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呈上,幾人開始用餐。


    軒陌自然是不需要進食的,但偶爾品嚐品嚐也沒有什麽不可。


    飯桌上,老太太告知了,今天就送範若若返迴京都,小丫頭很是不舍,但對於老太太的安排,也不能反抗。


    “行了,別哭鼻子了,喏,這本秘籍拿去練,以後我可是要考核的。”軒陌將一本真氣秘籍遞給了範若若。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仙神,但卻有著武道存在,自然也有對應的修煉之法,武功秘籍一類。


    “天音真氣?”瞧得秘籍上的字體,小丫頭不覺念了出來。


    “陌哥哥,這太珍貴了,若若不能要。”小丫頭竟然也知道秘籍的珍貴。


    軒陌不在意的擺擺手,道:“對我來說不過幾頁廢紙而已,秘籍我這裏有的是,你盡管拿去,別和我客氣。”


    小丫頭抿嘴,她知道陌哥哥一項都是說一不二的。


    對於陌哥哥,小丫頭的感覺很奇特,總之有種亦師亦友的感覺。


    “謝謝陌哥哥,若若會好好練的。”


    “嗯,真乖,還有這個,等你要開始練習天音真氣的時候吃一粒,金色的,等練出氣感後,每天修煉的時候,每隔三天吃一粒白色的。”


    軒陌拿出兩個瓷玉瓶,裏麵是他隨手煉製的小藥丸。


    金色的藥丸能夠開辟增益氣感,白色的小藥丸能夠補充能量改善體質。


    沒等小丫頭迴過神,軒陌想了想這一別可能要十來年不見,幹脆將這一段的修煉資源都給小丫頭。


    於是……


    “丫頭,叫聲老師聽聽?”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小丫頭想起陌哥哥給自己的秘技,和教給自己許多知識,叫一聲老師也是應該的,便乖巧的叫了一聲。


    “嗯,不錯,既然當了我的學生,老師也不能虧待你。”說著,軒陌背過手,在拿出來時一個卷軸和一根蘿卜大的玉柱出現在手中。


    這一幕讓得小丫頭後範閑小子都瞪大了眼,你從哪裏拿出來的?


    “小子,你去把我的青玉流拿出來。”軒陌對範閑道。


    後者愣了一下,點點頭,跑進府內。


    軒陌看向範若若,將兩樣東西遞給她,道:“轉軸內是一則築體功法,名叫玉香築體法,等你將修煉天音真氣所用的丹藥全部用完後。


    就開始修煉這個功法,但天音真氣也不要落下,修煉玉香築體法要在水中,在修煉的時候,你將這個玉柱放入水中。


    等這根玉柱什麽時候沒有顏色了,也就證明你練成了,以你的資質,顧及十來年吧。”


    將東西塞給小丫頭,這時範閑也抱著那比他還高的青玉流木匣跑了迴來。


    “你慢點。”瞧得這小子邁門檻的時候還差點絆倒,軒陌沒好氣道。


    範閑聳聳肩,是木匣太大了好麽。


    “這青玉流就交給你保管了,琴的背麵有著幾首琴曲,閑雜的時候你可以連連,對你修煉天音真氣有好處,不過練的時候最好讓旁人和你保持距離,最好是一個人。”


    軒陌將青玉流交到了小丫頭手中,不過瞧得她已經捧不下這麽多東西,招來侍女幫忙拿著。


    並沒有告訴小丫頭青玉流的特殊,不過他相信隻要小丫頭肯練那幾首琴曲,遲早會發現青玉流的玄機。


    至於那些武功秘籍,他倒也是不擔心流失,一方麵自己不在乎,另一方麵他又怎麽會不做保險措施。


    等過若若習會後,那些秘籍自然就會消失。


    他倒是不在乎,但也要考慮會不會為小丫頭招去麻煩。


    雖說範家的底蘊不差,但也不是沒有對手和危急,不然範閑他母親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被刺殺。


    等迴過頭,卻瞧見範小子一臉幽怨的盯著他。


    “你什麽眼神?”


    “雖然知道您寵著若若,但我也是您弟子好麽。”範閑牢騷似的說道。


    軒陌翻了個白眼,原來是感覺不平衡了。


    “你能和若若比麽,你天生神力,根基不差,若若隻是一個女孩子,我要是不多教她點,以後怎麽有自保之力。”


    頓了頓,瞧得範閑氣鼓鼓的樣子,接著道:“不過,你也別說為師什麽都不叫你,首先,你五竹叔不是給了你一本真氣秘籍麽,你想練練看,我在憑資而定。”


    “看過了,不過那本秘籍我感覺有缺陷,太過霸道了,我怕會練出事啊。”範閑擔憂道。


    “愛練不練,自己想辦法,該教導你的時候自然會教導你,你現在就是一塊有雜質的玉石,等有人來提煉你的時候。


    我在給你雕刻成一件瑰寶。”軒陌道。


    範閑翻白眼,道:“那您總得先教我點報名的東西吧,底牌也行啊,別我沒等到您的教導,就已經死了,我家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


    再者說了,若若您都將您的青玉流送出去了,我這也沒大的要求,您意思意思就行。”


    “倒是能說會道。”軒陌翻了個白眼,手一攤,一條白色的小家夥出現在手心,嚇了範閑一條。


    隻因,軒陌手中的是一條小拇指粗細,二十餘公分的碧眼白鱗小蛇。


    “這是我閑著培養出來的,碧睛雪,別看它小,足以見血封喉,被它咬了,不出一個唿吸的時間就會渾身僵直,如若沒有解藥,一炷香的時間就能下地獄,呐,給你的。”


    軒陌將小蛇遞給範閑,卻哪知這小子如耗子見了老貓,直接躲到了門後。


    “你幹嘛?”


    “不是,師父這也太危險了吧,我是想要自保之力,不是想有自殺之力啊。”


    “怕什麽,認個主不就完了。”


    一聽說還能認主,範閑立馬小跑了過來。


    “師父,怎麽認主?”


    “叫我老師就行,我可沒收你這個徒弟。”軒陌提醒了一句,相當他徒弟是那麽容易的麽,隨即將小蛇放在範閑脖子上,後者頓時不敢動彈。


    “想要認主很簡單,讓它咬一口,吸夠了血它就會記住你的氣味,自然不會傷害你,甚至與你心意相通。”


    聽完軒陌的話,範閑一驚,這是毒蛇啊,讓它咬一口那他不是沒了!


    緊忙伸手去抓,結果…手指一痛,瞧得纏繞在手指上,小口咬在他手指上的碧睛雪,範閑便要痛唿出聲。


    結果,從手指開始感覺渾身都在麻痹,連說話都是不能。


    “別怕別怕,這是在認主,碧睛雪的牙有毒,但它的唾液卻是解藥,等它吸夠了血,熟悉了你的氣息,自然會給你解毒的。”


    聽到軒陌的話,範閑心裏一萬個臥槽要講。


    肉眼可見,碧睛雪的白鱗身體一寸寸變紅,反觀範閑的臉色卻是一點點蒼白,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失血所知。


    嗯,應該不是失血造成的,多半是嚇,畢竟碧睛雪的中毒臉色並不會出現變化。


    “吸~唿!”突然,範閑深唿了一口氣,整個身體癱軟一般坐在地上,再看手指上的小蛇,已經自己爬到他手腕上纏好。


    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白玉鐲子。


    “範閑,謝過老師了。”經曆了一次險死,範閑並沒有惱火,反而是感激抱拳。


    隻有親身經曆了,他才知道這隻碧睛雪的厲害,太強了!


    “去把柴劈了,然給我給做隻荷花香雞,再去給我提一壺我讓你釀的酒。”軒陌瀟瀟灑灑的向院內走去,一邊吩咐道。


    “好嘞!”


    範閑屁顛屁顛的去做了。


    晚飯前,範閑將柴火劈好了,吃過飯後,立即去做荷花香雞,所謂的荷花香雞,荷花和雞是主原料。


    配上八角桂圓等十八味香料以及五種水果,醃製烘烤而成。


    好吃是好吃,就是極為費時,等範閑忙活完,提著一壺梅酒找到軒陌時,天都黑了。


    軒陌開始享用美食,而範閑則是打著哈氣迴去睡覺了。


    這一下午可是累著他了。


    正要睡下,範閑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麽人進入了自己的房間,迴頭一看是一個有些猥瑣和邋遢的中年人。


    與此同時,正在涼亭吃雞的軒陌,瞥了眼範閑的房間,隨後繼續喝自己的小酒,快活啊。


    偶爾過過凡人的生活好像也不錯。


    “你就是範閑?”


    範閑嗬嗬一笑,伸出手指了指男人身後。


    瞧得這奇異的表現,男人也是一怔,正常來說這種手段自然糊弄不了他,但範閑的表現,卻是讓他詫異,不由迴頭看了一眼。


    什麽都沒有,在迴頭一看,卻是察覺脖子一痛,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嘿嘿,還真是管用。”範閑樂嗬嗬的取迴碧睛雪,隨即立馬跑出房間。


    “老師老師,有人要殺我!就在我房間!”


    軒陌翻了個白眼,道:“我看見了。”


    範閑眼睛頓時瞪大。


    “看見了您還讓他進我房間?”


    “你這不是沒事麽,還有,那人對你動手了?”


    “沒。”


    “沒動手你怎麽知道他是要殺你。”


    “呃…”範閑一想,還真有些道理,但又總感覺哪裏不對。


    “誒啊,您快跟我看看吧,我讓碧睛雪咬了他,現在他動不了了。”


    軒陌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小酒,有撕了塊肉後,才是道:“你還是去找五竹吧,給你個提示,那個人沒有殺意,應該不是來殺你的,說不得和你老爹有關係。


    如果是的話,五竹應該認識,所以你還是快去找五竹確認一下了,要不然人就涼了。”


    範閑瞪大眼,隨即緊忙撒丫子往府外跑。


    過了一陣,趕在一炷香之前,氣喘籲籲的範閑帶著五竹迴來了,等五竹看過那人後,確認了的確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


    範閑緊忙給對方解毒。


    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即使如此,這名被五竹稱唿費介的男人,還是到了天亮才徹底清醒。


    費介,京都鑒查院第三處的主辦,也是範閑他爹的一個幹將。


    等費介清醒後,弄明白了怎麽迴事,他是被範閑他老爹派過來,給範閑當師父的。


    翌日,軒陌還在睡覺,被下人叫醒,說是老夫人請他。


    等過去後才知道,老夫人正是因為費介要當範閑師父的事,和他商量,詢問他同不同意。


    在老夫人眼中,軒陌以及是神仙中人了。


    畢竟,六年啊,足足六年,這人怎麽不見絲毫變化?


    “我倒是沒意見,我一直未曾收範閑為弟子,他隻是我的學生,自然可以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師父。”


    瞧得軒陌沒有意見,老夫人也就同意了費介當範閑師父的事,至於對付教什麽,她就不管了。


    這人是他兒子派來了的,她也不想參合金那些糟亂事。


    人老了,不想在那名操心了。


    瞧得老夫人累了,一行人離開。


    “閣下,是範閑的老師?”剛走出門,費介就是看向軒陌問道,眼中閃過驚羨之色,好一個俊秀的美男子。


    “沒錯。”


    “這是我老師,軒轅陌先生,還有,昨晚咬你的那條蛇,就是老師給我保命用的。”畢竟是自己之後的師父,又發生了昨晚的誤會。


    範閑也是怕他掉空裏,急忙申明了一句,怕費介惹了他陌老師。


    雖然他不知道這位費先生有什麽能耐,但陌老師的能耐,他可是見得一二的,而越是了解,他就越感覺深不可測。


    聽到範閑的話,費介當即心中一陣,對軒陌拱了拱手。


    對方雖然神異,但年齡在那裏,說實在的他最初是有點輕視之心的,但範閑的話,讓得他重視起來。


    他自認在玩毒這一方麵有著絕高的造詣,哪怕是一些難得一見的毒藥,也難以奈何他。


    可昨晚,他卻是差點被毒死!


    佩服,不得不佩服。


    不等費介在客氣,周管家出現了,找費介借一步說話,後者隻能歉意的對軒陌笑笑,隨著周管家道一旁。


    “他們在說什麽?”範閑看向軒陌。


    “周管家在提示費介,什麽該教給你,什麽不教給你,費介表麵看著答應了,說是要教給你醫術。”


    範閑點點頭。


    卻也沒多想,費介是他父親派來的,又不是和那周管家一樣是他二娘派來的,自然無需擔心。


    一會後,廚房,餓了一晚上的費介正在自己打飯,另一邊周管家在訓斥那些丫鬟。


    “你父親,在京都又娶了個太太。”


    “我知道這事。”範閑不以為意。


    “要不我把他弄死?保證一點痕跡都不留,極為自然。”費介拿著筷子,指著遠處罵罵咧咧訓斥丫鬟的周管家,對範閑說道。


    “算了,他為人是可惡了點,但罪不至死。”範閑心軟道。


    “也行,你要是改主意了,告訴我哈。”費介盤了口飯說道。


    範閑聳聳肩。


    “對了,你那位老師,什麽路數?”費介突然好奇道。


    “不知道,好像是我從京都出來後,遇到的,之後就一起到了這裏,反正我長這麽大,他一直就在這裏。


    對了,你最好別惹他,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麽本事,但你絕對不是他對手,我一直想拜他為師呢,不過他隻當我是學生。”


    說到這裏,範閑還有些氣餒。


    “這麽厲害?”費介故意如此不信的表情。


    “你說呢。”範閑晃了晃手腕。


    瞧得那手鐲一樣的小玩意,費介咧了咧嘴,不說話了,技不如人啊。


    “對了,碧睛雪隻是老師隨手給我的,老師他還會彈琴,很厲害的琴,就像…音波功,不過我學不會。


    還有,老師還會煉藥,還會釀酒,書法作畫也會。”


    “書法作畫?”


    “嗯,能殺人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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