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黃義亮在絕望中痛苦掙紮的時候,張恪已經走到了不遠處的路口,再次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將黃義亮交給呂胖胖教訓,是他臨時起意的行為,一則他相信呂胖胖能夠給黃義亮一個深刻的教訓,讓黃義亮從此不再敢生出報複的念頭,二則他也想試著建立起自己的關係網,或許他以後有用到呂胖胖的一天。


    上車之後,張恪就將黃義亮的事情拋在腦後,拿出手機快速的翻到了華靜的電話。


    他原本已經下定決心並醞釀好了情緒要給華靜打電話,卻被黃義亮給破壞了,所以才堅決不肯放過黃義亮,現在雖然沒有人再打擾他,可是他原本的那股子衝勁也消退了不少,拿著手機的手又有點遲疑起來,撥打鍵始終按不下去。


    “你又這樣子,對自己預想的未來怕得要死,真是可笑。為什麽就不敢按下撥打鍵呢?或許,華靜現在正將手機握在懷裏等著你的電話呢……”張恪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與無奈。


    “你要是繼續當鴕鳥,華靜可能就真的要等不下去了!”董雪的話適時浮現在張恪腦海,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張恪,你要知道,華靜喜歡的可不是這樣的你。”張恪再次在心中痛罵了自己一聲,咬了咬牙撥出了電話。


    按下撥打鍵的一瞬間,張恪隻覺自己的手顫抖起來,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似乎要跳出體外,此時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機裏傳出來的聲音上麵,因為手機裏傳出的聲音可以扼住他的咽喉,讓他窒息。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這道聲音傳來,讓張恪懵了一下,他想過華靜會拒絕他,他想過如何跟華靜解釋,他想過如何讓華靜高興起來,但是,他唯獨沒想到電話會無法接通。


    “或許她現在所在的位置信號不好吧。”


    張恪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後再次撥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


    張恪像著了魔一樣,瘋狂的撥打著這個電話,一直重複了十幾遍,可是手機裏傳出來的依然是機械式的迴答。


    張恪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雙眼赤紅,麵容也有一點扭曲起來,他開始陷入了胡思亂想,猜測電話打不通的種種可能性,雖然他一直在以信號不好來說服自己,但是他還是不自覺地往壞的方麵想去——難道說,華靜已經等得累了?


    這個念頭冒出,張恪隻覺一股熱氣湧上腦袋,讓腦袋漲得厲害,整個世界仿佛瞬間變了顏色。


    “先生……”


    “先生,到了……”


    “先生,該下車了。”


    出租車司機也發現了張恪的異樣,生怕這位乘客在自己車上鬧事或者發起瘋來,小心翼翼的叫了張恪好幾聲,張恪都沒有聽見,最後,司機無奈膽戰心驚的在張恪肩膀上拍了一下,才讓張恪清醒過來。


    “哦?到家了?”


    張恪恍惚的看了看車外熟悉的建築,機械的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等他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付錢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再次開動了,雖然後車門都沒有關。


    “哎,師傅,我還沒給錢呢。”張恪大聲喊道。


    司機雖然聽見了張恪的聲音,但是卻沒有停下來,反而加速向前衝去,一瞬間就衝出了三四米,他實在是怕了張恪,不想為了一點小錢而遇到更大的麻煩。這年頭,精神不正常的人還是挺可怕的,因為你無法預料到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這是怎麽迴事?他這麽怕幹什麽?難道說我很恐怖嗎?”張恪自嘲的笑了笑,掏出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兩指一夾,用力一甩,紅色鈔票如閃電般飛射出去,發出嗤嗤的破空聲。


    正在歎息做了一筆賠本買賣的司機隻聽見耳邊傳來“嗖”的一聲輕響,一張百元鈔票竟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嚇得他連忙刹住了車,然後轉過身,若有所思的看著張恪漸漸遠去的孤單背影,喃喃自語道:“我勒個去,難道遇到小說中才有的武林高手了?”


    張恪並沒有聽到司機的感歎,因為他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不過,張恪並沒有立即打開門進去,因為他現在的臉色太難看了,就像奄奄一息毫無生念的絕症患者,若是被劉月英看見的話,一定會擔心的睡不著覺,故而,他在外麵徘徊了好一陣,直到臉色恢複正常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隻是,進入一樓大廳之後,所看到的情景卻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電視機正打開著,播放著一部韓國的泡菜劇,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劉月英正笑眯眯的和一個年輕女子交談,而這個年輕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葉小倩附身的陳倩。


    “這究竟是什麽跟什麽啊?”張恪隻覺一陣莫名其妙,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葉小倩究竟是想做什麽?


    “兒子,大晚上的,你跑哪去了?讓一個女孩子等你兩個多小時,真是太不懂禮貌了!”剛進門,劉月英便劈頭蓋臉的責備張恪,不過,她稍後便向張恪使了個眼色,故作嗔怒道:“還不給人家道個歉?”


    “道歉?”張恪相當的無語,皺眉問葉小倩道:“你來找我幹什麽?”


    葉小倩還沒有開口,劉月英便騰地站了起來,訓斥道:“你怎麽這麽跟女孩子說話?我平時教你的禮貌還有謙讓,你都當作耳邊風了?”


    “伯母,您誤會了,我之前做錯事,惹張恪生氣了,這次是特意來跟他道歉的。”葉小倩站起身,軟綿綿的說道。


    “兒子,你瞧瞧人家小倩,多懂事的一個姑娘,你可不要再使性子了哈。”劉月英看向張恪道:“年輕人嘛,有點爭吵很正常的,我年輕那時也這樣,床頭打架床尾和嘛……”


    “這葉小倩,到底跟老媽說了些什麽?竟然讓老媽以為我和她是男女朋友!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沒有和我打招唿就擅自以這個身份跑到我家裏來。再這樣下去,她以後都要騎在我頭上了。不行,不能再慣著她了,一定要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她隻是一個被我用《禦鬼訣》控製的鬼物,她隻是我的仆人!”


    張恪隻覺自己頭都要大了,心中的火氣騰地冒了起來,他一陣風似的跑到葉小倩身邊,拉起她的手就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對劉月英說道:“媽,你先休息吧,我帶她到外麵的賓館去住一晚。”


    劉月英聞言一喜,臉上都快笑開了花,大聲喊道:“兒子,就在家裏住也沒關係的,媽現在耳朵背,你們不會打擾到我的。”


    聽到劉月英這句彪悍的話,張恪差點腳下一滑,連忙拉開門走了出去。


    “哎呀,這孩子,風風火火的,急的跟猴似的。”劉月英看了看緊閉的門,臉上笑眯眯的,道:“不過這樣也好,或許我很快就可以抱上孫子了呢。”


    走出門後,張恪並沒有去賓館之類的地方,而是帶著葉小倩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免費公園,一到晚上,這裏就人跡罕至,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不過,出於謹慎,張恪還是左右觀察了一陣,直到確認沒有人在附近之後,才終於放開了葉小倩的手。


    “主人,您把我的手抓疼了。”葉小倩撒嬌道。


    “主人?嗬嗬……”張恪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你主人,但是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主人看待嗎?”


    葉小倩看著張恪臉上毫不掩飾的怒色,心中暗道不妙,看來自己真的惹怒主人了,她念頭一轉,眼淚巴巴地看著張恪,撅起翹臀,哀怨道:“主人,我錯了,你懲罰我吧,你盡管用力打,隻要你能消氣,哪怕打死我都行。”


    “你現在附在了陳倩身上,我打你不就是打陳倩嗎?我可不會這麽做!”張恪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更怒了,冷聲道:“而且,撒嬌賣萌已經對我沒用了,我不會再對你心軟了,以前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越來越不像話,現在我要明確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葉小倩可憐巴巴的看著張恪,道:“主人,我知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以後一定會恪守作為仆人的準則的。你就原諒我嘛,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而且,生氣對身體不好……”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改變不了我的主意。之前我有好幾次想要責罰你,但都一時心軟,沒想到越發助長了你的氣焰。”張恪打斷了葉小倩,雙目緊閉,不再受她的影響,凝神催動了《禦鬼訣》中的玄陰煉魂術。


    玄陰煉魂術,是《禦鬼訣》殘本中所記載的威力最大的法術,以陰火煉魂,讓鬼物承受比扒皮抽骨更勝百倍的痛楚,而且,施術者還可以在鬼物神魂中種下禁製,定下準則,從此,隻要鬼物違反了準則,便會陰火焚身,痛不欲生。


    法術一動,葉小倩便痛得青筋暴起,額頭冷汗直冒,倒在地上胡亂翻滾起來,發出痛苦的呻、吟,不一會兒,她便再也維持不住附身狀態,陰鬼之身從陳倩身體內冒了出來。


    “主人,饒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和你講條件了……饒了我,我再也不敢違反你的命令偷偷吸食人類的精氣了……”葉小倩隻覺自己神魂快要炸裂,忙不迭的求饒。


    “什麽?你竟然在這個世界吸食了人類的精氣?你把我說過的話當作耳邊風了嗎?”張恪越加氣氛,打消了停手的想法。


    一分鍾過去了。


    三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了。


    ……


    張恪依然沒有停手,就像著魔了一樣,眼中閃爍著瘋狂與猙獰。


    “主人……饒……饒過我……”葉小倩臉色慘白,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雙美眸黯淡無光的看向張恪,她也發現了張恪的不正常,似乎是被心魔影響了神智,可是,她是無力反抗張恪的。


    正在這時,躺在地上的陳倩“嚶嚀”一聲,眼睫毛動了動,看樣子是要醒過來了。


    (謝謝“夢譢緣”和“清風笑?笑清風”的打賞,謝謝諸位的推薦票,最近更新無力,草莓實在慚愧,周末兩天我會盡力多寫一些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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