哎呀………娘娘,這裏可是咱自家的院子呢,您想怎麽穿著打扮都成,沒啥大礙的。”


    但薛錦畫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並解釋道:“雖說如此,但眼下咱們畢竟身處險境,尚未脫離危險。即便這宅院裏的眾人,其真實底細究竟如何,我們也是一無所知啊!所以,在未確保絕對安全之前,任何潛在的風險都必須全力加以規避才行。”


    穀雨聽後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欽佩自家娘娘的深謀遠慮,忙不迭地點頭應承下來:“娘娘所言極是,都是奴婢一時疏忽大意了。”


    待洗漱完畢、更換好衣物之後,薛錦畫頓感周身無比輕鬆自在。


    此刻的她躺在床榻之上,剛躺下沒多久,倦意便襲來,很快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之中。


    且說那公子錦一行人也抵達了商州城。


    一進城,公子錦開門見山地道:“溫大人,此次前來叨擾,實是有事相托。據可靠消息,太子妃攜其婢女必將途經此地趕往商州,煩請大人多加留意。一旦發現她們的行蹤,務必即刻向我稟報。”


    溫大人聞聽此言,忙不迭地點頭應承,態度極其恭敬:“大人放心,下官定當全力以赴。有下官在此坐鎮,哪怕是一隻小小的蒼蠅,也休想從這城中輕易飛過。”


    然而,公子錦心中依舊隱隱有些不安,但想到國師此前交代給他的另一樁要事,他稍作沉吟,接著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事需勞煩溫大人相助。”


    溫大人麵帶微笑,和聲迴應道:“大人但講無妨,下官必當謹遵吩咐行事。”


    隻見公子錦麵色凝重地開口道:“我要溫大人幫忙尋找一個人,此人肩膀之上帶有梅花印記。”


    聽聞此言,溫大人不禁皺起眉頭,麵露難色:“大人,這………此事恐怕有些棘手啊!”


    公子錦見狀,趕忙補充說明:“那人身上的梅花印記較為明顯,而且年齡約莫二十歲上下。此外,我可以確定此人此刻就在商州城內,所以還望溫大人能盡快將其尋獲。”


    這時,溫大人忍不住追問一句:“大人,不知此人身為男子還是女子呢?”


    公子錦麵色冷峻如霜,他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緊緊地盯著溫大人,沉聲道:“溫大人,目前所掌握的線索便就是如此,倘若你無法將此人尋獲,那麽………哼!這商州之地,你怕是也難以再繼續逗留下去了。”


    溫大人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渾身顫抖著,連連叩頭道:“大人放心,卑職就算拚盡全力、不眠不休,也定會找到此人!還望大人高抬貴手啊!”


    公子錦緩緩閉上眼睛,露出一絲深深的疲倦之色,仿佛已經被這件事情折磨得精疲力竭。


    過了片刻,他才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溫大人退下。


    溫大人如蒙大赦一般,連滾帶爬地退出房間。


    當他踏出房門後,原本驚恐萬分的麵容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一邊往自家院子走去,一邊心中暗自思忖:僅僅憑借這點少得可憐的線索,就讓我去找一個不知藏身何處之人,這國師府的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可又能如何呢?誰讓他們權勢滔天呢......…


    當溫大人迴到自家院子時,心情愈發煩躁不安起來。


    他在庭院裏來迴踱步,眉頭緊鎖,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溫老夫人從屋內走出來,想要找兒子說說話。


    然而,當她看到眼前溫大人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時,不禁皺起了眉頭,關切地問道:“兒啊,你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娘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那國師府的人既然來了,我們就得好生巴結討好一番,隻要把他們伺候好了,咱們一家便能重迴南嶺故鄉。怎地瞧你如今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溫老爺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和苦澀。


    如今在他身旁,能夠傾訴心聲的人著實寥寥無幾,而母親無疑是其中最為親近之人。


    於是,他長歎一口氣,將方才在公子錦那裏遭遇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來。


    他滿臉愁容地對溫老太太說道:“娘啊,國師大人竟然吩咐我在商州尋找一個人,您說說看,這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呀?”


    溫老太太不緊不慢地迴答道:“既然國師大人有此交代,那你就得盡心盡力把這件事情辦好!說不定等你完成任務後,國師大人一高興,就會準許我們南嶺啦。”


    聽到這裏,他不禁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繼續說道:“可是娘,這人海茫茫、地域遼闊,讓我去尋找那個身上帶有梅花烙印的人,這不就無異於大海撈針,我不知應該從何處著手去找呢?”


    溫老太太略作思索,然後胸有成竹地分析道:“如果這個人是土生土長的商州本地人,那確實不太容易找到。但據公子錦所言,似乎此人並非來自商州本地。咱們這座商州城規模並不算大,外來人口相對較少,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不如就從明天開始,你就挨家挨戶地去打聽詢問,隻要這個人真的在這裏,難道他還能插上翅膀飛走不成?”


    溫老爺聽完母親這番話,頓時恍然大悟,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哎呀,娘,還是您老人家英明睿智啊!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看到兒子如此激動和欣喜,溫老太太心裏也樂開了花,她微笑著安慰道:“兒啊,你也是近日太過忙碌勞累,以至於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這些罷了。如今既有了頭緒,那就趕緊行動起來。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夠順利完成國師大人交辦的任務。”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了白天所發生的一幕幕場景之中。


    溫老夫人繼續說道:“依我看啊,如果要說那些外來之人存在嫌疑的話,那麽今天那位大人帶來的人絕對有可疑之處,你不妨明天就從此人開始著手調查。”


    溫老爺應道:“娘,切不可如此信口開河!此人乃是與大人相熟之人,我們萬不可輕率行事啊。”


    先前說話那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冒失,便改口道:“嗯,你說得對。不過無論如何,明日你還是得挨家挨戶地仔細搜查一番才行。”


    時間轉眼來到了第二天清晨,當薛錦畫剛剛起床時,穀雨便神色緊張地匆匆趕來,並將外麵所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道來:“老爺,不好啦!商州衙門已經向外發布通告稱,但凡來自商州以外之地的人,皆須前往衙門報到,而且還要接受身體檢查呢!”


    聽到這個消息,薛錦畫不禁眉頭緊皺,追問道:“此等規定是何人定下的?”


    要知道,如果僅僅隻是前去衙門報到的話,或許還有可能想辦法蒙混過去。


    但若是涉及到身體檢查,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因為一旦被查出真實身份或者身體存在什麽異樣之處,那可就麻煩大了!想到這裏,薛錦畫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兒。


    “聽說是知州大人親口所說,而且好像正在四處尋找著某一個人呢。”


    聽到這個消息後,薛錦畫原本就有些凝重的麵色變得愈發嚴峻起來。


    她不禁心中暗自思忖道:“難道是已經知道了我們女扮男裝之事?可這不太對勁啊,如果真被發現了,那昨天公子錦又怎會輕易地放任我們離去呢?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絕對沒那麽簡單,一定存在著某種蹊蹺之處。”


    想到此處,薛錦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腦海裏飛速地思索著各種可能的情況和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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