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青衣道:“你有所不知,真金教裏的事情,可不是教主一個人說了,然後就可以決定下來的,真金教勢力龐大,這個事情要做,可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王守仁道:“想要讓一個幫派教會解散,一般有三種情況。


    其一是其主強勢,強行解散,如今看來,真金教是沒有這個可能了。”郇青衣道:“教主若是強勢一些,聖西女就不會有那麽大的權力,連與之平起平坐的衛主常興,教內的名頭都遠不及聖西女。”


    王守仁道:“其二,內鬥太盛,爭權奪勢,勾心鬥角,導致分崩離析。說起來,史上任何一個朝廷之內,都會有此情況。”郇青衣道:“王大人,眼下真金教上下一心,這個也是不可能的。”王守仁道:“其三最為簡單,便是其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一如當時我們平定朱宸濠之亂時。”


    郇青衣道:“這後者真金教的教主們早就想到了,每一任教主都會主動拉攏西川的權貴,多少年過去了,這樣的情況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張水牛道:“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們便給它來個。”郇青衣苦笑道:“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何其難。”


    王守仁道:“我想知道今日真金教已經要造反,他們拉攏和勾結了誰?”郇青衣道:“眼下真金教與四川巡撫許廷光交往密切,而且已經對三大幫即連雲幫,屠蛟幫和九合幫采取聯合或打擊的手段。”


    孤竹行雲道:“這下算是明白了,屠蛟幫不會背叛我們,這就說明那真金教是要和九合幫勾結,以對付我們和屠蛟幫。”王守仁道:“真金教的立教宗旨就是為了輔助大元,其大勢初成,看來這一次西川要有血雨腥風了。”


    郇青衣道:“不知道王大人可認識許廷光。”王守仁苦笑道:“我並未來過西川,如何認識,想不到真金教連西川的巡撫都拉攏了,怪不得敢如此行事,說起來那個許廷光也是太大膽了。”郇青衣道:“若不是利益極大,也不會如此。”


    王守仁道:“利益極大,往往代價也大,他身為巡撫,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朝廷知道了,可是滿門抄斬的下場。”郇青衣道:“許廷光既然答應了,他心裏自然是有所掂量,也許他覺得這樣值得吧。”


    王守仁道:“說的不錯,如果沒有他的支持,我想真金教根本不敢這樣做,許廷光忘了一件事情,便是如此一來,生靈將會塗炭,此人實在可恨。”張水牛道:“食君之祿,卻不做忠君之事,這樣的官員最為可恨。”


    眾人說說聊聊地就此過了一晚上,十人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這天一早,那徐正來到文武台的溪水邊,探頭向下望了望,張水牛道:“徐正大哥,你在幹什麽呢?”徐正道:“昨天小尤兄弟往文武台的中間下去,今天我就往這邊下去看看。”


    清晨起霧,張水牛根本看不清其下有什麽,且有溪水流淌直落,絕壁濕滑,十分危險,張水牛道:“徐正大哥,這裏十分危險,還是我下去看看吧。”張水牛想著這裏和自我修養昨日下去的地方不過像個十五米,估計沒有什麽不同。


    徐正擺手道:“不用不用。”說著將繩子的一頭扔給張水牛,道:“你抓穩了,讓我好下去。”張水牛見徐正將繩子牢牢地抓在手裏,站在了台邊,做好了要下去的準備,便道:“放心,我會牢牢抓住的。”


    那一旁的武小尤和單華羅見了,也走來幫忙。但見徐正往下一落,然後順著繩子而下,其雙腳想要頂踩這石壁,卻一直打滑,無法頂牢順著而下,若是不能這般,則較為耗費體力。徐正屢屢想要踩牢,卻屢屢不得。


    武小尤發現繩子在不斷地抖動著,不由得有些擔心,問道:“徐正兄弟,你怎麽樣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徐正迴道:“無事,隻是這裏的石壁濕滑得很,很難踩穩罷了。”武小尤道:“你小心一些,這裏有流水,可不好下去。”


    那王守仁走過來探頭往下看去,卻見徐正已經深入到團霧之中,再看不見。王守仁道:“徐正,怎麽樣,有何發現?”徐正迴答道:“霧太濃厚,一時間難以看清周圍,不過我現在已經站在一塊石頭上了,你們不用擔心。”


    武小尤三人忽然感到繩子一輕,知道徐正已經站立穩住。武小尤道:“徐正兄弟,你可要站穩當了才放開繩子。”徐正道:“無事無事。”徐正抬頭看去,雖然是順著流水而下,但那流水在半途卻被一凸石攔截,流水往更左邊而去了,無外乎這裏十分幹燥。


    徐正仔細一聽,聽見了流水拍打在水麵上的聲音,他心下登時大喜,如此聲音,便說明不遠處有池或潭,希望是一個大池子或者是一個大深潭,隻有這樣,裏麵才會有遊魚之類的東西,那般就有東西填飽肚子了。


    徐正緩緩挪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緩步而去,腳下的路越來越寬暢,行了有十丈的距離,眼前出現了一個天然的大池子,池中白魚遊動,清晰可見。此時聽見張水牛的聲音傳來道:“徐正大哥,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張水牛等人許久不見繩子有動靜,方才發問。此時徐正正大喜不已,心道先將這些魚撈起來再說,迴道:“發現了一些東西,你們不用擔心,稍等一會我就上來。”徐正的話惹得眾人一陣驚訝,暗道這裏難道還有什麽古跡被徐正發現了?


    徐正見哪些白魚幾乎都有巴掌大小,數不勝數,若是將它們撈起,就有了充饑的食物了。在池子水並不深,約莫過膝蓋,徐正不顧寒冷,脫靴卷起褲腳,下了水去,然卻被冷水刺痛,瘮得他實在忍受不住,隻好返迴了岸邊。


    徐正穿迴了靴子,暗道總得想辦法才行,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白魚在眼前遊動而無可奈何。徐正來迴走動著,並且有意用力跺腳,好讓自己的凍得發痛的雙腳得以暖和一些,一邊想著怎麽把這些白魚給撈起來。


    就這一會,徐正想過要用自己的衣服將魚打起來,一想這個沒有把握,二來自己沒有衣服禦寒,還不得挨凍。也想過用藤蔓製成漁網,一想過於麻煩,二來也沒有把握用山藤將漁網給製出來。親自去抓更是不行,這裏的水冷得實在是太瘮人了。


    徐正思前想後,忽然一個激靈,暗忖自己不是會“漂山掌力”麽,此時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來捕魚,但總得試一試,念此,徐正便不管那麽多,試著對池子裏的一群白魚猛然地打出了一記“漂山掌力”。


    這一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隻見那大池子裏的許多白魚被“漂山掌力”給移出了水麵,落到了岸邊,魚兒離水,胡亂跳動不止。徐正大喜,心想這掌力居然還有這個用途,說道:“小尤兄弟,帶上兵器,快點下來幫忙。”


    文武台上的武小尤聽見徐正的喊聲,急忙道:“不好,我就徐正兄弟一定是遇到麻煩了,,不然也額不會這麽久沒有動靜,你們抓穩繩子,我要立刻下去。”郇青衣將長劍拋過去,道:“用我的長劍。”武小尤接過,然後就要順著繩子而下。


    張水牛道:“我也下去。”武小尤道:“徐正兄弟隻叫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去就足夠了,不然隻會徒增麻煩。”張水牛一聽,覺得武小尤說的也對,道:“也罷,我就在此等著你們,若是需要幫忙,就叫我。”武小尤道:“好。”


    武小尤正在往下,繩子將盡時,其在大霧中隱隱看見徐正在下方等候,武小尤道:“徐正兄弟,你沒事吧?”說著鬆開繩子,落在徐正身邊。徐正道:“沒事沒事。”武小尤拔出長劍,看著四周的大霧,道:“徐正兄弟,你實話跟我說。”


    徐正不解道:“實話說設什麽?”武小尤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奇怪玩意了?”徐正哈哈一笑,道:“沒有沒有。”武小尤道:“那你叫我下來幫忙,還要我帶上長劍。”徐正道:“待會你就知道了,跟我來吧!”說著走在了前頭。


    武小尤被徐正弄得是一臉茫然,道:“到底怎麽迴事?”徐正說道:“小尤兄弟,扭你要小心,這裏路窄小,但是待會就會寬暢許多了。”武小尤道:“遇到現在兄弟,你當真沒有遇到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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