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做家主,會怎麽處理這樣的事情?”


    徐裕問得很認真。


    要不是阿玫知道他的秉性,還真以為他在考慮讓自己做正式家主。


    “這種事情輪不到我頭上。”阿玫有些漠然。


    平心而論,府中這麽多人,她偏心的肯定是徐啟宸那一家。


    包括徐氏。


    徐氏是唯一一個娘親還沒和離時進門,協助娘親很多年,且從未欺負過娘親的。


    等等……


    她為什麽突然會想到欺負娘親這一層?


    明明娘親在世時,沒人能欺負她。


    阿玫的腦袋突然有些疼,她隱約聽見徐裕在對她說話,連忙晃了晃腦袋,去聽他在說什麽。


    “我都聽說了,酒樓這些日子的流水不錯,所以你是怎麽想到縮減菜單的?”


    在徐裕的觀念裏,隻有菜單品種多,才會促進人們的消費。


    畢竟想吃的都有,那自然也不用跑去別家了。


    阿玫並不認同他這個想法,但也不想解釋。


    她如果把思路全部說出,那就代表著極有可能會被徐裕乃至徐誠學到。


    她下意識地抵觸這個結果。


    “隨便試試而已,畢竟第一次接任,總要做出一些改變。”


    “從菜單下手是最快的。”


    徐裕也挑不出毛病,又詢問了一下酒樓的日常,阿玫如實迴答。


    末了,他道:“史氏樓也交給你吧。”


    “對了,你看見那個廚子了嗎?”


    見阿玫一臉疑惑,他補充,“就那個醉漢。”


    “沒有。”阿玫這這幾日確實沒見到。


    “聽說他收你為徒了?”徐裕眼底閃著狡詐的光。


    “看在你的麵子上而已。”阿玫麵上浮現出厭倦,不像是在說謊。


    徐裕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一時忘記了阿玫的身份,高興地同她說東說西,等到她起身,不耐煩地離去時,徐裕才恢複了理智。


    看著阿玫決絕的背影,徐裕心底湧上不安。


    不行,還是得再警告一下,防止生變故。


    阿玫不知道他在想這些,她也是累了,迴去的時候自動忽略了徐誠懇求幫助的目光,直接往東廂房走去。


    打開門,她才看見屋中有人。


    居然是翠柳。


    阿玫先是有些警惕,後看清她的姿勢時,也十分意外,“你怎麽還跪著?我不是讓你起來嗎?”


    “你這樣讓別人怎麽想我?”


    翠柳渾身一抖,跪了大半天的她體力不支,差點倒在地上。


    “小姐……沒人看見奴婢,不會有人議論您的。”


    翠柳怯懦道。


    “為什麽不起來?”阿玫坐在炕邊,隻覺得頭疼的更厲害了。


    “奴婢對不起您!”翠柳突然起身,重新下跪。


    就在同一時間,阿玫暈了過去。


    翠柳嚇了一大跳,急忙起身去看她,可雙腿麻木,剛起來就不受控製地往一邊倒去。


    “發生什麽了?”是徐氏的聲音。


    翠柳更慌了,她還記得小姐最討厭她向外界賣慘,於是掙紮著要起來。


    徐氏被徐誠耽誤了一秒,也就沒看見翠柳倒在地上,隻狐疑地盯著她蒼白的臉看了一會兒,“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翠柳害怕地看向阿玫,徐氏也看過去,見到阿玫明顯不對勁的姿勢時也嚇了一跳。


    她急忙去扶起阿玫,把她放進被子裏,給蓋好。


    “還不快去找醫女?你這個丫頭怎麽這麽呆!”徐氏氣道。


    翠柳不敢反駁,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阿玫暈倒的事情沒有傳得人盡皆知,徐氏有意地控製了傳播範圍。


    隻是翠柳沒找到醫女。


    年關將至,城中許多醫女都跟著丈夫迴了老家,醫師倒是有很多,但翠柳怕小姐嫌惡,在街上急得像個無頭蒼蠅那般。


    “小心車。”她正六神無主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女聲,緊跟著有一股力氣把她從路中央拉了迴來。


    “想了結也得選一個比較體麵的方式。”


    翠柳愣愣地抬頭,看著身邊這個女子。


    她不認識她。


    但她認得她身上的官服。


    應該是衙門的。


    仵作見她神色不對,多問了幾句,聽見她是徐府的丫鬟時便留意了一下。


    翠柳慌得已經失去了理智,不過兩三句,仵作就已經把所有的信息都套了出來。


    “讓我去看看。”仵作淡定道。


    她雖然比不上醫女,但在某些方麵,還是可以暫時代替一下的。


    翠柳也不記得自己都說了什麽,隻是再一晃神,就看見自己迴了徐府。


    徐氏見她很久沒迴來,心裏也著急,就讓徐啟宸去把門口的下人連同徐誠一起趕走。


    也幸虧這樣做了,仵作的到來並沒有讓無關人知道。


    “怎麽是……”徐氏是認得仵作的,一想到她的身份,再想阿玫此刻暈著,她的臉一下子就沉了。


    “不是讓你去找醫女?你找來的怎麽是仵作,難道盼著你小姐死嗎?”


    徐氏因常年沒出過後院,身體比較虛,本就經不起這麽大的怒火,眼下,她剛罵了幾句就有要喘不上氣的征兆。


    “小娘,你去休息。”徐啟宸走了過來。


    “還請二夫人明察,奴婢絕對沒有這種心思!”翠柳的聲音在顫抖。


    仵作是不管他們在說什麽的,她直接坐在床邊,掀起簾子去看阿玫的臉色。


    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就連徐氏也來不及去懷疑仵作,隻焦急地等著病因。


    “應該是沒睡好,情緒起伏太大了。”片刻後,仵作把簾子放了下來,看向翠柳,“別打擾你家小姐,讓她多睡一會兒就好了。”


    “等她有空,記得去縣衙找我一下。”仵作道。


    翠柳呆呆的應了一聲,顯然還是在後怕。


    “我們出去吧,別打擾她睡覺了。”徐氏深吸了幾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跳漸漸平穩,“把那些人都給叫迴來,找個合適的理由,別讓其他人懷疑。”


    後麵這句話是對她兒子說的。


    徐啟宸明白,扶著他小娘出去了,順便把門關上。


    翠柳在屋裏呆坐了一會兒,緩過神來之後就去端了一盆溫水,給阿玫擦拭臉龐和耳後。


    察覺到水變涼後,她也沒再去換,隻坐在板凳上守著阿玫。


    屋外又傳來了喧鬧聲。


    好像是有下人因幹活的事情吵了起來。


    翠柳心不在焉地聽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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