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燧正要離開,便又見一對人馬走來,領頭的是一個麵如冠玉,沈腰潘鬢,風度翩翩約三十餘歲的男子。伍曾心下大吃一驚,心道這寧王怎麽來了。卻說那人便是寧王朱宸濠,其祖上與伍氏交好,伍曾對於兒子婚禮的事情沒有告訴朱宸濠,朱宸濠從手下之人哪裏聽說了此事,便立刻準備賀禮趕來了。


    那朱宸濠走來伍曾的麵前笑道:“怎麽,先生沒有想到我會來嗎?我們是世交的好友,這樣的事情居然不讓我知道,若不是我手下之人知道此事,恐怕我就參加不到這個婚禮了。”朱宸濠說著把賀禮送來道:“新郎官在何處。”伍曾拱手迴禮道:“犬子在府中敬酒。寧王請進。”言罷這一行人便進入了伍府之中。


    那伍曾便立刻讓伍文定給朱宸濠敬酒。朱宸濠見了伍文定,道:“看你的麵相,便是一個血性須眉,怪不得能夠立下剿匪的大功,來這酒當我先經新郎官的。”朱宸濠說吧一飲而盡,伍文定道:“寧王也是豪邁之人,伍文定今日酒以及喝了不少,但是這一杯伍文定也定要幹了。”伍文定說著便也是一飲而盡。


    朱宸濠道:“我聽聞皇上派你來相助王守仁剿匪,這七八年的光景便出去了朝廷百年來的大患,朝廷有幸,我大明有幸,可時刻記得要為朝廷盡忠效力。”伍文定道:“家父一直這麽教導孩兒,為國盡忠,為朝廷效力,這是一定的。”伍文定說罷伍曾便讓其去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伍文定走開之後,伍曾就對朱宸濠道:“我就直話直說了,我想寧王到此地來,絕對不是僅僅來送賀禮,恐怕還是有其他事情吧。”朱宸濠道:“此言正是。”朱宸濠說那拿出了一個請柬,道:“八月十五的時候,我會在南昌設下一個擂台,專門給這習武之人切磋之用,到時候我想讓你們伍府之人前去,我親自來請,屆時可要賞臉啊!”伍曾拿過請柬,道:“到時候我會派人前去的。”


    朱宸濠道:“既然這樣,朱宸濠就不打擾了。”朱宸濠言罷就帶著隨行離開了。


    伍文定見朱宸濠走後,伍曾眉頭不展,便問道:“父親,這是為何?莫非這寧王讓父親做什麽為難的事情嗎?”


    伍曾知道今日是兒子大喜的日子,此事不好言說,他勉強笑了笑道:“沒什麽事,沒什麽事,是寧王讓父親去幫忙一些事情,哎!今日我們就不說這些。”


    過了幾天,那王守仁派人過來找伍文定和孫語瑤,原來是皇上的賞賜下來了,伍文定因為剿匪有功,而且主動請願,便在江西司職將軍事務。那人報信之人留下委任狀離開之後,孫語瑤驚喜萬分,對伍文定道:“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我爹了。”伍曾道:“這一方軍權很快就在你的手中了,但是你不要那麽快就去上任。”


    伍文定道:“父親,這是為何?”一邊的伍夫人道:“你爹有話要對你說。你好好聽著就是了。”伍文定恭恭敬敬道:“孩兒敬聽父親教誨。”


    伍曾歎了一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了,我就簡短一些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門下之一向遵守門規,無外乎不私鬥,不為惡,善作魂,堅苦勤。可是今天我要定下一條新的規矩。就是從今以後,不得為藩王做事,便為不事藩。”


    伍文定不明白這父親為何突然這麽說話,因為這些教導父母自小就一直在言說,但他不好問,恭恭敬敬地道:“是父親,孩兒一定畢生遵守。”


    伍曾道:“我料你心裏定是不解,你眼下身為朝廷大將,可是你並不知道這寧王之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麽,總之你千萬牢記為父的話就是了。”伍文定道:“就是來給孩兒慶賀婚事的那個寧王嗎?”


    伍曾拿出拿英雄帖給了伍文定,道:“沒錯,在你上任之前,先去參加這英雄會,此乃寧王組織的大會,可是你記住了,萬萬不可連勝兩次。不得和寧王有任何接觸。完了之後,立刻上任。”


    伍文定道:“是,這便是新的家規——不事藩,孩兒謹記了。”


    伍文定走後,伍曾對夫人道:“這寧王之心雖然難以揣測,但是我知道此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兒與他越遠越好。”伍夫人道:“放心吧,我兒有朝廷的委任狀,他分得清輕重緩急,定然不會去和寧王沆瀣一氣。”


    第二日,伍文定就和孫語瑤一起前去參加英雄會。兩人因為要渡河,看見了搖船的船夫,便招唿拿船夫前來,兩人上了船上,在船頭坐著。伍文定滿臉疑惑道:“我爹這到底是怎麽了?”


    孫語瑤道:“那寧王之事我也有耳聞。恐怕就是如此原因吧。”伍文定更是疑惑道:“寧王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孫語瑤道:“我想就是此人的背景吧,此人祖上是和太宗靖難的功臣,當時太宗曾和其祖上許諾,事成之後,共分天下。可是南京被攻破之時,寧王變被分封到了江西,剝奪了軍權。且還安置了信王及萬人大軍在此監視,其父輩勾結江湖黑道之人將信王府之人全部斬殺了。”


    伍文定道:“如此之事,朝廷沒有追究嗎?這可以說是和造反無異,完全是滅族之事?”孫語瑤道:“其實這也是我聽父親說的,好像當時朝廷以為是交租之人的誤會摩擦,家很髒當時朝廷大臣都被賄賂了,所以才不了了之了。”


    伍文定想了想道:“這寧王並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我想父親是怕寧王以後會有什麽不善之事,到時候會有所牽連波及,所以才定下了這新門規。父親用心良苦不想喝寧王有所關聯,可是害怕我若是不去則是得罪了寧王,才那番叮囑,我怎麽能夠不聽從,到時候便如他老人家所說就是了。”伍文定看著英雄帖,道:“這時間緊急,我們還要快些趕路。”


    兩人下了船,把錢給了船夫後就走陸路,伍文定看著那船夫離開,心裏不由得就想起了張水牛來,此人給伍文定最深的印象就是力氣極大,性格憨厚。伍文定想著反正自己都要經過那裏,不如就去看一看這位力氣過人的兄弟。伍文定就對孫語瑤道:“雨瑤你可知道,其實在我來江西之前,路上就有認識了兩個個兄弟,很巧的是,他們都在這一帶,到時候我會帶你去認識一下他們。”


    孫語瑤道:“你那兄弟是幹什麽的?你怎麽會和此人認識的。”伍文定便和這是你相遇的經過全部都告訴了孫語瑤,孫語瑤道:“看來這人還有幾分傻氣,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伍文定知道孫語瑤是在和自己玩笑,便也玩笑道:“那可不是嗎,否則有怎麽會遇到你呢。”


    孫語瑤不想這伍文定居然在笑話自己,笑著微嗔道:“你這家夥,看我不收拾你。”孫語瑤說著就揮舞拳頭要打伍文定。伍文定跑了起來道:“想要打為夫,先追上為夫再說吧。”


    兩人便在一路上打鬧起來,那孫雨瑤終究體力不及伍文定,伍文定見孫雨瑤不追自己,就停了下來道:“快一些,我等你著呢。”孫雨瑤氣不過,也無可奈何,孫雨瑤道:“待我抓住你,便將你一頓揍。”兩人就一直這樣追追停停,到了一個河邊,伍文定往上遊看了看道:“我那兄弟就在哪裏,我們往上走。”


    卻說時間已經是中午時分了,那張水牛打漁迴來了,張水牛下了船之後就獨自扛著一大筐的魚,到魚市去賣,換了錢後,在集市逛著,看見了幾匹好布料,心想若是婉妹船上,那是多好看的樣子。張水牛就買了幾匹布,想要找個裁縫給婉妹做衣服。那裁縫是一個老人,見張水牛拿著上好的絲綢來,便問道:“張水牛是給你家婉妹做衣服嗎?”張水牛憨憨道:“是啊,可是我不知道大小。”


    那老裁縫道:“婉妹的樣子我見過了,我來做就是了,這可是上好的絲綢,定是不便宜的,到時候做好了,婉妹一定會喜歡的。”張水牛道:“既然您知道,那您快做吧。”


    老裁縫道:“不急,做好還需不短時間。”那老裁縫就開始給婉妹做衣服了。這老裁縫做這事情已經有幾十年了,經驗豐富,這一帶的人對其都很熟悉,他隻消對人一看就可以做出相應大小的衣服,手藝十分精湛。待到做好了衣服後已經是將近下午了,張水牛迴到了家中,還沒有進門,就看見了一群人走來,這些人有二十幾人,樣子流裏流氣,盡是地痞言行。這領頭的便是李士實,黃綸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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