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白子熠在台上,隻為祁小過擔心來。


    這一劍,對方是動了殺心了。白子熠想。


    他不懂的祁小過和對方有什麽過節,白子熠全然以為這不過是一場比試而已,那人此劍淩厲之至,縱是木劍,也足以傷筋斷骨了,而且他這劍直往祁小過的咽喉要處而來……這一劍若是刺中,祁小過便是九死難還。


    他若是出了什麽事來的話,白純束會很傷心吧。白子熠想,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台下也有人驚駭,這一劍之淩厲,甚至可以隱約之間看見劍風流轉。


    陳漸現在是人劫未過巔峰,在這一刀法的加持下,他這一劍足以在地劫未過高手之前,不落下風。


    台下也有人識出來陳漸了,也知道陳漸與祁小過之間的淵源,無不為祁小過擔心,那陸升惡名遠揚,雖不是什麽高手,但是也為江湖人所不齒,早有人想為民除害了,在聽說那陸升死在了祁小過手上的時候,不由拍手稱快。


    這個祁小過一副俠義心腸,日後也將會成為一位遠近聞名的俠士。他們談論起祁小過的時候,都如此說他。


    當他們見著那陳漸與祁小過一同上台的時候,都不由為祁小過捏了一把冷汗。


    那陳漸他們也是聽聞過的,是豫州當地小有名氣的天才,師從茱萸門掌門的大弟子於德,於德刀法狠辣,這陳漸小小年紀,已經把於德的刀法全都學到了手,甚至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要知道陳漸現在不過二十歲,就已經是人劫未過巔峰了,假以時日,指不定能到什麽地步呢?


    而祁小過……說實在的,他們對祁小過相知甚少,隻知道他前幾個月大鬧江左,而後又在徐州為民除害,殺了陸升,除此之外,便在無所知了。仿佛他就是從江湖中突然出現的一個人物,誰也不知道他從何而來,也不知道他的家傳。


    要知道,這行走江湖之人,也是十分講究出身,窮學文,富學武,出身不好,農民子弟,最多也是多了兩膀子力氣而已,請不起師傅,也學不來什麽武藝。


    這江湖中人多半兩種,要麽,便是同祁宏一般的富貴人家,請得起許多名師,學習各家武藝,要麽便是某某門派的徒生,學的是師傳的武藝。


    他們不過是聽說過祁小過的事跡罷了,誰也沒當場見過祁小過是如何殺了那陸升的,有人說是仗著劍法高超,也有人說是仗著寶劍銳利,傳的更廣的說法,便說是祁小過以逸待勞,設下陷阱,教陸升中了毒鏢來,當時不過是僥幸得勝。


    畢竟祁小過一個人劫未過,要生得地劫未過的陸升來,實在是太難了,雖然可能一招一式之上搶得先手,這一劫之間的差別,可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一招一式的先手不足為奇,這長久下來,必定是境界更高的一方為勝。


    誰也不信祁小過是憑自己打敗的陸升來。


    “有仇有怨,大可來日再報,何必在現在傷人性命?”台下有人喊道。


    可是陳漸卻聽不進去了,隻想一心為師叔報仇,這是他師祖的囑托來,他師祖最疼愛他這個師叔,那日他師祖正在閉門運氣,聽聞此事,真氣逆流,直吐出了一口老血來,對師門眾人說道,誰能殺了祁小過,帶著他的頭顱來見自己,自己便還傳他一手絕不外傳的掌法來。陳漸是師門這一帶弟子中最為厲害的一位,而且心氣傲,當即便和師祖說,自己定把那祁小過頭顱斬下,獻給師祖。


    陳漸當下心中想的是,師祖的那套不外傳的掌法,便是我的了。


    心念此處,更是力氣橫生,刀法更是淩厲了些。


    祁小過當下再也不敢空手而接,手中也拿著桃木劍來,美芹先生的破陣子舉世無雙,看祁小過的起手之勢,便是已經找到了破解的法子來了。


    若是我的話,使出那一招來,應該可以破解這套刀法來。白子熠遙遙地看著,心中這麽想到。


    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


    祁小過突然間在心中想起了這首詩來。


    他持劍上揚,用上了爛柯二十三式的使力手法來,融入劍招,這劍招名號“停雲詩就”,這首《金縷衣》是百年前稼軒先生笑那些爭名奪勢之人,說他們心思功利,不懂得酒中的美味。


    隻聽得木頭與木頭之間鐺鐺的聲響來,之間一柄木劍脫手而出,遙遙地飛躍到場外,勝負之事,但憑一劍便以終了。


    陳漸的手腕生疼,他這招“龍虎風雲”可是自己最強的一招來,便是自己的師傅對上自己,都討不得好,要避其鋒芒,側麵而擊,而當下被祁小過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劍給破了,他是怎麽也想象不到的。


    “你這是使得什麽妖法來?”陳漸直罵祁小過,“他剛剛使得是妖法,不算數,我們比的是武藝,怎麽可以叫一個妖人橫兇?”


    可是在場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祁小過一劍就將陳漸自負的刀法給破解了,在驚訝之餘,不免出言嘲諷陳漸,聲音漸大,都聽到陳漸的耳朵中去了。


    陳漸麵紅耳赤,大罵道:“他剛剛使得真是妖法。”可是在場眾人卻無一能把他的話聽進耳朵去,陳漸越說越惱,一時間急火攻心。


    “我剛剛……”祁小過也想說些什麽。


    可是陳漸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柄匕首來,突然往祁小過的身上刺去:“我今日便要殺了你這個妖人,為民除害。”


    說什麽我也要在這兒殺了你,反正我師傅就在台下,殺了一個不知道來曆的少年,他們又如何能奈我?我隻消迴了茱萸山了,把這事告訴師祖來,學了師祖那套不外傳的掌法,在修煉上幾年,這些人又能拿我怎麽辦?


    祁小過也是沒想到陳漸會突然如此,大駭,腳下連退,可是他反應終究是需要些時間的,這沒退幾步,陳漸的匕首都要刺道自己的胸前了。


    我該怎麽辦?祁小過想。


    這時,一個白衣男子不知從何處而來,站到了自己的身前,道:“你剛剛說什麽是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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