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沙彌前去片刻便返迴道:“方丈大師說要見見施主,還說希望施主不要見怪。”張水牛笑道:“這有何可見怪的,主人要見客人,理所應當天經地義,請小師父引路便好。”張水牛跟著小沙彌前去,隻見這小廟之中約莫有二十餘人,有人還在習武切磋。


    那些正在習武切磋之人其中一人說道:“今晚去想和去念兩位師兄不在這裏,不然可以直接問他們,看誰的招式正確,誰的招式錯誤。”又一人說道:“就算他們不在這,你的招式也弄錯了,我的才是對的!”


    那小沙彌道:“這是師兄們在討論武藝招式,施主也是習武之人,更不會見怪。”張水牛道:“你怎麽知道我是習武之人?”那小沙彌道:“看施主的手腳便知道了,所以方丈主持要與施主相見。”


    張水牛暗道怪不得方丈主持要見自己,原來是這小沙彌看出自己會武功,並將此事通告。那小沙彌道:“自身是習武之人,那麽對方是不是習武之人,往往很容易就可以感受到。”張水牛對此完全同意,這其中是一種心裏的奇妙感覺。


    張水牛跟著小沙彌前行,拐了一個彎後,聽那小沙彌道:“前麵就是住持居住的地方。”張水牛道:“多謝小師父。”張水牛來到一屋子外,見屋門是打開的,方丈主持的聲音傳來道:“施主進來吧。”張水牛走了進去,隻見一老者安坐其中。


    張水牛拱手作揖道:“張水牛見過方丈大師。”那老者打量了張水牛一眼,說道:“老衲的法號叫做離武,張施主請坐吧。”張水牛心道看來對方不喜歡別人叫他方丈大師,便立刻改口道:“張水牛見過離武大師。”


    離武微笑道:“我看施主麵相,為何略有殺氣?”張水牛不解道:“大師怎麽會這樣覺得?”離武道:“張施主,你到底是何人,可否如是相告呢?”張水牛道:“我叫張水牛,要說有什麽身份,可算是紅門的掌門人,趕路到此,今晚便想在此借宿一宿。”


    離武再次打量了張水牛一眼,道:“聽張施主的言語倒也實誠,不錯,身為掌門人,如果沒有一點殺氣,又怎麽可以去掌控一門,這下老衲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張掌門人前來此地。”說著雙手合十行禮。


    張水牛一邊迴禮一邊苦笑道:“其實紅門表麵上安好,實際上快要四分五裂了,我這個掌門是名不副實的。”張水牛想起紅門之人分鬥的兩方總是在暗中角力,隻在表麵上對自己這個掌門服氣,如此下去,久之則會生出他事。張水牛很是奇怪不解,


    紅門中的分鬥雙方在遇到難事的時候,可以同苦並肩,怎麽到了無事之時,反而開始明爭暗鬥。離武道:“至於其他煩心事,張掌門人大可不必多說,我便安排你到一偏房去歇息,佛祖不喜歡殺氣,隻能委屈施主了。”


    張水牛道:“這哪裏叫什麽委屈,張水牛多謝還來不及,就此多謝離武大師了。”張水牛拱手再行禮。離武大師對門外的那小沙彌道:“帶張施主前去吧。”那小沙彌前來,道:“是,方丈大師。”繼而對張水牛“施主跟我走吧。”


    張水牛跟著那小沙彌前去偏房。但見好幾個和尚還在比試拳腳,張水牛道:“天色這麽晚了,怎麽還在習武?”那小沙彌道:“今天習練了幾套拳法,製住不知道,這幾人最酷愛武學了,所以每天臨睡前都會在此比試拳腳。大家都習慣了!”


    張水牛道:“原來如此。”那小沙彌道:“施主不用擔心,他們不過一會便去歇息,不會打擾施主歇息的。”張水牛一笑,道:“我倒不是這個意思。”而後再道,“如此你們方丈大師沒有對其責罵?”


    那小沙彌道:“當然有的,所以他們才不敢弄得太晚。”但見一人拿著長劍,說道:“師弟,你這劍招叫做‘力劈華山’,哪裏比得過我的‘力蓋昆侖’呢?”另一人道:“你這哪裏是力蓋昆侖,分明是反之而出,


    師兄不說了麽?‘力蓋昆侖’反過來則是‘山巔指雲’。”張水牛見此,想起了紅門之人在武藝上爭鬥之事,暗道他們是出家的和尚,當不會像紅門那般。張水牛跟著小沙彌來到了一個屋子外,那小沙彌將門打開,然後進入其中將蠟燭點燃。


    張水牛也跟著走了進去,見那小沙彌點燃了檀香,張水牛道:“打擾了。”那小沙彌道:“其實這裏多有人前來投宿,所以這小廟裏的幾間屋子是留給趕路之人的,施主歇息吧,小僧就不打擾了。”說著便走了出去,將門關閉。


    張水牛靜坐了一會,心想明日離開之前,當給這個小廟添一點香油錢才行,不然不好意思。張水牛想著便打坐靜息,許久,忽然聽見有人慘叫的聲音,張水牛起初覺得有些奇怪,繼而一想剛才所見的那幾個和尚,估計又是他們在切磋武藝了。


    又過了一會,聽見有人喊道:“大膽,到底誰人,敢前來偷襲我廟中之人?”接著聽見了利器砍殺的聲音,慘叫聲又是一片,此時張水牛心下大為驚訝,暗道這寺廟之人怎麽會於外人結仇,引來這般襲擊,既然自己今日在此,當要解決此事才行。


    張水牛走了出去,卻見地上滿是寺廟和尚的屍體,月光之下,顯得極為恐怖。張水牛大為驚駭,大聲喊道:“到底是誰人,膽敢在此行兇殺人?你出來,你快出來。”卻聽見一個人的呻吟聲,張水牛仔細一看,是那小沙彌。


    張水牛急忙走過,道:“告訴我,到底是誰幹的,他去了何處,我一定會將此人給殺了。”那小沙彌看來張水牛一眼,道:“誰幹的你心裏不是很清楚麽?怎麽在此賊喊捉賊呢?”說著咳嗽了幾聲。


    張水牛聽得一愣,不解道:“什麽?你這到底是何意啊?”那小沙彌無法答話,張水牛再次追問,卻見那小沙彌昏迷了過去。張水牛叫喚了幾聲,那小沙彌仍是昏迷不醒。張水牛無奈起身,心下莫名其妙。


    張水牛自語道:“他說我我賊喊捉賊,那其中的意思便是我做了這樣的事情,可是我一直在屋子裏啊,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張水牛飛身而起,來到廟牆之上,看著遠處,想要看到兇手的行蹤,但兇手早已經走遠了。


    張水牛轉而前去離武所在的屋子,見離武大師心空被利器所傷,一探唿吸,氣息全無。張水牛心道:“這裏都是與世無爭的僧人,怎麽會遭到這般劫難?”說著心下一凜,“難不成是因為我?可是我沒有與何人結仇啊!”


    張水牛走出屋子,看著廟裏的眾多屍體,剛才自己前來的時候,這些去市區之人還是一個個大活人,沒有想道眼下他們竟全都變成了沒有生命的屍體,一股“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之感油然而上。


    張水牛心下抽然,默默離開了小廟,往船所在的方向前去。就在這時,一蒙麵黑衣人拿著長劍出現在張水牛的身後,張水牛跟到身後有人,道:“原來是你?”說著轉身,“這廟中的和尚與你有何仇怨,你要將此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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