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野外空曠之地,烏鴉盤旋哀嚎之音作祟,天空烏雲遮蔽,伴著悶雷之音,讓人覺得格外壓抑。這本該是夕陽西下,紅霞滿天的懶暖時刻,卻顯的異常黑暗深邃。


    也隻有那霹靂驚雷才能炸破這無邊的暗幕,帶來些許光明。依靠那稍縱即逝的光景,不難看到有一副冷俊的黑衣身影,雙手持劍懷抱,似挺拔俏鬆屹立在山崖峭壁一般孤傲。


    少時,雨拉開了帷幕。


    而在正對麵打量黑衣身影的那一絲藍裝勁縷,卻閑散斜立,慵懶的樣子像剛睡醒一般。


    一手撐起一黑油紙傘,一手正把玩狼獠牙一般漆白匕首的那藍裝者。正是今以輕功‘驚鴻燕步’冠絕至今,一雙匕首‘獠白牙’與‘漆冥刃’稱雄武林。提起便教江湖人莫不動容的“月夜雁影”——風夜行。


    風夜行看向那黑衣身影良久,卻不見其有所動。皺眉迴思,初發現這家夥是在玉皇城中,一直遠遠吊在自己身後,不緊不慢。而且囂張到連自己跟蹤的樣子都懶得隱藏,便心下玩味溜了他幾天。本想讓對方知難而退,可沒想到對方韌勁不錯,一周的光景,仍然跟著自己,十足一個粘人的家夥。而現在,玩也玩夠了,自己還有正事。所以在玉皇城外三百多裏的曠野之地停了下來,也該是時候結束這無謂的遊戲了。


    思緒即止。風夜行嘴角拉出一絲弧度,打俏音響起,“朋友,沿路跟我甚久,縱雨天也不放過。錯非你我有何解不開的誤會。不如細下道來,借雨天光景就此化解,不也是頗為浪漫風趣嗎?”


    話落。風皺起,輕輕帶起那黑衣客頭頂鬥笠,風夜行借那片刻,隻看到那一雙銳利而又不含任何感情的黑眸,便打消了那份勸服來人的念頭。


    那麽一句,“你死為終”,淡淡飄散在這雨中低沉的話,也就不怎麽讓風夜行有所驚訝了。


    ‘獠白牙’在空中劃出幾道優美的弧線,帶著雨水灑出漂亮的漣漪,煞是好看。當空轉了幾圈落下,穩穩停在風夜行手中。


    “這又是何苦呢?”


    仰天看著這似無休止的雨水,簾幕一般拉開在他與那黑衣客之間,模糊的有些讓風夜行看不真切了,長長歎息一聲,語氣中充滿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滋味。又隨即低頭自嘲一笑,“不過這樣也不錯”。


    雨幕暗色,隻看到風夜行的身形輕微晃動了一下,突然像被觸破的泡沫一般,‘啵’的一聲便瞬間消失在空氣中。下一刻,暴漲的殺意自黑衣劍客背部而起。


    自不愧為以輕功稱雄的好手,桀驁的“錯”音剛飄到孤傲背影耳旁,風夜行已經伏於他身後。獠白牙正如虎撲食一般張開血腥大口,襲於那黑衣劍客後心,沿路的雨水皆被獠白牙一點一滴開膛破肚而來,其勢不可謂不強。


    “好!”隻聽到一聲大喝,黑衣劍客不見迴身,猛把住劍鞘,往後頂去,與背後攻來的獠白牙相觸發出鏗鏘之音,兩人倏然分開,黑衣劍順勢將衣袍一把撩開。提起劍鞘卻不抽劍而出,反而合著劍鞘,如青龍出水一般向前刺了過去,待劍身將出之時,又不知為何與突然出現在身前與獠白牙匕尖呈針尖麥芒之勢相撞,一絲花火在兩者之間閃起,又彈指一瞬消失不見。


    暴風雨來的愈加猛烈,砸在劍上,匕上叮叮當當交錯之音不盡不休。風夜行驚鴻燕步全力施展開來,繞著黑衣劍客若蜂環花叢,一手撐傘,一手執著獠白牙從各個刁鑽的角度刺進,叫人防不勝防,若換作旁人,早被刺成篩漏了,但黑衣客手中劍鞘似白龍出水,上下騰飛,隻消一柄還未出鞘的劍,就攔下風夜行的所有攻勢。


    風夜行見黑衣劍客仍不拔劍。冷哼一聲,一轉身黑油紙傘朝黑衣劍客麵部抹去,隨即一腳踏上橫攔在黑衣劍客身前的劍鞘。借力一個迴鶻之勢,帶起獠白牙劃破了黑衣劍客臉上的麵罩,挑飛了黑衣劍客頭上的鬥笠。迴身與空中飛舞的兩截破布一同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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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害。”黑白斑駁的發零散且亂,胡子唏噓拉喳,大致看去隻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男子,但那刀刻一般鋒利耐看的薄唇,和那比劍還鋒利的眼,卻不得不讓風夜行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兩人又迴到原地。似一幅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唯一不同的,隻有躺在地上被一分為二的鬥笠。


    “哼。”風夜行開口道,“朋友這一副容貌,又不是醜的見不了人。遮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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