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說罷就把飯菜放在了屋子裏的桌上,快步離開了。


    張水牛見婉妹在掩麵哭泣,也不知道怎麽安慰,站在一邊關切問道:“是不是那可惡的朱宸濠欺負你了。”婉妹向張水牛凝視片刻,突然縱身撲入他的懷中,大哭道:“你個張水牛,我在這裏不知道等了你多久了,


    我隻怕我盤纏用盡了你還不能來。還好,你果然是來了,不然接下來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婉妹這幾句話說得斷斷續續,但張水牛聽得出她話中充滿了喜悅之情,


    張水牛心中一動,要是自己此時沒有遇到婉妹,那接下來婉妹該如何是好,張水牛不敢再想。問道:“你怎在在這裏等了我這麽久的時間,你怎知我會到這裏來?”


    婉妹慢慢抬起頭來,沒有說話。張水牛見她神色怪異,道:“婉妹,莫非你有什麽難言之隱,我是你丈夫,你盡管跟我說好了。還能有什麽顧忌?”婉


    妹道:“不是。”張水牛道:“婉妹你是不是不舒服,那朱宸濠是不是對你怎樣了。”婉妹抹去眼角的淚水,道:“水牛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隻是在感謝上蒼,其一是那朱宸濠病沒有對我如何,他隻是覺得我像極了他之前的一個妃子而已,


    他每日與我遊玩,沒有對我有任何為難。其二是我等到了你。我離開寧王府之後,就想起你曾經答應過葛師兄,專門前來過黑流門,所以我就想著你定會來黑流門搬救兵,


    於是我離開寧王府後,就來到了這裏,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這裏等你,白天就在這街道之外看著,生怕你走過去了我卻沒有發現。”


    張水牛問道:“你當時離開寧王府,朱宸濠真的沒有為難你麽?”婉妹微笑道:“當時我想這朱宸濠心裏定是在計劃著起兵造反之事,哪裏還有時間專門理會我,所以當時我跟他說了之後,他沒有為難我,就讓我走了。


    我這樣做說不定還正順了他的意了,我要是不這麽做,我想他也難以開口讓我離開。”張水牛笑道:“婉妹你這洞察人心的本事真是不錯。


    那日我們第一次前來黑流門,我就讓你一人在此等候我,不過明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一道前去黑流門,現在開始,你不得離開我半步了。”


    張水牛說完就將自己的經曆全部告訴了婉妹,婉妹也是十分吃驚,道:“你居然成為了一派掌門,張水牛,你還真有這個本事,該不是你在騙我吧?”


    張水牛擺手道:“沒沒沒,我說的這是真的,我可沒有騙你。”兩人多日不見,此時猶如生離死別一般,話一直說個沒玩,一直到了三更時分兩人才相擁而睡了。


    第二日清晨,張水牛兩人就往黑流門趕去。雖然山路崎嶇險要,婉妹也不覺得疲累,張水牛知道也不著急,走走歇歇,隻是一個時辰兩人終於來到了仙人洞所在的山腳下。


    那田善的墓地在仙人洞中,這仙人洞遠離黑流門的府第,這婉妹是第一次來,張水牛指著遠處煙霧繚繞,隱隱約約的黑流門府第道:“那裏就是黑流門了,如果從仙人洞過去,快一些還需要半個時辰。”


    婉妹順著張水牛的手勢看去,道:“這黑流門還氣派,居然在半山腰處有一個獨立氣派的大門,在遠處也看得這麽清楚。過了那個大門還要走上好一陣山路才能夠到達黑流門的府第,不過這大門設置的也太遠了些。”


    張水牛道:“我們先去祭拜先師吧。”兩人走了一陣,來到了仙人洞外,張水牛道:“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先說清楚,一麵你受驚嚇,這仙人洞中有許多骷髏白骨,你不要害怕,有我在這。”


    張水牛說完摟緊了婉妹。婉妹道:“黑流門的先師為何會埋葬在這個地方?”張水牛道:“這是黑流門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


    婉妹走進了這仙人洞中,果如張水牛所說的那樣,其中全是可怖的骷髏,而且好像每一個骷髏都沒有頭骨。


    婉妹哪裏見過這番景象,驚得聲音有些發顫道:“張水牛,你帶我進來的是個什麽地方,這也太可怕了?這哪裏是仙人洞,分明是死人洞嘛!”


    張水牛道:“婉妹你不要害怕,到時候我們隻要簡單地祭拜一下,然後馬上就離開這裏。”婉妹道:“好。”雖說如此,她心裏還是怕得要命。


    兩人走了幾十米的路程,本不是特寫長的距離,但是對於婉妹來說好像走了很久,張水牛在田善的墓地前簡單地祭拜,


    將武小尤給的首飾放在墓地之前,道:“師父,武小尤師兄跟我說了,他自認無言麵對師父,所以才讓張水牛前來,這玉佩是師兄一直佩戴著的,就當做是師兄一直陪著師父了。”


    武小尤磕頭三次,起身對婉妹道:“你也知道,我們二人的境遇改變是從黑流門開始,這師父我雖然從未謀麵,但是黑流門是他創立,與我也有恩德。”


    兩人走出了仙人洞,張水牛道:“也不知道黑流門門人如何了。”婉妹道:“你要過去麽?”張水牛道:“我曾經的黑流門門人,既然來了,也應該上去打個照麵。


    婉妹,看樣子還要趕路,你現在覺不覺得累?”婉妹伸手一挽張水牛的胳膊,道:“我不覺得累。我們快點走吧。”


    兩人緩步上山,直走到那大門外,竟不見一個人影。婉妹道:“算了,我也覺得累了。我就不進去啦,你去裏麵和他們打個照麵就好啦。”


    張水牛道:“這樣也好。”說完隻聽見遠處有人朗聲說道:“昨日寧王下了造訪帖,今日寧王如約造訪黑流門。”這句話剛說完,隻聽得大門內的鍾聲鳴了起來,張水牛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立刻拉著亦是滿臉疑惑的婉妹藏在了暗處。


    在鍾聲當當之餘,突見這大門打開,衛思菱,李柏堂,宋平王三人居中,其餘門人分左右走出。就在昨日,朱宸濠讓丁甫專門送了造訪帖給黑流門。


    在帖中朱宸濠盡是挑釁之言辭,如“戲弄之辱”、“一戰決生死”、“無恥門派”、“可有膽量”、“休要膽怯”等等,衛思菱等人聽後無不大驚,而丁甫又在一邊惡言相向,言語中辱罵挑釁之辭更甚。


    宋平王和李柏堂兩人本就氣憤,見丁甫還如此囂張,氣憤之餘便將丁甫擒住捆綁。都知道這朱宸濠是要與黑流門計較了,原因很明了,就是當日黑流門聲稱不理會官府之事,可是卻去相助了安慶,與其為敵。


    衛思菱等人開始召集眾人計議,對此事該如何是好。門人得知此事,又見朱宸濠在造訪帖中盡是挑釁不遜之言,皆是滿腹激憤,紛紛要殺了丁甫。


    其中唯有李柏堂較為理性,他對衛思菱道:“這朱宸濠一身武藝,恐難以應對,但是我黑流門的門人在一起可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夠對付的,所以我們要做好迎戰的準備,此人是寧王派來的使者,我們可以關押,但是性命要留著,萬萬殺不得。”


    衛思菱道:“就按你說的辦。”李柏堂便令所有門人在刀鋒上全部塗上毒藥,眾人見李柏堂下了如此命令,心中一凜,要知道黑流門門人雖然擅長製毒,定是從來不會在武器上施放毒藥,除非是至關重要抑或是關乎黑流門滅頂之災的大戰,才會出此下策。


    此事當年師父田善就特意向所有的門人強調過。眾人暗想明日很可能將是一場大戰,所以都在當晚在刀鋒上塗上劇毒,對朱宸濠的造訪絲毫不敢輕視。


    朱宸濠等人也從山下緩步前來了,跟在朱宸濠旁邊的是申成昌,李士實兩人。李士實率先發難道:“你們黑流門實在是好大的膽子,連寧王派來的人你們也敢擅自關押了。”


    朱宸濠伸手示意李士實不要再說,轉對衛思菱道:“看這個陣勢,想來你們是做好準備了。”衛思菱道:“寧王特意造訪,黑流門焉敢輕視,這樣不足為怪。”


    衛思菱言語含蓄,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朱宸濠道:“我朱宸濠是何等人物,居然引得黑流門如此,朱宸濠滋擾了,心裏甚是不安,讓各位靜候相迎,剛才手下人激動,倒是顯得朱宸濠的人失禮了?”


    宋平王微怒道:“你也知道禮麽?你造訪帖中盡是不遜辱罵言辭,這是何禮數,你的使者滿口髒言,這是何禮數?你跟我們說說,這是你朱宸濠的什麽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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