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素善早上了柳隨風,距離柳隨風離開已經過去了兩天。


    對於甄素善的到來,柳隨風有些奇怪。


    他和甄素善一直處在一種敵對關係的狀態,甄素善對她的態度也一向不是很好,甚至一度將他當成獵物,柳隨風不明白甄素善為什麽找上他,而且還是單獨。


    這個時候柳隨風已經和靳冰雲分道揚鑣了,而毒手乾羅、盜霸赤尊信也已經離開了,隻有柳隨風一個人,在一處客棧中休息。


    甄素善將客棧裏外都掃過了一遍,發現並沒有和柳隨風有關係的人,柳隨風的確隻是獨自一人,這個時候柳隨風已經倒了一杯酒遞給了她。


    甄素善一點也不遲疑的接過酒,坐在了柳隨風的對麵。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來找你?”


    “好奇。”柳隨風:“我很好奇厲若海、浪翻雲與你師尊是否交手了?”


    “你認為他們是不是交手了?”


    “或許交手了,但應當沒有激戰。”


    “為什麽?”


    柳隨風:“如若一番激戰,那麽你必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他們是江湖上最頂尖的高手,這種高手對決,千載難逢,但凡是習武之人都不願意錯過。”


    “你錯了,但也對了。”甄素善:“他們的確沒有交手,可即便他們交手了,我也仍舊會不去瞧他們的交鋒而來見你。”


    “為什麽?”柳隨風調侃道:“難不成甄夫人對我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甄素善咽下了酒。


    她本來就有一種病美人式的蒼白,可一飲下酒,麵頰上便多了血色,也多了一種豔媚。


    她瞥了柳隨風一眼。


    這一眼部嬌媚,也不豔麗,而是一種淩厲與躍躍欲試。


    “我這樣的女人和你這樣的男人一樣,愛上一個人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不過和一個人滾床單對於我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甄素善:“我沒有愛上你,不過我對你產生了興致。”


    “什麽興致?”


    “殺你的性質,擊敗你的興致,睡你的興致。”


    這種話簡直不是女人應當說出口的,可甄素善很平靜的說了出來,說出來的聲音是從容、得意以及一種說不出的侵略性。


    她的眼神很挑釁,而且仿佛在盯著一隻獵物。


    柳隨風笑了笑,笑得很從容:“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甄素善道:“一場狩獵需要一個優秀的獵人,也需要一個優秀的獵物,你是我看中的獵物,我看中了你,因此我要對你狩獵。”


    “你不害怕狩獵的結果是我是獵人,而你是獵物?”


    “不怕,怕也沒有用處。”甄素善忽然拉住柳隨風的手,緊接著麵頰就靠在柳隨風的手臂上。


    柳隨風第一時間準備掙紮暴起,甚至已要辣手摧花,隻要甄素善有任何一個令他感覺受到威脅的動作,他不介意殺死這個他其實很欣賞的女人。


    但沒有。


    甄素善的動作雖然在禁區邊緣,但沒有觸碰到禁區。


    “你若能征服得了,我便當你的女人,你若被我征服了,那我便殺掉你。”甄素善道:“這便是我要來找你的原因,柳隨風,我看上你了。”


    說完這句話甄素善就鬆開了柳隨風的手。


    一點也不遲疑,更一點都不留戀。


    “我知道了。”柳隨風:‘如今你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還沒有說完。”甄素善:“我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什麽話?”


    “我們之間的遊戲已經開始了,而且將你當做獵物對手的人也不止我一個。”


    “鷹飛還是方夜羽?”


    “他們都是。”甄素善道:“你能離開魔師宮,這一點就不可避免了,因此我隻能祝你好運。”


    柳隨風望著甄素善離開以後,又飲下了一杯酒。


    他在魔師宮不下了幾個局,計劃成功了,非常順利的成功了,但魔師龐班也為他設下了一個難題。


    這個難題就是踏腳石。


    他要讓甄素善、方夜羽、鷹飛三人與他之間,看一看誰才是踏腳石,誰能在誰的身上成就巔峰的地位。


    對於這個陽謀,柳隨風隻是笑了笑。


    他這一生得罪了不少人,做過了太多的事情,並不介意再招惹幾個麻煩——麻煩太多了,以至於在他看來麻煩也不過如此。


    而眼下他最煩惱的並非是這件事情。


    赤尊信、乾羅已經啟程趕往宋國了,他擔心那裏會發生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他隻希望那邊的變化一切順利,如果不順利那麽或許他也便要轉身前往宋國了。


    如今大隋的江湖他還沒有體味夠,現在還不想離開。


    不過這件事也隻是讓柳隨風有些煩惱而已,而令他最煩惱的根本不是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這件事在他眼中看來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麻煩事情。


    在柳隨風眼中,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算是麻煩的事情,隻有一種事情才算得上是麻煩事。


    ——牽扯到女人的事情。


    他一向認為任何事情隻要牽扯到了女人,那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他在遇上趙師容以後甚至還有了一個偏激的觀念:女人其實才是麻煩的根源。


    而在他結識了關七以後,他更認為女人是霍亂天下的根源。


    他認為這個世上似乎沒有任何人可以逃脫的了女人這一關,也便是所謂的情關。


    越聰明的女人越可怕。


    柳隨風希望他認識的那些個女人愚笨一些,隻可惜這種女人很少,因此他一直都頗為麻煩,這次也一樣。


    他一直都抱有這樣的想法,可有人認為男人是天下間最麻煩的,也認為男人才是天下動亂的根源,甚至那人還認為世上若沒有男人,那麽天下便就太平了。


    這個女人和柳隨風的關聯完全相反,但和柳隨風之間卻有太多太多的相似之處了。


    長安一戰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柳隨風在年初的時候再一次入了長安城,這一趟入長安城長安城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柳隨風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但這一趟是不可避免的。


    但他隻是經過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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