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大軍如今還剩下一萬七千人,重傷者六千三百餘人,主動請願者七千七百人,其中包括一些身體正常的戰士。


    對於軍中的這種情況,蒙恬心中其實早已有了猜測,而他一直沒有下定這個決心,一是因為,如果沒有我和近兩萬王家軍出現在這裏,縱使有七千餘人斷後,蒙恬大軍也仍舊避免不了全軍覆沒的結局。


    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當被大秦朝野徹底拋棄之後,蒙恬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激勵自己重新燃燒起逃出去的希望。


    如今兩者條件都有了,那麽蒙恬,這位為大秦帝國南征北戰數十年的戰神將再一次發起最後的突圍。


    蒙恬沒有說太多的感慨,也沒有說什麽振奮人心的話語,他隻說了一句:“隻要我蒙恬能夠活著迴到大秦,你們的父母就是我蒙恬的父母,你們的親人就是我蒙恬的親人。”


    整整一個白天過去了,當夜幕再一次逐漸,我軍已經兵分三路做好了迎戰準備,至於蒙恬大軍所在穀地中,想必也是根據我跟蒙恬直接的約定而做好了準備。


    今夜的夜空格外的晴朗,縱使不是十五,可是天上的月亮依舊無比明亮,所以四周的光線雖然昏暗,但還是能麵前看清數十米的距離。


    隨著一道咻的破空聲迴蕩在這片寧靜的大地上,一直火箭衝向了天空,然後爆炸開來。


    這是戰鬥的訊號。


    “衝啊。”


    震耳欲聾的吼聲從蒙恬大軍所在穀地傳來,而後一隊隊蒙恬大軍便衝了出來,隻是率先衝出來的幾乎清一色是帶傷的,偶然有一兩個身體正常的將士混雜在軍隊中。


    或許是我跟蒙恬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出色的緣故,所以當蒙恬大軍從穀地中出來之後,匈奴大軍的哨兵這才發現了異常。


    匈奴哨兵立馬準備迴身想匈奴大軍軍營稟報,可就在這個時候,數到箭矢破空的聲音再一次迴蕩在黑夜中。


    噗嗤噗嗤噗嗤……


    一根根箭矢紛紛沒入匈奴哨兵的身體中,匈奴哨兵倒地不起,而這裏的情況自然也不能及時傳遞到匈奴大軍軍營中,這自然為我們的突圍創造了足夠的時間。


    隻是當第一波箭矢過後,卻是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名哨兵借助著黑夜,倒在了一處凹地中,然後他匍匐前進,逐漸遠離了我軍突襲軍隊的視野。


    匈奴大軍雖然將蒙恬大軍圍困在穀地中,期望蒙恬大軍直接因為斷水斷糧而滅亡,不過匈奴人也知道,在大秦軍隊即將徹底潰敗的時候,必定會有一次臨死反撲,所以匈奴大軍一直都做好了臨戰準備。


    當那名哨兵將蒙恬大軍突圍的消息上報上去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匈奴大軍就已經集結完畢,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對蒙恬大軍的包圍。


    蒙恬大軍的傷員第一時間與匈奴大軍接觸在一起,七千蒙恬大軍傷員成功牽製住了足足三萬匈奴大軍,而剩下的蒙恬大軍則是在穀地中隨時等待著候命。


    七千蒙恬傷員麵對三萬匈奴大軍,幾乎呈現一麵倒的局勢,相信要不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七千蒙恬大軍傷員就將一個都不剩下。


    不過要想成功圍剿七千傷員,三萬匈奴大軍卻是不得不將包圍的圈子縮小再縮小縱橫三國的鐵血騎兵全文閱讀。


    於此同時,根據我跟蒙恬直接的約定,七千蒙恬大軍傷員在一點點地將匈奴大軍引導向一處夾縫地帶。


    可以說七千蒙恬大軍幾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為誘餌來引誘三萬匈奴大軍,所以總是匈奴大軍的大將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仍舊沒有發現我跟蒙恬商議對策的具體所在。


    我帶來的王家軍中,足足有二十輛連射弩車,兩千弓箭手,此刻這二十輛連射弩車和兩千弓箭手早已經埋伏在那條夾縫地帶。


    二十輛連射弩車,每一輛都配有一百弩箭,弩車的弩箭長一米八,精鋼打造箭尖,威力無窮,百步穿楊。


    兩千弓弩手,每人配備三十弩箭,拋射。


    那條夾縫地帶縱深差不多有百步,七千蒙恬大軍傷員逃向那裏,也就等於逃向了絕路,因為在那條夾縫地帶幾乎沒有出路。


    三萬匈奴大軍不斷縮小包圍範圍,同時一路追殺,漸漸地深陷夾縫地帶中。


    每一秒都有蒙恬大軍的傷員倒在血泊中,同時每一秒,三萬匈奴大軍的將士便深入夾縫中多一分,當七千蒙恬大軍將士差不多死傷殆盡的時候,三萬匈奴將士已經深陷夾縫之中,而這個時候,匈奴大軍的將領似乎意識到了不妥之處,他立馬下令,讓匈奴大軍撤迴來。


    隻是,已經遲了。


    二十輛弩車每隔十米一輛,連城弓形,弩車的矛頭這是對準了夾縫之中。


    同時兩千弓弩手則是埋伏在夾縫邊緣,手中的弓箭也是已經對準了夾縫中的三萬匈奴將士。


    至於七千蒙恬大軍傷員,如今還剩下不到三百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侵染著猩紅的血液,他們早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如今成功將匈奴大軍引誘入局,更是成功完成了任務,而接下來,他們每殺一個敵人,都是賺了的。


    至於王家軍的弩車弓箭手,以及兩千弓弩手,他們知道還有數百自己的戰友還活著,可是他們更知道,戰爭就是這麽殘酷,有些時候必須的放棄一些什麽東西,才得到一些什麽東西。


    所以王家軍將士在短暫的掙紮之後便鬆開手中的弓弦。


    咻咻咻咻……


    兩千支箭矢在天空拋射,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然後墜落向地麵,箭矢太多,也太多密集,幾乎將夜空銀色的月光遮蔽,而黑壓壓的箭矢則好似一層黑色的紗幕將整個夾縫地帶徹底掩蓋。


    匈奴大軍這個時候知道自己中計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大秦軍隊竟然會直接放棄七千將士的性命作為誘餌,雖然這個引誘的局成功了,可是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手段是不是太過冷血和無情了?


    第一波箭矢落下,就足足有一千三百餘人受傷,其中死亡者足有六百人。


    而當第一波箭雨落下,第二波箭雨的破空聲就已經響徹了夜空。


    匈奴大軍想要迴身撤離夾縫地帶,可是兩千王家軍弓弩手不僅有意在控製匈奴大軍逃離的突破口,同時在夾縫地帶外圍還有二十連連射弩車。


    連射弩車分三排,每排裝兩根弓弩,一次發射兩根弓弩,足以連射三波。


    就在第一波箭雨落地的瞬間,二十輛弩車第一波攻擊發動了,四十根長一米八的箭矢唿嘯衝進了匈奴人的軍隊中,因為連射弩車巨型弓箭的力量太過強大,以至於匈奴人的盾牌根本無法防禦。


    一根根巨大的箭矢直接衝破了督軍的防禦,插進了第一名將士的胸膛中,可是箭矢的速度沒有絲毫減緩,繼續向人群中衝擊,接著是第二名敵人的腹部被洞穿,接著是第三名,第四名……


    一根一米八的箭矢上,就像串肉塊一般,能一連串上好幾名敵人的性命大神戒。


    而連射弩車的攻擊直接打亂了敵軍的防禦,緊隨其後的第二波箭雨,則是直接帶走了七百餘人的性命。


    兩撥箭雨,加上連射弩車的第一波攻擊,前後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就足足帶走了敵軍一千五百人的性命,至於傷者,則是近兩千人,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一波波箭雨不斷遮蔽夜空銀色的月光,地麵,猩紅的血水逐漸染紅了大地。


    剩下的數百蒙恬將士則是不顧天空墜落的箭雨,他們擰著手中的武器衝向了敵人,或許會被箭矢射死,但也或許有機會帶上一名敵人陪葬。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拚一把。


    那片夾縫地帶幾乎成了三萬匈奴大軍的墓葬之地,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敵軍還擁有戰鬥力的便隻剩下不到一萬人。


    弓弩手與連射弩車都沒有箭矢可以繼續攻擊了,同時弓弩手的臂力也差不多到了極限,再也拉不動弓弦,而這個時候剩下的不到萬人的匈奴大軍已經紅了眼衝出了夾縫。


    兩千弓王家軍弓弩手扔掉手中的弓箭,抽出背上的刀劍,然後迎麵衝向了匈奴大軍,連射弩車的弓箭手也是放棄了弩車,播出車上的武器,也是一頭衝進了匈奴人大軍中。


    這個時候,之前就意識到不對勁的匈奴人大軍作為援軍已經來到了穀底。


    我看著匈奴人的援軍,高舉手中的青銅劍,大聲吼道:“第一梯隊重騎,正麵衝鋒。”


    “四千輕騎軍,從敵軍兩翼包抄,重步兵緊隨重騎。”


    隨著我的命令傳達下去,無數馬蹄揚起一片片煙塵衝向了茫茫匈奴人大軍,而這個時候,匈奴大軍才發現除了蒙恬龜縮穀地的大軍之外,居然還有如此精銳的一隻援軍。


    匈奴騎兵立馬展開了迎戰準備,而首先與匈奴奇兵接觸的是王家軍重騎,重騎好似一柄厚重鋒利的長矛,直接衝進了敵軍的心髒地帶,並且將敵人的防禦絞碎。


    足足四百騎重騎的第一梯隊,直接將敵軍的防禦貫穿,與此同時,第二梯隊的重騎發起了衝鋒。


    而貫穿了敵軍的第一梯隊重騎立刻整隊,還存活下來的三百一十一名將士再一次從後方對匈奴大軍發起了衝鋒,第一梯隊與第二梯隊從兩頭貫穿敵軍防禦,與此同時,左右兩翼足足四千騎輕騎兵第一次與匈奴大軍接觸。


    四千騎輕騎兵麵對被重騎並打散防禦的匈奴大軍,展開了屠殺,然而,因為雙方數量上的懸殊是在太大,因為重騎衝鋒帶來的優勢,很快就被匈奴大軍在數量上的優勢所抵消。


    而就在王家軍與匈奴大軍交鋒的同時,蒙恬大軍已經從穀地的左翼繞過了匈奴大軍,圍向了被弓弩手和連射弩車重創的三萬匈奴軍隊。


    蒙恬大軍將配合兩千王家軍弓弩手殲滅匈奴大軍之後,再迴過頭來包抄剩下的匈奴大軍。


    隻是匈奴大軍足足有九萬,就算扣除中計的三萬匈奴軍隊,也還有六萬,而六萬養精蓄銳的匈奴大軍,對於王家軍與蒙恬大軍加起來不到三萬將士的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至於逃跑,要想在北方,從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人手中逃命,豈是那麽簡單的?


    不過匈奴人兵種單一,這一點卻是讓我們看到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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