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之中。


    風格簡約的臥室麵積不小,在淺灰藍與純白的色調之下,除了置方於房間正中央的淺色大床之外,其餘的衣櫥櫃台之類的家居的擺放也有著獨到之處,在各類裝飾畫、瓷器擺設的小裝飾品的襯托之下,有著雙層淺藍色帷幔落下的落地窗沒能滲進外界的任何一絲光線來。


    而臥房之中,隻是亮著兩盞床頭燈,微暖的燈光將色調清冷的房間渲染出了一片沉靜溫淡的色彩。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之下,此時此刻,卻有著一個纖弱秀雅的身影、正跌坐在床榻的一旁的底板上。


    跌坐在地的沈雅然半垂著似乎染著些許紅暈的麵頰、一隻手還虛扶在床沿上,隻是,一向心思敏銳的她卻在徐宗睿開門的聲響下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但,最為關鍵的是、雖然她的身上勉強還算是裹著一條純白的被毯,而那條薄薄的毯子還有一小半搭在床上、讓人一看便知前者應該是從床上跌下來的。


    …好吧,重點是、此時沈雅然的身上除了那條毯子,以及她露在被沿外圓潤白皙的肩頭,底下應該是一絲不掛的狀態。


    ……一絲不掛。


    …徐宗睿不是沒見過全裸的女人,不論是在國美還是在國外進修的時候、人體寫生是門基礎課,一個學年裏,就能在基礎課上看見各式各樣的裸模。


    但顯然,目前的情景完全不是與那些枯燥單一的課程在同一個頻道上。


    他光是看到麵前的一切的第一眼,便在心跳都似乎停頓了一下的第一時間轉開了視線。


    僅僅是這一刹那的時間,不過毫秒的過度、卻讓徐宗睿無由地產生了一種仿佛是有著什麽熟悉的事物逐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一般,但在不受控製的心跳惶急間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如果徐宗睿足夠冷靜,那麽他就應該能夠意識到那個脫離自己掌控的熟悉事物、名為理智。


    他很是慶幸自己調換了那個許悠的房卡,如若不然,現今站在他這個位置的、就該是那個不值得沈雅然托付分毫的男人了。


    隻是下一刻,徐宗睿麵上還有著一瞬間因為見到這副模樣的沈雅然而顯得有著呆滯的神色便是猛地往下一沉。


    此時的沈雅然半跪坐在床邊,雖然被毯勉強掩去了底下的風光,但對一個女人來說,當身上沒有多餘的遮蔽物的時候,便會下意識地護住身體、隻是現在的她並沒有任何這方麵的動向。


    這這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前者此刻毫無清醒的意識。


    再聯係到他來之前在過道上所聽到的那兩個服務生的對話,這種可能性便被無限放大了起來。


    然而,在徐宗睿轉開視線之後,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側的矮櫃上疊得整齊的衣物——那是沈雅然今日所穿的淺色連衣裙。


    但是,正處於意識不清狀態的沈雅然,不可能還會有意識與精力去做這些事情。


    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給她脫了衣服。


    想到這裏,還站在原地的徐宗睿便狠狠地蹙了蹙眉峰,麵上的神色愈發冰寒攝人。


    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多看對方,緩步慎重地於沈雅然麵前半蹲下來的徐宗睿迅速地掃了眼前者身上的被毯、又迴頭看了眼身後矮櫃上的衣物,神色躊躇。


    他要立刻帶對方離開這裏,但總不能就這樣把人全裸著帶出去…得幫她把衣服穿迴去……


    繃緊了神經的徐宗睿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迴身在衣櫥裏麵取了件較厚的浴袍,抿著唇側開眼眸將跌坐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的沈雅然輕輕抱到了床上。


    隻是虛掩在身上的被毯並不能遮掩住所有部位,在攔腰將對方抱起的一瞬間徐宗睿觸到的是沈雅然後背沒有絲毫遮掩的細膩皮膚。


    那種溫軟間帶著一絲微涼的細膩觸感幾乎讓徐宗睿沒能在第一時間抱穩前者。


    等到他閉著雙眸將被毯推至一旁、再將浴袍披到對方身上,沈雅然也沒有半絲反應。


    沈雅然裙子是比較貼身的類型,更何況還有內衣…如果徐宗睿要幫對方穿上衣物的話,勢必會觸及很多…他並不打算這般唐突於她。


    終於掩去了暴露在外的白皙皮膚,徐宗睿重新將床上的沈雅然抱起,而後走出臥室、直徑向房門處走去。


    然而,徐宗睿卻沒能順利打開房門。


    原先還可以正常開啟的房門竟然不能從房間內部向外打開,這種事故的發生概率幾乎等同於零。


    蹙了蹙眉眼,應該是意識到了什麽的徐宗睿拿出自己的手機,意料之中的沒有連接上信號。


    應該是有人做了屏蔽措施,至於那個人是誰,此時的徐宗睿不用想都知道對方的身份。


    隻得將懷中意識不清的沈雅然抱迴臥室安頓好,徐宗睿便在房間之中緩步走了一圈。


    沒有找到類似於監控攝像頭或者是針孔攝像機的東西,但房間內連接酒店內部服務人員的內線被剪斷了電話線。


    對方切斷了這個房間可以聯係外界的所有通訊方式,反鎖房門,明顯便是有計劃地進行著一些手段、為了達到目的。


    不論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隻要他們還留在這個房間裏、那就正中了對方的下懷。


    如墨深沉的眸底似乎正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神情冷冽的徐宗睿此刻還強壓著自己身上的藥效,沒來得及再行思考如何帶著沈雅然離開、主臥之中便突然傳出了一聲不小的器物落地碎裂聲響。


    一驚之後,徐宗睿立即折身迴了臥室。


    床頭櫃上的深藍色花瓶此刻已成了一地殘渣、散落在幹淨的深色木質地板之上。


    之前器物碎裂的聲響,大致就是這個碎成瓷片的花瓶發出來的。


    除了花瓶,主臥之中其餘的事物都沒有什麽多餘的變化,隻是,本該在床上安靜躺著的沈雅然卻在此時不見了蹤影。


    意識到這點的徐宗睿心下一驚、迅速掃視過整個房間,而在他麵上染上焦灼地轉身欲尋、不見了蹤影的沈雅然卻突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已然站起身的沈雅然神色平靜地看著尚未收斂麵上急切的徐宗睿,沉默無言。


    “…雅然,你醒了?”一怔之後便反應過來的徐宗睿這般出聲,卻又在下一刻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與其說此刻沈雅然麵上的表情是平靜,不如說是死寂。


    雖然她站在他的麵前、雖然她的確是睜著雙眸、雖然從表麵上看來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但徐宗睿卻覺,此刻的沈雅然依舊沒有恢複自身的意識。


    然而,下一刻,沒有自主意識的沈雅然便看著自己麵前的徐宗睿,緩緩上前了一步。


    或許是因為前者太過空洞的眼神,徐宗睿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微蹙著眉眼試著喚了一聲,“…雅然?”


    意料之中的,隨著徐宗睿的退步而又上前了一步的沈雅然沒有任何迴應。


    直到徐宗睿退到了床邊、並且在對方俯身附上來的姿態之下,他才伸手攬住了沈雅然的腰際、側身將對方按在了床上。


    強行壓下了心間微微蕩漾開來的情緒與隱晦間的衝動,擰著眉峰的徐宗睿很快便在沈雅然的頸側找到了一處還微微泛著紅的注射痕跡。


    但沈雅然此時的狀況完全不像是一種藥物就能導致的,指腹輕緩地拂過沈雅然白皙的頸側,在那處注射口上微微停留了一陣,徐宗睿閉了閉雙眼,壓下了有些旖旎的氣氛,而後緩緩拉開了對方的衣袖。


    大概是因為藥效的關係,沈雅然欲想掙脫的力道不大,很快,徐宗睿便在沈雅然的左臂上找到了兩處以上的注射痕跡,以這樣的情況來講,應該是幾種不同的藥物分了前後幾次進行注射。


    徐宗睿麵色陰沉地為沈雅然拉好衣袖,不致命的藥物有很多,但能夠造成這種效果的藥物的範圍卻很小。


    希望不會是……


    “…徐…宗睿……”


    正當這個時候,被徐宗睿安撫著按在床榻上的沈雅然似乎有著一瞬間的意識迴攏,她怔怔地將視線投注在自己麵前的人身上,卻又在下一刻麵染痛苦地掙紮了起來。


    “你…放開我…”她神情壓抑著捂著心口痛苦道,“放開…”


    徐宗睿被沈雅然的反應嚇得一怔,旋即便依言放開了按在她肩上的手。


    隻是,當他放開沈雅然之後,前一刻還麵色痛苦的沈雅然卻在刹那間收迴了麵上所有的情緒、轉而換上了比之平常更加清雅溫柔的神色。


    在徐宗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便由著兩人原本就靠得極近的姿勢,伸出雙臂、攬住了前者。


    看著愈發靠近自己的秀雅麵容,徐宗睿有著一瞬間的停頓與猶豫,而後這些情緒都在下一個瞬間的雙唇相觸間化為了一片虛無。


    “林廣…荀……”


    隱約間,已然有些控製不住心神的徐宗睿聽到緊緊擁著自己的溫雅女人用著極盡溫柔的典雅語調,輕聲喃喃著,“…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精神藥物。


    致幻劑。


    這種藥的藥效會在人的感覺與情緒上引起變化,會使人對空間和時間產生錯覺、幻覺。


    徐宗睿知道對方大概是受到了藥物的影響才會這般,但依舊還是抗拒不了對方的觸碰,在唯一的一次試著退開、卻在下一刻對方主動伸手的狀況下,沒有再推拒。


    “隻要……”在這個看似親昵的過程之中,沈雅然低聲的話語還在輕輕濺出波瀾,“你…放過…”


    接下來的話語,徐宗睿不能夠再清晰地聽見每一個字,但在他最後的意識當中,她所說出的那一句話,不論是真是假、便也足夠讓他丟盔棄甲、再無由顧及其它。


    “我…愛你…”


    ------題外話------


    想了兩天,還是這樣委婉地煮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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