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境界的高深,武道修練漸漸分為兩種不同的道路,一種是逆天改命,掌握世界規則,重塑世界規則,一種是順應天命,在世界規則中求生存,求發展。


    而鳳羽天香的刀法正是順應天命,天地萬物既是她,她既是天地萬物,這裏的一切,花草樹木,陽光空氣,都是她的朋友,都是她的夥伴。


    這花瓣不是南宮煙手中的花瓣,不是法器更不是幻化的,就是這天箕山中本來就開的花,被他利用為兵器,可如果沒有這花,還有葉,沒有葉還有水,沒有水還有這風,這雲。


    而張衛國的天地無極刀法就是改變這天地,逆天改命,他要在這天箕山重開天地,他追求的是沒有上下,沒有邊際,沒有左右,虛無而混沌的境界。


    秦舞陽雷電又起,他在感悟這一切,鳳羽天香的順應,張衛國的掌握,都是一種態度,也隻有張衛國的重建天地規則才能遏製鳳羽天香。


    鳳羽天香咦了一聲,他本以為自己這一擊會要了這個人族的廢物的命,可這人雖然受了傷,但他的刀法,他的雷電火焰反而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鳳羽天香又不見了,他已經到了穆飛虹的身邊,一枚鮮花刺破了穆飛虹的身體,鮮血噴『射』,老猴子突然變得十分巨大,全身的『毛』發已經變成白『色』,兩隻眼睛金光四『射』。


    鳳羽天香歎道:“抱殘守缺,食古不化,就算把這些東西練到極至,還不是微塵之末,練到如山嶽大河,還是滄海一粟。“。


    秦舞陽似乎明白一點,可又有些不明白,穆飛虹狂笑:“條條大路通羅馬,你看我這是不是微塵。“,他身上的『毛』發脫落,隨風飄散,這些『毛』發遇上他身上噴灑的鮮血,如綻開的玫瑰。


    這些『毛』發變成利箭,化著虹光,『射』穿了空中的花瓣,空氣也變了,變得血紅彌漫,變得金光四溢,霞光萬道,把萬千花瓣都溶化掉,化為烏有。


    鳳羽天香依舊感歎:“越來越蠢,你以精血『毛』發破這些花瓣,這天地花瓣有多少,你身上精血又有多少,以自身對抗天地,要多蠢有多蠢。不過螻蟻之智。”。


    那些枯木頑石之上,迅速長起綠草矮樹,樹草之中鮮花盛開,密密麻麻。


    秦舞陽突然問道:“你這些花,是幻化的還是真的。”,鳳羽天香一笑:“幻化如何,真的如何。”,張衛國身體一矮,天地無極刀直斬,這刀似乎無限廣闊,迎刀鋒周圍視線所及的鮮花凋零,綠草枯萎。


    可周圍更遠的地方,山壁之上,巨石之間,甚至天池的波濤之中都有鮮花,都有綠草。


    鳳羽天香嬉笑道:“你怎麽也這麽蠢,這星球上到處是鮮花,到處是綠葉,你們兩個能把他們都毀滅嗎,這天地皆我,我是天地萬物,你們以一自己之身對抗天地萬物,不是蠢又是什麽。”。


    一枚花瓣突然化成鳳羽天香,她執刀一斬,穆飛虹肩膀上鮮血四濺,整個左臂被砍了下來,而花瓣之中,秦舞陽的刀已經到了。


    鳳羽天香又不見了,每個花瓣都是他的幻影,又都不是他,秦舞陽身體飄『蕩』,張衛國卻再次向前,這一刀,他不擊向周圍,而是擊向天池,天池裏的水飛出,化著傾盆大雨,頓時把空中的花瓣席卷下來。


    鳳羽天香冷笑道:“你就這點詭計嗎”,那些雨水在地麵,如鏡子一般,張衛國一刀反削,他身上血花迸『射』,鳳羽天香已經出來了,她臉變得通紅,肩膀上竟然也有紅『色』溢出。


    但地麵的綠草植物瞬間覆蓋了地麵,鮮花再開,化著萬千刀劍,張衛國身體再踏一步,天地無極疾斬三刀,鳳羽天香忽隱忽現,他每一次出現,張衛國身上就有血花迸『射』,鳳羽天香也有一個傷口、


    鳳羽天香忽然而退,她冷笑起來:“你早知道我來找你,這是你預先設下的戰場吧,你用了什麽法器,在這裏隔斷四周,斷了地脈,你還玩了什麽鬼,一塊使出來吧。”。


    張衛國刀護前胸:“我太知道你了,你一定知道我還活著,你一定會不死不休,這世上,能成為你對手的人太少了,你會寂寞的,你一定會找我的。”。


    鳳羽天香神『色』傲然:“二十年裏,很少有人能擋著我一刀,我就又想起了你,你身上有我的血,我身上有你的血,所以我能感受到你還活著,我想看看你,有沒有進步,能不能讓我再酣暢淋漓的打上一場,你沒有讓我失望。”。


    張衛國身體前行,又是一刀,這天箕山周圍極大,方園足有數十公裏,兩人悠的出現,又悠的消失,忽爾在東,忽爾在西,鮮花依舊飛舞,風雨依舊飄揚,兩人身上的傷都開始增多了。


    秦舞陽努力想跟上他們的身影,可是根本跟不上,他心中漸漸明白,氣息流轉,全力追隨,他身子已經隱藏,可他每次出現,鳳羽天香和張衛國已經在另一個地方出現,他感覺到四處都是他們的身影,都是他們的能量。


    穆飛虹已經恢複了瘦弱蒼白的模樣,他身上的血已經止住,委頓在地上,他見識極廣,心開霽明,向秦舞陽傳言道:“你境界相差太遠,追不上他們,你就等在那裏,屏心靜氣,體察他們的一舉一動,提高自己。”。


    秦舞陽依言站在那裏,他能感覺兩個能量,一個充沛霸氣,萬夫不可匹敵,另一個卻似有似無,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他仔細感悟,似乎找著一些規跡,張衛國走的方位是有規律的,類似五行八卦,卻又反複的多,而鳳羽天香卻是掛在張衛國的身邊,如附骨之蛆,如影隨行,兩個人的刀法完全不同,又極其合拍,每一刀下去,都可以把天地萬物分開。


    張衛國身上已經滿是鮮血,鳳羽天香立冷笑道:“你還能支撐多久,你放心,這一次我依舊不殺死你,我再把你砍成兩半,看你如何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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