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曌世重現
“……好。”
舞木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了施無鋒。
施無鋒卻沒有伸手去接，隻見他拍了拍手，門外很快就進來兩個下人。穀主示意一名下人接過包袱，轉頭對葉北枳說：“深海玄鐵乃時間至堅之物，我也是第一次用它鑄劍，不知需要多長時日，你就先在穀中住下，待劍成之日我自會囑人去通知你。”
舞木點了點頭。
施無鋒對另一位手中空著的下人吩咐道：“燒水，焚香。我要先去沐浴，你去知會穀內眾人，這段時間竊陽樓閉樓，除了日常用度，所有人一律不得進樓。”
下人頷首表示明了，自往樓上去了。
施無鋒斜眼看著舞木，發現他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彈，隻得側身伸出手來，對舞木說道：“——請吧。”
舞木看著他，不明就裏。
施無鋒無奈地憋了癟嘴，指了指年輕男子，又指了指門外，說道：“我要鑄劍，你——出去。”
“……好。”舞木想了想才答道，往門外去了。
“咚——”大門在舞木身後重重地關上了，他迴頭看去，卻隻看到了門環上的口銜彎劍的獸首。
門裏的一切都被厚重的大門掩蓋了起來。
年輕男子一語不發，就在門外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已經發硬的饅頭，想了想，又掰成了兩半，把其中一半塞迴了懷裏，拿著另一半吃了起來。
西山日暮，夜色將近。
舞木望著被夕陽映成一片橘紅的遠山，有些發神。
“嗒。”清脆的聲音從手邊傳來。
發神的年輕男子被這聲異響打斷了思緒，側頭看去，一個食盒正擺在自己手邊，一名下人就在邊上垂手而立。
見年輕男子看來，下人低頭輕聲說道：“穀主吩咐了，不能怠慢了少俠。就寢的屋子也收拾幹淨了，我來領少俠過去。”
下人打開食盒的蓋子，飯菜的香味撲麵而來。舞木也不見外，從食盒裏撚起了一個窩頭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少俠，我領你去房間。”下人輕聲提醒道。
“不用了……”年輕男子卻擺了擺手，迴頭看著緊閉的大門，“……我就在這等他。”
“這……”下人麵露難色，還想再勸卻又被男子打斷。
“你走吧。”舞木頭也沒抬，繼續吃著手中的窩頭。
下人抿了抿嘴唇，無奈之下隻得說道：“那……我下去了。”
固執的男子這次更是理都沒理他，隻是看著遠方的群山，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入眼處隻剩一片朦朧的黑暗。
日出月落，循環往複。
舞木數著日子，在太陽第五十四次升起的時候，身後的大門終於開了。
舞木坐在門前台階上，聽見動靜正欲迴頭看去，一把劍便被扔在了他的懷裏。
他低頭看著懷裏，隻見這把劍長約三尺，通體漆黑，劍柄與劍鞘的銜接處嚴絲合縫，渾然天成。舞木握住劍柄，略一使勁便將劍拔出了幾寸，劍一拔出來頓時寒意森森。劍身上不飾任何花紋，隻開了兩條深深的血槽；劍刃上的水紋細密，如一條條遊龍一般晃得人眼花。
這是一柄殺人的利器——年輕男子雙眼放光。
舞木正看得入神，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什麽時候履行承諾。”
舞木抬頭看去，隻見施無鋒正依著門框站著，蓬頭垢麵，胡子拉茬，身上散發著一股流汗後的濃濃的酸臭味。
“你……”舞木張了張嘴，有些愕然，“你不先歇息？”
“歇息？”施無鋒對年輕男子一瞪眼睛，“萬一我歇息的時候你跑了我找誰說理去？”
“不會。”年輕男子搖了搖頭，“……我會與你打。”
“嗯？”穀主眉頭一挑，“後生，你就這麽自信？你可想好了，你若輸了，這劍可就是我的了。”
舞木看著穀主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打不過我。”
“哈哈——初生牛犢不畏虎？”穀主施無鋒不怒反笑，也同樣盯著麵前年輕男子的眼睛，“何其囂張！”
施無鋒眯起了眼睛，身為大宗師的氣勢節節飆升，舞木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的眼睛。
“哼——有幾分膽色。”穀主一甩袖子，背對著舞木說道，“去演武台等我，我去梳洗一番就來。”
舞木在下人的引領下來到演武台。懸鋒穀的演武台其實就是一座獨立的小山的山巔，山巔被人給削平了，就成了演武台。
將舞木帶到，下人便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演武台上。時間已近晌午，舞木便席地而坐，從懷裏掏出一個窩頭吃著——這是前幾天沒吃完剩下的。
一個窩頭還沒吃完，便有一人從下麵上了演武台，正是那懸鋒穀穀主，施無鋒。
“我已經囑咐穀內門人不得靠近演武台，”施無鋒兩隻手中分別握著一柄彎劍，“免得你到時候輸了寶劍不說，還丟了臉麵。”
舞木三下兩口將窩頭全部塞進了嘴裏，從地上站了起來：“嗯，可以開始了。”
施無鋒雙手一抖，兩柄彎劍就既已出鞘，在其手中像蝴蝶一般打著旋：“雄劍名鴛，雌劍名鴦。敗在這對彎劍下，你也不算丟臉……看好了！”說罷，隻見穀主左臂一擺，雄劍便旋轉著朝舞木飛去！
雄劍來得飛快，舞木立馬一個側身，彎劍擦著肩膀飛過。舞木剛喘了口氣，誰知那劍卻如活物一般，在半空中停了一停，迅速轉向，這次竟是朝著自己脖頸削來！
這一劍來得比之前竟還要快上幾分，情急之下，舞木就地一滾，終於是避了過去，還不待站起，頭頂卻又是破風聲至！
“連該看哪裏都不知道——！”一聲暴喝如炸雷一般在舞木耳邊響起，他猛地抬頭，就見施無鋒右手反握雌劍，從半空中向這邊直撲而下！
“這樣的你——也配和我打？！”
“鏹——”利刃出鞘的聲音有若龍吟，久久不散，這出鞘聲中還夾雜著一句細不可聞的話。
“嗬，聲東擊西……有點意思。”
“……好。”
舞木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了施無鋒。
施無鋒卻沒有伸手去接，隻見他拍了拍手，門外很快就進來兩個下人。穀主示意一名下人接過包袱，轉頭對葉北枳說：“深海玄鐵乃時間至堅之物，我也是第一次用它鑄劍，不知需要多長時日，你就先在穀中住下，待劍成之日我自會囑人去通知你。”
舞木點了點頭。
施無鋒對另一位手中空著的下人吩咐道：“燒水，焚香。我要先去沐浴，你去知會穀內眾人，這段時間竊陽樓閉樓，除了日常用度，所有人一律不得進樓。”
下人頷首表示明了，自往樓上去了。
施無鋒斜眼看著舞木，發現他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彈，隻得側身伸出手來，對舞木說道：“——請吧。”
舞木看著他，不明就裏。
施無鋒無奈地憋了癟嘴，指了指年輕男子，又指了指門外，說道：“我要鑄劍，你——出去。”
“……好。”舞木想了想才答道，往門外去了。
“咚——”大門在舞木身後重重地關上了，他迴頭看去，卻隻看到了門環上的口銜彎劍的獸首。
門裏的一切都被厚重的大門掩蓋了起來。
年輕男子一語不發，就在門外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已經發硬的饅頭，想了想，又掰成了兩半，把其中一半塞迴了懷裏，拿著另一半吃了起來。
西山日暮，夜色將近。
舞木望著被夕陽映成一片橘紅的遠山，有些發神。
“嗒。”清脆的聲音從手邊傳來。
發神的年輕男子被這聲異響打斷了思緒，側頭看去，一個食盒正擺在自己手邊，一名下人就在邊上垂手而立。
見年輕男子看來，下人低頭輕聲說道：“穀主吩咐了，不能怠慢了少俠。就寢的屋子也收拾幹淨了，我來領少俠過去。”
下人打開食盒的蓋子，飯菜的香味撲麵而來。舞木也不見外，從食盒裏撚起了一個窩頭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少俠，我領你去房間。”下人輕聲提醒道。
“不用了……”年輕男子卻擺了擺手，迴頭看著緊閉的大門，“……我就在這等他。”
“這……”下人麵露難色，還想再勸卻又被男子打斷。
“你走吧。”舞木頭也沒抬，繼續吃著手中的窩頭。
下人抿了抿嘴唇，無奈之下隻得說道：“那……我下去了。”
固執的男子這次更是理都沒理他，隻是看著遠方的群山，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入眼處隻剩一片朦朧的黑暗。
日出月落，循環往複。
舞木數著日子，在太陽第五十四次升起的時候，身後的大門終於開了。
舞木坐在門前台階上，聽見動靜正欲迴頭看去，一把劍便被扔在了他的懷裏。
他低頭看著懷裏，隻見這把劍長約三尺，通體漆黑，劍柄與劍鞘的銜接處嚴絲合縫，渾然天成。舞木握住劍柄，略一使勁便將劍拔出了幾寸，劍一拔出來頓時寒意森森。劍身上不飾任何花紋，隻開了兩條深深的血槽；劍刃上的水紋細密，如一條條遊龍一般晃得人眼花。
這是一柄殺人的利器——年輕男子雙眼放光。
舞木正看得入神，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什麽時候履行承諾。”
舞木抬頭看去，隻見施無鋒正依著門框站著，蓬頭垢麵，胡子拉茬，身上散發著一股流汗後的濃濃的酸臭味。
“你……”舞木張了張嘴，有些愕然，“你不先歇息？”
“歇息？”施無鋒對年輕男子一瞪眼睛，“萬一我歇息的時候你跑了我找誰說理去？”
“不會。”年輕男子搖了搖頭，“……我會與你打。”
“嗯？”穀主眉頭一挑，“後生，你就這麽自信？你可想好了，你若輸了，這劍可就是我的了。”
舞木看著穀主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打不過我。”
“哈哈——初生牛犢不畏虎？”穀主施無鋒不怒反笑，也同樣盯著麵前年輕男子的眼睛，“何其囂張！”
施無鋒眯起了眼睛，身為大宗師的氣勢節節飆升，舞木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的眼睛。
“哼——有幾分膽色。”穀主一甩袖子，背對著舞木說道，“去演武台等我，我去梳洗一番就來。”
舞木在下人的引領下來到演武台。懸鋒穀的演武台其實就是一座獨立的小山的山巔，山巔被人給削平了，就成了演武台。
將舞木帶到，下人便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演武台上。時間已近晌午，舞木便席地而坐，從懷裏掏出一個窩頭吃著——這是前幾天沒吃完剩下的。
一個窩頭還沒吃完，便有一人從下麵上了演武台，正是那懸鋒穀穀主，施無鋒。
“我已經囑咐穀內門人不得靠近演武台，”施無鋒兩隻手中分別握著一柄彎劍，“免得你到時候輸了寶劍不說，還丟了臉麵。”
舞木三下兩口將窩頭全部塞進了嘴裏，從地上站了起來：“嗯，可以開始了。”
施無鋒雙手一抖，兩柄彎劍就既已出鞘，在其手中像蝴蝶一般打著旋：“雄劍名鴛，雌劍名鴦。敗在這對彎劍下，你也不算丟臉……看好了！”說罷，隻見穀主左臂一擺，雄劍便旋轉著朝舞木飛去！
雄劍來得飛快，舞木立馬一個側身，彎劍擦著肩膀飛過。舞木剛喘了口氣，誰知那劍卻如活物一般，在半空中停了一停，迅速轉向，這次竟是朝著自己脖頸削來！
這一劍來得比之前竟還要快上幾分，情急之下，舞木就地一滾，終於是避了過去，還不待站起，頭頂卻又是破風聲至！
“連該看哪裏都不知道——！”一聲暴喝如炸雷一般在舞木耳邊響起，他猛地抬頭，就見施無鋒右手反握雌劍，從半空中向這邊直撲而下！
“這樣的你——也配和我打？！”
“鏹——”利刃出鞘的聲音有若龍吟，久久不散，這出鞘聲中還夾雜著一句細不可聞的話。
“嗬，聲東擊西……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