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去,那十餘萬正統道門的道徒登記卻隻是剛剛過半,不過無論是修士還是天軍,都是身負修為之人,熬數十乃至上百個時辰,也都並非是什麽難事,花費了整整兩天兩夜的時間,那十餘萬正統道門的修士方才全部登記完畢。


    漢鍾離翻看著手中的名冊,略顯欣慰的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太白金星和廣成子道:“這一次的道徒實力都還不錯,化神境修為者竟高達五人之多。”


    廣成子滿臉肅然,心中卻是悠然自得,極其自豪,“那修為最高者,化神境後期修為的王作靈,正是貧道的一個小徒弟。”


    太白金星笑盈盈道:“真人親自調教出來的徒弟,自然是極好的,依老夫看來,這位名叫王作靈的優秀後輩,可居此番榜單前二。”


    太白金星所言,令廣成子稍有皺眉,心有不悅,可即便他再怎麽心有不滿,卻也是不敢發作,甚至連一點點反駁之語都不敢講,在他心中,自己的這個愛徒可謂品性上佳,天賦極高,莫說是居此次征軍榜首,哪怕是這百年來的榜首,他都能居之。


    太白金星看著廣成子,笑問道:“真人可是認為老夫所言,有何不妥?”


    廣成子冷著臉,隻是不情願的緩緩吐出幾個字,“金星所言,並無不妥。”


    一臉茫然的漢鍾離並不明白太白金星和廣成子在談論什麽榜首,榜二,他的注意力此刻全部集中在那登記在冊的幾個化神境修士的身上。


    現場登記完畢後,所有修士會被分為三批,納神境修為者一批,煉神境修為者一批,化神境修為者一批。


    此刻那十餘萬人之中,煉神境修士高達八千之眾,化神境修士卻隻有五人,其餘皆是納神境修為,因為參軍的最低門檻便是納神境,所以凝神境並不會出現在這些正統道門的修士之中,但散修之內確實會出現不少渾水摸魚者。


    漢鍾離的目光從手中的名冊移到那五名化神境修士的身上,這五人身上所穿道服大徑相同,年紀相仿,分別來自五處仙山。


    道教正統仙門的道徒登記完畢後,便輪到了這數萬散修測驗修為,登記在冊。


    不到一個時辰,便輪到了天蓬與李健全,二人先後測試登記。


    隻見那年輕的小跛子將一隻幹瘦小手輕輕放在金甲天軍手中的黑色石頭上,那黑色石頭緩緩散發出綠色光芒,且極其耀眼。


    “綠色!”


    周邊修士紛紛驚訝的喊出聲來,天蓬也感到無比詫異,“綠色,那豈不是化神境?”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齊到了那年輕小跛子的身上,負責登記名冊的金甲天軍問道:“姓名,師承。”


    年輕的小跛子十分淡然的迴道:“李健全,師承兜率宮。”


    麵無表情的金甲天軍忽的一滯,那手中記錄名冊的黑色毛筆驟然停住,這年輕小跛子不輕不重的一句平淡迴答,令周遭眾人,以及那一列十二名金甲天軍,全然呆若木雞。


    金甲天軍細聲細語的問道:“您是道祖門下?”


    年輕的小跛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嘶~”所有聞言者,皆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場的修士唯有天蓬一人不知這所謂道祖究竟代表著什麽,他茫然四顧的看了看周邊幾乎傻住的散修們,而後在年輕小跛子的耳邊低聲說道:“看樣子,你師傅的名頭很大。”


    年輕的小跛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好像是。”


    這一刻,眾人仿佛都明白了,那身位天庭仙首的太白金星,為何要替這個年輕的小跛子出頭了,這家夥合著是一直在扮綿羊,吃老虎啊。


    再看了看他身後的堅毅青年,眾人心中皆認為,這不起眼的青年,多半也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指不定,還是這年輕小跛子的師兄之類的人。


    年輕小跛子登記完畢後,便輪到了天蓬,在天蓬將手掌放在那黑色石頭,注入靈力之時,仿佛萬千矚目,說不定,這個青年的修為會更加高升。


    “咦~”


    然而,在看到那黑色石頭發出微微橙色光芒時,周邊的散修皆不由的發出一陣唏噓。


    雖然隻是納神境初期,但那金甲天軍卻不敢輕視,“您也是師承道祖門下?”


    天蓬愣了愣,剛想搖頭時,身旁的年輕小跛子卻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並搶先道:“沒錯,我們是一起的!”


    金甲天軍稍作猶豫,而後親自領著這兩人,來到另一邊的空地等待,那一邊區域,代表的是散修之中,修為突破化神境的修士。


    周遭散修眼睜睜望著,除了羨慕嫉妒恨,或是在心中暗罵不公,卻也隻是如此,連一個字也不敢講出口,他們可不想跟那之前的長臂男子一般,被攆下山去。


    站在比武台上的漢鍾離遠遠看到自己的師弟被安排到了散修之中化神境修為的等待區域,心中略感欣慰,看來這些年,自己這個四師弟確實有在勤學苦練,修習道法。


    再看了看他身旁的堅毅青年,漢鍾離有些詫異,今年的化神境竟有如此之多?


    迴想往年征軍,十餘萬人之中能出一兩個化神境已然可貴,今年怎麽一下冒出了七八個?可別全是些軟腳蝦才好啊!漢鍾離在心中這般想著。


    又是將近兩天兩夜的測驗登記,數萬散修終是登記完畢,有將近三千多位散修的修為不達標,還停留在凝神境,於是,這三千多人全被攆下了山去。


    納神境修為者占據百分之八十,其餘皆是煉神境和化神境,然而,化神境區域處卻是隻站著區區三人,除了天蓬與李健全,還有一人突破化神境修為,便是那個身穿獸皮,第一個跑上這一萬八千石階的清朗少年。


    天庭兵製分為三股,直屬東華帝君與西王母的天庭禁軍;分部地界四洲,由十大金烏戰將統領的南天門軍;以及北海之濱,四大真龍統領的海族大軍。


    根據征兵條例,凡是納神境修為以上者,皆可加入南天門軍,再由分管將領進行分配,而修為達到煉神境者,便可直接晉升新兵的小隊長,更甚者,可晉升百夫長,千夫長,而步入化神境的修士,則能夠直接自行挑選崗位,或進入巡天府整理文書,或進入斥候先鋒隊偵察敵情,又或是直接進入天庭禁軍行列,也無不可。


    所有修士登記完畢之後,天蓬、年輕的小跛子,以及那身穿獸皮的清朗少年皆被金甲天軍領上了比武台,比武台上,除了坐在石椅上的太白金星、漢鍾離與廣成子,還有另外五名正統道門的化神境修為弟子。


    八人並肩而立,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三位長者的目光在這八人身上一一掃過,卻是在經過天蓬的身上時,皆有停留。


    漢鍾離眉頭緊蹙,站起身來走向天蓬,在他身前五寸距離處停下,開口問道:“你的修為,也在化神?”


    身著黑金鎧甲的神將此言一出,那與天蓬並列,除去年輕小跛子的其餘六名修士皆不由得將目光聚了過來,紛紛望向天蓬。


    天蓬一時間直感到麵紅耳赤,心中有愧。


    太白金星和廣成子自然也看出了一絲端倪,然而廣成子隻是冷冷看著,閉口不言,太白金星趕忙起身,一同來到天蓬身前,衝著漢鍾離笑嗬嗬的說道:“還是盡快開始選將比試吧。”


    見太白金星為自己開脫,天蓬不由的對此人心生感激,不過他依舊自覺慚愧。


    然,雖有太白金星相勸,那位生來便一根筋,且剛正不阿的黑甲神將卻容不得一絲含糊,“金星,規矩不能破。”


    太白金星與這堅毅青年本就沒有什麽交集,此番舉動也不過是因為見天蓬與這位年輕的小跛子交情頗深,維護之言已然說了,見黑甲神將提到規矩,這位老油條神仙便不再多言什麽,年輕的小跛子見自己的師兄不依不饒,正要開口求他何必如此苛刻時,天蓬卻率先拱手抱拳,如實道:“在下的修為並未到達化神,而是剛剛達到納神初期。”


    漢鍾離沒有絲毫驚訝,也沒有任何的責備之語,相反,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朝著天蓬點了點頭,讚賞道:“敢於在眾人麵前承認此事,已然可見你的膽量不俗,規矩不能破,你下去吧。”


    天蓬並未就此退下比武台,而是反問道:“敢問神將,為何納神境修為的修士就不能參加選將比試?”


    天蓬說這話的聲音並不算大,語氣柔和,略帶求教之姿,但比武台下的十餘萬修士卻是在聽到這話後紛紛議論到這納神境的散修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問出這種話來,不過後來細細一想,這些修士又皆感天蓬所言,似乎尚有幾分道理。


    黑甲神將語氣決絕,不容置疑,“此乃帝君親定征軍規矩,沒有緣由。”


    天蓬不卑不亢,繼續道:“在下認為,能者居之。”


    短短的八個字從天蓬口中說出,令那三位長者皆不由得多看了天蓬一眼,也令比武台下的十餘萬道徒、修士熱血沸騰,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說得好”,頓時,不斷有修士揚起手臂,不斷高唿四字“能者居之,能者居之···”


    這突然響起的高唿令黑甲神將感到棘手,或許廣成子此刻站出來說上兩句話,這些修士就會安靜下來,但廣成子卻隻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石椅上,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不知廣成子心中是何想法,漢鍾離猛地抽出腰跨金劍,高高揚起,厲聲威喝道:“放肆!”


    見黑甲神將動怒,那唿聲方才隱隱壓下,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黑甲神將依舊年輕,處理這等事務除了武力鎮壓,卻是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然而,太白金星卻是遊刃有餘,他笑嗬嗬的對台上八人與台下十餘萬修士道:“其實能者居之,也並非不可,帝君當年之所以訂下這個化神境之上才可上比武台選將比試的規矩,為的其實是保護那些修為尚低者,諸位想想,若是煉神境與化神境交手,那化神境修士一個沒收住手,將對方重傷,乃至失手誤殺,豈不是平白造了殺孽。”


    台下的十餘萬修士一聽太白金星這番話,紛紛點頭,各種稱讚,一個個似是恍然大悟般露出感激之色,“原來帝君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帝君真是太偉大了。”


    太白金星見自己的第一層目的已然達成,便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諸位皆認為可能者居之,那今日老夫就做一次主,稍稍修改修改這選將比試的規則。”


    黑甲神將扭過頭,詫異的看著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朝他微微一笑,示意其安心,交給自己即可。


    無論是台上的八位天才修士,還是台下的十餘萬各方道徒,皆認認真真的聽著太白金星接下來所說的比試規則。


    “首先,於往年一般,由修為突破化神境的幾位道門天才率先一對一比試,待決勝出名次之後,再由台下的諸位主動報名挑戰,隻要挑戰成功,那麽挑戰者便可取而代之,一並擁有榜單前幾名的選將資格。”


    “好!”


    “這個規則好!”


    天蓬看著那口舌如簧的太白金星,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此人言語,果真可以攪動人心,短短三言兩語,便將所有人都安撫了下來。


    太白金星朝著天蓬和他身旁的年輕小跛子微微點頭,以示友善,他的第二重目的也已然達到。


    黑甲神將雖不喜歡太白金星這種玩弄人心的手段,卻又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手段當真高明,比之自己的武力鎮壓,更容易讓人信服。


    拿出名冊,挑選出靈力修為最高的兩人,黑甲神將朗聲道:“選將比試第一輪,由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真人門下弟子王作靈對戰終南山玉柱洞長生真人門下弟子白清清,比試開始!”


    黑甲神將話音落去,兩名身穿道袍,手持仙劍的少年留在比武台上,其餘六人,三三一列,在那三座石椅的左右兩側,分排站好。


    天蓬、李健全和那身穿獸皮的清朗少年站在靠近漢鍾離的那一側,其餘三名道徒則是站在靠近廣成子的那一側,兩側各三人站好之後,卻是形成鮮明對比,那三名道徒皆是氣宇軒昂,整潔道袍,標配仙劍,而天蓬等人,卻是顯得奇形怪狀,層次不齊,一個穿著獸皮,背著寬劍,一個杵著拐杖,幹瘦無力,另一個雖模樣俊美,又不乏陽剛堅毅,但可惜,此人隻是個區區納神初期的低微修士,與其他幾位化神境修為的天才,毫無可比性。


    比武台正中,兩名少年皆以道家禮相互對拜,相互打過招唿後,方才各自退後五步,準備比試。


    那位叫做白清清的少年天蓬記得,那是在自己剛剛到達昆侖山山腳時,一眾白衣少年中的一位,這少年五官清秀,白衣翩翩,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白清清朝著對麵的王作靈拜禮後,微笑道:“小師叔,得罪了。”


    說罷,白清清抽出自己的仙劍,運起靈力。


    王作靈身形修長,眉如遠山,言行舉止間頗有幾分長者風範,隻見他站於原地,紋絲不動,也不伸手去拔背上長劍。


    一旁觀戰的天蓬不解的低聲問道:“這兩位道友看上去年紀都差不多,為何那個叫做白清清的要叫他小師叔呀?”


    這個問題倒是將身旁的年輕小跛子給問住了,因為這年輕的小跛子也不知道緣由。


    太白金星卻笑嗬嗬的給天蓬解了惑,“終南山玉柱洞的長生真人乃是南極仙翁的徒弟,而南極仙翁又和廣成子真人是師兄弟,這麽一來,這兩位年輕人不就剛好差了輩分嘛。”


    “原來如此。”幹瘦的年輕小跛子默然點頭。


    “多謝仙長解惑。”天蓬朝著太白金星微微抱拳,感謝道。


    道教規矩森嚴,特別是在輩分上,哪怕隻是同齡,那作為四代弟子的白清清也必須將同門的三代弟子王作靈當做師叔對待,此乃道教鐵規。


    已然祭出仙劍的白清清見對方並未出劍,心中不由生出警惕,畢竟他對王作靈也有一定了解,此人並非是托大之人。


    “兩袖清風!”


    白清清使出一記尋常的道門劍招,直刺過去,以作試探。


    在白清清出手時,那原本站於原地紋絲不動的王作靈也終是動了,隻見他雙腿成馬步拉開,雙臂交叉身前,雙手化作劍訣,大喝一聲。


    背上長劍隨著這聲大喝引出,直擊正麵衝來的白清清而去。


    “禦劍?!”


    “當!”


    王作靈祭出的仙劍與白清清手中仙劍相擊,而後,白清清連退數步,王作靈祭出的仙劍穩穩的停在其身前。


    白清清如臨大敵,不敢再貿然出手,盡做防備姿態。


    王作靈微然淡笑,頷首道:“白師侄,是否還要繼續?”


    白清清沒有猶豫,眼神堅定,點頭道:“請小師叔賜教!”


    禦劍之術乃是地仙之境方可修煉的道門法術,雖說王作靈已然達到化神境後期修為,距離那地仙之境不過一步之遙,可就是這一步之遙,世間卻是有無數人窮盡一生都無法到達。


    化神境修為修煉禦劍之術,這一幕,哪怕是已然突破散仙之境的漢鍾離也不由感到訝異無比,再看那悠然得意的廣成子,看來對於王作靈,他當真是傾囊相授了。


    若是尋常之人,在見到對方修為高於自己,並且還修煉出超越境界的禦劍之術,定然會就此服輸,以保存實力麵對接下去的比試,然而,白清清卻不願如此,因為他的目標,隻有那被譽為年輕一輩第一天才的王作靈。


    “咻!”


    隨著王作靈雙臂晃動,手中劍訣變幻莫測,那身前的長劍也隨之引出,朝白清清攻去。


    白清清持劍,以所學玉虛劍法迎戰那由王作靈所操控的仙劍。


    仙劍隨王作靈雙手劍訣而動,速度極快,劍意凜然,卻無絲毫殺氣。


    修為本就弱於王作靈的白清清在抵擋了三十餘招後便感到有些吃力,那攻向自己的仙劍速度越來越快,並且自己除了抵擋並無反攻之法,除非自己可以甩開這仙劍,去刺那操控仙劍之人。


    白清清明確意圖,卻是根本擺脫不開這仙劍攻勢。


    他十分明白,若是繼續這般僵持下去,自己必敗無疑,於是,他緊咬牙關,正麵直撲王作靈,那仙劍朝他後背刺來,他也不防,依舊是一意孤行。


    圍攻眾人紛紛大驚失色,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啊,眾人不解這白衣少年為何如此拚命,但王作靈的仙劍已然臨近他的後背,怕是他還未衝到王作靈麵門,就要先被仙劍從後背刺穿,捅出一個大窟窿。


    王作靈控製的仙劍刺破了白衣少年的道袍,卻是在觸及其肌膚時忽的停住,失去控製,哐啷一聲跌落在地。


    白衣少年的仙劍卻是刺入了王作靈的胸口。


    白清清一臉呆滯,茫然四顧,那持劍刺入王作靈胸口的手臂微微顫抖,看著王作靈敗給了自己,並且嘴角流出血漬,這白衣少年卻是半點也開心不起來。


    王作靈朝著他微然淡笑,如長者一般溫暖和煦,“恭喜白師侄,你贏了。”


    全場寂然無聲,白清清不敢置信,他糯動嘴唇,語氣發顫的問道:“小師叔,你為什麽···”


    “收!”


    王作靈猛然後退,大喝一聲,那落地的仙劍迴到他背上的劍鞘,左手伸出二指,在自己的胸口穴位處點上三下,封住經脈,不讓傷口繼續流血。


    王作靈徑直走到廣成子身旁,俯首作禮,自責道:“弟子無用,第一場就敗了。”


    廣成子臉色陰沉的可怕,自己最最得意的弟子,卻是這般輕易就敗在了比武台上,而且還是敗給了一個師侄小輩,這讓他的臉全然丟盡了。


    似是習慣了自己師傅的這個態度,王作靈便自顧自起身,走到廣成子石椅之後,直挺挺的站著,猶如門神。


    雖然有不少人都看得出王作靈有放水的嫌疑,但那台下十餘萬修士,可並未全部看得出,一時間,眾說紛紜,“這就是廣成子真人最得意的弟子?”


    “這就是被道教各大仙門稱作百年難遇的不世奇才?”


    “這就是傳說中的仙門年輕一輩中的榜樣?”


    “居然第一場就輸了,依我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白清清雖然獲得了勝利,但他卻無法接受這個結局,他本以為,自己需要拚上這條命,才能有機會險勝王作靈一招半式,卻不想,自己一擊就讓他服了輸。


    漢鍾離看著手中名冊,朗聲宣布,“第一場比試,白清清獲勝,接下來,由散修葉凡對戰夾龍山飛雲洞懼留孫真人門下弟子黃蠻兒,比試開始。”


    一左一右,兩名化神境年輕修士從比武台石椅兩側走出,葉凡便是那位身穿獸皮的清朗少年,而黃蠻兒則是一位身著灰色道袍,腰間係有一條金繩的憨實小道士。


    黃蠻兒身形較顯魁梧,朝著對麵的清朗少年作禮微拜,並以微笑待之,笑起來,卻是顯得十分憨厚老實,不似白清清與王作靈一般頗有仙氣。


    清朗少年卻未作道家禮,而是直接抱拳,道了聲“請”。


    按照規矩,兩人各退五步,接著,各自祭出法器。


    在一旁觀戰的天蓬隱隱發現,那廣成子、漢鍾離、太白金星,以及自己身旁的年輕小跛子,還有周邊不少的修士都將目光放在了那憨實的小道士身上,或者是,放在了那黃蠻兒的褲腰帶上。


    未等天蓬開口詢問,年輕的小跛子便主動講了起來,並且那神情極其激動,“看見那黃蠻兒腰上捆著的金繩了嗎?”


    天蓬點了點頭,問道:“那是一件什麽法寶嗎?我發現許多人都在看那條金繩。”


    “道兄果然聰慧,那確實是一件法寶。”年輕的小跛頓了頓,並且咽了一下口水,繼續道:“而且那不僅僅隻是一件尋常的法寶,而是一件先天靈寶,雖說隻是低階,卻也是三界之中少有的無價法器。”


    “先天靈寶?”天蓬喃喃念著,不明所以。


    年輕的小跛子自然知道天蓬對這些所謂的法寶、靈寶沒有絲毫概念,於是,他便細細告知道:“三界法器由低到高,可分為低級法寶、中級法寶、高級法寶、極品法寶、先天靈寶,先天靈寶又可分為低階、中階、高階,你看他們手中使得仙劍,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低級法寶,而那黃蠻兒腰上捆的金繩,則是能夠捆住大羅金仙級別修士的先天靈寶。”


    天蓬將年輕小跛子告訴自己的這些知識默默記在心中,“你剛不是說,他那是一件低階的先天靈寶嗎?還有,大羅金仙又是什麽級別?”


    天蓬記得,那測試靈力的黑色石頭,最高隻能測驗出金仙之境,那大羅金仙又是什麽呢?


    年輕的小跛子“嘖嘖嘖”的歎道:“低階的先天靈寶那也是先天靈寶啊,隨天地而生的法器,可見其威力有多麽可怕,大羅金仙是什麽級別,怎麽跟你說呢。”


    年輕的小跛子一時不知該如何跟天蓬解釋,這個大羅金仙究竟有多厲害,於是乎,他使勁的拄著拐杖,踮起腳,趴在天蓬耳邊,輕聲道:“你覺得這裏誰最厲害?”


    天蓬愣了愣,看了一眼那石椅上的三人,低聲迴道:“應該是坐在中間的那位吧。”


    天蓬以為,這種看上去一頭白發的年長者,應該是修仙最長久者,按理說,修為也應該會比較強一些。


    但年輕的小跛子卻是直搖頭道:“你猜錯了,那位黑著臉的老頭才是這裏修為最高的,不過,即便是他,也害怕那條金繩。”


    “咳咳~”


    廣成子輕咳一聲,以示告誡,黑甲神將轉頭瞪了年輕的小跛子一眼,年輕的小跛子這才趕忙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包括太白金星在內,這三人將天蓬與年輕小跛子的對話全部聽在了耳中,太白金星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堅毅的青年,隻是一個剛剛踏上修道之途的嫩苗兒。


    經過年輕小跛子這一番講解後,天蓬的目光也再難以從那憨實小道士的腰上移開了,他不敢置信,“那看似尋常的一根小小金繩,當真有這麽厲害?”


    天蓬至今為止還未見過什麽所謂的強大法寶,哪怕是在年輕小跛子那得到了一定的理論知識,卻還沒有過任何實踐,他和在場大多數修士一樣,都想見識見識那黃蠻兒施展這件傳說的先天靈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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