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該再繼續攻打,毫無意義。”


    今天的冉耘艾身穿一身黑白相間的長袍,左右各自繡著兩頭栩栩如生的金龍,看似一動不動,實則暗中遊離長袍,時而在胸口,時而在背後,時而爬肩頭,時而睡袖口。


    長袍之上,金針銀線,若有閑雲野鶴,若有神馬奔騰,好似一副飄然世外的仙境長卷。


    而若是仔細一瞧,就會發現這兩頭金龍都閉著眼,假寐入定,不知歸期。


    恰應那句:夢如臥龍戲雲間。


    “我們眼界太淺了,盡管已經看過許多。”不過一襲青袍的秋子良卻別有看法,斟酌再三道,“安如山有半壁文脈之稱,經此一役,理當重新審視竊夫布置在此的力量。”


    嶽牧野一身錦繡,華麗富貴,眉宇之間透著驕傲,仿佛說的不費吹灰之力。“安如山又不是我們一家的安如山,既然當年那些學士、少師選擇了離開安如山,那麽現在就是他們迴來的時候。”


    “這話言之有理,既然那些人當年不巧離開了安如山,現在就正好是他們迴來的時候。”狄進金覺得嶽牧野說的有道理,立馬舉雙手發表道,“我有錢,可以保證在最短的時間找到最多的武夫迴來。”


    狄進金翻手一揚,一枚銅板出現在手中,“這是封禪時代的烽火錢,說是斥候手持此物,可就地引燃烽火台,同時也可換得潑天的戰功。”


    嶽牧野見著銅板,雙眼瞬間就離不開視線。


    冉耘艾捋了捋長袍,兩條金龍立刻了無痕跡,當即問道,“你這烽火錢可用來召喚那些人?”


    狄進金拍著胸脯迴道,“烽火錢自然不行,但我行。”


    嶽牧野正沉醉在銅板之中,難以自拔隨口接道,“為什麽你行?”


    秋子良想了想,不太確信地問道,“難道你是想動用金言咒力,加持在烽火錢的身上?”


    狄進金嘿嘿一笑,“還是秋大哥聰明,別小看這枚烽火錢,它可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古董,某種意義上已經是代表著烽火的功德至寶,再加上歲月的洗禮,如今已經足以承受我的不朽意誌。”


    之所以說是代表性的功德至寶,是因為它尚未成長為真正的功德至寶,而且因為它的短暫性,使得它隻能被使用一次。


    嶽牧野一聽這話,立馬叫道,“別了吧,這麽好的寶貝,你要一次性揮霍???”


    狄進金一臉堅毅地迴道,“它生來就是這個命,當年沒被用掉,或許對他而言是個侮辱。”


    嶽牧野有些不舍,眼巴巴地盯著他,“可不可以不用它?”


    “為什麽不用它,難道你能比它更快地召喚其他人,更好地將自己的意誌傳達給其他人?”


    嶽牧野頓時啞口無言,盡管他也是個不朽,但是不朽的意誌並不能傳達九洲,不是能力辦不到,而是其他人不允許。


    同為不朽,其他不朽並不會允許嶽牧野的意誌掠過自己的領地。


    所以,嶽牧野辦不到。


    “如果我們以我們的力量,讓它成為功德至寶?”此時,一襲修身長袍的封少師忽然開口,“我不同於你們,我的身上有屬於自己的功德,雖然比不上諸位列祖列宗,但是教育出一個個不朽的功德足夠了吧。”


    盡管這一位位新晉不朽都不是出自他的門下,但是這一位位新晉不朽都和他有或多或少的關係,至少他們的名字就是因他而生。


    站在這裏的不朽,在他眼中依舊還是當年呱呱墜地的孩子。


    嶽牧野聽到這話,立刻來了興趣,甚至是神采飛揚,“少師這個主意真棒,隻要我們借一點功德給它,它就能一舉躋身功德至寶。”


    然而,冉耘艾卻冷冷地迴道,“功德至寶不是沾了一絲功德就能形成的,那是天地間大道願意承認的功德,那是凡間萬民敬仰的至寶,唯有這般才能使之成為功德至寶,否則哪位聖賢都可以賜予隨身靈器的功德,使之成為功德至寶。”


    “且不說烽火錢用完就沒,單單說它的這副模樣就絕對不會受到黎民百姓的敬仰。錢財乃身外之物,哪個平民百姓會將之視若珍寶?”


    就在這時,李成蹊忽然不顧桃不言的勸阻,一臉認真地舉起雙手,“不,錢財是我的心頭肉,錢財是我的掌上寶,錢財是我的眼中玉,我是絕對不會視金錢為糞土,更不可能對它視而不見。”


    桃不言一臉無奈地拽著他,見他半天都不肯迴來,直接轉過頭,拉過來一層雲幕,遮住自己的臉。


    “我也覺得封少師這個主意不錯,若是咱們真能借助功德打造功德至寶,說不定咱們還能憑借這份氣運,招攬一位位新晉不朽。”


    狄進金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反正李成蹊說的話都是有對無錯,所以他立刻興致勃勃地笑道,“與其在這喋喋不休,不如咱們來小試牛刀?”


    封少師深以為然。


    狄進金立馬一拋烽火錢。


    封少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烽火錢。


    然後,半天都沒有跡象。


    “少師,你在做什麽?”嶽牧野滿臉懵逼地問道,“為什麽它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我知道自己身懷功德,但是我好像忘了,其實我並不會駕馭功德。”


    話音一落,其他人頓時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也不知道怎麽駕馭功德。


    “嶽牧野,你身為未來的掌舵者,難道連這個也不會?”


    嶽牧野立刻將目光轉移到冉耘艾的身上,“你是未來的陸地龍祖,難道你會不懂?”


    冉耘艾搖了搖頭,看向秋子良,“眾所周知,你學富五車,是無所不知的棋手。”


    但這一次,秋子良沒敢點頭,而是臉色平靜地迴道,“我若是什麽都會,早就成為不朽,怎麽可能還在這唉聲歎氣?”


    狄進金瞥了眼李成蹊,見他也沒有說話,趕忙跑到桃不言的邊上,“嫂嫂,你出身世家,會不會懂得一二?”


    “唯有聖賢可駕馭功德,我們這些人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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