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濃烈的戰意,自刀疤男嘴中吐露。讓在場眾人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不過下一刻,不等這些人再匯合上去一同進攻,刀疤男竟然先發製人。盟印手中一抄,揚起來朝著地上猛地一砸。


    眾人還以為刀疤男要出什麽奇招,頓時如鳥獸一般四散開來。不過刀疤男將盟印砸入地上之後,卻一腳踩在其上,兩手垂下,再無所動,不知道要搞些什麽。


    有人後退就有人進攻,大概是不想給刀疤男出招的機會,趁著段刀疤男剛出完手的機會,一左一右人群中飛上去兩人向刀疤男包抄了過去。


    兩人手裏寒光吞吐,顯然是暗藏利刃,尤其一點若隱若現的綠芒,看樣子還是塗過毒的。果然到了這個時間,再無人是手下留情了。


    如此,就看刀疤男這下怎麽處理了。


    寒光一點直到逼近刀疤男身邊時,他才動了起來,兩腳一並一蹬,雙腿大張,一左一右頂住橋頭兩條鐵繩索。雙手抓住兩人胳膊之後兩腳如鞭,狠狠抽打在左右二人的脖頸之處。這二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兩個鬥大的好頭顱就帶著血液的尾巴飆飛了出去。


    “太極掌!”這二人進攻雖無用,但卻是開了一個好頭。這一聲喊來,一人已伏於刀疤男身下,手捧蓮花向半空之中落下的刀疤男頂去。


    刀疤男低頭看到這不知從哪殺出來的好漢,竟然不閃不避,一雙手攤開就迎了上去。


    兩人掌心相觸的一瞬間,我明顯看到底下那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事實也是如此,雖然他的身子沒有動,但是掌心之中已凝聚出一股澎湃的旋轉之力。而且最為關鍵的,他兩掌縮凝聚的真氣旋轉方向竟然是相反的。也就是說,平常人若挨上這一掌,無一例外,雙手就會被這一股相向的真氣直接絞斷。可是這刀疤男......


    刀疤男這一掌上去,兩人竟然如同互相吸引的磁石一般,四掌竟然緊緊貼在了一起,而無半分異樣的波動。難不成這刀疤男掌心竟然也是帶著與其相反的旋轉之力嗎?這怎麽可能?!


    刀疤男身下的男子,與他掌心相觸的一瞬間,眉頭一皺,似乎有些訝異。但隨後他的笑容卻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更加燦爛了,“太天真了!”


    一股爆風從兩人掌中生出,刀疤男與那男子臂上的衣袖一瞬間爆裂開來。從斷裂紋路上看,那使用太極掌的家夥竟然一瞬間就改變了自己兩掌上真氣的旋轉方向,這樣一來,就完全變成了兩人真力上的較量。


    但這男子能如此精妙地控製自身真氣流動,刹那之間就可以做出如此複雜的改變,想來是對自身實力絕對的自信。可是驚訝之色隻在片刻之間就爬滿了他的臉,還未等所有人反應,這家夥就成了一個旋轉的陀螺,被刀疤男一掌徹底拍入了地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那男子被拍入地下後不久就掙脫了出來。也不得不說這小子也真是聰明,那一瞬間,我想他就明白自己遠遠不是刀疤男的對手。所以緊急之下,連忙將自己身子也轉了起來,以卸去自己掌心受到的那一股力。


    隻可惜吃相有點難看,所以還不如當下認輸,即刻離去。能與這刀疤男交手之後活下來,也不算什麽丟人的事了。


    “有趣!”


    看到攻向刀疤男三人兩死一傷,待那男子離去後,剩下的人都變得謹慎起來,但都不願意選擇這麽離去。於是這麽多人就開始僵持在橋頭之上。若讓這些人通力合作去與刀疤男交手,又不可能。畢竟盟印隻有一個,僧多粥少啊。


    氣氛漸漸變的緊張了起來,但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女子站了出來,看著刀疤男道,“君之實力,已遠遠在我等之上。甚至比起那些宗門前輩也不見得能落下風,這盟印爭奪,說到底也不過是諸門派之間後輩的較量。您不知為何要參與其中呢?”


    這女子,實是捧,暗是殺。張口便把刀疤男送上了前輩之位,擺明了號召人要聯合起來對他出手。當然,按目前情況來看,這也是最好的辦法。先殺了大頭,剩下的人再去爭奪,肯定方便多了。


    這話一出,還不等刀疤男說話,剩下的人就蠢蠢欲動起來。


    “是啊。有這般實力,還跟我們來爭奪,你該不是哪一宗門的老家夥以駐顏之術特地來玩弄我們這些後輩的吧?”


    “我祝某人也認為,以其年齡來看,斷然不可能達到這等實力的。人雖有力,但終不能勝天。除非他打娘胎裏就開始練武,不然怎麽可以拉開我們這麽多?!”


    “是啊。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妖魔所化。各位,不如我們眾誌成城,先合力殺了這家夥,再來談論盟印之事,如何?”


    聽著在場之人接二連三的附和,我在一旁聽的是渾身發抖。不過是自身實力超人罷了,為什麽最後都會被冠上妖魔的稱唿?難不成這些人練武都練的走火入魔了嗎?


    “哼。”一聲冷哼,自我身邊響起,老七看著場中的一幕,“這是1裸的嫉妒。”


    一旁的笑歌也是歎息道,“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聰明。說來這些孝子都不相信的鬼話,隻不過是騙自己罷了。看到比自己優秀的人就開始否定,甚至想盡一切辦法去打壓,甚至抹殺。都是為了掩蓋自己是那普通人的事實。而且一個人有這種念頭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人都有這種念頭。那就危險了啊。這些人會打著奇奇怪怪的口號,不管他們自己信不信,總而言之是要找一個借口,懷著‘大家都是凡人,為什麽你就這麽獨立特行’這種信念去吃人肉,喝人血!”


    老七掃了一圈在場的眾人,緩緩道,“一個人強不強大強大,就看能不能被這些思維同化。手上功夫高並不能完全地說明一個人是否強大。強大是在於內心。一顆敢於對抗所有人的內心,那本身就是值得尊敬的高手。一旦像他們一樣並且放任這種歪曲的想法,那我隻能說這些人,該死!”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笑歌一旁道,“剛才開口的那女子,是妙音宗之人。妙音宗雖然聽起來是些玩弄絲竹的高雅人士。但是實際上卻差遠了,不但是琴瑟之類的武器。以禍人的言語將這些人內心的瘋魔勾出來,當作自己的武器,也算是他們的看家本事。眼下這些人的精神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被這女子趁虛而入,也是情有可原。”


    就如同老七笑歌所分析的一樣,那女子說話這話後,就慢慢隱匿到了隊伍最後。像是完全跟這些人劃開了關係。這一幕,真的是讓我感到了人常所說的言語原來也可以作為一種武器這種話的真切。


    那刀疤男見到麵前這些剛才還膽小如鼠的家夥忽然被這些言語激地躁動起來,目光也是一凝,穿過人群看到躲在後麵的那女子,淡淡道,“好手段。”不過同樣也是一笑,似是想到了什麽好辦法。身子向後退了幾步。


    “我不如他!”老七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麽一句。


    我還正在納悶,就看到此刻為眾矢之的的刀疤男做了一個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腳下一勾,一踢。瞬間就將盟印送到了藏在人群之後的那女子懷中。


    “有時候放下比拿起來更難。”老七歎道,“當初師傅說我不如他,我還不服氣,但現在看來。師傅還是說的太委婉啊。”


    我此刻也顧不得心思去聽老七的話了,場中這情況,已經是完全勾起了我的‘食欲!’我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可這麽聰明!輕輕鬆鬆一腳,就化解了一個將死之局!這刀疤男我第一次見他之時就覺得不簡單。但我還是對這家夥評價低了!


    盟印落在女子懷中之時,那群所謂的‘烏合之眾’都愣了。而且那刀疤男踢開那盟印之後,就退到了長橋之上。橋窄,不過也容許三人並排前行。如果要在橋上打鬥,施展身子的話,那基本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刀疤男采取這樣的行動以後,反而沒人願意上去找他麻煩了。第一是因為一個人打不過,一群人在橋上又打不了。二也是因為打他幹什麽?盟印都已不在他那裏了。


    抓到盟印那瞬間,女子很快就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甜甜一笑,然後轉身就撒開了步子,開始逃跑了!


    女子身在隊伍之後,背後是空無一人。這要是讓她一跑,我估計又得他娘的追上半個月!心中頓時大氣,這刀疤男怎麽說也丟近點啊,真不怕這女子跑了嗎?!


    “給我找了這麽多麻煩,你真的就想這樣一走了之?”瘋狂的真氣將橋頭上的風沙雨水吹散的如同鐵石一樣,砸在人的臉上生疼。扭頭看去,一支黝黑的箭遙遙指著正在奔跑的女子。而搭上那弓之人,正是那刀疤男。


    原來是他!


    我曾想過很多次究竟是誰有這樣的本事能一箭射穿連同寒長老在內的四個人,甚至不留下半點痕跡。最後見到奕劍舞時,我甚至都懷疑是是不是他出的手。


    想來想去,卻真的沒有想過那射出這一箭的人,竟然是這刀疤男。


    “射日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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