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燧道:“此言很對,這的確是人之常情,你父母在何處。”伍文定道:“父母離此地並不遠,十幾日的路程就可以趕到。”伍文定道:“我要先見過父母,料想父母是不會反對的。但是無論如何也要讓父母先見過語瑤。”孫燧道:“也好,我便修書一封,寫給你家父母。你明日就趕去吧。”伍文定道:“是。”孫燧扶起伍文定和孫語瑤,道:“好了,今日說好了這件事,就好生飲酒,剿匪是件辛苦事,今天我就好好樂一樂。”王守仁道:“我已經上報朝廷,伍文定既然想在此處,我看朝廷也不會反對。見過了父母之後,到時候可要記得迴來。”伍文定點頭道:“伍文定會的。”


    這慶功酒席在歡樂中鬧了半天,很多士兵都飲醉了酒。王守仁和孫燧倒是沒有喝多少酒,王守仁見眾人已經喝得很多了,就命令下人打掃酒席,其後就和孫燧一道散步去了。孫燧對王守仁道:“不料我女兒居然能夠在此地找到了她的如意郎君,我看了此人,覺得還真是不錯。我一直擔憂的事情總算有結果了。”


    王守仁道:“因緣之事,誰也沒有料到。”王守仁說著神色一沉,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道:“剿匪之事結束了,可是這個消息恐怕不會好。”孫燧道:“這是什麽東西?”王守仁道:“這是土匪頭子石通山托人給我寫的一封信。裏麵的一些事情實在事令人想不到。”孫燧將信將疑地拿過來一看,臉上有了幾分擔憂的神色。原來這信封中的內容便是說這一帶的土匪其實並沒有完全歸順王守仁,其實有一部分本就是寧王朱宸濠所支持的,他們見王守仁不好惹,都已經迴到了寧王朱宸濠是身邊去了。


    孫燧看完了信件,道:“這個寧王,我料不久此人定會謀反,眼下朝廷的束縛對這藩王是越來越小,此人不僅有自己的軍隊,還暗中支持這些土匪,這可都是死罪,身為藩王這麽做,除了謀反,那還想要做什麽?”


    王守仁道:“我想這就是朱宸濠的計策,此人身為藩王,雖然朝廷已經對其放鬆了許多管製,但是其軍隊仍然有一定的人數限製,此人便將一部分士兵化作土匪,看來此人極有戰略頭腦。一來朝廷若是讓朱宸濠出兵圍剿,朱宸濠就會得到大批軍隊,若是不出兵圍剿,那朱宸濠就養匪為兵,怎麽樣看都是一件好事。”


    孫燧道:“所幸著朝廷從來沒有委任寧王去負責剿匪之事,否則其膨脹的速度可就要快很多了。你今日平定匪患,雖然利國利民,但是是卻傷害了朱宸濠的利益。平時行事多交小心,以免被人上了套子。”


    王守仁道:“此事我懂。可是我們現在手裏隻有一萬兵馬,若是要增兵,還需朝廷旨意。”孫燧道:“我想朝廷是不同意增兵的,我們並非朝廷大員,也非藩王,手裏有一萬兵馬已經是朝廷開恩了。沒有想到這寧王一脈,一代一代居然有條不紊地蓄謀起這謀反之事。我們現在隻能夠期待其不要行造反之事,否則有將是以此生靈塗炭的結果。”


    這朱元璋的兒子朱棣是從一個藩王奪取了大明天下的,其即位之後就一直對藩王十分忌諱。那藩王若是沒有旨意而進京便是滅族之罪。而且藩王沒有兵權,當年負責監視寧王一脈的信王有一些兵馬,但是被這寧王朱宸濠的祖父積累了許多家產,父親則是花費了幾乎所有家產,勾結黑道之人,一舉滅掉了信王,並成功躲過了朝廷的追責。至此寧王封地的周圍再也再無大軍監視了,而這朱宸濠便是要一步一步的擴充自己的勢力,其不僅賄賂朝廷大員,還勾結土匪,其心思可見一斑。


    王守仁道:“那寧王朱宸濠已經準備了好些年的時間,我看此人定會造反的。我很納悶,難道那朝廷迴不知道嗎?”孫燧道:“對於此事其實我也有想過。如果我沒有猜錯,朝廷的許多人都被朱宸濠給收買了。”


    王守仁道:“若是其真的造反,那我們該如何是好?”王守仁對此不無擔憂。孫燧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有時候說不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到時候再說吧。不管怎麽樣,朱宸濠隱藏極深,至少此人到現在還沒有去造反,而且也沒有需要造反的意圖,所以我們不好奏報朝廷。哎,總之邪不勝正,順其自然吧。”


    第二天那伍文定和孫語瑤便開始趕路,十幾日之後就迴到了伍文定的家中。那伍文定一路上遇到了許多熟識的父老鄉親,那父老已經得知伍文定隨同王守仁的剿匪之事,無不對其稱讚和倍感驕傲。伍文定見父老鄉親稱讚自己,心下覺得榮耀萬分。而一些婦人見伍文定帶著孫語瑤迴來,便私下裏紛紛傳言,這伍文定是不是已經成親了,或者是迴來成親。孫語瑤聽著眾人往往語,心下不由得尷尬窘迫起來,臉色緋紅起來。伍文定見孫雨瑤的樣子,心知其尷尬,就笑著對孫語瑤道:“這便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這裏民風熱情淳樸,今日你就已經見到了。我家就在前麵,很快就到了。”


    伍文定的父親伍曾和伍夫人已經得知兒子迴來,便在府中等候著。這伍曾家族是武術之家,門下有很多的門人在習練武藝,得知掌門人的兒子伍文定就要迴來之後,便都散去了。而伍夫人和伍曾都在院子裏等著伍文定迴來。


    伍文定還沒有進門,那伍夫人遠遠就見伍文定帶著一個美麗的女子迴來,心下就明白了幾分。那兩人走進了大門內,來到了院子裏。伍文定見父母已經在等候,其對孫語瑤道:“這便是爹和娘了。”孫語瑤臉色羞紅輕聲道:“語瑤見過爹,娘。”那伍曾隻是點了點頭,而伍夫人見這孫語瑤言語乖巧,生的俊俏,心生歡喜,便高興萬分地把孫語瑤拉了過來,到一邊去說女孩家的話語去了。


    伍曾見孫雨瑤跟著伍夫人到了一邊去了。其對孫雨瑤這個兒媳十分滿意。他高興對伍文定讚許道:“我聽聞你歲王守仁大人平定了江西匪患,此事天下皆知,不料我兒會立下如此功勳。”伍文定道:“若無父母管教,孩兒又怎會如此。這功勞無論如何也離不開父母對孩兒的教導。”


    伍曾雖然已經猜到孫雨瑤和伍文定的關係,但是仍然發問道:“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子是?”伍文定道:“那是孩兒去剿匪的時候認識的,她是江西巡撫的女兒,叫孫語瑤。”伍文定想起孫燧給自己的一封信,便拿了出來給了伍曾。伍文定道:“這是江西巡撫孫大人托我給爹您的一封信。”


    伍曾拿過來一看,這信中所說的不過是要伍曾多加包涵自己的女兒,這孫語瑤一向喜歡武學,在一些女兒家的事情上可能會做不好等等事情。伍曾讀完之後微微一笑道:“這巡撫的女兒,我們伍氏寒門,原本就是高攀不起的,既然你嶽父兼巡撫大人這麽說了,隻要我兒沒有什麽想法,就如那巡撫大人所說的吧。我這些麽說,你看可好啊。”伍文定道:“伍文定今日迴來,就是請父母做主。”


    伍曾道:“這有何難,我們不是已經答應了嗎。不過這婚禮之事你覺得在何處辦才好呢?”伍文定道:“伍文定還是那句話,我和語瑤一向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一切敬聽父母之命了。”伍曾道:“這大婚之事,恐怕要些許時日,你們就在此多住幾天,我讓門下之人前去籌備。”


    這伍文定便如父親伍曾所說,和孫語瑤在家住了十幾日,伍曾已經準備了婚禮之事。一時間伍府上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那結婚當日,伍文定和孫語瑤在眾人的鬧騰下進了洞房。伍文定解開孫語瑤的頭蓋,不由得就想起了這些年來的事情,隻覺得這孫語瑤與自己以同患難,兩人不離不棄,最終在王守仁的帶領下成就一番事業,伍文定感慨萬分摟抱著孫語瑤,感慨道:“我伍文定一直都沒有想到,你我會這般認識,這可是上天定下的緣分。伍文定當倍加珍惜。”孫語瑤默默無語,眼神飽含溫情,他伸手拉著伍文定的左手道:“那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伍文定打趣道:“我家娘子武藝驚人,伍文定怎麽敢呢。”


    這孫語瑤便想起當年和伍文定在擂台上打鬥的情景,心下不由覺得好笑。道:“當日我們比武的時候,你就不會讓人家。”伍文定道:“娘子還要感謝我沒有讓你,若是我讓了你,你又怎麽會看的撒謊那個這武功比你若的人,又如何會垂青與我。”孫雨瑤道:“外麵客人很多,你一個新郎官不要待太久,快去陪陪客人。”伍文定道:“娘子所言極是,我還需去陪客人,你在這等著我便是了。”


    眾人在伍府中好吃好喝,人人可謂興高采烈,伍文定逐桌去敬酒。忽然一士兵從府外走入道:“江西巡撫大人賀禮到。”伍曾急忙出府迎接,那孫燧準備了一箱的賀禮,但是並沒有出現。伍曾對此十分奇怪,便問士兵孫燧為何沒有來。那送來賀禮的士兵:“孫大人知道他的女兒會在這裏和女婿進行婚禮,便讓我們把賀禮帶來了,孫大人因為有要事在身,已經返迴了。”伍曾一聽,原來如此,便讓這些士兵進入府上好生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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