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季昕和閻千山還是“順利”從小舟上下來了。


    不過,這個“順利”是有代價的。


    閻千山的代價是送給是蘇澤200克的雲礦純晶。


    季昕的代價……


    其實也沒什麽代價,畢竟現在蘇澤什麽也不缺。


    所以,這位季宋的皇帝,也就是在劇烈搖晃的小舟上叫了幾聲“蘇爺”之後,就“順利”的下船了。


    “陛下,要不……咱們找個時間,把這大逆不道之徒給去了吧。”


    剛剛從搖晃小舟上下來的閻千山,腳步虛浮,臉色煞白。


    “嗯?”


    走在前麵的蘇澤,很明顯的聽見了閻千山的話,轉過身,麵帶微笑的看著走在身後的閻千山和季昕。


    季昕也是被小舟晃得胃裏翻騰,看著蘇澤的微笑,心中一寒,抬腳踢了一下閻千山,咬牙道:“你給我閉嘴!”


    “布衣,恭迎聖人!”


    三人走下碼頭後,一直單膝跪在岸邊的多來和恩芸齊聲說道:“聖人萬福!”


    這時候,季昕才撩開扣在自己頭上兜帽,清了清嗓子,對著多來和恩芸說道:“起來吧。”


    “謝聖人。”


    “多來!”季昕看著起身,但是仍舊低頭看著地麵的多來問道:“我剛剛在河上就聽見了你的笑聲,你是在笑什麽呢?”


    多來,麵對季昕的提問,瞥眼瞄了一下恩芸,說道:“迴聖人話,多來剛才是在笑恩芸。”


    “哦?”


    季昕抬了抬眉毛,又轉頭對著恩芸問道:“恩芸呐,那你就自己說說,是遇到什麽可樂的事情了?”


    然而恩芸卻並沒有迴答季昕的問題。


    這個逍遙門的千金,低頭看著腳尖,扭捏道:“沒……沒什麽。”


    “你這樣子就不像沒什麽事的樣子。”季昕道。


    “我……我今天下午去看電影了……聖上看過嗎?”恩芸低頭說道:“《皇城詭事》……可……可嚇人了!”


    “走!走!你……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看什麽械徒嗎?”


    季昕表情嚴肅,瞪眼對著蘇澤說道:“現在就去!”


    對蘇澤說完之後,季昕又扭頭看著閻千山,道:“走啊!愣著幹什麽?”


    恩芸看著季昕緊跟在閻千山身後,走進水屋的背影,一下拉住蘇澤的手腕,一臉擔憂道:“公子?聖人這是怎麽了?不會是我說錯了什麽話吧?”


    蘇澤看著恩芸的模樣,笑道:“我明白了,你看的那個什麽《皇城詭事》是恐怖片吧?”


    恩芸點點頭。


    蘇澤接著道:“你今晚不敢先去睡覺,就是因為一個人害怕吧?”


    恩芸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蘇澤道:“季昕和你一樣……不!應該說比你更膽小!他連那些恐怖片的名字都不敢聽。別擔心,他隻是被《皇城詭事》這電影名字給嚇到了,和你沒關係。”


    蘇澤又扭頭對著多來說道:“你也迴去吧,這邊不用候著了!剛才在小舟上一頓亂晃,季昕不吐都算好的了,根本不可能想吃東西。”


    打發走多來和恩芸之後,蘇澤才走到了水屋地下室。


    此時,季昕和閻千山兩人,已經站在一具械徒的屍首麵前,低頭說著什麽。


    季昕聽見蘇澤進屋的響動,扭頭對著蘇澤問道:“這東西,就是械徒?”


    蘇澤點點頭,道:“今晚的事,千山都和你說了?”


    季昕瞥了一眼身旁的閻千山,道:“說是說了,不過你也知道,他的腦子可能有問題,還是你和我說說吧。”


    “哎!陛下,您這是什麽話?”


    “慢半拍你閉嘴!”


    蘇澤罵了一聲閻千山後,便將自己在閉月閣偷聽到東方澗和布爾科瑪的談話,以及今晚和閻千山在永固關外所做的一切,詳盡的告訴了季昕。


    “我他娘的……”


    季昕道:“霓虹國送給老子的賀禮,就被你們這麽砍碎了?”


    閻千山白了一眼蘇澤,道:“哼!陛下,這可都是蘇澤一人的主意啊!當時我就提醒他了,這可是陛下您的賀禮!結果呢?他說不用照顧您的心情!這人……留不得!”


    “腦子不好使的家夥你給我閉嘴!”


    蘇澤罵完閻千山後,對著季昕說道:“不是我說,這該丟進敬事房的貨,腦子有問題,你腦子也不好使了是吧?我要是不把玉雕龍給毀了,如何怎麽讓霓虹國武士認為這玉雕龍真的被波斯國的人給搶走了呢?”


    季昕道:“波斯國勢力早已經滲透進了霓虹國中,就算你通過今晚的事情讓霓虹國對波斯國心存不滿,這又能如何?霓虹國還敢對波斯國出手?”


    蘇澤冷冷一笑,道:“霓虹國對波斯國出不出手,我不知道!但是今晚之後,我想東方澗肯定會對布爾科瑪心存芥蒂。”


    蘇澤說完,便看見季昕楞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閻千山站在一旁,愣愣問道:“陛下您明白了?”


    季昕點點頭:“明白啦!怎麽?你沒明白?”


    閻千山嗬嗬一笑,道:“屬下愚鈍,還沒明白。”


    “腦子長毛的貨!”


    蘇澤和季昕異口同聲道。


    “你和他解釋解釋吧。”蘇澤對著季昕扭了扭頭。


    “我?”季昕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盯著蘇澤:“你在讓我做事?”


    蘇澤點頭:“怎麽了?搖搖船還沒坐過癮?”


    “不!”


    季昕一擺手,而後猛地轉過頭,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閻千山的後腦勺上,說道:“你傻啊?玉雕龍是東方澗安排布爾科瑪去搶的,現在玉雕龍不見了,東方澗又沒收到貨,霓虹國武士又明確表明是被一夥波斯國的人搶走的。你覺得東方澗會不會懷疑是布爾科瑪從中搞得鬼!”


    “聖人聖明!”


    閻千山一臉崇拜地看著季昕,說道:“不愧是天子,一國之君,天下君主!”


    “滾滾滾!”季昕一臉嫌棄地對著閻千山說道:“當初嶽大人是怎麽就把你這腦子有問題的貨收為義子幹兒的?”


    “可是現在,還是有一個問題。”蘇澤插話道。


    “不良人,你說。”季昕道。


    “就是布爾科瑪明顯把搶劫玉雕龍的事情交給了唐子秋來辦。”


    蘇澤走到一具械徒屍首旁邊,蹲下身,看著指著械徒屍首說道:“東方峰肯定也應該知道林子關的事情,到時候布爾科瑪和東方澗一解釋,他安排去搶劫玉雕龍的是械徒,這玩意兒連季宋話都說不清楚,怎麽可能說出一口流利的波斯語,到時候東方澗他們肯定就會猜到,從中搞鬼的,可能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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