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廠之人將綢緞拿出打開後,聖旨二字赫然在目。那東廠之人把聖旨交給了朱厚照的貼身太監,朱厚照之意那太監當眾讀出。那太監問道:“皇上,當真要宣讀嗎?”朱厚照不知道其中的內容,道:“有什麽話就讀出來吧,不要顧忌。”


    那太監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東廠督主當嚴守此聖旨規定,督主當習練《道衍兵術》之中劍訣,且此秘籍不得外泄,若發現東廠之人活朝廷之中有擅自習練者,自當滅族,誅殺無赦。”


    眾人一聽這聖旨內容,方明白這趙仁德果然頗有心機,想要借助太宗朱棣的聖旨去除掉江彬。江彬聽罷聖旨,頓時大驚失色,這趙仁德果然精明如狐狸,江彬指著趙仁德道:“趙仁德,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仁德不答江彬,轉而對朱厚照道:“皇上,《道衍兵術》是道衍聖僧的一生心血匯聚,江彬自己已經承認,他使出的那掌法就是從《道衍兵術》中衍生而來的,剛才大家俱為見證,所以江彬自然就已經習練了所有的武藝,,當年太宗有令,那麽江彬此時應該伏法。”


    江彬大驚失色,不了這趙仁德會來這麽一手,急忙對朱厚照道:“皇上,誰知道這聖旨是不是太宗留下的。”


    趙仁德道:“皇上,是不是可以查閱,我大明朝每一道聖旨皇宮內庫皆有存檔,是可以現在就讓人去找。”朱厚照道:“我都不知道太宗會給東廠留下這一道聖旨。那就讓人去查一查吧”說罷朱厚照的貼身太監就匆匆而去。


    其實這聖旨的確是真的,當年朱棣靖難時,道衍留守北平,幫助朱棣訓練兵士。在朱棣毫無進展的時候,道衍建議朱棣輕騎挺進,徑取南京。最終使得朱棣順利奪取南京,登基稱帝。成祖繼位後,道衍歸隱寺廟,


    太宗十六年,道衍病逝慶壽寺,道衍去世之前太宗朱棣與其有過一次長談,道衍其中的建議就是希望《道衍兵術》除了給信王以外,其餘人不得觀閱,及時是信王等人也不可盡皆習練,連朱棣最為信任的東廠督主鄭和,也隻可習練其中劍訣,否則皆可誅殺之。


    朱棣一向對道衍言聽計從,這道衍跟隨朱棣多年,從未失算。且太宗朱棣心裏也明白,這《道衍兵術》一旦流落出去,落入意欲謀反的人手中,其後招兵買馬讓人人習練去造反,若此對朝廷來說可是一場大禍,太宗朱棣本身就是造反奪取了帝位,所以對此諱莫如深。


    朱棣離開道衍之後,立刻迴宮並在東廠留下了這個聖旨,將這聖旨和《道衍兵術》的秘籍放置於這鑲金盒子之中,世代流傳。不過當時這秘密隻有當時的督主鄭和知道,其後一代督主傳一代一直到了趙仁德這裏。


    趙仁德見江彬當麵承認並使出這完整的功夫,便心生此計,拿出太宗聖旨,一旦查明這聖旨並無虛假,那麽就可以依照太宗朱棣的聖旨之言除掉江彬。


    一會過後,那太監走來道:“皇上,這聖旨的確是真的,內庫之中確實有這聖旨存檔。”朱厚照哪裏想要殺江彬,頓時為難起來,趙仁德道:“皇上,先祖之命難道可以不遵從嗎?”朱厚照心裏極不願殺死江彬,可是眼下的情況實在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時江彬道:“皇上,先祖之事為何不可改變,當年商鞅變法,王安石變法,他們難道就不是違背先祖旨意嗎?遠的不說,當年朝廷就下詔焚毀錦衣衛刑具,廢除了錦衣衛。太宗登基之後,立刻恢複了錦衣衛的所有權力,這難道不是違逆?”


    朱厚照道:“江彬你的意思是?”江彬道:“皇上,今日隻為比武,況且江彬習練的武功,並不是從你東廠之處習得,也不是在朝廷之中習練,怎麽說也沒有違背太宗旨意,皇上,此時隻是要你的一句話罷了,今日比武之事,怎麽成了如此情況?”


    朱厚照本就不想殺江彬,他聽後立刻就順著江彬的話語說道:“江彬說的對,他的武功是跟隨他人學得的,並不是在朝廷中,他也不是東廠之人,所以這並不違反太宗之意。今日比武,就比武,其他事情再說吧。”


    白俊心道:“這秘籍一直都在東廠之中,看守極嚴,如何就讓江彬給學得了?”趙仁德見是這麽說,就知道自己的計謀失敗了,因為隻要皇上不同意,自己也無法奈何江彬。


    趙仁德道:“皇上既然不去追究,趙仁德也無話可說了。”趙仁德說完看著江彬,道:“江彬,我自認武功不如你,但是我也要與你拚死一戰,我們便立下口頭生死狀,如何?”


    江彬本來就是要除掉趙仁德,此時他自己這麽說,江彬可是求之不得,江彬道:“好,今日你我二人比武,生死有命。”


    趙仁德哈哈一笑道:“好,今日你我二人比武,生死有命,怪不得對方。”說完趙仁德使出劍法,一招“奔襲長遠”使出,江彬立刻退後躲避。


    在場眾人大多是習武之人,他們對趙仁德的劍法心下歎服,知他這一招看似平凡無奇,其中所蘊蓄的功力實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連江彬如此武藝之人也不得不後退,先避開其鋒芒再做打算。


    江彬先前已經趙仁德交了手,心裏知道若是僅僅憑借劍法是傷不得趙仁德一絲一毫的,他見趙仁德攻來,便是一記“天璿掌”打出,這掌力從《道衍兵術》中的劍訣衍出,掌力也具備劍訣特點,這一掌的掌力有如鋒利劍刃,竟硬生生擊碎了趙仁德手持的長劍。


    即便如此此掌的勁力也絲毫不減,直將趙仁德的胸口擊打出了一個傷口,這傷口猶如是被利刃劃破一般。


    眾人見了無不大駭,想不到世上居然還有這詭異的掌力,普通的掌力隻是將人打成內傷,即便是筋斷骨折那皮膚表麵也基本無事,可是江彬的這一掌居然硬生生將趙仁德的胸前打出了一道傷口。


    趙仁德胸口衣物布滿鮮血,跪倒在地,他單手撐著身體,才沒有全然跪下。江彬笑道:“這天璿掌江彬還練得不精。趙仁德,你輸了,生死狀之事我看還是罷了吧。”眾人知道江彬是在謙虛,其後的話語就是在激趙仁德。趙仁德勉力起身,朱厚照急忙出言阻止趙仁德再打鬥下去,道:“趙仁德你輸了,下去吧。”


    趙仁德沒有理會朱厚照的話,道:“江彬,我自認不敵你,臨死之前我想問你,那瓦剌一事是不是你在害我?好讓我死而瞑目。”


    江彬知道趙仁德所說的意思,這趙仁德所說的就是行刺瓦剌之事,此時道:“為了讓你死而瞑目,便告訴你也無妨那一事正是我告知的。”朱厚照見兩人又停了下來,道:“你們二人是怎麽了?趙仁德,不要再戰了,你已經輸了,難道你不顧性命自己的了嗎?”


    趙仁德哈哈一笑道:“皇上,趙仁德今日已經立下了生死狀,所以此戰非要分出勝負不可,這樣才不會丟了朝廷的之人的臉麵。”


    此時趙仁德已經下定決心,他已經想明白,自己要和江彬同歸於盡是不可能的了,不過即使是死也要讓江彬付出代價。


    趙仁德道:“蔡孟,把你的給我劍。”蔡孟拔出自己的劍給了趙仁德,蔡孟扶著趙仁德道:“督主,你敵不過他,這樣不可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即使苟且一番又會如何!”


    蔡孟的話語看起來是關心趙仁德,其實亦是在激他,趙仁德哪裏會知道這蔡孟已經投靠了江彬,他推開蔡孟,道:“你快讓開,我趙仁德即使是死也不苟且而活。”


    趙仁德說完就使出了一記“俯瞰群山”的劍招,這是《道衍兵術》劍訣中同歸於盡的招式,旨讓士兵於臨死時刻能夠再去斬殺一人。趙仁德使出這一招,就是讓江彬避無可避。


    江彬不想這趙仁德居然使出這不要命的打法,便一連後退,連續幾記“天璿掌”打出,這每一道掌力全部都貫穿了趙仁德的心胸,可是趙仁德依然攻勢不減。


    趙仁德長劍一劃,砍中了江彬的左肩,江彬知道這是趙仁德的臨死一擊,他運出內力一震,將趙仁德的身體震飛。趙仁德此時哪有力氣抵擋,身體徑直向後飛去,倒落在地。


    東廠之人紛紛來到趙仁德的旁邊,其中一人一探趙仁德的氣息和脈搏,知其必死無疑,便搖了搖頭,眾人明白這趙仁德沒有辦法救迴了。同時也知道那一擊就是趙仁德舍出性命的全力一擊,不求同歸於盡,隻求傷到江彬。


    白俊和羅顯原立刻來到趙仁德的身邊,白俊扶起了趙仁德,讓其靠著自己的手臂。雖然錦衣衛與東廠多有不和,但是這些天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心中已無往日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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