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貞興奮起來:“這麽說,這事兒還挺敏感?父皇是什麽意見?”


    朱友文苦笑道:“我就是沒摸清陛下的心意,這才被外放的。但我估計,陛下是不願意輕易對這兩位股肱之臣動狠手的。殿下處置的時候,記住兩條,一是陛下不失為仁德之君,二是殿下你也有容人之量,既不會出錯啦。”


    朱友貞默念了一下:“仁德之君,容人之量,這兩條,都不太容易啊。”


    朱友文道:“現在天下還是在亂局之中,這個時候說仁德,倒是有些不合時宜。但葛從周和段凝都是自己人,對自己人寬容些,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朱友貞隻好點頭:“我都聽二哥的。那···你什麽時候離開京城,我擺酒送你。”


    朱友文趕緊擺手搖頭:“千萬不要,你一送,咱倆就成一黨的了。”


    朱友貞細細一想,也確實是那麽迴事,便道:“那你走的時候,知會我一聲。我出麵不方便,好歹得派人送送,要不然,倒顯得我這個接任的不會做人了。”


    朱友文一笑,兩人又聊了些外廷監的事務,朱友文便告辭離去了。


    於此同時,在皇宮另一側宮牆外的控鶴都,也在進行著一場推心置腹的對話。


    控鶴都乃是朱溫稱帝之後建立的親兵衛隊。其實他已經有了宮門衛,還仿照前朝建立左右武衛、左右威衛,五花八門的名頭並不少。但沒讀過幾天書的朱溫忽有一日覺得那些打打殺殺的名頭已經不足以體現即將到來的四海升平大國氣象,便又設了一個控鶴都,置三千人,皆素衣銀甲。


    控鶴都的首任指揮使,是朱溫的長子朱友珪,也就是那位在朝臣口中脾氣暴躁、“心性未定”的庶長子。


    實話實話,朱友珪雖然在朝中風評不好,但上陣打仗還算是一把好手,故而朱溫讓他獨領一軍,加以曆練。


    控鶴都指揮使的公事房想來大門緊閉,屬下官兵都知道指揮使不喜外人進他的房間。


    但今日,一位神秘客人已經在裏麵和指揮使聊了一個多時辰。


    那人來時,是由指揮使大人的一位心腹營官領進來的,看起來眼生得很。不過也有少數幹過斥候的老兵一眼掃過去,便看出那人戴了人皮麵具。


    雖說控鶴都不在禁宮大內之中,但僅僅一牆之隔,這地方也是敏感得緊了。若不是皇子身份,估計朱溫也不會放心讓朱友珪在此駐紮。但今日他居然在這裏會見一個藏頭露尾、不以真麵目示人的客人,豈不令一眾屬下浮想聯翩?


    不過也隻是浮想一下罷了。人家畢竟是天家骨肉,殿下要做什麽,能是這些大頭兵能置喙的?要是誰不開眼將此事說了出去,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暗室之中,朱友珪難得地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段將軍,那咱們可說好了,我出麵為你作保,他們對你的指控你一概否認,隻要你死扛到底,葛從周也不能把你怎麽樣。不過,這次我若是助你過關···”


    那神秘客人幹脆利落的跪倒在地:“段凝今後必以殿下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神秘客人,竟是失蹤了多日的段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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