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迴到昌國島


    蔡九剛才鬼使神差地用雙手捂住耳朵,躲過了爆炸的音波攻擊。他舉目望去,見方元平所率領的1000人全部倒地不起,黃統製率領的1000人也全部伏倒在地,張家村村口,譚稹已被震昏了過去,四孔流血,列陣於村口的6000多官兵全部倒地或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眼睛與耳朵都有血絲滲出,這裏離爆炸中心隻有200多米,官兵全部都被爆炸音波與氣浪震傷。


    鞋山山腳下,張順、公孫勝從地下掩體鑽了出來,看著眼前的場麵,也不禁目瞪口呆。


    這一次,張順是按照趙朗的指示,在碎石灘下埋了500斤黑火藥,為了穩妥,他又擅自決定多埋500斤,反正這東西自從趙門主製作出來後,就一直儲存在江心島的地窯中,兩年多來都沒有用過一次,這一次就當作戰地實驗吧。哪裏會預料到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所有人都低估了這1000斤黑火藥的威力,包括張順、公孫勝、蔡九。


    張順本意是想給譚稹一個警告,學著趙朗那樣,裝神弄鬼一番,讓譚稹不敢再打江心島的主意,哪會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方元平那一營處在爆炸中心的幾百人,幾乎無一人生還,不是被炸死,便是被震死。張順與公孫勝哪裏見過如此大的陣仗?對趙朗的手段不單單是佩服,而是深感恐懼了。即使是以公孫勝在明代已見過火炮火藥,但也從沒見過如此激烈的爆炸場麵。對趙朗也是從心底深處的敬畏。


    蔡九更甚,即使已預判到“無上天君”可能會懲罰越界的官兵,哪曾想到天君的懲罰會如此可怕,舉手之間,兩個驚雷,便把1000官兵擊斃擊昏,把近萬官兵震得四孔出血。


    這是一種多麽 恐怖的法力啊!


    蔡九從腦暈中略一轉醒,立即雙膝跪地,向鞋山方向拜倒在地,口中喊道:“無上天君饒命呀,下官無意冒犯,望天君饒命啊!”


    蔡九的親兵都正雙耳嗡嗡作響,見主人向鞋山跪拜,雖聽不到主人說什麽,但也立即跟著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


    一刻鍾後,方元平那1000人依然倒地不起,其他官兵都從頭暈腦脹中悠悠醒來,1000斤的黑火藥近距離的爆炸,濺起的碎石還是把幾百米範圍內的官兵砸死砸傷不少。


    譚稹也悠悠醒來,第一眼便見到蔡九等人正向鞋山方向跪拜,當即一咕嚕爬起來,向著鞋山便拜。在他的人生經曆中,在他的軍旅生涯中,哪見過這樣驚天動地的雷電霹靂。再想到先前蔡九一再強調的“無上天君”,他哪還敢放肆,跟著蔡九就向鞋山磕頭。


    又過了好一會,蔡九見再沒動靜,爬起身,一個招唿,也不理會譚稹等人,帶著親信,倉惶離去。譚稹也顧不得傷亡,由親兵扶著,跟上蔡九,惶恐而逃,連頭也不敢迴。此時他最怕的是“無上天君”再施懲戒,一次懲罰已是死傷慘重,若再來一次,自己的老命也不知保不保得住。


    一個時辰後,張家村前前後後的官兵都全部撤走,連倒地的傷員、屍體和被炸飛的殘肢斷臂都已被官兵收拾幹淨。現場中,除了那些擋在道路上的樹木、石塊、拒馬,就隻剩下兩個幾丈寬,一丈多深的深坑。有這兩個深坑,誰還敢質疑鞋山不是“無上天君”庇護?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朝廷平方臘大軍便拔寨南下,十萬大軍在一日間便出了江州地界,狂奔一百多裏,向洪州而去,那架勢,就好像魔鬼在後麵追趕,頭也不敢迴,就是狂奔……


    十三天後,趙朗迴到江州。


    公孫勝在幾天前已坐船東去,赴流求練兵去了。張順向趙朗匯報了此次禦敵的策略與效果。


    從王素在老爺山遇險到分兵救援,接而在審問中得出信息,再備戰、製定防禦策略,一套計劃都是公孫勝所謀劃,對於公孫勝的才智,張順也頗為佩服。


    趙朗微微一笑,明代末年的名將劉體純果然是名不虛傳,此人可擔大任。


    在江州住了五天,接待了一個意外的訪客,林靈素。“通真達靈元妙真人”林靈素聽從趙朗的勸告,安排好汴京的事務,低調地辭去了全部的官場職位,到江州“神霄宮”避難來了。


    趙朗與林靈素暢談了一個上午,又安排好江心島與格物學院的雜事,便登舟東行,向昌國島而去。


    到了昌國,已是盛夏七月,心中牽掛著那清麗的佳人,也顧不得世俗禮儀,一下船就跑去與王素相見了。


    名震江州的女俠王素在此時卻羞羞答答,謹守禮節,欲語還休。


    久別重逢,心情難免激動,但兩人這一次見麵,卻沒有共約看星星、賞月亮,也沒有花前月下聊心事,說情話,隻有在小月和一個老婆子的相伴下,與趙朗見了一麵,以解相思之苦。這大宋的婚前禮法,威力著實驚人!


    趙朗見王素無恙,在昌國居住也沒有不習慣之感,登時便放下心來。再一細想,不由啞然失笑。王素本是婺州觀察使之女,本是生活在兩浙路,又哪會有不習慣之理?自己是關心則亂了。


    李俊、燕青見師父到來,滿心歡喜。李俊已在昌國島經營了2年,島上產業主要是曬鹽、造船。江心島釀酒、製糖等產業都已搬去了流求。李俊向趙朗匯報了這一年的曬鹽和造船成績。


    有了許珍君在福建的幫助,昌國島在福建購買到了大量造船用的老木,造船的進展順利,一年多來,已製出蓋倫船21艘、福船7艘,分別已交付使用。至於製鹽,更發展迅猛,製鹽販鹽的收已達年收入230萬貫,也就是有了這一塊收入的支持,使開發流求和造船有了很好的保障,用一句話總結就是:有錢好辦事。


    趙朗心下甚慰,穿越到大宋已四年多,到目前為止,自己在用人方麵還算是合理,張順善於守成,李俊善於進取,許貫忠善於統籌,公孫勝善於統兵,這幾人算是鍛煉出來了,就連周侗,也從北遼、陝地救漢民、救災民的過程中,對宋廷已沒有了以前的盲從。在旱災的地區,見證了“千裏無雞明,白骨露於野”,而朝廷束手無策,心中對朝廷已極度失望。


    可以說,對於過去一年的成績,趙朗頗感得意,局麵總算是打開了。自己這個甩手掌櫃終於可以向甩手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


    趙朗對站在一旁的燕青道:“你這幾年學的東西倒是不少,為師也不反對,但你行於市井,沒有至強的防身之術終是會吃虧,你的袖箭與相撲術算是略有所成,但對上絕頂高手,還是稍有不足,需多加練習,切不可自滿。”對於燕青,他是準備重用的。


    燕青恭敬道:“謹遵是你教誨。”


    趙朗又道:“你在明州、杭州各處開設書店、酒肆,做得很好,當初石秀做不到的事情反而讓你做到了,你很不錯。”


    燕青靦腆一笑,師尊的表揚讓他倍感高興,對於師尊的這東謀劃,他略知一二,這兩年拚命學諸行百藝就是補上師父謀劃中的一個缺陷:情報。


    石秀已被調去泉州,兩浙路這一帶的情報隻能依靠潯陽商行分店收集,地域範圍不夠,也不夠專業和細致。燕青心細機靈,他兩年的布局,很好地補上了這一方麵的缺陷。


    燕青向趙朗施了一禮,稟報道:“師父,據探子收集的情報,方臘亂匪已攻陷睦州、信州、衡州、歙州,東正進軍杭州,西正攻打洪州,照此速度,年底之前,江南東路、兩淅路便會有大半落入方臘手中,其勢甚大啊。”


    趙朗心中一凜,心想諸多布置需加快開展了,時間比較緊啊!當下取出中微子通信晶球,發信息向許貫忠詢問公孫勝之事。


    不多時,許貫忠迴複,公孫勝已於十幾天前到達流求,現正在流求的5000多護衛中選出600人,已開始練兵。


    趙朗略略一算,600多人,可練出之士不會超過300人,加上江州已練出的200人,不會超過500人,人數有點少。想了想,對李俊道:“慶之,集合護衛隊,我需要從中先取一批人去流求。”


    李俊當即領命,與燕青一道,集合昌國的護衛隊伍。一個時辰後,3000多名昌國護衛在演武場列隊。


    趙朗也不廢話,對著護衛們道:“我將從你們中選了300人赴流求,在流求進行強化訓練,被選中之護衛每月薪酬為3貫,強化訓練之後還能留下來之人,每人每月5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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