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州府買菜譜,這投入可就少不了了。


    都是薛家的鋪子,一家批的公銀多,自然而然就會分薄了其他幾家的。


    他們也都知道薛家如今的情況,是決計拿不出多少銀子,批給酒樓去買什麽菜譜了。


    指不定到時候還要其他幾家鋪子拚拚湊湊才行。


    這可是觸及到自身利益的事,其他幾位管事也都不樂意起來,紛紛出聲跟薛明爭辯,以及在薛雄麵前委婉勸說。


    你一言我一語的,站在薛雄身邊的薛鏡聽都聽不過來了。


    遠在迴京途中的馬車裏,隔空吃瓜的禧瑞和066兩個,就更是看得眼花繚亂。


    【他們會打起來嗎?】066看他們一個個吵得麵紅耳赤,那手都快指到對方臉上去了,終於是忍不住的扭頭問道。


    禧瑞露出一聲笑,【想什麽呢,當然不會。】這還當著東家的麵呢,他們哪兒敢動手。


    066見宿主答得肯定,還有些不相信,轉迴腦袋繼續看下去。


    隻見現場情勢愈發激烈,首座上的薛雄忍無可忍之下,一拍桌案大喝道,“都給我住嘴!”


    “咳咳咳~”到底是年紀大了,氣急之下就是止不住的咳嗽。


    底下爭吵的管事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都幹了些什麽。


    著急忙慌的一個個都圍上來,“東家您沒事吧?”


    對著薛雄噓寒問暖,“要不要給您請大夫來看看?”


    爭著搶著端茶遞水,拍背順氣,“您緩緩,別著急。”


    硬生生的把薛鏡都給擠到了一邊去。


    【虛偽!】薛鏡在眾人背後,止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人還不是被他們給氣成這樣的,這會兒倒是知道來獻殷勤了,剛才都收斂一點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讓讓,都讓讓。”薛鏡氣不過,努力撥開身前這一堆叔叔伯伯,想要擠迴到祖父的身邊去。


    “咳咳~小鏡來。”薛雄略帶虛弱的對著薛鏡招手。


    圍著的這一堆管事見此,這才側身讓出一條路,讓薛鏡迴到薛雄的身邊。


    薛鏡自己給祖父拍著胸口順氣,“祖父別氣,有孫兒在呢,孫兒幫你。”


    “好,咱們小鏡長大了,都能幫祖父了,祖父不氣。”薛雄伸手在薛鏡的腦袋上摸了摸,語氣欣慰,更是在哄著小孫子。


    可薛鏡卻不是在開玩笑,他看著薛雄的眼睛,認真的說,“祖父,孫兒是真的想幫幫您,五湖酒樓或許還有的救。”


    他想試試。


    本就是接近負盈利的酒樓,不是正好適合給他練手嗎。


    “你說什麽?”薛雄不可置信的問出了這句話。


    十一歲的少年,麵容尚且稚嫩,麵對祖父不相信的態度時,卻是難得的堅定,“孫兒說,我要五湖酒樓。”


    薛鏡今天來這一遭才發現,家裏的情況遠不止自己知道的那一點。


    明明家裏還有這些個鋪子,為什麽卻拿不出多少銀子,家裏的物件為什麽還在一樣一樣的減少。


    外麵的人依舊覺得薛家風光,殊不知內裏虧空嚴重。


    這些銀子是去了哪兒?


    薛鏡想要弄清楚這些,就得先接近家裏這些銀子的來源地。


    一個個正常運轉的鋪子,自己想伸手進去查看也不容易,遠沒有五湖酒樓這個即將被放棄的鋪子方便。


    “總歸五湖酒樓也快要收場了,拿來給孫兒練練手不是正好嗎?”這話薛鏡沒有對著薛雄說,而是看著滿廳堂的管事說的。


    態度堅定,語氣堅決。


    “是啊,老東家,少東家年紀輕輕就有此想法,可是好事,不如就讓他試試,也讓五湖酒樓再試試?”薛明已經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了。


    誰來都行,什麽法子都可以,隻要別關停了酒樓,什麽安排他都能接受。


    “薛明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二少爺才多大?你讓他去管酒樓,那不就是瞎……”章大有還是第一個出聲反對的。


    隻是這次也終於是輪到他的話,被打斷了。


    “你閉嘴!”薛雄親自發話,堵住了章大有的未盡之語。


    他深深看了身邊的小孫兒一眼,再看了看一臉乞求的薛明,“罷了,給小鏡試試手,也算是這酒樓最後為我們薛家培養一代人吧。”


    薛雄沒有對薛鏡抱有多大的期望,隻是他也舍不得就這麽關停了酒樓。


    這酒樓可以算的上是薛家的祖產,那是薛家發家的根兒!


    “事兒都說完了,你們都先迴去。”薛雄無力的衝著滿廳堂的管事們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阿明啊,酒樓的事,你帶著小鏡多看看,多學學。”對著落在隊伍最後的薛明,薛雄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期望。


    “我明白的東家。”心血還是被保住了,薛明頗有種慶幸之感,這會兒眼眶都有些微紅起來。


    低著頭答應一聲,再繼續往外走。


    薛鏡目送著他們離開,卻被身邊傳來的力氣帶的身子一轉,“小鏡告訴祖父,為什麽想要五湖酒樓?”


    孩子才這麽小,怎麽會突然就想要酒樓,薛雄心裏滿是疑惑。


    這個問題,薛鏡早在自己開口那會兒,就知道逃不過去了,他也已經想好答案,“您說過,五湖酒樓是薛家的根,人不能舍了根。”


    薛鏡拿了祖父之前說的話來迴,硬是叫薛雄當場愣住。


    他在說那些話的時候,本沒想過孩子會記住,畢竟隻是個十歲剛出頭的孩子,正是貪玩的時候。


    誰成想,這孩子不僅記住了,還能理解的這麽透徹。


    這可真是薛雄所預想不到的。


    “哈哈哈,好啊!我薛家有你這樣的孩子,何愁家業不興。”薛雄剛氣完,又被薛鏡感動的不行。


    激動之下,托著薛鏡的兩個胳膊,就要把他給抱起來。


    “老太爺您小心些!”廳堂裏的候著的管家都看呆了,趕緊就過來扶。


    一老一小都是不敢鬆手的對象,管家隻好保持著一隻手一個的姿勢扶著他們坐下,“您可別嚇著二少爺。”


    也別嚇著我,管家心裏想著。


    他們爺孫兩個,哪個出了一點事兒,他可都擔待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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