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劇情雖然狗血,但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燕平餘是私生子,然後有人想要除掉他,所以他才逃到了神州來…


    仔細一想確實最合理,畢竟如果是正兒八經的皇子,不可能連言承都沒聽說過他的存在。


    言承確認了這是個真正的老鄉以後,也不敢再多說了,畢竟皇室的把柄還在自己手裏,人家怎麽說是骨子裏流著相同的血,保不齊就跟自己翻臉了。


    好不容易有個借刀殺人的機會,言承決定要好好把握,這場間自己能拉攏,又能威脅到長孫無言的,也就這個燕平餘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言承看眾人再次進入修行狀態,小心翼翼地從靈囊中取出了一張地圖。


    這正是之前從羅運乾靈囊中得到的那張地圖,言承之前隻是粗略看了一眼就放在靈囊中不管不問了,眼下卻是突然想了起來。


    因為他也看過流傳在其他修仙者手裏的密藏地圖,不過那些地圖幾乎是人手一份,記錄的都是密藏在神州的位置。


    而這幅地圖卻不一樣,其上的畫麵跟神州沒有絲毫重合之處,因為上麵光是山就有數座,如果是關於這仙人密藏的地圖,那肯定是密藏之中的地圖。


    這種地圖未免有些不可信,密藏隻會開啟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這地圖又是怎麽流傳出來的?是誰能提前得知仙人密藏其中的構造?


    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言承還是專心看了起來,萬一真是這仙人密藏的地圖自己豈不是賺大了?


    ……


    長孫無言依舊是獨居一隅,身旁是簇擁著的一群隨行,這一刻突然從一旁湊過來一個中年男人。


    “無言公子,那啞巴身份不明…甚至連師承都沒有傳聞。”


    長孫無言抬了抬眼,眼中滿是不屑:“那想來沒什麽背景,此子必殺。”


    一旁坐著的是長孫世家的一名族老,須發皆白,麵色紅潤,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滋味。


    長孫無言和隨行的聲音雖小,不過也瞞不過這位分神境的族老。


    “無言,大事要緊,切莫節外生枝。”


    長孫無言點了點頭:“老祖放心,玄孫兒曉得輕重,隻是那啞巴身旁那人卻是非要除去不可。”


    族老輕輕點頭:“那小子的隱氣訣用的倒是巧妙,若不是因為這門道術正是我們長孫家傳出去的,老夫還真有些看不出來他的本來麵目。”


    長孫無言點了點頭:“此子狡猾,手上還有些底牌,不過以我如今的實力,要拿下他易如反掌…屆時將那火種獻給老祖便是,想必有了那等火種,老祖修為又能更進一步…”


    族老麵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對於他這個足足在分神境後期卡了數百年的大修來說,靠自己的苦修來感悟那一絲契機顯然已經希望渺茫了,眼下如果能有一樣至寶顯然可以讓他對突破散仙境界有更多把握。


    這也是他選擇幫助的長孫無言的原因,這個誘惑對他來說是極大的,如果再不能突破散仙境界,恐怕自己也沒幾十年的活頭了。


    長孫無言眯了眯眼,然後從靈囊中取了兩枚雞蛋大的靈石,雙手各握一枚,然後閉目凝神開始修行。


    ……


    這地圖畫的並不是特別清楚,導致言承看的也十分費勁,隻能憑借自己的想象來盡量複原其上的細節。


    這樣足足看了一個時辰,言承終於將地圖的內容記了下來,至於是不是真的,到時候進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收起地圖,言承開始修行神羅天法,明天就是密藏開啟的日子,也是自己殺掉長孫無言最好的機會。


    一夜過去,旭日東升之時,又有大批的法舟或是飛劍載著一大批修仙者前來。


    這些修仙者便是神州的仙門弟子或是世家子,無一不是實力強橫之輩,就算是最弱的也是化靈境後期修為,甚至隱隱有著分神境之上修為的存在。


    場間這時候更是熱鬧,對於這些神州的天之驕子,不管是哪一州的修仙者都是麵帶尊崇,神州修仙者合該如此。


    他們都穿著紫紋白袍,而比起類似長孫世家或者流雲天這些其他六州的頂尖人物的紫紋白袍,神州修仙者們的顯然還要更精美一些。


    而在朝陽剛剛離開地平線的時候,人群最中央,那蘊含著淡淡靈力波動的地麵也是有了更大的波動。


    天空中筆直射下一道丈粗的光柱,正好唿應在人群最中心,光柱持續了足足一刻鍾才消失。


    而這時候,那些神州修仙者們並沒有落地,而是紛紛停駐在空中等待著密藏開啟。


    言承看向空中那一道道帶著巨大壓迫感的身影,心下也不由得對神州這些修仙者生出了一種敬而遠之的心思,能在三十歲之前突破分神境,這些還是人嗎?簡直是一群沒有感情的修行妖怪啊…


    這時候場間已經有些混亂了,要不是內裏還有著那些分神境大修們鎮場子,外圍的散修都一擁而上擠進去了。


    畢竟先進去一分就有可能多得一分機緣,這種顯而易見的好處自然是人人趨之若鶩。


    言承和燕平餘這時候也已經擠到了散修一圈的最裏麵,畢竟要殺長孫無言一定要趁早,晚了萬一他在密藏中得到了什麽厲害的法器,那到時候兩人也會更加棘手。


    光柱緩緩消失後,地麵一陣輕顫,然後從地下慢慢冒出了一根丈粗的石柱,這根石柱之上都是靈力波動異常強大,若是一件法器都能算得上仙寶級別。


    石柱之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伴隨著石柱慢慢升起拔高,這雕刻在上的龍也緩緩浮現出了全貌。


    張牙舞爪地環繞在石柱之上,與它對視的修仙者無一不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覺,單單是這麽一道浮雕就能帶來這種威壓,很難想象降下這石柱的人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而也在此時,遠處又有一人禦劍而來,言承也注意到了這個人,神識探去隻感覺修為深不可測,很明顯是分神境以上的修為。


    而伴隨著此人出現,場間那些神州散修也是紛紛抬頭看去,似乎比起密藏此人還要更引人注目一些。


    “那是昆侖山道子天行!”


    “我還當他不會來了,想不到最後關頭還是出現了…”


    “那可是天行啊…一定要繞著走才是!”


    四周不斷傳來議論聲,言承倒是一頭霧水,這什麽昆侖山,自己怎麽沒聽說過呢?不過看樣子比長孫世家的來頭還要大的多…


    場間很明顯也有人跟言承一般,小聲向旁邊的人問道:“昆侖山道子?這人什麽來頭?”


    “噓!”被他問到的人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壓低聲音道:“你竟不知道昆侖山?神州正中那座山便是昆侖山,神州之上隻有這麽一座山…也是整個九州正中心,神州是道啟之地,而昆侖山便是大道起源。


    古聖在此傳宗布道才有了如今的修仙界,而昆侖山也成為了最古老悠久的傳承,每一代昆侖山的真傳便是道子,你這修仙者竟然連連這都不知道?”


    那問話的人連忙紅了臉,點頭支支吾吾道:“在下慚愧,多謝師兄不吝賜教了…”


    這確實是慚愧,畢竟在師承大過天的修仙界,不知道昆侖山就無異於直接忘了自己祖師爺了,這就是最大的忘本,自然是每一個修仙者都會不好意思的…當然,言承這種半路出家的不算。


    這倒也是不怪這些散修,畢竟都是離神州數萬裏路甚至更遠來的,再加上散修們代代相承都是隻傳功法道術這些實用的東西,活命最重要,誰還管你這什麽道啟之地的,那都是虛的。


    天行穿著一身紋著金色麒麟的紫色長袍,腳下飛劍一看也不是凡品,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而且外表上看,他身高八尺,相貌俊美,完全是那種塗點脂粉就可以男扮女裝的容貌,就算是單單看表麵,這也是難得一見的絕色容顏。


    不過他麵色冰冷,對於下方投來的目光視若無物,踏著飛劍停在那石柱上空。


    恰在此時,那巨大石柱也終於停了下來,顯然是已經完全升出了地麵,足足有二十丈高,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天行算的精準,石柱恰好停在他劍下。


    天行閉著雙眸,腳下石柱停止了繼續上升之後,又開始繼續變化。


    石柱之上那本來隻是浮雕的一條遊龍,這一刻竟然動了起來!


    它在石柱上緩緩遊動了一圈,然後停了下來,一張大嘴緩緩張開,然後石柱陡然碎裂,連帶著這條龍一起化作了碎石。


    不過這些碎石並沒有掉落在地,而是緩緩形成了一個漩渦,碎石塊緩緩轉動,而上方的天行卻是巍然不動。


    碎石漩渦轉動地越來越快,最後在其後出現了一個散發著五色靈光的靈力漩渦,然後所有的碎石化作粉末,盡數被吸入靈力漩渦之中。


    這漩渦中同樣傳來了巨大的吸力,不過在場的修仙者也都不弱,各自運轉靈力抵抗著這股吸力。


    不過地上的修仙者都在努力抵抗著吸力,好教自己不被吸進去,而那些原本停留在空中的神州修仙者們卻是各自收了法舟和飛劍,任憑那股吸力把自己吸進去。


    首當其衝的正是天行,不過他是踏著飛劍自己飛進去的,其他人都是任憑吸力擺布,其中高下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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