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怪老頭
湘西多險峰，五神峰便是坐落一片群山之中。
五神峰之所以被稱為五神峰，是因為其整個門派都建於五座靠得極近的山峰之上，峰頂之間由鐵鎖棧橋相連，低頭隻得雲霧入眼，不見穀底。
鳳求凰唐羨仙和蝶戀花哀霜，二人此時就在這五神峰山腳。
蝶戀花抬頭望了望不遠處五神峰的門派山門，又看了看身邊正在忙著吞雲吐霧的悠閑男子：“看來是這沒錯了，你打算就這樣上山……明搶？”
唐羨仙吐出一口青煙，眉頭輕挑：“一群隻會躲在死人身後的耗子，何足掛齒？”
哀霜悄悄撇了撇嘴，輕聲咕噥道：“……說得像你不是躲在傀儡身後似的。”
“啪——”一聲脆響。唐羨仙把煙杆在哀霜腦袋上輕輕一敲，顫起一陣煙灰彌漫，像雪花一樣簌簌落下。
哀霜揮手扇著煙灰跳到一邊，對著唐羨仙怒目而視，發現唐羨仙正輕挑地看著她：“你得搞清楚你是在和誰說話，難道你不該對我放尊敬點嗎？”
“你！——哼！”哀霜嘴巴動了動，卻最終沒有說話，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
唐羨仙沒有在意這位跟著自己跑了好些天的女子，邁開步子往山門的方向走去了。
哀霜見他沒理自己，隻得也跟著往前走去。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唐羨仙聽見哀霜帶著嘲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五神峰在江湖也是頗具盛名，可沒你說得那麽不堪。你隻身單影上山，奪人鎮派之寶，到時候被人給生擒活捉了可沒人救你，隻怕還得落下個臭名聲。”
“誰說我一個人？”唐羨仙嘴裏吞吐著青煙，“不是還有你嗎？”
“——我？！”蝶戀花瞪大了眼睛，“合著你還把我給算上了？我可不跟你去蹚這趟渾水！”
“唔？”唐羨仙像是比她還詫異，也奇怪地看著她，“你為什麽不去？難得有你輕功這麽好的人，簡直就是偷雞摸狗的不二人選。”
“我呸——”哀霜瞬間炸了毛，對身邊的唐羨仙破口大罵，“你才偷雞摸狗！你就是個禍害！”
唐羨仙對哀霜的破口大罵不以為意，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放心放心，打架的事我來，搶東西的事你去。待你得手後我還得給你斷後，我可比你辛苦多了。”
“不去！”哀霜停下了步子，雙臂抱在胸前，歪過頭不看唐羨仙。
“……真不去？”唐羨仙也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看著身邊這名像是在賭氣的女人。
“不去——”哀霜還是歪著頭看著一邊，“且不說你會不會成功，就算成功了，這種強取豪奪的事……實在讓人不齒！”
“嗬嗬——”唐羨仙用煙杆勾起女子圓潤的下巴，把她歪著的頭勾了迴來，“如果……我非要你去呢？”
“你——！”哀霜臉頰上飛起一片紅暈，一巴掌揮開抵在自己下巴上的煙杆，“滾開！要去你自己去！”
唐羨仙探過頭來，雙眼微眯，隻聽他說道：“蝶戀花——你可別不識好歹……”
這兩人本就站得靠近，唐羨仙這一貼過來，幾乎就和哀霜臉對臉了。蝶戀花下意識地想後退一步，卻又被唐羨仙迅速地捏住了下巴，隻聽這鳳求凰繼續說道：“……就算你不怕我殺了你，那——你的扇子呢？！”
話音剛落，就見唐羨仙手往哀霜袖口裏一探，唰的一聲抽出一物！
哀霜措不及防，伸手來護時已然是晚了一步。定睛去看，就見唐羨仙正拿著自己的羽扇在手裏轉著，帶著一臉的玩味笑容看著自己。
“你——！”哀霜看著唐羨仙咬牙切齒，“鳳求凰！枉你一身這麽好的功夫，盡幹些齷齪之事！”
“嗬——你殺人就不齷齪了？”唐羨仙輕笑一聲。
“你懂什麽！我隻殺當殺之人！”哀霜大聲說道。
“殺人便是殺人，哪有什麽當殺不當殺？自欺欺人。”唐羨仙把扇子在手裏拋著。
“你——！”哀霜氣急，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和你這個毫無人情可言的家夥說不明白！”
唐羨仙癟了癟嘴：“既然說不明白就不說了，走吧，上山。”說罷，率先往山上走去。
哀霜一口銀牙緊咬，站在原地看了那背影好幾眼，卻還是跟了上去。
二人沿著山徑往上，一路上不見一個人影，四周的林子裏也是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生氣。除了二人的腳步聲，這裏竟是安靜的可怕。
哀霜皺了皺眉頭，帶著一絲厭惡的語氣說道：“怪不得江湖上都不願意與五神峰的人打交道，天知道從這鬼地方出來的人是什麽樣的。”
“嘿，說不定還真是個‘鬼’地方。”唐羨仙笑了笑，打趣說道，“還沒進山門就已經是這幅樣子，隻怕這裏埋過不少人。”
“嘿，這位公子倒是沒有猜錯——”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原來是山徑已經走到了盡頭，高高的山門就佇立在二人前方不遠處，一位老人就坐在山門邊的一間屋子門口，聲音也是從他那發出來的。
唐羨仙抬頭望了望山門，山門上刻著三個大字——五神峰。他又轉頭看向那名正坐在屋前門檻上的老人，好奇地挑了挑眉毛：“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活人——你又是誰？”
“桀桀——小老兒雖說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頭子，但至少現在還算個活人。”老頭笑了笑，幹澀的聲音難聽至極，“倒是公子你，怕是活不了多長時日了，何不先在小老兒這裏置辦一件上好的家什？桀桀……下葬的時候也好風光一些。”
“哈哈——你這老頭有些意思，”唐羨仙雙眼放光地看著老頭，“那你說說，你口裏說的家什又是什麽東西？”
“桀桀——公子姑娘進屋一看便知。”老頭也不起身，隻是指了指屋內。
唐羨仙和哀霜對視了一眼，一起走了過去。兩人走過老頭身邊，推開門一看——裏麵橫橫豎豎地擺滿了一整屋的棺材！
哀霜暗道一聲晦氣，轉身走了出去。唐羨仙嘴角噙著冷笑，看不出是不是生氣，隻是轉頭看向了門外的老頭，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
湘西多險峰，五神峰便是坐落一片群山之中。
五神峰之所以被稱為五神峰，是因為其整個門派都建於五座靠得極近的山峰之上，峰頂之間由鐵鎖棧橋相連，低頭隻得雲霧入眼，不見穀底。
鳳求凰唐羨仙和蝶戀花哀霜，二人此時就在這五神峰山腳。
蝶戀花抬頭望了望不遠處五神峰的門派山門，又看了看身邊正在忙著吞雲吐霧的悠閑男子：“看來是這沒錯了，你打算就這樣上山……明搶？”
唐羨仙吐出一口青煙，眉頭輕挑：“一群隻會躲在死人身後的耗子，何足掛齒？”
哀霜悄悄撇了撇嘴，輕聲咕噥道：“……說得像你不是躲在傀儡身後似的。”
“啪——”一聲脆響。唐羨仙把煙杆在哀霜腦袋上輕輕一敲，顫起一陣煙灰彌漫，像雪花一樣簌簌落下。
哀霜揮手扇著煙灰跳到一邊，對著唐羨仙怒目而視，發現唐羨仙正輕挑地看著她：“你得搞清楚你是在和誰說話，難道你不該對我放尊敬點嗎？”
“你！——哼！”哀霜嘴巴動了動，卻最終沒有說話，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
唐羨仙沒有在意這位跟著自己跑了好些天的女子，邁開步子往山門的方向走去了。
哀霜見他沒理自己，隻得也跟著往前走去。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唐羨仙聽見哀霜帶著嘲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五神峰在江湖也是頗具盛名，可沒你說得那麽不堪。你隻身單影上山，奪人鎮派之寶，到時候被人給生擒活捉了可沒人救你，隻怕還得落下個臭名聲。”
“誰說我一個人？”唐羨仙嘴裏吞吐著青煙，“不是還有你嗎？”
“——我？！”蝶戀花瞪大了眼睛，“合著你還把我給算上了？我可不跟你去蹚這趟渾水！”
“唔？”唐羨仙像是比她還詫異，也奇怪地看著她，“你為什麽不去？難得有你輕功這麽好的人，簡直就是偷雞摸狗的不二人選。”
“我呸——”哀霜瞬間炸了毛，對身邊的唐羨仙破口大罵，“你才偷雞摸狗！你就是個禍害！”
唐羨仙對哀霜的破口大罵不以為意，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放心放心，打架的事我來，搶東西的事你去。待你得手後我還得給你斷後，我可比你辛苦多了。”
“不去！”哀霜停下了步子，雙臂抱在胸前，歪過頭不看唐羨仙。
“……真不去？”唐羨仙也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看著身邊這名像是在賭氣的女人。
“不去——”哀霜還是歪著頭看著一邊，“且不說你會不會成功，就算成功了，這種強取豪奪的事……實在讓人不齒！”
“嗬嗬——”唐羨仙用煙杆勾起女子圓潤的下巴，把她歪著的頭勾了迴來，“如果……我非要你去呢？”
“你——！”哀霜臉頰上飛起一片紅暈，一巴掌揮開抵在自己下巴上的煙杆，“滾開！要去你自己去！”
唐羨仙探過頭來，雙眼微眯，隻聽他說道：“蝶戀花——你可別不識好歹……”
這兩人本就站得靠近，唐羨仙這一貼過來，幾乎就和哀霜臉對臉了。蝶戀花下意識地想後退一步，卻又被唐羨仙迅速地捏住了下巴，隻聽這鳳求凰繼續說道：“……就算你不怕我殺了你，那——你的扇子呢？！”
話音剛落，就見唐羨仙手往哀霜袖口裏一探，唰的一聲抽出一物！
哀霜措不及防，伸手來護時已然是晚了一步。定睛去看，就見唐羨仙正拿著自己的羽扇在手裏轉著，帶著一臉的玩味笑容看著自己。
“你——！”哀霜看著唐羨仙咬牙切齒，“鳳求凰！枉你一身這麽好的功夫，盡幹些齷齪之事！”
“嗬——你殺人就不齷齪了？”唐羨仙輕笑一聲。
“你懂什麽！我隻殺當殺之人！”哀霜大聲說道。
“殺人便是殺人，哪有什麽當殺不當殺？自欺欺人。”唐羨仙把扇子在手裏拋著。
“你——！”哀霜氣急，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和你這個毫無人情可言的家夥說不明白！”
唐羨仙癟了癟嘴：“既然說不明白就不說了，走吧，上山。”說罷，率先往山上走去。
哀霜一口銀牙緊咬，站在原地看了那背影好幾眼，卻還是跟了上去。
二人沿著山徑往上，一路上不見一個人影，四周的林子裏也是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生氣。除了二人的腳步聲，這裏竟是安靜的可怕。
哀霜皺了皺眉頭，帶著一絲厭惡的語氣說道：“怪不得江湖上都不願意與五神峰的人打交道，天知道從這鬼地方出來的人是什麽樣的。”
“嘿，說不定還真是個‘鬼’地方。”唐羨仙笑了笑，打趣說道，“還沒進山門就已經是這幅樣子，隻怕這裏埋過不少人。”
“嘿，這位公子倒是沒有猜錯——”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原來是山徑已經走到了盡頭，高高的山門就佇立在二人前方不遠處，一位老人就坐在山門邊的一間屋子門口，聲音也是從他那發出來的。
唐羨仙抬頭望了望山門，山門上刻著三個大字——五神峰。他又轉頭看向那名正坐在屋前門檻上的老人，好奇地挑了挑眉毛：“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活人——你又是誰？”
“桀桀——小老兒雖說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頭子，但至少現在還算個活人。”老頭笑了笑，幹澀的聲音難聽至極，“倒是公子你，怕是活不了多長時日了，何不先在小老兒這裏置辦一件上好的家什？桀桀……下葬的時候也好風光一些。”
“哈哈——你這老頭有些意思，”唐羨仙雙眼放光地看著老頭，“那你說說，你口裏說的家什又是什麽東西？”
“桀桀——公子姑娘進屋一看便知。”老頭也不起身，隻是指了指屋內。
唐羨仙和哀霜對視了一眼，一起走了過去。兩人走過老頭身邊，推開門一看——裏麵橫橫豎豎地擺滿了一整屋的棺材！
哀霜暗道一聲晦氣，轉身走了出去。唐羨仙嘴角噙著冷笑，看不出是不是生氣，隻是轉頭看向了門外的老頭，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