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看到郭清秋已經打消了之前那個瘋狂的相撲修習計劃,鬆了口氣,剛要教小葵這一招小得合。


    腦中卻有信息響起。


    “練習相撲技能增長技能熟練度0.2。”


    不是吧?


    詫異的方青用意識將腦中的《街溜子大全》翻到《相撲篇》,仔細查看,那相撲技能下的熟練度,赫然寫著。


    熟練度0.2100


    相撲技能這就可以漲熟練啊?


    方青驚了,雖然隻是漲0.2,但這也就意味著他完全可以憑借於此來將相撲技能升到二級。


    “太棒了,小葵,大哥這就好好教教你相撲。”方青激動地把郭葵抱了起來,與郭葵“扭打”成了一團。


    郭清秋實在沒眼看,失望地從槐樹上收迴了長腿,迴屋了。


    老天不開眼啊,竟然讓這麽一個人天生大力。


    。。。。。。


    東京。


    楊樓街。


    此街街市一段,酒樓林立,繡旗相招,竟遮蓋了街道的天日。


    東京人好酒可見一斑。


    世上多是樓宇憑街道出名,而這楊樓街卻是憑一棟樓出名。


    一棟酒樓。


    名為楊樓。


    為東京七十二酒店之一。


    此高樓門首紮縛著彩樓歡門,歡門之上兩端突出簷子,簷下垂掛流蘇,簷上還有花形、鳥狀等飾物。


    而就在這歡門之上,楊樓三樓閣樓的雕花琉璃窗中,映著一張清秀的臉龐,棱角分明,是一個青年。


    青年身穿紫褐色羅印金彩會花邊衣,雍貴之意濃厚。


    這青年便是那日方青所見,渾純關撲的掌櫃。


    郝旭。


    隻見郝旭所在的雅閣中,擺滿了一桌又一桌的酒桌,有些酒桌身後已有人盤坐著,而有些酒桌後則是空著。


    這些酒桌上的器皿均為銀質,一副注碗,一副盤盞,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五隻,俱為銀光閃閃的器皿。


    “好,不等了,該開始了。”盤腿坐著的郝旭聽見了窗外街上行者鐵牌子的敲打聲,知道時辰已經到了,便開口道。


    郝旭那狹長的眼睛掃過雅閣內的十一張酒桌,有一張還空著,其餘十張酒桌後都有人落座。


    幾乎都是男人,唯有一名女子,身著一身紅衣,身材妖豔。


    “去,把那酒桌給撤了。”郝旭話一出口,一旁就有早早候著的夥計上前將那空餘的酒桌撤下。


    東京酒樓的魅力之一,就是那無可挑剔的服務。


    就說這楊樓的夥計,都頭戴方頂樣頭巾,身穿紫衫,腳下絲鞋淨襪,說話舉止拱手齊胸,俯首躬腰,好不殷勤。


    這一空酒桌被撤後,整個雅閣內就隻剩下十一張酒桌了,包括郝旭在內共有十一人。


    “各位,在下就不一一倒酒了,還煩請各位自己倒酒一品這十洲春。”郝旭虛拱手笑著。


    東京七十二座大酒樓,各有各的名酒。


    而這楊樓的名酒,就名為十洲春。


    郝旭含笑開口剛想要介紹一下這名酒十洲春,就聽見雅閣的門被打開,有個禿瓢漢子跌跌撞撞走了進來,進了雅閣後這漢子就對著閣中眾人拱了拱手,最終麵朝郝旭。


    “抱歉,郝公子,這楊樓街今日不知怎麽了,街上行人太多,塞車了。”這禿瓢漢子賠笑道。


    郝旭神情自若,雙手輕輕放在酒桌上,開口詢問著。


    “塞車?你坐的是什麽車?”


    “我坐的是....平頭車。”禿瓢漢子說到一半頓了頓,頓完才將話講完。


    這平頭車便是用兩頭肥牛拉的帶棕蓋大車,之前方青和郭葵運銀子箱就是用的這平頭車。


    郝旭嘴角一勾,淡淡一笑道。


    “在座各位坐的都是太平車,拉車的都是那土穀渾馬,你坐平頭車,怪不得你塞車。”


    這太平車,乃是貴族人物出行之用,當年宋仁宗就曾經夢見一金甲神人座駕太平車一輛直至內廷,於是仁宗當朝時畫院有一專職畫太平車的畫家支選。


    從此可見太平車的華貴。


    而那吐穀渾馬,乃是那蜀地西邊高原上的健馬,此馬體大協調,骨量充實,肌肉豐滿,簡直就是所有騎馬之人眼中的馬中美人。


    能在這東京用吐穀渾馬拉太平車是個什麽概念,無需多言。


    “噗嗤。”那身著紅衣的豔娘捂嘴一笑,那兩根碧玉青蔥般的長指輕輕點在紅唇邊,那眼神飄向郝旭,甚是勾人。


    被美人勾了一眼,郝旭依舊臉色平靜,狹長的眼睛目視那站在閣中的禿瓢漢子道:“你坐平頭車你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這個聚會啊。”


    郝旭那狹長陰冷的眼睛讓禿瓢漢子驚恐得額頭上的汗都滲了出來。


    好在就在此刻,郝旭突然釋然一笑,笑容帶著幾絲暖意,朝著禿瓢漢子揮了揮手。


    “好了,你趕緊找個桌子坐吧。”


    “是,謝謝郝公子。”禿瓢漢子見郝旭突然鬆口允許他入座,心頭一鬆,趕忙感謝,感謝完後就開始在雅閣中找空酒桌。


    可這雅閣中又哪裏還有空酒桌呢?


    於是這禿瓢漢子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隻得拘謹站在郝旭酒桌前。


    “找得到麽?”郝旭那狹長眼眸中的寒光溢出。


    明白郝旭根本沒想讓他入座的禿瓢漢子隻得幹澀地搖了搖頭。


    “你既然沒有按時來聚會,就是不重視這個聚會,就是不重視我等,你憑什麽還想有酒桌?”


    “迴你店裏等信吧,有事吩咐自會有人告訴你。”郝旭的嗓音陡然上升,整個雅閣中隻有他怒斥的嗓音。


    其他坐在酒桌後的人都麵色凝重,隻有那妖豔女子輕鬆依舊。


    那禿瓢漢子環視一圈,見壓根沒有人要替他說話,隻得拘謹地退步,離開了雅閣。


    很快,頭戴方頂樣頭巾,身穿紫衫的楊樓夥計就給在座的十一人都倒滿了名酒十洲春。


    “各位,我等經營著整個東京的關撲一行,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乃是胞兄,來,各位哥哥姐姐,郝某敬各位一杯。”郝旭端起銀質酒杯率先舉杯。


    其餘十人都跟著舉杯,這之中多數人望向郝旭的眼中意味十足。


    沒錯,加上剛被趕走的那一人,共十二人。


    如今東京關撲店皆是這十二人所經營。


    可之前,郝旭並不是這十二人之一,是這郝旭用手段取而代之了一人。


    這種舉動讓另外十一人立馬對郝旭展開了調查,可調查結果就是,這郝旭的背景實在太硬,於是他們隻能任由郝旭在關撲一行上摻了一腳。


    一杯名酒十洲春下肚,郝旭嘖了嘖舌,這十洲春不愧是楊樓的名酒。


    酒喝了,事就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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